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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

时间:2011/10/18 作者: 木央子 热度: 321653
  寒,在之前我已经准备了好几次,一直都有始无终。如今,在这个冷得想冬天的秋季里,我决定写写那些属于我们的曾经和过往。只为怀念。
  
  有时候,我会想与别个人说说你,安安静静地说,仿佛在与自己唠叨,或是讲着一个别人的故事。
  
  初一
  
  那年我们都还是初一的新生,没有现如今那么熟稔。对你的第一印象是在那次语文课上,我们在上马致远的《秋思》,老师提问你说:“‘断肠人在天涯’作何解释?”你站起来,毫不考虑地说:“想家想得肠子都断了。”引来一阵笑,我也在其中。
  
  后来的一个早晨,听班里的男生传言说,昨晚,你和班里的另一男生宏有为我吵架。他们刚说完,你就站出来否定和反驳,说那只是开玩笑。后来的后来,我们都知道了你的秘密:你喜欢的是我的好友琳思。
  
  那时的天很蓝,风很轻。那时的你我之间隔着三桌,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望着你的背发呆,我不知道,你可有察觉。那时的你对琳思很是关心,记得有一次因为不想吃饭,我们就到学校的小卖部买了冰淇淋吃,你看到后还叮嘱她说不要吃太冷的东西,对身体不好。虽然那口气甚是平淡,但听在心里还是暖暖的。只是可惜你关心的那个人不会是我,就算我就在旁边。心开始有些疼。我羡慕着琳思,却没有丝毫的嫉妒,因为琳思是个很好的女孩,那时的我总觉得,像寒那么优秀的男孩和琳思那么好的女孩是最般配的,如若他们在一起,我也会祝福。只可惜,那时的琳思早是心有所属,于是,我开始替寒微微地心疼和难过。
  
  早晨,在太阳微微露出山头的时候,我们会去篮球场打扫。记得那晚刚下过雨,操场上积了不少的水。我们一组的同学都在拿琳思和你开玩笑,你却也不恼,只是笑笑。我有些难过了。但我不想被人知道我的心思,于是也加入开玩笑的行列,你听见后,停住在扫水的动作,微侧头,直直看着我,你没有笑。我顿住了,只能讪讪地笑笑,然后走开。我不知道那时的你是怎么啦?
  
  那些似乎就是我们初一时的交集了。我开始有些喜欢你,而你一直都喜欢着琳思。
  
  初二
  
  初二那年,我们从一个校区搬到另一个校区了,还是一个班级,只是班主任有变动。第一次课,老师调座位,原本是我和英坐你后面,可是那时的你已经长得很高了,挡住了我的视线,于是我跟老师说我看不见,想与你调一下位子,没想到老师会错了意,把你我安排在一桌。这样,我们阴差阳错地成了同桌。你知道吗?那时的我有些小紧张,也有些小欢喜。
  
  刚开始时你跟前桌聊得很高兴,我与后桌更熟些,而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更多的话题,只是后来慢慢地熟识。会趁老师不注意有些小打闹,开始一起分享东西,开始相互关心。有次上英语晚自习。你因为生病没有来上课,老师讲习题集的时候,我帮你也抄了笔记,虽然那晚的自己因做两个人的笔记很忙,有些累,但我的心是欢喜的。
  
  后来,琳思被调到新的班级,但我们依然是很好的朋友,总爱在一起谈天说地。而你依然喜欢着她。有次上体育课,你让我帮忙传一张纸条跟琳思,我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内容,只是心很疼。但我还是欣然接受,帮你的忙。我不想你不开心,也希望琳思好。
  
  说起理想,我说我想住在一个风景美好的地方。你说你也想跟我一起,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所以我说我才不想跟你在一起呢!其实,我心里早开满了小小的花朵,有风轻轻吹过,花儿摇摇曳曳。还记得有一次,你跟前桌说:“Ilikemyclassmate。”恩,这也没什么呢,只是你后面又加了一句:“classmate是不是同桌的意思?”……我同样欢喜着,只是后来我才知道,classmate只是同学,而同桌应是deskmate……
  
  当然,我们也有过争吵,已然忘记那晚我们争论的话题了,只是末时,我说了一句:“我发现你很不会在意和理解别人的想法。”只此一句,你生气了,我知道这次自己闯祸了,我并不想让你不开心,那仅仅只是我随口说出的一句气话。为了道歉,我拉着好友英留到最后,等全班人都下了自习,然后把道歉的纸条放在你笔盒里。我原以为你也只是一时的生气,等你看到那纸条,我们会和好如初,只是第二天你没理我,第三天也没有……不知道是没有看到纸条,还是你真的生气了?有次,我的橡皮擦掉到你那边了,你也只是归还给我,并没有看我,更没有讲话。我很难过,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直到后来的有一天,你终于开口跟我讲话,我才安心,后来的后来你告诉我说,在没有理我的那几天里你其实也是很难过的。我在心里偷偷地欢喜。日子变得美好而单纯。
  
  原以为可以一直这样美好下去了,只是在初二上学期临近结束的时候,班主任说可以调座位,然后在班会课上让想调位子的同学举手,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也举手了。我一直以为与我同桌,你也是乐意的,但现在看来,那也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咯。
  
  于是,这样,在新学期开始后,你被调去与另一个女生尹同坐,而我与另一男生辉同桌,我们之间隔着一条过道。你不知道吧,那时的我有多少的困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提出来要换座位,是我有哪里不好吗?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后来的一天,我带了好些糖,分给身边的同学和好友,也有备一份给你,你却说你不要,硬是退还给我。那晚我的牙齿很疼,因为那天我把剩下的糖全部都吃了,嘴上很甜,心却微微地有着说不出来了苦。
  
  你对你的新同桌很好,有次,她生病了,趴在桌子上休息,你很贴体地帮她拉好窗帘,而这些刚好被我瞧见。还有一次,上美术课,你画得很好,被周围的人传着看,尹说她想要,你便给了她,而且微笑着看着拿画的尹,一脸的宠溺,我的心又开始疼了。
  
  后来的日子,我们相安无事。直到初三开学……
  
  初三
  
  依学校的惯例,到初三的时候,是要分一次班的,把成绩好的同学分为两个班,以提高学校的重点率。你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而我的却马马虎虎,所以我以为,这次我们不仅不同桌,可能连同班同学都做不成了的。直到去交学费时,在同一个教室里又看见你的身影。我心里的花又摇曳成一片。
  
  这次,你就坐在我的后面。我每每都正襟危坐。嘿嘿,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傻极了。你的心思何时又在我的身上呢。
  
  琳思过后,你又有了喜欢的女孩,可惜那个不是我。她叫霞,也是很美。我想在你我同桌时她就喜欢你了吧,我们都看得出来。而到初三时,你们就真的在一起了。记得那晚自习,你到处要信笺,也跟我同桌叶璇要了,单就没向我问过,于是,那些漂亮的信笺就安静地躺在我的桌洞里,有偷偷地流泪。
  
  第二天,在宿舍楼底下碰见在另一个班的霞了,她说昨晚你有写信给她。我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有些压抑。晚上记日记时却在末尾写下“天气晴朗”。
  
  那时,我的小小秘密,唯有同桌叶璇和好友兼死党霖明白,还有那些偷偷写下的日记懂得。我想,在那时你跟霞的感情真好,让人羡慕。在那次全校的歌咏比赛中,霞是主持人,很漂亮,你就坐在我的后面,在她出场时,你总会拉着你的兄弟一起为她喝彩。我也只是笑笑,心很疼。
  
  虽然曾经是同桌,现在又是前后桌,但我们之间的交流并不多。有次上英语课,老师让我们交叉着批改试卷,你批到我的,后来我却发现那上面一点批改过得痕迹都没有,我有问过你为什么,你笑笑,没有回答。难道我有这么让你厌恶吗?我不明白。之后,也有过一次交集,那是我的文章获奖了,你有问过我写了些什么?我忘记了那时是怎么回答你的,只记得自己的脸很红,现在想来,有些幼稚,有些可笑,与你说话居然会脸红……
  
  高一
  
  然后,我们就这样奔入高中了,我又是原以为像你这么好的成绩应该会去市一中的,没想到在高中校园里,我又遇见了你,只是这次我们在不同的班。虽然上下课依然会偶尔遇见,但没有再说过话。好友霖与你同班,关于你的消息都是从她那里听来的。听说你在新的班级挺受欢迎的,有女生开始追你了。
  
  高二
  
  文理分科,你学的是理,而我从文。教室就在隔壁,但我们依然没有交集。课间操时间,我会偷偷地望你。是的,我依然喜欢着你,那么的喜欢。但你好像不知道。
  
  听说,在那个女孩苦追你一年后,你与她在一起了。我依然只是笑笑,心很疼。
  
  高三
  
  老师为了我们方便看书,让我们搬了宿舍,记得那天很忙碌,而班上的男生又屈指可数,所以就算是重重的书箱,也只能自己慢慢搬。一个拐角,遇见了你。我只想在我最美丽的时候遇见你,却总在狼狈之时相遇。苦恼了自己。
  
  为了打理方便,我把长发剪了。有次课间操回来,霖告诉我说,你有问她我剪头发的原因。你知道吗?那时我的心里又开满了花,虽然仅仅因为头发的缘故,但你还是注意到了我的变化。其实,那时的自己憨极了,长发变短发那么明显的变化,谁会看不到呢。只是因为喜欢,我轻易地原谅也忽略了那些显而易见的常理。
  
  转眼就到高三下学期了,我们都在为自己的前途打拼,听说你与那个女孩分手了。月考时曾去你们班教室,看到你的理想:中国人民解放军科技大学。我希望你梦想成真。听说你很努力,听说你成绩很好,而我也在奋斗着。
  
  12月14日是你的生日,我一直记得,只是每次都没敢送礼物,或是说声生日快乐。我们压抑了太久,许多人都会在毕业前夕向喜欢已久的人表白,因为可能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毕业后我们都会各奔东西。想了好久,在一个周末,与同桌梦一同去古城里寻找彼此喜欢的人的生日礼物。在古城的深巷中,我挑中一个陶罐。回到学校后,用铅笔在罐底细细描绘:“君若常欢喜,我也舒展颜”。然后在你生日那天,送到你教室门口,把礼物递给你,说声生日快乐后就落荒而逃。好友们都说我的勇敢,其实我在心里是害怕的,只是这可能就是我的最后一个机会了,我只想告诉你一些事儿。也希望你能懂,我的那些小小的心事。
  
  有次去往教室走的路上,突然发现有一束光照在了我身上,抬头随光望去,发现有一人拿着镜子站在男生宿舍楼上在反射太阳光,而那个人好像就是你。嘿嘿,那天的午休,我没有睡意,脑子里都是你的身影。
  
  之后就是平安夜了,那天下前段晚自习时,你一个好玩的伴在教室外面喊我,我出来后发现你正椅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看到我出来,你仿佛变魔术一般,从袖口变出一个德芙,然后递给我。我有些懵了,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送我礼物,而这时班主任恰好来到教室里,你催我赶快进去,我也就进去了。嘿嘿,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又是傻极了。哎……可想而知,下半段自习,我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整个人处于兴奋当中。后来,那德芙怎么也舍不得吃,时不时拿出来看看,然后就是傻笑,舍友们以为我疯了呢。
  
  要毕业了,大家在复习之余,都忙着合影留念,仿佛以后真的再也见不着了。我也一直想约你来着,但没有了送礼物时的勇气。直到某天中午,吃完饭后,在会教室的路上,看见你和烨在我们教室门口的走廊上,烨建议去照相,你也说去吧!嘿嘿……那天的天气可真好哦,烨去找拍照的,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我心里,花开正艳。这样,我有了与你的合影,你有问我要过独照,我没给。不知为什么。
  
  后来的后来,我们毕业了。
  
  而你我的故事未完待续,之后又生出许多的枝枝蔓蔓和缠绕纠葛来。
  
  我以为我们也就这样啦,不再有任何的关系,从此之后便在各自的生活里勇敢地天各一方,而我也只能对着曾经的回忆念念不忘。
  
  大学
  
  大一时,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你会在哪个城市欢喜忧伤?有些心事也只能对着日记碎碎念。对于过往,早已烂熟于心,不过我想,你应该去远方实现你曾经的梦想了罢,而我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做着小小的梦。
  
  直到有一天,霖发短信给我说:“寒在安徽。”翻出地图册,发现我们之间隔了好远。然后有那么一段时间,只要一听到关于安徽的字眼,总会经意不经意地想起你。想现在的你会在做什么呢?是否快乐?会不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我?
  
  后来的后来,便知道了你在军校,也知道了你的联系方式,却一直不敢与你联系,我怕你早已忘记了曾经有个我……在你生日的时候,终于鼓起勇气发条祝福短信给你了,没想到你直接打回来。你的声音变得更加成熟,一口纯正的普通话。你却没能听出我的声音,我让你猜猜看,你说出的却是另一个女生的名字。
  
  慢慢的,我们之间又变得熟识起来,会时常联系。有次在你打来电话时,说到过去的旧时光,你说:“那时我们都还小,都还不懂事,现在懂了,却隔了那么远。”那晚,我单曲循环《那么近,那么远》。我不知道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不是有所指,但我真的那么理解了。我听到有花在我心里次第开。
  
  五一与好友玲去旅游,有告诉你行程。我说我们都要狠狠地幸福,你的回答是:“我只要一点点,剩下的都留给你。”你还说:“想念你的模样,单纯的想念。”你不知道吧,那时的我以为,我这么多年的坚持终于有了自己想要的回应。只是,后来我才知道,那仅仅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或许是我把那些暧昧的话语误当成彼此的心心相印。在一次偶然中从朋友口中得知,那时的你是有女朋友的。嘿嘿,够傻吧!
  
  决定了,忘记你。删除有关于你的一切,你打来电话,没接;发来短信,不回。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以为没有你的日子,我也一样可以过得很开心,很充实。只是在某一晚,看到空间里有留言,点开看到是你的:“嗨,你知道五月天有首歌《突然好想你》吗?”一瞬间,那些我在这几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备随留下的眼泪,消失不见了。这时,我才知道,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你,而且真正的忘记不会是以这种决绝又愚蠢的方式来结束。于是,我们又联系了,彼此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有时,我会想,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那么,就这样吧!
  
  只是,有些时候的自己仍会有些不知足,一直想要寻求个答案。于是,在有一天的晚上,我发短信给你:“你曾经喜欢过我吗?”我又这么勇敢了一回,然后马上关机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第二天早上开机,你的短信如约而至,你的回答是:“曾经喜欢过,但我们现在是朋友。”嘿嘿,朋友,是的,我们一直是朋友。但让我欢喜的是,至少在我过去喜欢着你的某个时候,你也是喜欢着我的。或许,这已足够了吧!
  
  现在的我努力只把你当作朋友,就像是一个偶尔会联系,会彼此问候关心的旧时老友。虽然,如今的有时候仍会难过,但我已经在尝试和努力的途中了。
  
  其实,幸运的是我,在我最美好的年华里,遇见你,并那么努力地喜欢过你。谢谢你这一程温暖的陪伴。
  
  我想,在不久的将来,你我若还有机会见面,我定能微笑着对你说声:“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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