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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葱,无心

时间:2011/9/29 作者: 潇湘竹雨 热度: 320753
  “女人好比梨,外甜内酸。吃梨的人不知道梨的心是酸的,因为吃到最后就把心扔了,所以男人从来不懂女人的心。男人就好比洋葱,想要看到男人的心就需要一层一层去剥!但在剥的过程中你会不断流泪,剥到最后你才知道洋葱是没心的。”
    ----题记

  
  房子里微微的灯光印衬着那张熟悉的脸庞,没有竹影摇曳,只是心中升腾起的心事像手边微热的茶水升腾起的白雾氤氲了一个房间。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对立坐着,不知道坐了多久,服务员把一盘香喷喷的炒饭放在我的面前,我看着饭突然吃不下,即使刚刚说已经很饿啦。
  
  彼此都不说话,两个月的分离使得曾经形影不离的恋人成了现在最熟悉的陌生人。
  
  外面主人还是忙着烤茄子,幽幽的烟随着欢闹的人群袅娜上升,最终化为了不可见的幻影,他说“你跟着我,一直也没有带你吃过什么好的,以后带你一起吃饭的机会更少了,所以这次带你吃点好的。”拉着我走离了我选定的那家餐馆。
  
  也许是两个月的时间让我学会了沉默吧,或者是面对他的时候我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我只是会按照他的指示在做。
  
  “快点吃饭吧!冷了吃下去会胃疼的。”
  
  眼底的泪水在那一刻像要决堤的河,还是不想出声,还是不愿说话,更不想在他面前掉泪,迅速的拿起勺子,一刻不放松的往嘴里塞着饭,其实只是害怕,害怕一旦停下来救会忍不住在他面前哭。
  
  “咳咳……咳咳……”
  
  “你就不能慢点吃啊,为什么这么大的人啦,还是不会照顾自己。”
  
  “喔,知道啦。不是害怕耽误你太多时间嘛。”
  
  “没事的,你慢慢吃,今天没事的,就只是陪着你吃饭。”
  
  时间仿佛是静止的,没有任何的声音,只剩下我吃饭的声音,此刻我还是觉得委屈,即使分手我也想要一个答案,即使那个答案会让我心碎。只是他还是静默着,除了看着我吃饭,什么也不说。
  
  “放假的时候,你回家啦!我去**城,你知道的。”
  
  “嗯”
  
  他还是开口啦,我知道该是我泪水真正决堤的时候了,我等着,等着看这个让我用尽所有的力量在爱的人,突然在一个明媚的阳光里说要分手,无论我怎么的哭泣,怎样的哀求,换来的只是一句“我累啦”。即使我想要的答案也没有给,我无力的瘫坐在故乡浓情的黄土地上,任由泪水怎样肆意的流过的脸颊。
  
  “那天我真正准备上课的东西,姐打电话过来,告诉我说我爸出事啦!我听到电话之后,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就没有站起来。火速赶到医院,全家人都站在手术室门口,我的眼前全都是黑的,什么也看不到,就只能看到‘手术室’几个字在亮。8个小时之后爸爸出来啦。看着爸爸满头,满身的绷带,我的脑海里是一片惨白的。虽然手术做出来了,只是爸爸还是没有意识,我一声声的喊着‘爸爸’,可是他都没有反应。你可以想象得到当时我的心情吗?一颗心像没有了知觉那样,冷冷的,一直往下沉。可是我还得挺住啊,爸爸现在躺在那里,我是家里的顶梁柱,看着一旁哭得泣不成声,不知所措的妈妈,和还在上中学的弟弟,我只能靠着墙让自己站立着。”
  
  我想不到他给我的居然是这样的解释,看着他渐渐萎缩下去的神情,我的心也像扎着那样的疼,我似乎可以看得到手术室门口那个焦虑的男孩,一声声的呼喊着自己最敬爱的爸爸,而此刻爸爸却是一贯的沉默着,看不到这个平时他引以为傲的儿子。
  
  “菲,你知道的,那个时候我真的很累,也很害怕,我都不敢睡觉,害怕一觉醒来就看不到爸爸啦。”
  
  “嗯,我知道的。现在不是好了嘛,没事啦。”
  
  “在刚开学的那个月,我基本都是周五上完早上的课就去搭车去医院,坐四五个小时的车,到医院去照顾爸爸,周日下午又搭车回来。这两个月我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
  
  “菲,那个时候我是绝望的,我看不到任何的人和物,只是爸爸无声的躺在医院,妈妈夜夜流下的泪,我知道我的责任,我不能在像以前那样只是顾着和你在一起,我害怕自己照顾不了你。承诺,誓言,真的太遥远,我走不到。我真的很累,所以只能选择放弃你。”
  
  我惊奇的看着这个人,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宁愿他说他爱上了别的女生,而不是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推开我。眼泪迷失了前面的一切,包括那张逐渐成熟起来的脸,声音哽咽着,两个人都只是无言的流着眼泪,曾经的欢乐像飞快的火车从身旁经过,留下一路的烟尘,看的人被呛得泪流满面,而火车却不会因此停下来。
  
  是啊,也许洋葱真的是无心的,就像身旁坐着的这个人,明明那么近却是走过千山万水也走不到心里。即使那么努力的想拨开看看里面的心。其实我是多么希望他这样的长大,像一个男人那样的扛起所有的责任,只是这份长大与责任里从来都没有我的存在。在那样的年纪里,大家都怀揣着简简单单的梦想,想让一个人幸福,想给一个人快乐,只是当灾难像大风那样不知何时袭来的时候,我们毅然倒下,曾经,过往只是化作前世记忆里最美的风景,路过已好。
  
  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孩子,我们都没有经历过灾难,让一个20岁的人承担这些或许过于残忍,我又能怪他什么呢。开头那么的耀眼,而结局似乎带着太多的土灰色,让人看不清天空的色彩,看不到雨过之后那条美丽的彩虹。
  
  我默默地站在人潮拥挤的街道上看着他远远离开,我知道回不到过去的曾经,即使呼吸着相同的空气,踩着一起走过的路,可是中间那些飞鸿远逝的波涛足足的可以将我们埋葬数十回。
  
  鱼说:你看不见我的眼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我知道你在哭泣,因为你在我心里。
  
  洋葱,无心。就像他说的那个理由,也许当初只是无心隐瞒,最终却是一场回不去的旅程,我是一个梨子,脱离了外表的甜,心是酸涩得没有滋味的无奈。还是一样的转身,走出自己的一片道路,尊重你的选择。不管你有心,无心,梨子的酸涩就是洋葱最好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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