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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泅渡成崖

时间:2011/9/18 作者: 决觉 热度: 70263
  不知道怎么的就认识了小a,用一句很俗气的话来说是缘分,不过想想相遇的也的确够稀里糊涂。
  
  我叫泽东,以至于十之八九的人看见我名字的同时都会加一句,毛泽东。
  
  我生活在中国的一座足够小的城市里,由于成绩一般又没有什么远见,所以当时听说我初中的学校办高中时,没有丝毫犹豫如同烈士一般投入到高中大部队里,而事实我的确没有辱没烈士的称号,很光荣的成为学校第一批的牺牲者。
  
  刚进学校的时候是夏季,而我们又在5楼,所以夏日的风总是把每个人的刘海吹的满天飞舞,露出每张洁白、青涩而又成熟的脸。
  
  我总觉得小a的脸很特殊,借用郭敬明在《夏至为至》描写傅小司眼眸一样,时常弥漫着大雾,朦胧的只看见忧伤。
  
  曾经有暗恋小a的说她,冰美人。的确,冰我承认,只是美人……有时想想自己挺打击报复的,就像很久以前我说我是帅哥,小a是这样解释的,哥我承认,至于帅吗……
  
  第一次认识小a的时候,我正在倒垃圾,我有个习惯,就是倒垃圾时把垃圾桶抡的高高的,然后荡啊荡的,由于旁边和我一起倒垃圾的是小a,我便看见她异样的眼光,接着就是垃圾飞落的声音,以及小a更异样的眼光,小a递过来一张餐巾纸,我说了声谢谢再问了名字就认识了。
  
  如此简单。
  
  当每日的风依旧在头顶肆意的刮着,盛夏就静静的在我们不惊异间变成了初秋,那些长年盘居于树枝的叶也就有了借口,唰唰的掉落,风开始凛冽,枯黄的叶把街道铺的满满的。
  
  于是大多数男生都会在这个忧伤的季节去追同样忧伤的女生,用他们的一句话来说,这个季节的女生最容易被感动。而我却依旧斜挎着单肩背包,双手抵在牛仔裤的兜里,走在叶落的最大的街上,看那些形形色色的男女,小a后来问我为什么不谈恋爱?我说我只要我的裤兜,不想牵别人的手。
  
  说完看了看小a的眼睛,见没有什么变化就收了目光。
  
  小a过生的时候我跑到超市乱买一统,反正是吃的喝的玩的都有,到送的时候却像小女生一样扭扭捏捏,之后沉默的走完一条街。
  
  小a的指甲超长为这个我没少鄙视她,而有一天我吃完早餐后,拿着没洗的饭碗,在回教师的路上把它拷的咚咚响,小a在前面突的就扭过了看着我,我被看的头皮发麻,裂着嘴傻笑,小a走了过来说,拿来!你的饭碗。我当时特郁闷心想,至于扔碗吗?小a拿着我那凹凸不平的碗说了一句,我帮你洗。我就看小a拿着我的饭碗和别人要了洗洁精,小a说过,她的饭碗从来都是戴回去她妈妈洗的。
  
  看着小a消失的背影,终于发现有时候泪水就是如此容易的爬满眼眶的。
  
  而之后我又开始无比郁闷了,因为小a进去的地方赫然的写着三个大字,女厕所。
  
  五楼的另一个出口,我在这里送出我印象最深的礼物,一双手套。
  
  由于以前我送的东西都太杂,我也没什么浪漫感,所以这个自己记的挺深的,那天正是大雪,我在网吧埋头苦干的敲着键盘,突然我收到一条短信,下雪了。然后,抬头便看见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
  
  我最喜欢的一个场景就有雪,小时候每到大雪的时候,特别是夜晚,我会举着电筒把光开到最大,对向天空。那些雪花便飞快的掉落,我可以清晰的看见它们的纹理以及光与影的变换,不过,我却特忧伤,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因为我总是个快乐的小孩。
  
  我走很长的路买了两双手套,一个是送给我妈的,另一个是送给小a的。后来我知道错了。给我妈的那双手套,没过几天就不成人样,我妈又喜欢炫耀,于是和朋友说,她儿子挺孝顺,还买了手套给她,结果一看,我一阵郁闷,因为手套是破的。而送小a的那双手套,至今我没见她戴过。
  
  我突然恍惚小a说的一句话,你的任何礼物我都喜欢。
  
  小a也送过我礼物,是两条金鱼,当时我就怀疑,我说,小a你这是不是乌鱼?不然怎这么的黑。小a说,和你一样啊!于是,我就没话说了。
  
  后来我把鱼放在寝室,寝室的有几个喜欢小a的,我就看见他们拿棍子没事插着鱼,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就差一把火了就可以红烧了。
  
  放假的时候,我把两条金鱼带回家了,结果没几天有条就开始翻肚皮了,鱼缸底下还有黑色的果粒,我突的想是不是怀孕了,产卵了,我特兴奋就差没大喊一句,我要当爸爸了。后来,隔壁的阿姨到我家玩,我就一脸兴奋的告诉了她,她过去看了看,然后特搞笑的对我说,恭喜,恭喜啊!那些都是鱼屎。
  
  我说,得了,八成是被寝室的那些人拢的。接着就一阵郁闷。
  
  鱼最后给了阿姨,我想是活不了了,我也没有勇气看它死。
  
  最后阿姨指了指鱼缸,我没给她。我说,我要留着接眼泪,后来眼泪确实流了不少,只是永远都没接着。
  
  去小a家吃饭的时候和我刚进学校一样是个夏季。风却炙热了不少,于是那时应该是仲夏吧!我提着几个苹果缓慢的跟在小a的后头,不住的整理着衣服,七喜和我一起走,她是小a的朋友,她说,你这样就差没梳个汉奸头,挂一脸汉奸相。我说,不是开心吗?她说,你又不是她家的女婿,这么隆重的去她家干吗?我突的记起小a对我说的话,你当我哥?
  
  我看着小a在前面走的背影,自己就又一次泪流满面。
  
  小a的妈妈做了一大桌的饭菜,我埋头苦吃,大概小a的妈妈看我瘦就拼命的夹鱼给我吃,我一便道谢,一边换晕。我从小就对吃鱼反感,而且也从来没吃过,我抬了抬头看了看小a,小a说,快吃吧!我说,知道了。又看了看小a的妈妈准备称不注意的时候都仍掉,小a的妈妈也看着我说,吃啊,不要客气。饭后我便和小a上学去了。
  
  晚上的时候,想起吃鱼的场景便跑到厕所吐的一塌糊涂。我当时拉闷了,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忍了一个下午的。
  
  10月是学校枫叶最红的季节,我背着包依旧走在这条堆满枫叶的路上,风轻扬起地上的落叶,我看见空中飞舞的每一片树叶枯死的纹理。然后被卷的高高的,十万八千里,直到再也看不见。
  
  我依然记得在这里小a每次经过我身边,都会朝我微笑,记得那张干净、大雾弥漫的脸,而我也终于知道了小a的全名abandon,中文意为,放弃、丢弃。
  
  我与小a终就想是两条线,在交集之后,走的越来越远。
  
  终于我背着我的单肩背包从小a的教室走向不同的班,在从不同的班走向不同的学校,一直到现在不同的城市,在这期间小a找过我一次,那天正在下雨,我们从一条街走到另一条街再从另一条街走到学校,我一直说着而小a却沉默不语,末了,到尽头的时候小a说了一句,你再坚持一点点,我就是你女朋友了。
  
  接着就是小a奔跑时消失的背影,我依旧泪流满面,只是这次比以往来的都大,好似雨一样,足足下到黑夜。
  
  又一个10月,我蹲在广场看烟花,看那些划出五颜六色的烟火,突的就想起了小a,只是我却忘了小a的电话、她的qq密码、她家门口的位置、她的喜好、她上课睡觉的姿势。
  
  我开始恐惧,是不是某一天我也如同《一梦三四年》的阿k,在另一个城市打着电话给顾小北,然后泪流满面的说,小北,我突然发现自己想不起你的脸来。
  
  于是,那一刻,我想起我做了许久的梦,梦里有一位男孩总是与另一个绑着马尾、刘海在风中舞动、指甲修的长长的女孩擦肩而过,等那位女孩走远,回头,然后,泪流满面的说,这个…女孩…我…好像…曾……经…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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