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渡边,你喜不喜欢我?” 影片《挪威的森林》改编自日本小说家村上春树的同名小说,讲述了日本青年渡边和直子、绿子两名女性之间欲说还休的青春故事。原版小说自上世纪80年代诞生以来热卖1000万册以上,更是带动了亚洲乃至整个世界范围内的“村上热”。影片由越南大导演陈英雄执导,因《死亡笔记》而走红的松山健一担任影片男主角饰演“渡边”一角;因《通天塔》走红的女星菊地凛子则扮演“直子”一角,可爱的“绿子”则由水原希子扮演。 小说以渡边在飞机上陷入回忆开篇,而影片一开始就是主人公们年少无忧的打斗嬉戏场面。随着情节的展开,人物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一个接一个的离去,渡边看书、打工、用餐、做爱、旅行。木月自杀之后,留给曾经青梅竹马的恋人直子(菊地凛子 饰)以及他们的好朋友渡边(松山健一 饰)无法弥合的伤痛。为了忘掉曾经伤痛的记忆,渡边选择了前往东京求学。在新的环境中,渡边几乎忘记过去的一切,直到某天与直子偶遇。在他们共同的记忆里,木月是不可能回避的话题,但他们却像约好了一样,谁也没有提起这个人。直子二十岁的生日,屋外淫雨霏霏,屋内直子与渡边温存一夜。令渡边没有想到的是,直子竟然是第一次,而且也是她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直子搬家了,她又一次从渡边的生活中消失,渡边的生活似乎又一次恢复平静,但他的内心却满怀伤害直子的愧疚,直到渡边收到直子的信。渡边认识了开朗热情的女同学绿子(水原希子 饰),两人很快坠入爱河,但在渡边的心里,永远有一个位置属于直子…… 这是一部爱情电影,但不是一个爱情故事或是几个爱情故事的编织物。如果带着通常看叙事的预期来面对这部电影,八成会堕入迷雾之中。它所叙述的不是故事,而是情感,渡边内心的情感走向是潜埋在各色桥段背后的线索。无需弄清来龙去脉,何必追索逻辑合理,只要去感受和体味那些情愫和心绪,便能走进影片所呈现给我们的这段人生之中。 有意思的是,虽说渡边的情感是电影主轴,但这位主人公恰恰是最看不出情绪的角色。敏感脆弱的直子会失控会流泪,小恶魔般的绿子总做出让人又怜又恨的可爱举动,她们的脸和语调都富含表情,而渡边除了一次在结尾被处理成无声的恸哭之外似乎永远不动声色,语气永远缺乏起伏。他的情绪要从他平淡的台词和细微的神态中去解读和发现,这是此片的恼人之处也是它的魅力所在。 导演陈英雄很喜欢村上春树的这部小说《挪威的森林》,赞叹它的感性和诗意,而他确实以不凡的手法拍出了这份感性和诗意。影片中的人物并不伤春悲秋,而陈英雄却着力去展现四季的景色和大自然的事物,这是他的风格也是他的高明之处。激越的雨点、呼啸的山风、茫茫的雪原、奔腾的浪涛,在营造氛围的同时也暗喻着人物的内心,让观众在不知不觉间被拉入主人公的情绪里。更为神奇的是那些很容易被人忽略的背景里鸟鸣声和植物的特写画面,竟散发出了四处弥漫的季节的气息和场景的味道。 《挪威的森林》似乎离我们很远,我们不曾经历过日本六十年代的反安保运动,那些个人物显得那么歇斯底里脱离现实。然而,《挪威的森林》是一部能够感动所有人的电影,只要你有过青春、有过痛楚,只要你能去静心体味它的美和真实。当直子逼问为什么的时候,当绿子撒谎的时候,当初美固执的时候,当渡边独卧岩间的时候,他们和我们一样,他们就是我们——被抛入此世,沉沦于世,谁也无法置之局外。 《挪威的森林》为何会如此的打动人,我想是因为我们的人生。我们的身边,甚至于我们自己都可能是渡边,是直子,是玲子,是初美……小说包括电影可以以死亡,可以以主人公在海边撕裂心肺的大声哭喊来终结,而生活却只能一如既往的继续。 谁都曾经历过最初的爱恋,谁都有过那想起来就触电一般的最初的性爱体验,有过看着让人心疼和怀恋的单纯与幸福。正像直子说的:“我觉得人生就应该一直停留在十八、九岁,过完十八岁就是十九岁,过完十九岁,又是十八岁,那样该有多好!”
影片中,直子比渡边大一岁,而且从演员的相貌看,她似乎比渡边大很多,我甚至觉得在她二十岁生日的那一晚,渡边其实应该是个牺牲品。无可否认,直子的一双大眼睛以及她全身透出的青春的气息很吸引人,直子很单纯,很可爱。但她无法摆脱对木月的思念,她和木月从小青梅竹马,什么话都会对他讲,甚至初潮时也会扑到木月的怀里大哭一场。她曾经想把自己给木月,但是没有成。木月走了,三年来,她走不出自己的情感,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自己的这份感情,陷在其中,不能自拔。而渡边,本来作为木月和直子的好朋友,那一晚,是她叫他去的,他是去为她过生日,他是去安慰直子的,他也没有想到会和直子,而且更没有想到的是,直子是第一次。
在收到直子从疗养院寄给他的信后,渡边即刻启程。前来接他的是直子的心理辅导老师玲子。玲子告诉渡边:“这里是疗养院,直子的心理很不稳定,在这里,你们不能单独在一起。”三个人,面对直子,当初是木月,现在是玲子。三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只有身处三个人的境地时你才会深有体会。朝夕相处,却不能在一起,那种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的苦痛真是无以言表。他们一起晚餐,一起弹着吉他,在玲子的歌声中,直子和渡边却只能幻回到那一晚的情景。当着玲子的面,直子甚至毫无隐讳的告诉渡边,她已经无法和他再亲近了:“很久没有了,下面已经长到一起了。”
再后来,渡边几次去疗养院看望直子的时候,直子再也没有给他亲近她的机会,她没有办法给他,她走不出内心的挣扎,她甚至让玲子替她给了他。
“你那里很硬了,是吧?”两个人坐在海边的树下吹着海风时,直子问渡边。
“你是说脚底板?”
“我是说你那里。”
“呃,是吧。”
“憋得很难受是吧?……要不要我给你放出来?”直子把手伸向他。
“你是说用手?”
“嗯。”
在一个大雾弥漫的早晨,趁辅导老师玲子还在睡觉,直子和渡边急不可待地冲出疗养院,快步走进海边山坡上那浓密的草丛中,渡边以为可以再度拥有直子,直子也想给他,然而连直子也没有想到的是,直子居然奋力地拒绝了他:“你放开!你不要这样!……本来我已经可以了,正是因为你,我才这么痛苦!”至此,渡边才意识到,自己当初的本以为善意而浪漫的举动不仅伤害了直子,而且也深深地伤到了自己,并且在自己的心上留下了深深地伤痕。
我很喜欢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在这部影片的几个女主人公中,我更喜欢绿子。我喜欢她的漂亮,喜欢她头上的发卡,喜欢她戴墨镜的样子,喜欢她的拒绝,喜欢她的幻想,喜欢她说话的表情,更喜欢她爱的方式。“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我想有一张大床,我们躺在床上,让你紧紧的抱着我,然后把我的衣服脱光,我也想要,可是,在快要成的时候,我又推开你,拒绝了你!我告诉你我有男朋友,我不能对不起他……有男朋友为什么还会想你?……为什么会想你?……那还用说,我喜欢你呗!”说起来渡边爱的并不是直子,和直子纯属意外。他喜欢绿子,因为绿子真的很可爱。绿子知道渡边和直子,渡边也真诚的告诉她和直子睡过。绿子告诉渡边:“我和男朋友去旅行,我们本来想大干一场的!没想到,我来例假了,弄的很扫兴,我们吵了一架,分手了。”其实,绿子并不是因为例假扫了兴才和男朋友分手的,她第一次见到渡边时就喜欢上了他,她爱渡边,只是碍于渡边放不下直子,她对渡边的爱的方式才那么的任性,那么的不近情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显得如此可爱。
影片结尾,失去直子的渡边嚎啕大哭,在海边的岩石上,他那歇斯底里的痛哭几乎是要释放积压在心中所有的伤痛,他是在和直子告别,同时也是在和过去的自己告别。他终于可以放下直子,可以真真正正的去爱绿子了。回到电话机前,他再一次拨打了绿子的电话;“我想见你。”此刻,绿子知道直子已经死了,也知道渡边其实一直是真的喜欢自己,她的表情从心底里透出了幸福的喜悦。她一手提着电话机,一手握着听筒,她也不说话,只是在听他讲,她一边笑着,一边在走来走去,她一会儿走动,一会儿将身子靠在墙上,脸上绽放出了幸福的笑容,她在尽情地享受着来的略微有些迟的被爱的快乐和满足。末了,她故意狡黠地问电话另一端的渡边:“你现在在哪儿?”渡边略显尴尬地靠在墙上说:“呃?……我现在在哪儿呢?”
银幕骤暗,伴随着震撼人心的音乐声,演员表缓缓升起。 看完影片,我久久的回不过神来。仿佛自己一下子又回到了十八、九岁,回到了自己那浪漫、甜蜜而又苦涩的青春岁月里,那些女孩,那些往事,那些个当年的感受像海水一样扑打着岸边。还有,还有我的那个直子,绿子,玲子,还有初美……尤其影片中当渡边第一次收到直子来信,一向安静的渡边大笑着奔上了盘旋的楼梯,一圈又一圈的上升再上升,他拿在手里的白色信纸有如白鸽的翅膀在他的手中翻动、跳跃,如梦如幻,我甚至想起了自己的初恋,想起我初中时第一次收到女孩求爱信时那按捺不住的狂喜和激动,想起那个一直珍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最初的恋人。 要是人生真的只停留在十八、九岁就好了。过完十八岁就是十九岁,过完十九岁,又是十八岁,就这样一直下去,一直到老。 不知道为什么,影片中渡边用手撕去伤口结痂的那个镜头怎么也挥之不去!直子去疗养后,渡边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他只好想通过干繁重的体力活儿来减轻内心的痛苦。因为打工时不小心被玻璃扎伤,他的右手掌心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而且一直都无法痊愈。在得知直子上吊自杀后,他的自责和无助使他几近崩溃,他实在无法忍受掌心那一直隐隐作痛的伤口,干脆直接撕去了伤口的结痂,然后紧紧地攥起拳头。他知道伤口会崩裂,他知道疼痛会更猛烈,与其隐隐作痛,还不如彻底的将它撕裂,让伤口的血尽情的流淌!我知道,那伤口并不在他的掌心,那是直子留在他心里的伤口。 可能每个男人都会和我一样,也都曾有过最初的浪漫,也一定会记得生命中那个把第一次奉献给自己的少女,而且也会记得在自己十八、九岁的时候,曾经陪伴过自己的那些女孩、那些往事。那是人生中最初的体验,一定会让每个人记忆犹新,痛苦也好,甜蜜也好,就像在心中留下的一个伤口,永远也无法愈合。 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她还好吗? 真想拿起电话打给她:你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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