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门岭
世纪之交,事业有成的大龄女强人艾花与父亲在她的婚姻和事业的发展上分歧严重,不可调和,在困惑和迷茫中,她离家远足,在偏僻的土门岭,同胸怀大志的打工仔程立沐邂逅,步入情网。于是,他们找到事业发展的支点,在爱情的缠绵和事业的奋斗中,演绎一段瑰丽的人生。
1
公元二○○○年初春的一天晚上。
月牙象翘起的一道弯改眉 在灰蓝色的天空,散落在空中的星星都眨着奇异的眼睛。
倔强而任性的艾花独自一个人行走在土门岭那崎岖的山路上。在高峻的前山与低矮的后山相接的低谷之处所形成的土门岭,在朦胧的月光下,空旷而神秘。偶尔传来几声鸟儿的怪叫,令艾花有些心悸。此刻,在她的眼里,远处那黝黑的山峦,象侏罗纪的恐龙,是马门溪龙?是霸王龙?是雷龙?是趾脚龙?她说不清楚,近处那形态各异的树木,象传说中的八仙,是张果老?是曹国舅?是蓝采荷?是吕洞宾?她说不清楚。
忽然,一只鸟儿从艾花的头顶掠过,她惊得不同“哎哟”一声,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孤独和无助的感觉袭上心头,
“我怎么能走上这偏僻而荒凉的山岭呢?难道我是堂吉诃德式的人物吗?”艾花在反思自己:“离家出走错了,不!我是一个清醒的人,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离家的那种冲动,又使她热血沸腾,便大步向前走去。走着,走着,眼前渐渐豁亮起来,她定神细看,已经穿越了土门岭,顿时感到饥饿、疲惫和困倦,决心就近找户人家住下。真应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春的老话,她竟发现山边的一户房舍,从房舍里射出一点光亮来,尽管光亮很弱,但是让人感到亲切和温暖,立刻精神倍增,向前奔去。
月光下,三间平房的轮廓清晰起来,越往前走,那房舍里所透出的光就更加明亮。
突然,从房舍时传出“汪汪汪、汪汪汪”的狗叫声,艾花止住了脚步,而狗的叫声却更加猛烈。正在艾花进退两难之际,房门“吱嘎”一声开了,闪出一个人来,狗从那人的身后遄出,扑向艾花。
“大白,不得无理!”那人一声断喝,狗立即闪在一旁。
“谁呀?”
艾花听出那是壮汉的声音,便说:“大哥,是我。”
壮汉凑上前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阵子,摇摇头,说:“女士,我不认识你。不过,不用害怕,这儿有时也遇到不敢单身过岭和下岭的人。我可以送你,嗯,恐怕不太方便。我可以把狗借给你,你牵着它走,它既能给你带路,又能给你壮胆,行吧?”
“不,不!我就想进屋歇歇脚儿,稳稳神儿。”
“进屋歇息,不合适,不合适。”
“我迷路了,身子撑不动了。大哥,行行好吧,让我进屋吧。”艾花急中生智,说:“我遇见了你,就是见到了110,你就是人民信赖的110!”
程立沐看出女士的无助和无奈,十分礼貌的说:“女士,屋子十分简陋,但我尽其所能提供方便,请吧!”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艾花感激的说。
艾花向屋里走去,心中升腾起宾至如归的感觉,是喜悦?是愉快?是自在?是幸福?她说不清楚。然而,走进屋里,她的心却有些发怵了。
屋里一束火把在燃烧,摇曳的火光之上冒着一股股浓烈的黑烟,借着火把的光亮,没有看见一件象样的摆设,外屋有锅台、瓢盆碗筷和水缸,靠窗的地方堆放着干柴和松缨,走进居室,一盘北方火炕,炕上有铺褪色的被褥和破旧的衣物。
“这就是你的住处?过着原始人的生活?”艾花尖刻的问道。
“女士,听我解释。”程立沐面带难色的苦笑说:“这如此简陋的屋子,其实是果园的工具库、藏果室、打更屋,也是……哎,你先坐下,坐下。”
艾花刚刚坐到炕沿上,程立沐象变魔术似的顺手拽了下门旁的拉线开头,电灯亮了,屋子变得清新、明亮了许多。
程立沐说:“做饭时,我发现了一个松树根,竟是油光滑亮的松树明子,劈成条子,点燃了它,过了一段原始人的生活,觉得好玩,就没有开灯。”
艾花笑笑说:“是挺有情趣的。”
程立沐转身扯进一张长方小桌放在炕上,送来一杯热水,端来碗筷,象酒店摆台小姐似的,介绍说:“米饭、鸡蛋酱、羊角葱、虾皮炒头刀韭菜,齐了,请女士用餐吧。”
艾花感到十分惊奇,真的饿极了,抓起碗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无非是农家饭菜,觉得比燕窝、鲍翅还香。
坐在长方小桌对面的程立沐认认真真地端祥起面前的不速之客来。
她,一脸秀气,那圆润的脸庞,宽阔的额下一对柳叶细眉,两只充满睿智的笑眼,口鼻匀称,似曾过目的明星,象刘晓庆?象关之琳?象倪萍?象汪文华?他说不清楚。她,二十多岁?三十多岁?四十多岁?程立沐不能确定。她,身穿牛仔服,象阳光女孩那样透着灵气,只是眼角的鱼尾纹很深,难以掩饰女士的老成。她为什么么要到这僻岭陋屋里来呢?程立沐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确信,这个女士决不是休闲度假的游客,更不是城镇下岗的女工,说不定,她是离家出走的女人。
艾花吃过饭后,说:“大哥,我说句心里话,长这么大,吃得最香的就是这顿饭。”
“不过是平平常常、清清淡淡的家常饭嘛。”
“大哥,我太累了,非在这个地方留住一宿不可!你尽管放心好了,我是正正经经的女人,也是神经正常的女人,让你难心了。”
程立沐见女士如此恳求,便斩钉截铁地说:“好!你既然叫我大哥,又叫我110,那就留下吧。你就睡在这东屋,睡时门别上,我再给你身边放把镰刀。我到外屋眯一觉,给你打更。”
程立沐收拾碗筷,扯下长方小桌,端来一盆热水,。艾花简简单单的洗漱后,程立沐把被褥铺好,递过来一把镰刀,又送来别门的铁棍,抓起一件衣服,就再也没进东屋。
艾花用铁棍别住了门,躺倒在暖烘烘的火炕上,钻进被窝里,眨眼的功夫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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