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林老板中年发迹,开了一家酒楼,讨了一个年轻的娇妻,住在一套别墅里。从新婚夜起,他就一直单独睡。那夜,在妻子卧室两人缠绵一番后,他要回自己的卧室。妻子温情脉脉地留他同睡,他说:
“我鼾声如雷,你会吃不消的。”妻子从小怕鼾声,也就不敢再坚持。老公对她如此体贴,不免让她心生暖意。
半夜里,妻子起床小便,经过他的房间,妻子用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谛听里面的声音,一片沉寂。她多次试探,都是这样,心中就有了疑团,但又不敢当面说穿。
婚后,两人外出旅行,住在风景区一家宾馆里,用他俩结婚证进行住宿登记,要的却是两个房间,105室和106室。登记服务员感到奇怪,夫妻俩要两个客房干啥?根据年龄,两人更像父女,理所当然要分两间住,但何必又用结婚证登记呢?服务员也没多问,心想:你们要20间,我也没意见!晚上从走廊监控视频中,服务员看到,男的先进105室,半夜,又退出,再进106室。服务员已不再多想。
王老板的酒楼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有了社会影响,当上了县政协委员。有一次,要开两天会,政协安排委员们住宾馆,两人一间。他对领导说,我的鼾声大,只能睡单人间;或者,双人间我一人睡,无论哪种方案,差价都由我补上。服务员说,单人间,双人间都已客满。有一位委员建议:
“我打鼾也很厉害,我俩互相扯平,就睡一间吧。”他忽然沉默起来,他想摆脱这位委员,思考片刻后,他说:
“我家里有事,必须赶回去。”大家都劝他,只剩明天一天的会了,如不是什么急事,就睡在这里算了。但他仍然开着私家轿车,在漆黑的崎岖道路上,狂奔百把里,回到自己的乡间别墅。妻子很奇怪,问他:
“你在县里会开得好好的,这么晚了,还回来干啥?”他说:
“还不是为了自己的打鼾问题。”妻子心中又咯噔一下。
若干年后的一天,他的别墅小区门口,多了一些站岗的,和他一样,都戴着口罩。他认识有物业保安,有居委会工作人员。居民的进出,在刷门禁卡前,先得量体温。一支红外线体温枪,对准你额头一枪,口报一个数字。他很顺利地通过了一个星期。第八天,测温人员对他说,你37.6度。要他就近发热门诊看病。他说,我这几天感冒了,回去吃点药,很快就会好。双方争执不下。他拿出手机打电话,一会儿,妻子赶到门口,他要妻子证明,他确实感冒了,妻子轻点头。
回到家中,他对妻子千恩万谢。他说,万一医院要他住院观察,那是件极其危险,极其可怕的事。妻子问,危险在哪里?可怕在哪里?他一笑了之。这几天,他一直呆在家里。他开始干咳,胸部疼痛,全身无力。服感冒药不見效,体温越来越高,达39.5°。妻子和保姆好说歹说,要送他进医院,他横竖不肯进。他说:
“我宁愿死在家中,也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谁要送我去医院,小心我给她颜色看!”他恶狠狠地说着。
他突然出现昏迷,又时而苏醒,反复发作。他已身不由己。妻子和保姆商量后,偷偷地给居委会打电话,很快有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上门,将他抬上担架,他一边骂着妻子和保姆,一边在担架上挣扎着要下来,工作人员不得不将担架几条横绑带将他勒紧。
当他躺在医院的ICU病房时,已深度昏迷。到了晚上,他的口中出现梦呓,当班的护士凑近倾听,她吓了一大跳,她怕自己听错,又叫其他的护士、医生甚至院长来听。他们听到老板反复唸一句话,声音很轻,但很清楚。大家问院长怎么办?院长说,他现在是一個危重病人,我们的天职就是将他救活,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经过有创呼吸机插管,ECMO等重症器械抢救,国家花掉几十万的费用,他终于治愈。院方对他说,你现在需要转院——在众多身强力壮的“医护人员”陪同下,他进了派出所。
刑警用王老板的土话,高喊一声:“柳根生!”“哎!”被称为“柳根生”的王守林,竟应了一声。王守林或者柳根生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刑警问:
“你知道你是怎么暴露自己的?”
“我的一句呓语。”
“什么呓语?”
“我杀过人!”
王守林或者是柳根生是一名身负四条人命,潜逃多年的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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