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闺蜜小濮可能出大事了,中午我刚端起饭碗,她突然打来电话,光哭不说话。
小濮的丈夫是东北人,因皮肤黑,性子爆,人称“黑大躁”。不过他只是在外面脾气不好,在家里面对娇小可人的小濮一贯俯首帖耳。估计今天不会是家庭暴力吧?
我撂下饭碗,拿起电动车钥匙就往外跑,老公拉住我,叫我吃完饭再去。我说:“不行,时间就是生命!你在电视上看法制节目时没见过吗?被绑架的人不方便说话时,就是这样给亲人或朋友打电话的。”
我的话说出来后,也被自己吓了一跳。绑架?不会吧!
骑上电动车我开足马力,向小濮家驶去。出事地点一定是在她家里,因为来电显示是家里的座机号码。
我到了小濮家门口,我犹豫起来,是先敲门,还是先报警?
要是真的有歹徒在她家里拿刀动枪的,我一个赤手空拳的弱女子怎能抵挡?
小濮开门了。只见她披着头发、抹着眼淚。
我捂着胸口说:“吓死我了,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了?”
小濮拉我进屋。进了门,我伸头望望,里面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什么坏人,只有“黑大躁”坐在客厅里,他扭着头,脸红脖子粗的。见此,我的心才真正平静下来。
我到他们家客厅里的沙发上刚坐下,他们夫妻俩就都争着向我诉说,黑大躁嗓门大得让我无法听清他们各自说的什么。后来,我说:“别急,一个一个说,女子优先,好吧?”可是,小濮说话的时候,黑大躁又忍不住要插嘴。
“这样吧,黑大躁你先到里屋去,等小濮说完,我再去听你说,好吧?”
黑大躁梗着脖子去了里屋,并且重重地关上了门。
小濮滔滔不绝跟我倾诉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她的叙述,顺叙、倒叙、插叙还包括联想,但万变不离其宗,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鸡毛蒜皮”,我是把目光停留在她的两只大眼睛之间,我的身子还微微的向前倾着,偶尔也点点头。这是书上介绍的最佳倾听姿势。
最后,小濮终于沉默不语了。
我亲昵地问她:“黑大躁动手打你了么?”她摇摇头。
我说:“你先去歇歇吧,让黑大躁出来说说。”
我听黑大躁说话的时候,小濮去了厨房。
我以同样的姿势听黑大躁把话讲完,然后,我站起身来冲着厨房高声喊道:“小濮,我快要饿死了,有饭吃吗?”
“哎呀呀。真对不起!”黑大躁说着立马起身去厨房,与小濮一起炒菜、热饭。
饭菜上桌后,我坐在小濮身边,黑大躁坐在小濮的对面。我低着头只顾自己吃,他们夫妻两时不时地往我碗里夹菜,我也不客气,好像我的这张嘴今天就是带来吃饭的。吃着吃着,我用眼睛的余光扫到:黑大躁有时也往小濮的碗里夹菜,这时,小濮雪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吃到最后,我又情不自禁地扫描了一下,这时,黑大躁望小濮挤眉弄眼,小濮冲丈夫微微一笑,两个酒窝都显出来了。
没等他们夫妇收拾好餐桌,就告辞了。
回到家,老公急着问:“小濮他们咋啦?”
“小夫妻吵嘴,我成功劝和好了。”我很成就感地抬起了下巴。
“你是怎么劝的?”
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身子往前倾着说:“你看,就这样,一句话也没说。”
“一句话都不说,那还叫什么劝架?”
“有时候,人们往往只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一吐为快之后,就啥事没有了。”
“哦,还是我老婆高明!”
老公夸得我一脸笑,没想到他转背嘀咕了一句:“女人就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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