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师范大学时,我有两个好朋友,一个叫赫有才,一个叫钱亦明。
赫有才喜欢上了邻班一个女孩,就在日记本上写爱情诗,一天写一首。但他脸薄,不敢行动。我与钱亦明偷偷合计,把赫有才的笔记本偷来,一页页撕下来,每一页写上赫有才的大名,然后折成一只只纸鹤,偷偷地放进女孩的抽屉里,一天放一只。
那个周六晚上,赫有才满脸笑容地跑来告诉我们,女孩对他说,很佩服他的诗才,愿意跟他做朋友。
赫有才兴奋得双眼放光,跑去买了瓶高度白酒、一只烧鸡。那个晚上,我们三人躲在宿舍后面的小树林里,轮流一口又一口抿白酒,撕烧鸡吃,最后酩酊大醉,躺在树林里睡了一宿,幸好不曾被老师发现。
钱亦明喜欢上了班里的班花,他的胆子大,可不像赫有才缩手缩脚,他有事没事找班花聊天,还约她夜自休后去校园小径散步。只是班花总对他爱理不理的,从来没有答应陪他散步。但钱亦明可不管,颇有点拼命三郞的劲头。
一个月后的周六傍晚,钱亦明手里提着一瓶高度白酒,哭着告诉我们,班花明确地拒绝了他,叫他以后不要骚扰她。他觉得天塌地陷,人生了无生趣,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所以他來找我们喝酒。
我们只好不断地安慰他:“人生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喝酒自然只能躲到小树林里,但这次没有烧鸡,干喝实在没有味道,我象征性抿了几口就算了,我看赫有才也差不多。只有钱亦明大口大口喝,多半瓶都被他灌进了肚子里,最后自然醉得不醒人事,我和赫有才只得轮流背他,送回寝室。
我知道我的前桌刘若芳喜欢我,她总时不时回头看我一眼,下课时,还借故目不转睛盯着我看,看得我都脸红。但我另有心仪的女孩,她是下一届的师妹,我觉得她对我也有意思,路上碰到总对我笑得很灿烂。
正在我寻找机会跟师妹搭讪时,出了意外。
那是百年校庆的日子,晚上,班里大联欢,买了几箱啤酒,由于高兴,我不知不觉喝了两瓶,酒量不济的我有点醉醺醺的了。
那天我值日,收拾打扫好班级卫生后,我一个人往宿舍走。
刘若芳从墙角处闪了出来,四顾无人,径直对我说:“敢不敢再去喝两杯?我想你没有胆量吧。”
我一听这话,心里就生气,头脑一热,豪气干云地说:“有什么不敢的,去就去。”
我们偷偷从学校侧门出去,到小酒馆坐定,刘若芳叫了一瓶白酒,我暗暗叫苦,但怎能在女孩子面前示弱?不用她劝,我把一杯白酒灌进了肚子里。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头痛欲裂,更要命的是,我发现自己睡在旅馆房间里,床上还睡着刘若芳。
后来刘若芳并没有明确说要我负责。但我怎能无情无义?我只好放弃心仪的小师妹。
多年以后,成为妻子的刘若芳说那天晚上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衣不解带服侍了我一夜,临天明才上床眯了一会。
我问她那天约我喝酒是否有预谋,她说其实是想借酒劲向我表白,哪知我酒量这么不济,一杯就醉了。
不过我发现爱情和酒一样醇美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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