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爸爸去世后,妈妈基本不再出门,一天到晚在自家的客厅里烧香。
伴着烟熏缭绕,墙壁慢慢变成了鹅黄色。
妈妈阵阵咳嗽声,穿透烟雾。
我们很担忧,劝妈妈开门,空气好流通。
妈妈也不多说话,只是望着燃着的香,望着镜框里永遠微笑着的爸爸。一把香焚尽了,就又点燃一把。
突然的一天,妈妈晕倒在了香炉前。
医生说:肺癌。
回到家,又躁又急的大哥咆哮着要去摔那只棕褐色的香炉。
无疑,大哥认定香炉是伤害妈妈的罪魁祸首。
“不要摔它,”妈妈终于说话了,“香炉没错。”
妈妈细棍似的胳膊有点哆嗦。我们没想到她瘦成了这样。
“你们都成人了,我不挂念。”妈妈声若游丝,“你爸一个人在那边,我哪能放心得下?”
我们先是静静地流泪,后来都伏在妈妈身上嚎啕大哭。
我们发现,妈妈的面容很平静。
至今,我们家客厅桌子上,那只棕褐色的香炉还在,香炉里还是妈妈留下的满满的香灰。
不大的棕褐色香炉两边,爸爸和妈妈在镜框里相顾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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