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良

　　小姜带着一张苦瓜脸怏怏地回到家，老姜就知道他又在工作中遇到麻烦事了。一问，果然。

　　原来上午刚上班，办公室主任就将秘书小姜叫到身边，交给他一个文件，让他严格按文件精神制定一个妥善的票选方案。在“妥善”两字上，主任特别加重了语气。整整一天，小姜粘在办公桌前，盯着文件中那条“必须由职工代表大会通过不记名投票的方式选出先进工作者”的规定。下班了，他也没能想出个万无一失的方案来。他比谁都清楚，以往评出的那些所谓先进们，若是按这规定搞，恐怕一个也过不了关的。这次已内定的那几位先进工作者，肯定也经受不住考验的！

　　老姜听后，笑道：“你这屁大的事，看把你愁的。想当年，我在乡政府做秘书时，遇到的麻烦事比这难多了。我教你一个高招，保证能火到猪头烂！”

　　三天后，单位召开职工代表大会。高高的主席台上，一溜儿坐着单位的领导们，个个目光炯炯。当代表们领到投票表时，不由怔住了：表中每位侯选人名字后，排列着大大的圆形、菱形与正方形的图案，分别对应同意、反对与弃权。圆形为实心，菱形与正方形为空心。填表说明：选“同意”的不用涂；选“反对”或“弃权”的，请涂满对应的空心图案。

　　代表们手中拿着被削得又尖又细的铅笔，迟迟不见有人落笔……

　　傍晚，小姜一进家门，就兴奋地对老姜说：“姜还是老的辣，你那招果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