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汉又收养了一个流浪儿。这孩子眼神呆滞、嘴角歪斜,是典型的智障儿。
左邻右舍都强烈抗议:“老丁啊,您收养大勇、二勇、三勇,我们都不反对!这个四勇,整天砸玻璃、摔东西,随地大小便,让我们咋过呀!”
丁老汉说:“他才来,慢慢会变好的!你们被他砸坏的东西,我赔!”
在外打工的侄儿丁腾专门赶回来劝阻:“大伯,您都六十多了,别再折腾了!您用勇哥的抚恤金,供大勇上了大学,二勇上了高中,三勇上了初中,现在他们都住校了,您正好休养一下身体。又弄这么一个活祖宗回来,不是自讨苦吃吗?”
丁老汉说:“我爱咋咋地,你甭管!”
腊月,副市长王怀仁带着一干人来慰问丁老汉了。
王副市长将一个厚信封交给丁老汉:“丁大伯啊,十年前,您的独子丁勇为救援群众英勇牺牲;十年来,您又把三个流浪儿培养成了优秀的学生。我们刚收到国防科大对丁大勇的表彰信呢!这是政府给您的特别嘉奖!”
丁老汉皱着脸木然说:“感谢政府,感谢政府……”
王副市长说:“丁大伯,您是烈士家属。您为政府分忧,政府也有义务让您安度晚年!听说您又收养了一个智障儿,这个孩子就让我们带去专门的机构养吧……”
“不!”丁老汉近乎歇斯底里地喊起来,“四勇,快来!”
“爹——”四勇含糊不清地喊着,涎着口水,一颠一拐地过来了。
丁老汉一把将四勇搂进怀里,好像生怕谁抢了去。
王副市长说:“丁大伯,我们理解您对娃的感情。但养这么个孩子,耗神费力,您图个啥呀?”
丁大伯深陷的眼窝里浊泪攒动:“勇儿不在了,我只想身边有个人,能时常叫我一声,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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