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乍起,不时有几片枯叶从树上旋转着落下。躲在树丛里的云生听着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怎么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透过树叶间的缝隙,云生看见寡妇黄运美丰盈饱满的身体像枝头熟透的苹果一样处处散发着芬芳,风不时撩起她的衣角和几缕头发,四十岁的黄运美依旧那样妩媚动人。
云生的喉结有力地动了动。
云生已经盯了黄运美很长一段时间了,今天,他下定决心要走近黄运美。云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还在云生很小的时候,黄运美就成了村里最年轻最漂亮的寡妇,黄运美还腆着个肚子。现在云生长大了,黄运美肚子里的儿子也到城里读书去了,可是黄运美还是保留着寡妇的头衔,而她的风韵不减当年。
前几年,云生也到城里打工。在城里还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云生对那女孩子很好,但那女孩总对云生表现出一副冷漠的样子。有一次,云生在工地上干活受了伤,那女孩哭着跑到医院,第一次拥抱了他,紧紧地抱着。女孩的拥抱让云生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让他感动得落泪。在医院住院期间,云生几次把自己的伤口悄悄地撕开,他只是希望女孩一直对他那样好。后来,女孩和云生分了手。分手后云生就回到了家乡,再看漂亮的女人的时候,云生就有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而今天,这种占有欲让她盯上了寡妇黄运美。
关于黄运美,云生是回家乡后从别人口中听到她的消息的。村里人的男人说到黄运美总咽口水,而女人听到这个名字就吐口水。女人们说,那骚货,不知道勾了多少男人。女人们还绘声绘色地讲述黄运美哪次和哪个在什么地方怎么怎么样,在女人们的描述中,黄运美是个见汉子就脱裤子的女人。
云生从外面回来之后,也见过几次黄运美。黄运美总穿着干干净净的上衣,头发一丝不苟地盘着,走路的时候特别精神。云生觉得,他对黄运美有想法,除了黄运美本身的魅力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也觉得黄运美是个爱勾引男人的女人。在云生和黄运美几次简单的接触中,云生发现黄运美都对自己特别好。有一次一起吃饭,黄运美总往他碗里夹菜,弄得云生不知所措。
看着越来越近的黄运美,云生又咽了一口口水。云生想,既然你是个勾引男人的女人,而我也是一个需要女人的男人,那就来吧。于是,云生猛地从树丛中跳了出来,然后横在了黄运美的前面。
显然,云生的出现让黄运美吓了一大跳。黄运美后退了两步,脸上划过一丝惊慌,但马上又平静下来。
云生,有事?黄运美说。
嗯,有事。云生听见自己的血液正在沸腾。他猛向前跨了一大步。黄婶,我等了你很久了。
黄运美的脸上立刻多了一丝焦虑。有什么事,很急吗?
云生没有再回答,他冲上去,一把抱住了黄运美。黄婶,黄婶。云生喊着。
这时,有一只手缓缓地绕着了云生的腰,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云生的背。云生感到自己已经被黄运美抱在了怀中,这完全超出了云生的想象,黄运美应该挣扎呀,应该喊叫呀,难道她真的那么开放?
云生心里有了一丝窃喜。他抬起手,准备进一步进攻。但是,他马上停住了,手僵在了半空中。因为他这时分明感到,有一只粗糙的手,抚过他的头,抚过他的脸,同时耳边响起黄运美亲切平静的声音,孩子,孩子你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告诉婶,啊?
云生抬起头,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黄运美。尽管黄运美风韵不减,但她的头上依稀有了白发,一丝丝皱纹和密密麻麻的雀斑布满了那张曾经美丽的脸。此时,黄运美的脸上微笑着,她的眼睛里满是母爱般的慈祥。孩子,你怎么了?黄运美又问。
云生的头低了下去,他的眼睛里已经装满了泪水。和那个女孩分手以来,他是第一次被女人这样拥抱,他发现原来自己需要的并不是女人的身体,而是这样一个拥抱,这样的类似母爱的拥抱。他也突然发现黄运美其实是个很不幸的女人,不幸得有些可怜。他感到,自己当初在城里曾经为那个女孩子撕开过的伤口现在似乎又隐隐地痛了起来。同时,云生觉得自己竟然是那么的渺小、低俗、龌龊、下流……那一刻,云生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孩子,想哭就放声哭一场吧,哭了就没事了。黄运美的声音依旧那么慈祥。
婶,我就想抱一抱,谢谢您,抱一抱就没事了。说着,云生从黄运美的怀里挣了出来,然后迅速跑远,跑了一段距离后,云生回头向黄运美深深地鞠了一躬。
以后有谁敢欺负你,我宰了他!云生说。
秋风中,黄运美含着泪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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