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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年此夏

时间:2011/6/16 作者: 华安 热度: 72802

  (一)
  
  七月的时候,我的头发像杂草一样疯长,没有理。我和童话的友谊也像湖水富营养化一般,水藻遍地蔓延化。
  
  大多的时候,我就喜欢这样平躺在床上,双脚及不文雅的往上翘,童话就会在旁边说:还好、还好,这里没有云深,也没有齐叙。彼时,我在看《沙漏》,心底是深深的疼,大把大把的眼泪却不想它流出来。总是抬着头,生怕眼泪一不小心就流出来,生怕童话说我神经质。当然,通常那时候,我总是很喜欢转移话题,故作扭捏态,以及其哀怨的语气开口:唉,这个社会啊,就像那罂粟花,让人欲罢不能。
  
  童话就以鄙视的眼光瞄着我等我发表言论。
  
  奢华、糜烂、腐败,纸醉金迷,到处充斥着这种气息。最重要的是,还有那所谓的爱情,人好像离了这些就不能生存是的。想了想,我勾了勾嘴角,少见的顽皮。童话,你还喜欢他吗?
  
  童话低头沉默,我开始满意的盯着她的脸颊,手指一遍又一遍的划过她的脖颈。心里微微的嫉妒,皮肤怎么可以怎么好呢?就像两三岁的婴儿般白皙嫩滑。在心里比划着自己大概要和多少酸奶,做多少面膜,才可以达到那种效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蹩脚的安慰:瞧,蜜色的,纯天然,无污染,多好啊。
  
  童话沉默着以是肯定。我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个,叫舒的女子。那时的她在车上侃侃而谈我们所谓的那些喜欢。舒说:在我们这个阶段的喜欢,就是所谓养成的习惯。久了,就喜欢了,成了一种习惯,根深蒂固。一旦零距离接触,就会发现这种喜欢其实是不存在的。只是一种遐想。所以我们只能悲壮的一直单恋或者暗恋。这其实是一种精神寄托。我赞同的点头,又马上极其鄙视的摇头,精神寄托?!我们就一小破孩,懂个p。
  
  想到这,我的嘴角微微上扬,又马上垂下去,一派默然。那时,我和舒,还很要好。那时,没有童话,没有云深,没有齐叙…有的只是一点点的年少轻狂。
  
  自然而然的,我就又想到了云深,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
  
  你说,我还要不要喜欢云深?我问童话,漆黑的眼眸深处是让人琢磨不透的波澜。我们好像挺复杂的,不太好说。
  
  在童话的怒视下,我解释道:你看,云深是我弟的母亲的妹妹的儿子,那我就是他母亲的姐姐的儿子的姐姐。
  
  是挺复杂的。童话插了一句,要是以后真在一起了,真不好说。庞大的根系啊!
  
  (二)
  
  童话的男朋友我们管他叫阿威,是个极普通的男生。属于扔在大街上就找不出的那种。但是,他的笑让人看了很舒服,温温和和的,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这就是童话所说的——除了笑还有点可取之外,其他的一无所取。那是因为你不喜欢他啊。我这样告诉童话。我知道童话有个极其喜欢的男生。我问了,她不说,我也就没再问。但我知道她的喜欢——很深。
  
  所以这些注定了那个叫阿威的男生是童话的过客。或者说,是童话经过了那地,就顺路停下来欣赏了一下风景,厌了,然后就继续前进。
  
  我想,阿威这个男生还是挺好的,也因为他经常穿着的格子衬衫,我对穿格子衬衫的人有一种偏爱,起码我记住了他。他的笑——温温和和。
  
  就像——小哥。
  
  小哥本名叫齐叙。认识了他两年,我一直都固执的叫他小哥。
  
  小哥,小哥…
  
  童话是知道我的,我一直梦想着有一天,我的白马王子,会在,某年、某月、某日、某地,一个万众嘱目的情况下,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的出现在我眼前。
  
  遇见小哥的时候,没有金甲圣衣,也没有七彩祥云。只不过,我刚好丢掉了我的的所有,独自站在某个连自己也不知道的路口,迷失着找不到回家的方向。一个人,就好像被世界遗弃了,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与委屈。
  
  小哥就在那时候从天而降。带着温温和和的笑容,唤我:丫头,我们回家。后来,我就记住了他——很深。
  
  我说:齐叙,你就是上苍安排来拯救我的天使。幸好来得及带我回家。
  
  齐叙说,是宿命。丫头,你要相信,真的就像是神的指引。然后,我认识了你。我们两个,我拯救了你,你救赎了我。
  
  在那之前的齐叙是个不思进取的小混混,那次的偶然遇见,使他颇有成就感,进而茅塞顿开,不由然的感到了“责任”这个词的力量。用他的话讲就是,丫头,你是我痛改前非的根源啊!我能有今天,全是你的功劳啊。
  
  很多次我都说,小哥,你为什么不早点找到我呢?为什么呢?不然,你就是我的白马王子了啊。
  
  现在就不可以吗?齐叙笑着问,眉眼都是温温和和的笑,就如初见。
  
  小哥,你忘了吗,我有云深了。那个温文尔雅的云深。
  
  ……
  
  丫头,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嘴里所念叨的云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一直希望可以见一见。拥有我丫头的云深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笑得明媚。小哥,你忘了,我和云深,我们两个,离得太远。他很忙,很忙…
  
  我一直希望,我的王子,能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的救我于危难。我望向齐叙,那么认真,那么用力。小哥你知道吗,你我认识的那天正是祥云高照呢!话说,小哥为什么就找到了我,那么多人,怎么偏偏知道,我找不到路回家了呢?
  
  齐叙开始抽烟,烟雾袅袅,迷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能深究他的表情。
  
  丫头,你和云深,哪天他有空了,一起聚聚。不要让我等太久。你知道,我鉴定人的技术可不是像天上的乌云一样吹来的。你可是我,最疼的,丫头啊!
  
  小哥对我,真好呐。我似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微笑着喃喃的低语。
  
  齐叙望着我,似笑非笑。
  
  他所拥有的固执与骄傲,
  
  我所拥有的自负与执拗。
  
  步步为营,步步逼迫,步步试探。谁也不愿先低了头,谁也不愿点破。
  
  却好似玫瑰上的刺,那么尖锐却舍不得放手。
  
  (三)
  
  卡朵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
  
  我和齐叙,童话和我,卡朵和童话。然后,卡朵——童话的表姐,就以一副高傲的姿态出现在齐叙的身旁。
  
  那个女子,有一头海藻般的卷发,画着精致的妆容,着淡绿色的长裙。卷翘的睫毛在灯光的投影下,熠熠生辉。就这样,用一个摇曳的身姿走进了我的视线。
  
  小哥坐在身旁,谈笑风生。丫头,从今儿个起,卡朵就是你小嫂了。童话,我就不多说了,都认识。
  
  你就是维啊,童话的密友,阿叙的好——妹妹。我家——阿叙,常说起你呢,他的维丫头是他很宠的一个妹妹呢。
  
  我一直很希望见到你。希望,我们能相处的很好,这也是阿叙的愿望。对吧,阿叙?
  
  齐叙笑得温和,你啊…语气似是无奈。
  
  我望着那个语笑嫣然的女子,点头。也笑得越发的灿烂,眼底波澜不惊。
  
  一顿饭,风吹云涌。
  
  我不是听不明白她刚才故意加重的语气。只是,输人不输阵,这却是我最好的借口。
  
  童话借口有事,拉我出门,直到看不到齐叙他们。童话环抱着我,眼里有着深深的无奈。维,对不起。维,维,对不起…一声声。我回抱着她,不出声。眼泪就掉了下来。
  
  那个女子,这一局,我,输了。
  
  (四)
  
  我打电话给齐叙,小哥,我要去找我的云深了,那个只是属于我的云深。对了,小哥,卡朵很漂亮,小哥鉴人的眼观真的挺好的啊。电话这头是我吃吃的笑,我好像还没说,恭喜呢。
  
  丫头…齐叙的声音缓缓的传来…
  
  哎呀,我还要整理东西。小哥,我现在也很忙,再聊。
  
  我迅速的挂断电话,脸色苍白,肯定没睡好。不然在最后瞬间,我怎么会听到恭喜,云开月明的字眼。肯定不是小哥说的,不会。
  
  这次是真的了,我要出去走走,去找,我的云深。
  
  我跟童话说要出去走走,一个人。
  
  童话是了解我的,肯定了的一件事就不会轻易改变。
  
  维,我只希望你会开开心心的回来。你是我永远的维。我希望你记得,我在这,等你。
  
  维,会好起来的,所以,早点回来,维。都会没事的。童话的语气里我听出了哀伤与深深的无可奈何。
  
  我在心里说,对不起。谢谢。我记得。
  
  (五)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来得这样猝不及防,又去的那么突然。
  
  我换了电话卡,没有联系任何人,只给家里和童话报了一声平安。
  
  我在走了没几天后,终是耐不住,又折回来。
  
  齐叙跟卡朵分手了。童话告诉我,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是在我告诉齐叙你去找云深后。
  
  卡朵说,她也有她的骄傲。她说这场两个人的游戏,她终是成了那个第三人,或者一直是。她觉得太挤了,于是,她决定退出。她要我跟你说声对不起。童话说,维,我们都清楚,卡朵于你来说是一颗炸弹,可你对她来说也是一颗炸弹,而且是会随时引爆的。她道歉是因为她毁了齐叙为你量身定做的FLASH,那里有只属于你们的世界,就像彼得潘和他的永无岛一样,是只属于的。
  
  你怪我吗?我问童话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我自己也说不出的悲哀。
  
  不会的,没关系的,没关系啊,只有你才没关系啊!只有你啊维。童话温软的回应。
  
  我点点头说是啊,没关系。下一秒,我开始干呕。
  
  我说,童话,你知道吗?他走了,齐叙他走了。他说希望我幸福,他说我要一直笑。可是——他走了,干干净净,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了,找不到了,找不到了…我想嚎啕大哭,可是流不出眼泪。只是断断续续的呜咽,童话,我只剩你了,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童话拍着我的后肩,说,没关系,没关系,你是我永远的维啊,齐叙会回来的,他只是去找你了,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他要我告诉你,他一直记得,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维,这是什么意思?拍着说着眼泪却不知为何掉了下来。
  
  (六)
  
  想起很久很久之前,舒告诉自己,喜欢是一种精神寄托,我们这种年龄的人是很容易迷失的,所以要找一个精神寄托才会不误入歧途。我点头附和,即想到了云深。那个温文尔雅的云深就是我的信仰!我把所有美好的,温暖的词语都加诸在那个少年身上。每个人都知道有这样一个少年,如此的温暖如玉,如此的美好,每个人都知道他被一个叫维的女孩喜欢着,包括齐叙。可是,只有童话才知道。那个云深,世人眼中美好的云深,其实是不存在的。
  
  她看着我构造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雕刻了一场又一场得邂逅。童话说她一直记得我说过的那首词。浮生如梦能几何,浮生复更忧患多。无人与我长生术,洛川春日且长歌。所以有了云深。
  
  童话是知道我喜欢齐叙的,一直是。那个固执的童话想要我一直都笑,她说我是她不能躲开,也丢不了的劫,是注定的。所以,那么坚定,去劝说卡朵离开齐叙,所以自私到我悲哀得不愿再去回想。
  
  在回来的半路上,就那么巧。那一场车祸——触目惊心。我看到熟悉的车身奇异的扭曲,生硬冰冷的地面上,那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少年闭着双眼,周围是大朵大朵炫目的花朵,开得鲜艳,艳丽得让我感到眼前一片漆黑。
  
  ……
  
  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
  
  什么,丫头,好好地咬文嚼字干什么?
  
  小哥,我只说一次。倘若哪一天,我又迷路了,小哥找不到我了,或者,知道我走了,却不知道去哪里找。那么,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我会一直在。我外婆的故乡,很美。江南多美人呀小哥。
  
  ……
  
  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我一直想,说这句话的人,到底要有多勇敢。
  
  我一直都记得,自己喜欢的是一位叫齐叙的少年,一直都是。
  
  我和童话就像是一株并蒂莲,实在是太相似了。所以我也一直都记得清清楚楚,童话最初、最后喜欢的是一位叫齐叙的少年,一直都是。只是自私的自以为很好的隐藏着。那么我是不是也该假装不知道呢?
  
  一直到很多年后的现在,我还是会习惯的拿出一张空白的纸,在上面写着云深、齐叙。写着写着,那支笔一如既往的什么也写不出,只留下一条一条的切割线。童话陪在我身旁说,亲爱,我们去跳舞吧。不会唱歌,那就跳舞。书上说,那种极致是忘忧的良药。
  
  我的眼泪却终会流了下来,一滴一滴,透过细缝,然后消失不见。
  
  那些曾经期翼却找不到了的温暖与年少,最终却是应了那句,一朝浮云散,万事皆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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