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山不转，路转；河不弯，水弯。江涛的确有非人的目光，常万理虽说是个风流倜傥的人，在他身边也总有数不尽的女孩子，一个个都漂亮非凡，但不知何故，自从他与江涛交往后，就再没听到他的什么传闻。反正，那些女孩子也不知何故，再也没来找过、纠缠过他，而他也的确没再去沾染过谁。也许，这就是江涛的本事和能耐吧，这就在于江涛的努力吧。总之，江涛是有她的办法的，由此，也可以看出她也的确是个非凡的女孩子，再说，谁还敢，谁又还能与她争呢！
又没过多久，就传出了她即将与常万理结婚的消息。一般人会认为这是她有手段，手段倒的确是有，但最明白不过的还是他自己，毕竟，她的肚子等不了啦。虽说，大学生结婚也算不了什么，但毕竟还没毕业，就要结婚，而且是奉子成婚还是一件秘不可宣的事情，所以，她把常万理催得很紧。
常万理的父亲常相知，最近，正忙于他南下做官的事，根本没有功夫，搭理他儿子的事情，更而况，一直以来，他对他儿子都是放任和信任。毕竟，他是喝过洋墨水的人，他说，这是民主，这是赏识教育。不过，他的不管，自有他的道理，一是他没时间外，而是他的主要精力，全都用在他的部长大人身上了，不容得他还有其他精力和时间；二是他虽说没管，但他的妻子可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出身也是书香门第，相夫教子，她是很一套的；三是常万理这孩子也挺争气的，上大学，还不是靠他自己的努力。
常万理平日比别的孩子多了些优越感，也有些清高，从不与夏天这些——他认为的是从乡坝头来的土包子交往，不过，见到漂亮的女孩子，他到是没有门第观念的了，也不管她们是从哪儿来的，他追的，和追他的，那还少吗？他父母也从来没管过他。但听说他要与江涛结婚了，他们也不得出面看看了，这个女孩子竟是个什么角色，竟可以让常万理他，要谈婚论嫁了，看看她到底适不适合他儿子和他们家。
这天，常相知他们本来是约好一起，等见没过门的儿媳上门的，但因常相知临时有事，而且是事关他重大前途的大事，他不能不去，再说他对他夫的审人目光，还是十分赞赏的。于是，他们便约好分头行动，儿媳妇的事，就全权委托给夫人了。所以，只有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了。
常相知，如约来到部长家里，这次部长是亲自出面接见的他，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虽说他也是他的秘书，但他这个秘书是与其他秘书不一样的，比起其他的秘书，他是算不上秘书的。而且是他那次到他家，不都是他的管家或是他的贴身机要秘书接待的他呀，而他们这些在外面所谓的秘书，也不过是给部长打杂的，跑跑腿，送送文件，和办些无关紧要的事，过经过脉的事，都是他的贴身秘书李照明去办的。常相知，也很懂事，不该听的、不该看的、不该问的、不该说的，甚至连不该他想的，他都谨言慎行。秘书嘛，就是聋子的耳朵，秘书嘛，就是个打杂跑腿的，秘书嘛，如果需要他们，或者说是做个替死鬼、替罪羊而已。常相知是个十分聪明能干的人，他知道，只有部长喜欢，赏识，那天，高兴了，赏你个一官半职也说不准。但伴君如伴虎，那天，也不知甚么原因，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常相知，他不想做那样的冤大头，他明白朝廷有人好做官的道理，也知道秘而优则仕的秘笈，他更知道，朝中的用人大权是不能旁落的，不然就控制不了那些封疆大吏了。所以，他一直在找这样的机会，希望有朝一日成为部长手中的人，能为他所用，为他所派，为他所陪养。他一直等着这么一天，为这一天做着各种精心的准备，为了这一天，他作最大的努力，今天机会来了吧？
常相知再次受宠若惊地在部长的要求下，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部长是个十分随和的人，所谓大官好见嘛，毕竟是他们在那个位置久了，什么人事，他们没见过呀，他们是靠用人与驭人来维护他们的统治地位的。他们能不谦虚谨慎吗，那怕是装。
常相知在部长问了他的家庭情况，他都小心翼翼回答后，也在内心盘算着这件事。他在想，这或许是个好兆头，可一定要抓住机会呀，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道理，而且，他也知道，最近南方三门空出一个位置了，说不定是部长想要安插陪置自己的人了。当然，也有这种可能，那便是部长怕身边的人，知道了解得太多了，或者说是讨厌某人了，有意要把他排挤开，那是另外一回事，即便这样也行啊！现在当官的，只要上去了，就不可能下来，而且是只要有了这个平台，便可以开始人生计划征程，即便是你不喜欢，到时他也可以另起炉灶，另寻他法。总之，关键的关键是现在必须有这个平台，现在必须有这个上去的台阶，才能有后面的呀。但常相知，也在内心盘算许久，也没有看到会是这种迹象，而且看这个开头一幕，应该是开了个好头，应该是好事，悬着的心，便又有些放了下来。
常相知便又小心等待着部长的下文，部长依旧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又关心地问他，认为他对他怎么样时，聪明伶俐的常相知也猜出部长要重用他的心思了，便诅咒发誓把决心表！什么这辈子当牛作马，如何如何……
是呀，那么大一顶帽子就戴在他的头上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甚至后来，部长的语重心长，和谆谆教诲，他也不记得了，他几乎是从部长家里飘了出来的。
回到家，见江涛还没走，便用眼眼与妻子会上话了，他们双方都给了对方肯定的回答，常相知便十分高兴地说：“那为什么不喜上加喜呢！”
十六
常万理、江涛的婚事办得十分奢华，江涛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希望借此与常相知攀龙附凤，拉上关系，日后好有个照料。送上财礼的，都还在内心自我安慰说，好多人想送，还送不出去、送不上啦！只要我们送得出去，他又收了的话，天长日久，我们也不怕收不回来。常相知倒不在乎这些，有的人当官后，比较收敛，有的人则比较张扬，还有的人，本来没什么的，还故意搞得十分夸张。反正是各有各的道，各的各打算，各怀各的鬼胎！
这些，常相知全然不顾，而最让他得意的是，儿子的婚礼竟然搬动了部长大人的大架，这是多么大的礼呀！部长给了他多么的面子呀！常相知是多么感动呀，所以，他就后悔当初听了夫人的劝告，把常万理他们的婚礼办得简陋了些！这能算是简陋嘛！当然，相常知他的打算，也只有他知道，但他夫人还是明白的。但谁又能预见到的是，部长大人他能亲临大驾呀！但常相知也明白他那个位置的份量和重量了。
常相知就要上任了，精明的他，从部长大人亲临小儿婚礼，他早已就计划好他未来的人生五年规划了。为了不给他人留下口实，他也没安排自己刚毕业的儿子到三门就职。不过，常万理似乎也并不愿意到他父亲手下任职。他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是学法律的，他想要开个律师事务所，与自己所学相结合，他有他的理想。常万理说干就干，他的律师事务所在京城因那个父亲杀儿子的案子，常万理最终为父亲洗清罪责，这个案子让常万理红火不已。他趁热打铁，将事务所分部开到三门。江涛倒是先随他公公一起南下，到当地文化部门做了个宣传干事。
江涛的兴奋劲还没过去，一件事让她有些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了，她听说，金霖，就是那个与夏天十分交好的金霖出事了。
金霖从京城回到广东的老家，不知何故，总是做出一些让常人不解的事来，说他会在大白天点着油灯上街，会在大街上当众脱裤撒尿，听说，他已被关起来多次了，又因所犯之事，不过是与有伤风化和事俗所不容，但都并未触犯法律，最后又不得不将他放了。
金霖的父亲十分反感和看不惯，便想不知作了哪门子孽哟，俗话说独儿不孝、独狗要上灶，此话果然不假。他们家几代单传，到了金霖这儿也是，所以自打金霖一生下来，他们夫妻便是心肝似的疼着，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掉了。什么事都由着他，不想竟是这样的结果，不由得老泪纵横。他便规劝他儿子，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金霖他对父亲就是一阵乱骂。他疯了，他狂吠不已，他父亲便约几个亲戚将他捆了，送进了疯人院。
从疯人院出来后，他常常在夜阑人静时狂吠不已，像狗一样叫着。白天则恹恹的，像个病人，吃了医生给配的药非但不见好转，而是更加严重了。他则不再吃药，他的病却渐渐好了起来。只是时常反复，他们父子的关系，也在这无尽的反复中，经受住了无尽的考验，和无尽的折腾。
这天，他又将屎尿拉在家中，他父亲便举手要打他，可是还没等他父亲打过来，他就已经打在父亲身上，在二人的扭打过程中，不小心将金霖他时常点着的一油灯打翻在地，那火迅速燃顺着油流淌过的地方烧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他们便去取水来浇，真是人急了，什么事也干不成。他们父子头碰头地又撞在一起，倒在地上。再要救火也来不及了，金霖迅速从地上起身，便先将他父亲背在背上，背了出去后。金霖他这才发现他写的那些东西，那些疯话，那些只有他能看懂的东西，还没弄出去时，那些东西，可是他用了心血写成的呀，那可是他的命根子，不，不能让大火烧了它们。他又发疯似的，毅然决然地再次冲进火海，在他正要冲出来之际，那根已被火烧化了，掉落下来的一根横梁砸在他头上，当场倒在地上，手中还捧着他们几年写的东西，已在他的手中化为灰烬，只是他用手压着地方，才没被火烧过。他的父亲见他进去那么久也没出，便也奋不顾身地冲了进去，他要去救他儿子，大火随即封了门。他被烟炝晕厥，晕倒在地。后被左邻右舍救出来时，他们都已经死了。他们父子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金霖的母亲在他们都走后，心无所恋，竟出家了当了带发修行的尼姑。在大佛寺为众多香客，特别是那些年老体弱的香客，做着服务工作，每当黄昏时分，她总要固定地为他们上两柱香。她在晨钟暮鼓中逝去了缕缕青烟，看着眼花缭乱的人世间，她心如止水。
山不转，路转；河不弯，水弯。江涛的确有非人的目光，常万理虽说是个风流倜傥的人，在他身边也总有数不尽的女孩子，一个个都漂亮非凡，但不知何故，自从他与江涛交往后，就再没听到他的什么传闻。反正，那些女孩子也不知何故，再也没来找过、纠缠过他，而他也的确没再去沾染过谁。也许，这就是江涛的本事和能耐吧，这就在于江涛的努力吧。总之，江涛是有她的办法的，由此，也可以看出她也的确是个非凡的女孩子，再说，谁还敢，谁又还能与她争呢！
又没过多久，就传出了她即将与常万理结婚的消息。一般人会认为这是她有手段，手段倒的确是有，但最明白不过的还是他自己，毕竟，她的肚子等不了啦。虽说，大学生结婚也算不了什么，但毕竟还没毕业，就要结婚，而且是奉子成婚还是一件秘不可宣的事情，所以，她把常万理催得很紧。
常万理的父亲常相知，最近，正忙于他南下做官的事，根本没有功夫，搭理他儿子的事情，更而况，一直以来，他对他儿子都是放任和信任。毕竟，他是喝过洋墨水的人，他说，这是民主，这是赏识教育。不过，他的不管，自有他的道理，一是他没时间外，而是他的主要精力，全都用在他的部长大人身上了，不容得他还有其他精力和时间；二是他虽说没管，但他的妻子可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出身也是书香门第，相夫教子，她是很一套的；三是常万理这孩子也挺争气的，上大学，还不是靠他自己的努力。
常万理平日比别的孩子多了些优越感，也有些清高，从不与夏天这些——他认为的是从乡坝头来的土包子交往，不过，见到漂亮的女孩子，他到是没有门第观念的了，也不管她们是从哪儿来的，他追的，和追他的，那还少吗？他父母也从来没管过他。但听说他要与江涛结婚了，他们也不得出面看看了，这个女孩子竟是个什么角色，竟可以让常万理他，要谈婚论嫁了，看看她到底适不适合他儿子和他们家。
这天，常相知他们本来是约好一起，等见没过门的儿媳上门的，但因常相知临时有事，而且是事关他重大前途的大事，他不能不去，再说他对他夫的审人目光，还是十分赞赏的。于是，他们便约好分头行动，儿媳妇的事，就全权委托给夫人了。所以，只有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了。
常相知，如约来到部长家里，这次部长是亲自出面接见的他，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虽说他也是他的秘书，但他这个秘书是与其他秘书不一样的，比起其他的秘书，他是算不上秘书的。而且是他那次到他家，不都是他的管家或是他的贴身机要秘书接待的他呀，而他们这些在外面所谓的秘书，也不过是给部长打杂的，跑跑腿，送送文件，和办些无关紧要的事，过经过脉的事，都是他的贴身秘书李照明去办的。常相知，也很懂事，不该听的、不该看的、不该问的、不该说的，甚至连不该他想的，他都谨言慎行。秘书嘛，就是聋子的耳朵，秘书嘛，就是个打杂跑腿的，秘书嘛，如果需要他们，或者说是做个替死鬼、替罪羊而已。常相知是个十分聪明能干的人，他知道，只有部长喜欢，赏识，那天，高兴了，赏你个一官半职也说不准。但伴君如伴虎，那天，也不知甚么原因，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常相知，他不想做那样的冤大头，他明白朝廷有人好做官的道理，也知道秘而优则仕的秘笈，他更知道，朝中的用人大权是不能旁落的，不然就控制不了那些封疆大吏了。所以，他一直在找这样的机会，希望有朝一日成为部长手中的人，能为他所用，为他所派，为他所陪养。他一直等着这么一天，为这一天做着各种精心的准备，为了这一天，他作最大的努力，今天机会来了吧？
常相知再次受宠若惊地在部长的要求下，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部长是个十分随和的人，所谓大官好见嘛，毕竟是他们在那个位置久了，什么人事，他们没见过呀，他们是靠用人与驭人来维护他们的统治地位的。他们能不谦虚谨慎吗，那怕是装。
常相知在部长问了他的家庭情况，他都小心翼翼回答后，也在内心盘算着这件事。他在想，这或许是个好兆头，可一定要抓住机会呀，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道理，而且，他也知道，最近南方三门空出一个位置了，说不定是部长想要安插陪置自己的人了。当然，也有这种可能，那便是部长怕身边的人，知道了解得太多了，或者说是讨厌某人了，有意要把他排挤开，那是另外一回事，即便这样也行啊！现在当官的，只要上去了，就不可能下来，而且是只要有了这个平台，便可以开始人生计划征程，即便是你不喜欢，到时他也可以另起炉灶，另寻他法。总之，关键的关键是现在必须有这个平台，现在必须有这个上去的台阶，才能有后面的呀。但常相知，也在内心盘算许久，也没有看到会是这种迹象，而且看这个开头一幕，应该是开了个好头，应该是好事，悬着的心，便又有些放了下来。
常相知便又小心等待着部长的下文，部长依旧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又关心地问他，认为他对他怎么样时，聪明伶俐的常相知也猜出部长要重用他的心思了，便诅咒发誓把决心表！什么这辈子当牛作马，如何如何……
是呀，那么大一顶帽子就戴在他的头上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甚至后来，部长的语重心长，和谆谆教诲，他也不记得了，他几乎是从部长家里飘了出来的。
回到家，见江涛还没走，便用眼眼与妻子会上话了，他们双方都给了对方肯定的回答，常相知便十分高兴地说：“那为什么不喜上加喜呢！”
十六
常万理、江涛的婚事办得十分奢华，江涛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希望借此与常相知攀龙附凤，拉上关系，日后好有个照料。送上财礼的，都还在内心自我安慰说，好多人想送，还送不出去、送不上啦！只要我们送得出去，他又收了的话，天长日久，我们也不怕收不回来。常相知倒不在乎这些，有的人当官后，比较收敛，有的人则比较张扬，还有的人，本来没什么的，还故意搞得十分夸张。反正是各有各的道，各的各打算，各怀各的鬼胎！
这些，常相知全然不顾，而最让他得意的是，儿子的婚礼竟然搬动了部长大人的大架，这是多么大的礼呀！部长给了他多么的面子呀！常相知是多么感动呀，所以，他就后悔当初听了夫人的劝告，把常万理他们的婚礼办得简陋了些！这能算是简陋嘛！当然，相常知他的打算，也只有他知道，但他夫人还是明白的。但谁又能预见到的是，部长大人他能亲临大驾呀！但常相知也明白他那个位置的份量和重量了。
常相知就要上任了，精明的他，从部长大人亲临小儿婚礼，他早已就计划好他未来的人生五年规划了。为了不给他人留下口实，他也没安排自己刚毕业的儿子到三门就职。不过，常万理似乎也并不愿意到他父亲手下任职。他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是学法律的，他想要开个律师事务所，与自己所学相结合，他有他的理想。常万理说干就干，他的律师事务所在京城因那个父亲杀儿子的案子，常万理最终为父亲洗清罪责，这个案子让常万理红火不已。他趁热打铁，将事务所分部开到三门。江涛倒是先随他公公一起南下，到当地文化部门做了个宣传干事。
江涛的兴奋劲还没过去，一件事让她有些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了，她听说，金霖，就是那个与夏天十分交好的金霖出事了。
金霖从京城回到广东的老家，不知何故，总是做出一些让常人不解的事来，说他会在大白天点着油灯上街，会在大街上当众脱裤撒尿，听说，他已被关起来多次了，又因所犯之事，不过是与有伤风化和事俗所不容，但都并未触犯法律，最后又不得不将他放了。
金霖的父亲十分反感和看不惯，便想不知作了哪门子孽哟，俗话说独儿不孝、独狗要上灶，此话果然不假。他们家几代单传，到了金霖这儿也是，所以自打金霖一生下来，他们夫妻便是心肝似的疼着，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掉了。什么事都由着他，不想竟是这样的结果，不由得老泪纵横。他便规劝他儿子，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金霖他对父亲就是一阵乱骂。他疯了，他狂吠不已，他父亲便约几个亲戚将他捆了，送进了疯人院。
从疯人院出来后，他常常在夜阑人静时狂吠不已，像狗一样叫着。白天则恹恹的，像个病人，吃了医生给配的药非但不见好转，而是更加严重了。他则不再吃药，他的病却渐渐好了起来。只是时常反复，他们父子的关系，也在这无尽的反复中，经受住了无尽的考验，和无尽的折腾。
这天，他又将屎尿拉在家中，他父亲便举手要打他，可是还没等他父亲打过来，他就已经打在父亲身上，在二人的扭打过程中，不小心将金霖他时常点着的一油灯打翻在地，那火迅速燃顺着油流淌过的地方烧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他们便去取水来浇，真是人急了，什么事也干不成。他们父子头碰头地又撞在一起，倒在地上。再要救火也来不及了，金霖迅速从地上起身，便先将他父亲背在背上，背了出去后。金霖他这才发现他写的那些东西，那些疯话，那些只有他能看懂的东西，还没弄出去时，那些东西，可是他用了心血写成的呀，那可是他的命根子，不，不能让大火烧了它们。他又发疯似的，毅然决然地再次冲进火海，在他正要冲出来之际，那根已被火烧化了，掉落下来的一根横梁砸在他头上，当场倒在地上，手中还捧着他们几年写的东西，已在他的手中化为灰烬，只是他用手压着地方，才没被火烧过。他的父亲见他进去那么久也没出，便也奋不顾身地冲了进去，他要去救他儿子，大火随即封了门。他被烟炝晕厥，晕倒在地。后被左邻右舍救出来时，他们都已经死了。他们父子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金霖的母亲在他们都走后，心无所恋，竟出家了当了带发修行的尼姑。在大佛寺为众多香客，特别是那些年老体弱的香客，做着服务工作，每当黄昏时分，她总要固定地为他们上两柱香。她在晨钟暮鼓中逝去了缕缕青烟，看着眼花缭乱的人世间，她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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