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塘村的上清塘和下清塘就在蒲塘小學的对面。两口水塘虽然只相距五十余丈,但可以灌溉数百亩农田。下清塘南畔则是座落村口西北隅的文昌阁,在此可以“仰朝上清塘棋盘山,而北山障其后”之象。蒲塘人说,多在云雨之际,这里风景旖旎,风光无限。一场飘泊大雨之后,又会变得极其的温柔起来。远处,山间雾气升腾,大山峻岭任云雾肆意端睨,任其追峰越涧不安分撩拨,似乎它的亲昵原本应该是童话里魔幻的样子。近处,烟雨朦胧,云树迷离;田野间,树梢上白鹭群飞,时上时下嬉闹,俨然又是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图,俨然不自觉之中把你带进一个静谧又迷人的天堂。无须思遐,你便有了那份寻找令人心驰神往的田野趣味的皈依,寄托心灵之赋来自田野色彩的激情;而且浑然无意之中坠入心跳的情动,没有替换某种关于时间的程序,关于颤动的乐律,抑或随着一阵阵微风,以呼吸之态欲与阳光相遇,正好表达漪欢缬影之澹然万象的天伦,唯求眸临从游的安静邂逅。有如晚清浙江名儒王廷扬先生的《清塘烟雨》云:
村居春雨足池塘,漠漠连村云水乡。
隔岸锄犁闻叱犊,几家蓑笠正分秧。
衙官鼓吹蛙双部,舞衣低昂鹭一行。
泼泼游鱼知趁涨,儿童三五集鱼梁。
蒲塘村将村北路口布置得十分精致,特别很难得见到的特色布局和建筑规划。一条柏油路,宽敞大气,把你引入村中。随公路过文昌阁,缓坡之上的西首就是蒲塘王氏宗祠。站在祠前环顾四周,亭台楼阁,榭原堂轩,黄檀古树茏蘟,一步一景,一目了然。更有甚者,王氏宗祠前的上清塘,水似明境,碧荷掩映,与如卧虹的廊桥,相映成趣。好在没有繁华都市的喧嚣,却大有乌镇般的江南水乡风韵。在这里,诚然多了些江南乡村的幽静,多了些乡野韵味的放荡。跨上上清塘廊道,随意漫步,不怀目的的放慢情绪,别样的温馨家园悠然滋生别样的心情……
徘徊倘徉九曲廊桥,仿佛己身陷琼瑶仙境荷花湾,听碧水绿荷讲述廊桥榭台边于一轮中天的月夜下,卿卿我我,相依相偎的那人、那事、那情而奏起的一曲曲青春浪漫之歌,优美之中却完全不知有风的伴乐。虽然不是七夕鹊桥牛郎织女梦里梦外的深情而演绎的凄情楚意,倒是有其独特温馨缘因不知其数的动人的情暖故事,升腾于心灵深处且为世间难以脉脉柔情的坦然,交替着缘深缘浅的丝丝缱绻,交替着温柔浸润了的云水过往和想起,交替着生命的绚丽和亘古。
据村党支部副书记、村文化礼堂接待中心主任徐苏莲介绍说:“上清塘,上承山河溪水库,经下清塘灌溉西王畈田地,蒲塘王氏宗祠就在此塘的南边。这里的风景特别的美,是为蒲塘村的十景之一”。从祠堂左侧缓坡下来,走进廊园的小门口,髙大槐梧苍翠葱茏的黄檀树下,两张青石板凿的石桌,连同紧换上清塘边长长的石板橙上,想不到这个时节都快接近晚秋了,竟然还坐无虚席。移步将至廊道口,青石门楣上书有蒲塘村晚清进士王廷扬先生“衙官鼓吹蛙双部,舞羽低昂鹭一行”的诗句。据介绍,此楷由浙江省建设厅南晖先生所书,楷体笔道刚劲有力,雄浑明亮,高昂饱满,为诗人笔下的江南春雨中蒲塘村古村落的乡村风华展历在人们的眼前,给人又多了一个恬心悦情且养眼的景致。
每当盛夏季节,一条长长的曲水廊桥横卧上清塘,且不说桥上,槛沿,双双对对情侣恋人拥挽嬉笑……单表桥下,两廊,满塘的荷叶荷花竟相斗艳,阵阵清香飘来拂去,不经意间闻上了自让人心悦恬然之际又多了几分的亢奋。从远处看过来,一幅美的不动声色的水墨画,还有江南水乡的雅韵如锦自当目不暇接。想起在烟雨朦胧的晨曦里,想起在微风习习的夕阳中,想起在月光曳云的星空下,很久很久的以前就有过的一场舒缓甜美时光的等待,不过又在经年的以后还是淡淡的追寻那个甜甜的酣醉。本来嘛,水是江南乡野乡村最原始的味道。有水的地方,自古多了几分妩媚,几分灵动。而且自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和不弃不舍的魅力,眷顾,且痴缠。
时光清浅,霏雨绵绵;远山雾锁,如烟翠屏;小桥流水,万千碧荷,清丽温婉;水光潋滟了,翠绿作毡了,莲心也拥暖了。上清塘一池的清水,一方的荷花艳丽只为绽放,一生的至柔蜜意只为倾情。有道是翠柳絮花如丝,绕肩相思只醉了红颜;纷纷蜂儿花蝶如梭,呢喃细语,却不知倦了多少眉秀,原来是就怕一身清雅超然,芳心暗度等你回眸而太迟。穿行在素雅谧静的风景里,全然的感受不同于人间的优美诗意之中,春梦依然,温柔依然,风韵依然。况且,旖旎风光漫情既已入怀,谁还会再远方徬徨?原本就是,美醉了的自然生态风光,最适合你的心情私奔,最适合用江南的烟雨为润底,醮上青春颜色勾勒和临摹了。
很多人都喜欢从村北入口去蒲塘村,无论是第一次或者老是去的。在村口走走,逛逛,连同视野、感觉甚至你的双脚几乎无不因为这里的景致所倾倒,绝然又不亚于九寨沟美景令人流连忘返。
每个城镇,每个乡村,都离不开植树,有了树就像有水一样的重要。自与灵动和灵气不说,单说仙气和仙光,致力于人的先觉和先知,以至膜拜了。樟树自然是首选。并对其向来予以特殊的感情,以为樟树便是一个村庄的风水地标和文化标志。可是,樟树与其它树种迴然不同。与其说樟树对于一个村子的审美固然重要,倒还是樟树最符合江南绿化的特色,也最符合江南乡村素来执念的“风水”传统理念和普遍存在的心态。尽管蒲塘村的上清塘边有一棵古老的黄檀树,对樟树的至上奉先却也不乏其钟爱有加。据村党支部副书记徐苏莲说,蒲塘村在解放初期还有三处参天古树,而且分片成林。上清塘除了栽有杨柳树,一排为在浙江省镜内也罕见的黄檀树。在清塘垅为一片柞子树。而在下清塘与文昌阁的西边,栽有一片樟树和冬青。这三片成林古树距今至少已有600多年以上的树龄了。遗憾的是,在1958年大办钢铁时期遭砍伐烧水炭了,仅存二棵大树。其中一棵就是在上清塘沿的黄檀树。此树已有10多米高,直径80公分之多。黄檀树因生长习性极其缓慢,至今能有如此高大,实属不多见。另一棵则是文昌阁西边的大樟树了。
位于文昌阁西边的大樟树却已经有900多年的历史了。据老人们讲,大樟树在200多年前,其树心已大空,全靠树皮支撑生长。要说这棵大樟树的姿态优美,倒也十分好到恰处。即使树心全空,身子骨依然粗大而且虬枝繁茂,躯干的倾斜像是笑弯着腰,依然顽强自信地蓬勃生长,自由,无限,伸向四面八方,而且伸得远远的。满身皱纹,显得再苍老,依然全身盛装茂密翠叶,像一把厚实的大伞子,给人遮风挡雨,给人僻荫。有道是情为何物,情深何意?樟树给予自然界描绘的颜色,何止是一蓬象征青春的绿色,倒是人的眼神于懵懂之余还是洋溢着她的温暖,她的至柔,是甜美,是恬然。如此而已,那一腔心中轻唤的神韵,犹如乘上刚拂过的微风,摇曳渐次密集的婆娑,道出抑扬顿挫的心镜,游弋于无限的遐想之中。樟树因为根深叶茂,开枝散叶,四季常青,恰恰满足自古人们视其为人丁兴旺,至瑧至璨的譬喻。于是乎,自然而然成为蒲塘人崇拜祭祀的树神,俗称之为“樟树娘娘”。这种信仰度远不止蒲塘村人们所以为之,至少所有的信仰已经真正包含着传统文化的因素精髓,所有的精神面貌和创造理念都在隐喻着一个未来的文化繁荣的诸多因果潜在。千百年来,蒲塘村人一直以为其实境何如意境,心明远胜目明了,从不忌讳且言且行。
我喜欢蒲塘村口的这样规划布局,喜欢在这里首先闻得到原计原味古村落的古香味,喜欢从这里慢慢走进村中。在村口,我想别人或许与我想象的同样,那份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感觉始终萦绕于人,全然有此地会因人而异的因情而困,又因情而困的因心而动。好在这里恰到好处的清静……好在每次去蒲塘村,心里总有许多少不了的感概,一些无以言状的触动总在惊艳之中多于惊愕,多于诧异。当然,我无需去考量别人的感觉以及想象力,毕竟每个人认知面的提升和概念的认同有所不同,而同一可理论的或许便是有所改变地触到了深处的灵魂召唤。不管是高大的樟树下,还是上清塘的万丛碧荷里,或者是幽静的九曲廊道间,又或者是文昌阁和王氏宗祠的一面红墙和白墙,你无论怎么样欣赏都在闪现着不同面观的美丽。原以为,都是一个连同闲适逸静的无遐转身,想不到有时候真的会梦幻成真。朦胧烟雨之中蹒跚而至妙龄少女,满怀丁香情结印油纸伞下,那般轻盈,灵秀,恬静的样子,直叫人多想与她沿着芳草萋萋的上清塘沿,同在九曲廊桥上漫步,静听婷婷玉立的荷花瓣开着的声音,还有团团荷叶在微风里摇曳传来的娇声软音,与我缘起期待的心,消魂在这原始的幸福和甜蜜的兜心。
都说,“回不去的曾经,留不住的是风景”。往事已经年,留住的却是斑驳原有的风骨,留着的是满载沧桑的流光。在蒲塘村生活繁衍了千年的的蒲塘人,置身岁月深处的从容,用时光流转变迁的见证,用气势恢宏的千年古村落文脉,坚守中华亘古的却又带着浪漫深邃的文化符号,坚守中国江南乡村的生活美满不再是遥远的执着和念想,坚守满载经典乡愁之根的传统文化核心。乡村的风,乡村的云,乡村的千年古文化,蒲塘村人深谙这是他们的根,他们的灵魂。如同村北口的文昌阁和王氏宗祠建筑文化,都是他们唯一值得寄托的最神圣的精神所在。因为他们挺过了不同时期的旧,挺过了“破四旧”时期的破,挺过了文革中猛烈的“文化”冲击,神圣的另一种生命与精神伟大,最后完成了她生命与精神的伟大涅槃。
作家简介:
邢世樟,男,笔名:笺语心韵、普顼,浙江金华人。金华市作家协会会员、金华市报告文学学会会员、《青年文学家》杂志社作家理事会总会副秘书长暨中华新文学联盟总盟副秘书长和浙江省金华市分会主席,中国诗歌协会会员、湖北省中华诗词学會会员、世界汉语作家协会理事兼浙江省金华市分会主席、中国现代作家协会会员、《当代作家联盟》散文责编。多篇(首)散文诗全国文学创作一等奖二等奖和三等奖,百篇(首)刊登国家文化重点期刊《中国诗歌网》、《河南文学》、《时代作家》、《齐鲁文学》、《参花》、《贵州民族报》、《今日头条》等。拙笔从不因虚伪而真实,宁淡然平静深处的模糊,自无撼生活渐行渐远的单调,用心,用爱,用情,履约心灵世界的那一抹懂得。习惯原本,习惯良善,习惯感悟;留住眼神,留住故事,留往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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