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白糖喽!牙膏皮———塑料壳———废铜烂铁换糖喽!”小时候,每次听到这声吆喝,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顿时传遍全身的每一根神经,即使在老远玩耍,我也能听到这悠长绵远且满是韵味的吆喝声,总觉得此时的自己仿佛长有顺风耳一般。于是急急跑回家中,询问母亲有没有牙膏皮或者废铜烂铁。
不久,从泥石路的尽头走来一位挑着一对颤悠悠的箩筐的兑糖佬,手上還不紧不慢地摇着一只拨浪鼓,一边走一边吆喝。
“这里这里,我这有塑料壳要换糖!”生怕他看不见,我大声对他喊。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兑糖佬,但是总觉得他十分慈祥。虽已年逾花甲,但那瘦削的身材却是十分硬朗,挑着一箩筐的麦芽糖走起路来相当稳健。而每次看见我对他喊,他还会用那独特的吆喝强调回应我:“呦,来喽!”此时,我的心便也跟着欢呼雀跃起来。
清点完废品之后,兑糖佬便拿起一个大斗笠,慢慢揭开一层盖在麦芽糖上的薄膜,现在才记起那薄膜便是端午包粽子的棕叶。一大块豆腐似的金黄色的“白糖”让我忍不住咽下一大口馋水,兑糖佬拿出一把小榔头和一柄小铲子,把小铲子放在“白糖”上比划着,用小榔头“笃、笃”地敲着铲子柄。那时的我觉得那“笃、笃”的敲击声无比美妙动听,
如今,市场上的糖可谓五花八门,大街上那种用喇叭播放的叫卖充斥着更多的商业味,已没有年幼时那种余音缭绕的韵味。我知道,幼时的吆喝声已经渐渐远去,但愿,属于我的记忆一直都在。
摘自《仙居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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