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阳
窗外是明媚的阳光,我又“蜗居”在宿舍,远远的看着那个大太阳,想象它的温度,想象置身其中的快乐。这样的午后似乎很适合回忆,在暖暖的光的分子里……
一直是个喜欢回忆的孩子,请允许我放肆的叫自己“孩子”。并不是逃避长大,只是做个孩子,就可以把事情想的简单,也不必活的那么累。我习惯在不短的篇幅中反复用着“我想……”“我觉得……”,今天换个人称吧,就像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轻轻的、浅浅的,讲讲那些记忆里努力抛却却怎么也甩不掉的事。
毕竟,20岁,可以谈感情。
高一就认识了,同班半年。对他最深的印象,就是那因为打着啫喱而保持着“冲冠”姿态的头发。最忘不掉的是他并不高明的恶作剧。那节地理课上,他和另一个可恶的家伙在她背后贴了张纸,上面画着乌龟,她不知道,过了很久才被同学提醒揭了下来。她当时就暗暗发誓:“这辈子,不共戴天!”于是她再也没有对他笑过,没同他讲过话。怒目而视是常有的状态。但她和包括他在内的几个哥们儿混的还算熟,分班了,还保持着联系。
后来,时间过了不算短,她基本不恨他了。
再后来,她给他们写的纸条只有他一个人回。
然后,她一句请吃棒棒糖的玩笑话之后,他竟然拿了一大串草莓味棒棒糖来找她。他不知道,那些棒棒糖,她全分给身边的同学了。可惜还缺一根,于是她自己又去买了两颗,一颗给同学,剩下的那颗给自己。他不知道,她最终吃的棒棒糖是自己买的……
后来,他说请她吃饭,她拒绝了N次,拗不过他的N+1次请求,她答应了。那是她第一次和男生吃饭,那个冰淇淋,是草莓味的。那家店里放的歌,叫《小乌龟》……吃过饭,他建议去公园玩,她一口拒绝了。她逃也似的奔回了学校,对他渴求的眼神仍旧心有余悸。
后来,忘了是什么节日,学生不用上晚自习。他叫她去操场,她拒绝了。她在宿舍楼底下和姐妹玩儿,远远的看见他提着一个塑料口袋,手里拿着一罐啤酒,边走边喝。她还记得,他穿的是那件格子衬衫。那件衬衫很漂亮。她记得他的表情,那紧皱的眉头和受伤的眼神……
再后来,他生日聚餐,拒绝不了他一次次的邀请,她去了。故意坐的离他很远,最后却被硬推到他旁边。那顿饭,吃的很尴尬,也很不开心。后来不管哪个哥们儿再叫她吃饭,她统统不去,怕又被安排坐在他旁边,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后来,寒假前的大扫除。他提着一个袋子来找她。她早就听姐妹说了他每天在班上叠纸鹤的事情。怕他纠缠,索性让姐姐帮她把袋子拿了来,算是接受了他的礼物。那粉色的包装纸被他包成了心形,里面是小纸鹤,多少只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拿回宿舍就送给姐妹了。后来在姐妹家里再见到,她要还给她,她没要,因为她实在找不到一个地方可以放他给的东西,他的一切。她觉得她的世界里,不需要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这些他都不知道……
每年的圣诞节,他都会准时送来苹果。又是一次次无奈的拗不过,她只好接受,然后再礼节性地回一个橙子之类的,顺便诅咒这无聊的圣诞节。
高三了,她只想学习。见到他,躲得越来越远。有时候不小心撞见,她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快步走过去。
毕业了,回学校照毕业照。撞见,扭过脑袋,尽管已经看见了他张开的嘴。
以为这场持久的“战争”结束了,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结果,上了同一所城市的大学。
他的电话,不接。即使接了,也没什么好语气。所有决绝的话都说了,说到他没了消息……
后来,知道他有女朋友了,她高兴,那种高兴是来自心灵的。释然,轻松。
所以,她开始接他的电话,因为觉得他现在是好哥们儿。
再后来,他失恋了,嘻嘻哈哈的安慰他,告诉他继续努力。
新学期,他几乎每天都是醉的。中午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接到他的电话,掩饰不住的兴奋的语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也得肠胃炎了……”这个傻瓜……
他的电话很频繁,频繁到她觉出异样。又开始不接。有时会回个短信问他是不是有事,他的回答让她又有了曾经那种厌恶的感觉。
那个电话,她给不了答案。“我会等你,上完研究生,还有六年。有事给我打电话。”她不想他等,一秒钟都不想。她是个骗子,她太自私。因为一直一直她都没有告诉他,她不接受他的原因,除了要全身心的投入学习,还有,她有喜欢的人。虽然她早已经下定决心把那个人忘了,而且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她觉得,他们之间,真的,没有未来。终于下决心告诉了他,他的回答是:“呵呵,我知道。”他是个傻瓜……
……
她就是我,必须承认的是高中的时候我一直很讨厌他,因为他影响我的心情,影响我学习。也一直在故意躲着他,尽我所能的躲着他。但这并不代表我过的轻松,拒绝需要勇气,他的伤心让我一度觉得自己好残忍,也常常会心痛,为傻瓜一样的他。
十七岁到二十岁,生命中最最美好的年华,我遇到过一个人,他对我很好,也许我是幸运的。但我还是选择拒绝,虽然可以肯定再也没有人会对我这么好……
“对不起”只有三个字,说过多少次,我自己都忘了……
最近迷恋一首歌——《因为爱情》,只是喜欢那样带点忧伤带点感慨的调子。发给他的短信,我写了这样一句话:渴望爱情,却不敢轻易去靠近,害怕失望,害怕受伤……
爱情,呵呵,就像那个大太阳,可望而不可即……我不想去触碰,怕被灼伤……
那个被我骗了三年多的人,那个因为我喝了很多酒的人,那个被我伤透了的人,我祝你幸福,要比我幸福……
写完这些,窗外依旧是一片明晃晃的大太阳,虽然距离很远,虽然不可能触碰到,但还是觉得心底里某个地方被刺痛,为傻傻的他,“狠心”的自己,曾经的我们,突然的,泪水开始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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