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丽是如假包换的美国人,但却说得一口流畅似水的普通话。
说来难以置信,她最初学习语言的地方竟然是临终关怀中心。
雪丽在21岁由美国移居新加坡,热心助人的她,报名当义工。当她遵从安排到临终关怀中心报到时,却发现她所照顾的病患不谙英语。
主管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在这个笼罩着死亡阴影的地方,语言是不重要的。病人需要的是一双聆听的耳朵、一颗温暖的爱心。你只要耐心地陪伴他们、静心地听他们倾诉,便是他们最大的慰藉了。”
雪丽抱着“姑且试试”的心态,安静地坐在病榻前,把病人如柴的手握在她柔软的掌心里,侧着头,全神贯注地聆听病人说话。果然,病人说着说着,原本嶙峋的眼神蓦然变得丰满、原本荒芜的面孔也忽然有了内容;而且,无神的眸子一点一点地上了釉彩,脸上的内容也一点一点地丰富起来。
“坦白说,我起初是半句也听不懂的,但是,我的表情、我的目光,都在告诉她,我在听、我在用心地听。病人心里累積的话,有了个流淌的去处;病人心理的空虚,有了个填补的空间;尽管死神近在咫尺,但是,有人温馨地陪伴在侧,她心坎深处那种无所依从的恐惧,也就慢慢地消弭了。”
在临终关怀中心当义工的这一长段岁月,雪丽不但学会了聆听的艺术,而且,从日复一日的聆听中,她学会了普通话,一石二鸟。
她深有感悟地说:“在巨大的哀伤前,陪伴是最好的语言;在学习的道路上,聆听是最有效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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