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的美，我不配
                                                                谢小枫                                                 
                      仅以此文送给我最好的朋友，纪念流失的时光以及其它                                               
                                                          一          
    四月份的流云，光怪陆离的天气，大雾弥漫的白昼里，灰白的光线在忧伤的瞳孔里被无限放大，再放大，自己构筑的城堡在大雾中慢慢隐去，在泅渡的河里，拼命挣扎，却无法到达，仿佛彼岸的风景与我再无瓜葛，趴在课桌上不去听讲，不想去听，用手指拭去堆积的尘埃，突然就感到无比的绝望，我仿佛回到秋末冬初的时候，法国梧桐在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旁寂寞地伸展着自己突兀的枝干。枫叶在风中无声地陨落，腐烂。一个人沿着铁路行走，走走停停，累了就坐在路边的看台上独自仰望天空，天边的火烧云如同一道带血的伤口，羽化的光线迷离而诡异，大片大片的洋槐树叶发出温暖的黄色光芒，急驰而过的火车飞速经过。疯长的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飘动，一个人坐着，天色渐渐阴暗，昏黄的路灯下恋人们在做夜晚的短暂分别，如此缠绵。可是与我无关，我只是路过，在白昼与黑夜交替的时候，我在等待纯净的黑色还是混沌的天光？
                             2010年04月16                                         阴 有雾
                                                                   
     我是毛毛，当我写下今天的日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意味着我又浪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其实也谈不上浪费，大学里像我这种单身而孤僻的孩子，时间就像孕妇难产一样充足，之所以我称自己是孩子，一方面是因为我的打扮，干燥而略微发黄的发丝，如同夭治般蓬乱地散到肩膀，经常穿着灰色的Semir外套，起须的的牛仔裤，白色的板鞋。这样的打扮显得邋遢而自我，和校园里俊男靓女形成很大的反差。另一方面是因为我没有恋人，平时大多数是和母亲联系。所以理所当然我是孩子。我最好的朋友叫小枫，不过他在南方，而我在北方，家又离这里很远，所以我觉得我是一个漂泊者，就像那家花店里养的几条热水鱼，每次我去看它们的时候，它们总是慢悠悠地在水中游来游去，没有眼泪。没有好奇。其实我也向往爱情，渴望有那么一个人，在我哭泣的时候只是静静地抽烟，这样就足够了。只是小枫告诉我说：“爱情就是一坨屎。闻上去很够味，尝起来却不怎么样。”我觉得他的这句话很恶心却有道理，因为寂寞，因为欲望，我们去触及爱情，可是一旦我们在爱情的世界里迷失，最后只能溃不成军，我不是感情高手，所以我只能止步爱情。尽管有的时候我也曾幻想过我未来男朋友的样子，他应该留着长发，长发下藏着一双落寞的眼睛。修长的手指关节分明，青色的胡茬，看我是充满温柔的眼神，他应该穿着白色的Semir卫衣，灰色的棉布裤子，白色的球鞋，喜欢文学和篮球。经常在打完篮球后一个人在操场迎着夕阳离去。但我知道我只是幻想，在幻想的国度里每个人都是国王，但在现实中，每个人都是主演，为了各自的悲欢离合而奔波，我要做到的是自给自足，爱情宁缺毋滥。
    延安的天气具有北方明显的特征，夏天有炽热的阳光以及深蓝的天空，临近夏天，大部分都是艳阳高照，天空中飘起了绵羊云。香樟树伸展着巨大的枝干遮蔽了大半道路。大部分女生都穿起了裙子和短裤。我一个人在校园里走走停停，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自顾走过，恋人们牵着手，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我看着自己印着蜡笔小新图案的白色短袖，发白的粗布裙子，不说话。我就是这样习惯去欣赏别人的故事，感受别人轰轰烈烈的爱情，我只是一个人路过，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课，一个人行走，迷失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因为我觉得自己很平凡，平凡到甚至有时觉得自己很卑微，也因为我觉得自己要的爱情太过自我。因此我一直是一个人，我在等待。


                                             二


     大教室里已经开始人头攒动，我坐在一个角落里安静的看着别人的一举一动，或是看看我要演讲的稿子，教室门口挂满了粉色的气球，每次活动都是用气球做装饰，让我怀疑这里是不是一个工厂，主持人穿着白的的达芙妮迷你裙，激动的像是要出嫁了一样，还是嫁给富二代。窗外一帧一帧的浮云挂满青天，香樟树的枝叶在风中蠢蠢欲动，在阳光下如同流动的旗袍，我看看手中的稿子，手心微微冒出的虚汗，稿子是小枫帮我写的，我是很信任他的，他上高中的时候文笔就很好，记得他有一次追我们班的一个女生，把要给她的情书拿来让我送去，我不去，我阴沉着脸说他整天就会沉迷于女色之中，没出息，他看着我微笑着眯着一只眼睛说：“自古文人都多情。而且我这次真的是动了心。”突然感觉心好像被人捏了一下，不是很疼，却很沉，我从他手中夺过情书，独自走开，我走到学校后面的操场上，停下来，像是失去了什么，再也找不回来了。我拆开那封用彩色信纸写的信。
    “我还是开门见山吧，当时间，地点，人物都具备的时候就会发生一件大事，而我要说的大事是我看上你了，我相信这是一见钟情，就像黄世仁看上白毛女一样，我看上你了，还记得那天傍晚，我打完篮球回宿舍的途中，你穿着白色的碎花布裙子，一个人在操场走走停停，我就怀疑那里充满了妖气，而我自己就是唐僧......
    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封情书，一封不属于自己的情书，却记得那么清楚，我总是这么自以为是，最后那个女生终于在小枫的强攻下束手就擒，而不到三个月小枫就把她甩了，分手那天小枫怕尴尬就非要把我带上，那个女生哭着问他为什么分手.小枫低着头，眼神迷离，神色坚定地说：“你的指甲太长了，每次撒娇都把我捏的好疼，我要对我自己负责，不想这样被你摧残。而且我妈看见了都觉得好心疼。”我顿时就觉得抗不住了，那个女生想笑却又更想哭的对他说：“那我现在就把指甲剪了，以后再也不捏你了，好吗？”
   小枫说：“没机会了，你已经捏疼我了，我怕疼。”“ 我以后在也不会了，你不要离开我，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吗？别这么伤害我好吗？我爱你。”因为情绪激动她开始歇斯底里地哭起来，
   “你对我的伤害在肉体上，我对你的伤害在精神上，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很痛苦，我们不在一起了你会很痛苦，就这样吧。再见。还有以后哭的时候别流鼻涕，男生的衣服很难洗的。”小枫低着头说完拉着我的手就跑。
    我被他拉着飞快地在风中跑起来，我似乎听见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和那个女生渐行渐远的哭泣声，也许他真的只适合做朋友吧。
    尊敬的各位领导，亲爱的各位同学，主持人害羞的站在主席台上操着羞答答的声音打乱了我的回忆，现场的喧嚣声立刻消失。身边的一个男生侧着那颗缺钙的脑袋直直的看着主持人裸露的小腿，从下往上，真他妈好色，我暗暗地想，我急忙也重新拿起我的演讲稿好好准备。
    终于轮到我了，我缓慢地离开座位朝着主席台走去，一步又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周围的目光如同闪光灯聚焦在我的脸上，干燥而杂乱的长发披在白色的上衣上，灰色的面部裤子的裤脚已经起须，一米五八的身高，有些发胖的体形，不知道有没有人像刚才那个男生一样看我......终于走到了死刑台上，我开始打开稿子，念起来。
   我朝下一看，下面一片，全是缺钙的脑袋，形状不一，光怪陆离，我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我深吸一口气，低下头不去看。“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演讲的题目是：我们的2010 。
   坐在阳台上，阳关流过修长的手指。修长的指节，因为长期抽烟而发黄的手指在阳光下寂寞的很明显，桃花开了又谢，纷纷扬扬地落在道路两旁，发白的天空如同你的脸，悲伤的如此明显，我在阳台上忧郁的很小心，三月份的马路，形形色色的人群，白色的樱花在风中无声的陨落，生命如此绚丽而又迷离，在别人看来是如此轻易的一件事。

     操场上枯黄的草地相拥的男女如此缠绵，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悲欢离合上演，我只是行走，阳光渗透繁盛的香樟树枝叶，细碎的有些心碎，我坐在看台上，安静的很小心，寂寞的时候就抚摸自己干枯的发丝，粗糙的有些质感，闭上眼睛，内心闪过抽过的烟头，灰色的外套，沉默的笑容，以及流云下伫立的布达拉宫，突然就泪流满面，我在寻找什么，又在怎样生活，内心一片混沌，断断续续的镜头不断浮现，在镂空的时光中不断被隔离的世界，是我的梦想。

          一个人选择行走，不是因为欲望，亦非诱惑，只是他听见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而为此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羽化的光线迷离的有些刺眼，电影还未上演，我就已经走远。

        有时候会寂寞，就会出去走走，亦或是看看墙角盛开的蔷薇花，决绝的有些孤单，如此自负而自给自足，生命中最美好的瞬间永远属于自己，不是他人，爱与不爱也是一个人的事情，与他人无关。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睡觉时总是很容易睡着，在梦里我总是梦见那盛开的桃花，发出温暖的光芒，还有那些还没有说再见就已经离开的人。

       希望夏天可以早点到来，即便是不去看那不知廉耻盛开的桃花，忘不掉的，只是不想忘记，没有不能忘记的，最起码在最失落的时候还有自己可以安慰自己这颗受伤的心。

      下雨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撑起雨伞了，偶尔看见穿碎花布裙子的女生在雨中拼命地奔跑，最终消失，我就会抬起头看看铅华的天空，不说话。

     一直想去看桃花，最终未去，它已经凋谢，也许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偶尔会翻出自己以前写的文字，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原来自己一直这样生活着。

        安妮说，喜欢沉浸和回忆的人是可耻的。于是我合上厚厚的笔记本，一直沉默。

        我想自己会努力的活下去，不为任何人，我想我会一直行走，只为自己。我想我会一直用这样的笔调写下去。

       
     终于念完了，我深深地被大学这种文化氛围所折服，一个人站在上面卖弄，下面一帮看客。我抬起头看下去，有一种眩晕的感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看，那目光中有的包含着羡慕，有的是怀疑，有的是不屑，突然看到一中眼神，透露着落寞和忧伤，顺着眼神看下去，一张充满戾气的脸，长长的碎发遮住了突兀的额头，下面是灰色的薄外套，里面似乎是一件白腡恤。在下面因为被桌子挡住了看不见，我的身体似乎有一种电流经过的感觉，麻酥酥的流遍全身。他好像发现我在对着他看着，眼神与我相对，我脸一红，再次低下头，准备离开，不料主持人却拉住我，仰着那张劣质的脸笑眯眯地问我是怎么写出这种忧郁的文字的，我只好继续红着脸应对，我说我就是没事，写着玩的。她似乎还是不肯放过我，非要问我是那个系的。得意的说一定要结识我这个朋友，我无奈只好告诉她。最后连手机号也给了她。最后她终于放我下去，我低着头，不敢正视下面那些目光，尤其是那一双眼神。当我回到座位上时，我寻找着他。可是却发现那个座位空着。

 晚上回到宿舍突然想到给小枫发短信。
   “小枫，我找到我要等的那个人了。”
  “是吗？好啊。”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等下去。会等多久？”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自己选择的路就好好走下去。”
   "你一直都这么理智吗？”
  “不是理智，我只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哦，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和你睡觉”
   “滚，我连初吻还在呢。你别糟蹋我了。”
    “没事，我的不在了，我不会嫌弃你的。”
    “我跟你说正事呢，也许我还没有选择，我只是....也许只是幻觉。”
     “对，一切都是幻觉，爱情也是幻觉，幸福也是。”
     “你最近在忙什么?"
      "在追我们班的一个女生，长的跟压寨夫人差不多，很漂亮。”
      “哦，你又来了。你都换几个女朋友了？能不能认真一次？”
    “有时候觉得人生很短，所以要多经历一些事，才知道自己最在乎的是谁？有时侯觉得人生似乎没什么意义，所以要学会放纵，更多的时候觉得人生需要寻找，所以要寻找爱和信仰。我一直相信会有一个人在等着我，穿着白色的碎花布裙子，她的手终年冰冷，黑色的发丝在水中铺开，很美。她有着诡异的眼神和平和的表情。”
    “那你爱她吗？你们班的那个。”
     “不知道，也许吧。”
     “那你好自为之。”
     “呵呵，放心吧，你别爱上我哦，你等待吧，也许你会等到他的。”
      “让我想想，我睡觉了。下次聊。”
      “好，别太挂念我，别人会吃醋的。”
       “放心吧。我不会的。”


                                           三



       阳光的瀑布泻下来洗涤全身，道路一块明媚，一块阴暗，相互交织，云影笼罩着这个城市，天光，在不远处吞噬者巨大的黑暗，桃花早已谢罢。樱花转眼随风去，光线游离在白色的花瓣之间，光与影的完美结合，是大自然赋予我们的。我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干枯的发丝，粗糙而有质感。在这里马上就一年了，这一年来自己都干了什么。自己生活的怎样，以后的路要怎样走，似乎一切都是未知，我不是小枫，知道自己要什么，我只能按照我妈妈说的，好好学习，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所有关心我的人，才能对的起离开的爸爸，可是只是我要的吗？那我自己又想要什么呢？每天上课，吃饭，睡觉，和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闲聊，偶尔出去玩，心情不好时打电话或许喝酒，这是我要的生活吗？别人都恋爱了？看着别人手拉着手在校园里散步，顶着沉落的夕阳。一起上课，偷偷在课桌下吃早餐。宿舍的人每天都有人收到各自男朋友送的零食，杂志，衣服，抑或别的东西，我呢？只能看着她们在我面前快乐时灿烂的笑容，和男朋友吵架时对着电话歇斯底里。当别人都在自己的世界里痛苦，快乐时，我的世界一片荒草凄迷。为什么会是这样？有时候宁愿像小枫那样即使被别人误解，谩骂，也要一意孤行。为什么只是一次，而且谈不上是邂逅，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我一边想，一边收拾好东西，独自向自习室走去，道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在为各自的悲欢离合而奔波，我呢？挺拔的香樟树笔直地伫立在道理两旁，繁盛的叶子发出绿色的光芒，看来夏天真的来了，我正式对自己宣布，2010的夏天到来了，我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可是这个夏天会发生什么呢？那些路过的风景，错过的人，经过的事早已经在流失在时光中被不断镂空，再也回不来了，不会回来了。之所以难过，是因为记性太好？还是想的太多?花园里一个穿着碎花布裙子的小孩蹦蹦跳跳地追寻一只斑斓的蝴蝶，快乐的扬起小手在空中舞动，为什么只有孩子才会如此容易快乐？是因为我们看到了生活的本质还是我们都已疲惫?
    我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逛街。生活单调且自足。时空如同浸淫在河水中的石子。我的生活就是这样，偶尔会想起高中时的人和事，镜头中不断闪现，垒起书本的红色课桌，热闹的阳台，夜晚吵闹的校园，漫长的铁路，突兀的梧桐树，突然就会觉得很难过，那时自己还是一个善良而单纯的孩子，晚上有时候会失眠，寂寞的无法自拔，想找个人聊天，掏出手机，一边又一遍地翻着通讯录，却不知道该打给谁。最终关掉手机，等待睡眠，有时候会想家，想那个陌生而熟悉的家，想妈妈，即便是被她骂一顿，心里也会很温暖，想爸爸，想他拉着我的手，我的眼泪无声得掉，有时候会梦见爸爸，那个我深爱的人，梦里面他对我招手，朝我微笑，可醒来后，却发现什么也没有，突然就泪流满面，我多希望此刻他就在我身边，就坐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即便是一句话不说也好。可是就连如此卑微的愿望也无法实现，我在千里之外的异乡，如此想家，可是小枫说：家就是要离开的地方。
有时候会想念我曾经爱过的那个男生，他有着明晰的眼神和淡淡的笑容，他会在我难过的时候陪我说话，说很多很多的话，他会在我想他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他会带着我到各种地方疯，他曾经在我最落魄的岁月里陪着我走过来，我爱他，可是他最终却离开了我，无论我多么痛苦或者纠缠，他还是离开了我，义无反顾地离开了我，如同当初我义无反顾地要和我在一起一样。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忘记他，也许我早已经不爱他了，只是很爱那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很爱很爱。
    一个星期，我决定要等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生，原因是我感觉他就是我要等的那个人，而且我本来就是一个人在生活，在等一个人也对我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想出决定之后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她还是唠唠叨叨地说我，可是我觉得很温暖，之后我去买了一个冰淇淋，这是今年夏天我的第一个冰淇淋，以此来纪念和祝贺我的伟大决定，我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且自得其乐。
    时光如同水流划过手指不会留下痕迹，老师讲课的手法真的很让我痛苦，趴在桌子上不不听，不想去听，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多希望此刻他就坐在我的身边，用他那修长的手指敲敲我的脑袋，让我好好听课，我多希望可以闻到他白色的忖衣上散发的淡淡汗水的味道。我多希望此刻他会用那双深邃的眼神温柔的看着我。可是我所有的希望都只是希望。
    一连下了几天的雨，仍然淋漓，坐在教室里听到雨点打在石阶上的声音，寂寞而美好。玻璃上的水花慢慢晕开，如同花了妆的脸，地上的积水渐渐汇流成河。溢满我潮湿的内心。略带腥味的空气舒缓地进入心房，那是温暖的地方。冷色调的天空朦胧的有些暧昧，雨打香樟路，繁盛的枝叶撑起一片属于自己的世界，从下面经过的穿着白色Tee的男生抽着烟安静地走过。
    生命在很多时候会让人感到愉悦或幸福，一个人对幸福的感知能力不同，导致不同的内心独白。
    
                   我知道自己选择了一条怎样的路。
                         我会执意走下去的。
    想起岩井俊二的《情书》里面的一个场景，博子对着大山喊道：“阿树，你好。我是博子。你好吗？我很好？你想我吗？我很想你。”周围是茫茫的大雪，白色的如同葬礼，而她面对的那座上就是树死去的地方。
    还有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中，三毛每天傍晚等待荷西归来的场景，她在家中做好饭后，站在房子前面等她，四周是泛红的黄色沙漠，沙漠的风肆意咆哮，终于看到了一个很色的小圆点，慢慢清晰，那是自己要等的人，她会飞快地跑去和她拥抱他。
    而自己要等的那个人，一定会出现。   
                                                2010.06。02


                                                     四


    “毛毛，给我打电话，我想你了。”我看着这条短信，想起小枫那张感觉的脸。走出自习室给他打电话。
     “喂，你怎么了？”
     “我一见钟情了。”
      我听着他那有点低沉的声音，一时不知所措，“一见钟情已经被你用烂了，你能不能换个新词。”
      “真的，今天我去图书馆，看见她，穿着碎花布裙子，头发很长，她对我笑，那一刻我发现自己看上她了，你知道我这个人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感觉来判定自己的内心的。”
      “哦，这样啊，这样很好啊，那你好好追她啊。那你上次说你们班上那个的那个压寨夫人呢？”
       “可是我不能，你知道的，她对我很好，更重要的事，她很喜欢我，我不想对不起她。”
       “也是哦，压寨夫人对你那么好。那你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再说吧，好纠结。以前我伤害过很多人，我对自己承诺过再也不要在感情上欠别人的。”
      "哦。可是你还是会追她的，对吗？”
      “为什么你会这样说？”
       “因为我们在一起了三年，我太了解你了。不是吗？”
       “也许吧。太纠结了。”
       “别纠结了，好好想想吧。”
       “呵呵，我会的，你最近忙什么呢？”
       “什么也没有忙，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个人看书，上课，吃饭。”
       “也一个人睡觉吗？”
        “废话。”
        “要不我陪你啊。”
        “滚，我怕挤。”
         “毛毛，你说我就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会不会有一天实在走不动了就会消逝，或者找个人共度余生？”
         “干吗问这种问题，不会的，你要好好的，别让我感觉你很颓废，要加油哦？”
         “呵呵，随便问问你，我不会的，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呢。”
         “那就好，要好好的。”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挺不容易的。”
         “你没事吧？今天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没事，看你也没人关心，只是随便关心你一下。”
         “你去死吧，每次和你说话都这样。”
          “好，俺去了。”
          “还是别去吧，要是让别人知道是我让你死的，那群女的还不把我杀了啊？”
          “不会的，她们最多会把阏扇搜缓蠹薷恪！?
          “我宁愿被她们杀了，你喜欢的人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女人和女生，还有一部分女孩。”
          “我求你了。别恶心我了。”
          “好吧，俺挂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这个世界让我留恋的人已经不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成长，别像我一样。”和他打完电话，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难受，为什么会这样，自己也不知道，小枫总是这样，不断游走与各种各样的女生之间，可是和她在一起最长的女生只有半年，照他自己的话说是：他要经历很多事，很多人，才能写出好的作品出来，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尤其是女人。可是他的作品还没有出来，他已经未老先衰了。
    我走进教室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有一天过去了，天空黑的纯净，昏黄的路灯通过密集的香樟树叶打在斑驳的影子上， 人流从教学楼里涌动而出，各种表情，安静的，烦躁的，愉悦的，忧伤的，目空一切的，高高在上的，如无其事的.....这么多表情出现在我面前，却没有我要的那一个。

   “你好。毛毛。”
    我突然被人打断我的思考。下了一跳，“你好。”我有点紧张地说道。
    “还记得我吗？上次演讲会那个主持人，白素素。我这几天太忙了。没有联系你，不好意思哦”
    “没事，呵呵。”
    “你也在这里上自习吗？”她问我
     “嗯，是的。”
     “我也在这里，还有我男朋友，好巧哦，在这里遇见你，”
     “呵呵，是啊。我要走了，你呢？”
     “是吗?那我们一起吧，你等会哦，我打个电话叫他一起吧？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怕你们介意？”我回答道。
      “我们就更不会了，等会哦。”
      说着她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我装过身不去听，想着今晚怎么这么不巧，我在陌生人面前很不自在，可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只好晚上回去给祖宗上柱香，以后别在让我遇到这种情况了。
     “他马上出来了，对了，你怎么一个人上自习？”
      “我一直到是一个人。”我说。
       说着看到一个男生出来了，因为光线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感觉很熟悉，一步步进了。这一刻我一直无法忘记，长长的碎发，幽深的瞳孔，白色的T恤....我的心似乎在经历着过山车，刚还在云层之上欣赏着大好河山，现在又跌倒了深谷里，等着上面的人滚下来的石头被砸死。
     “这是我男朋友，他叫吴鱼。”说着她又对他说：“这位你认识吧，毛毛。”
      他朝我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说道：“你好，我是吴鱼。”
      此刻我也顾不得我内心那杂乱的感情说道“你好。我是毛毛。”
      她看到我们认识完了，就笑着说：“毛毛，我知道你的文采特别好，我是咱们学校知行文学社的部长，你能不能给我们投稿，可以加学分。”
     而此刻我还在回味那个温暖的微笑，心里一紧张就说：“哦。这样啊。”
     她赶忙说：“那你是答应了，那我们以后要好好合作。”说着伸出一只手放在我面前。
     我只得和她握手，现在才明白，原来她认识我是有目的的。可是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我只希望宿舍能离的近一点，我好快点离开。终于一步步走到宿舍楼下了，我说道：“我到了，我先走了。”
      她说：“你住哪个宿舍？我也在这栋宿舍楼里住。”
      我说：“403.那我先走了。”说着我用余光看了他一眼，他只是微微点点头。
      她说：“那你先回去，我在518.有空来我们宿舍玩，我和他去散步了。”
     回到宿舍后，宿舍的人都在闲聊。话题无非关于班上谁又和谁好上了。自己的家乡是什么样的。自己以前的高中发生的搞笑故事。以后的梦想。说着说着都不再说话。各自沉默。陷入各自的回忆，思念，幻想和思考中。夜深了，灯灭了，声音渐渐平息，直到听见微微的鼾声，我躺在床上安静的很小心，突然又觉得很想家，很想妈妈。想离开的爸爸，每次梦见他，他总是对着我笑。怀念高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风景。越想越觉得难过，越难过越难入睡。窗外昆虫的叫声此起彼伏，聒噪的无法言语。我拿出手机，翻着通讯录，却没有人可以诉说，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晚上做了一个很奇特的梦，梦到自己走在一片广阔的水域上，浅浅的水草长在水面上，每走一步，就可以看见浮萍被打碎，散落一地。偌大的水域，只有我一个人行走，天空是压抑的黑色，发出微弱的蓝色的光线，照在黑色的水域上，露出一张张破碎的脸，我一直在往前走，希望可以走出这片巨大的沼泽，可是前方仿佛是一片更为广袤的黑色森林，森林的尽头水天一色，唯美。我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河水打湿了我的裤角。有些冷，我裹紧自己的外衣，没有拥抱，没有温暖，没有问候。有的只是无尽头的走，走，走。只能走。一步步逼近那片森林，我似乎听见了野兽从黑暗处发出的声音。令人畏惧，止步。可是我只能往前走，无路可退。即使是粉身碎骨。我也要一意孤行。黑色的森林，遍地而生的苔藓，湿气慢慢地从土壤中升起，淋湿了我的衣角，羊齿形植物在头顶阴森地布满上空，不远处有一条河流，汩汩而出的水流路过它的身体，冲刷着起须的树根，清澈的河水中的石子终年被浸淫，在镂空的时光里被折射，断层。突然听到卡夫卡在枝头诡异的叫声，那声音穿过潮湿的空气，划破我的皮肤，进去我的心房，又被压进我的血液里，流变全身。我如同是喝了毒液，无力的倒在地上，那一刻我似乎听见我体内骨骼破碎的声音，卡擦卡擦。无力支撑我疲惫的身体，血液开始停止流动，大脑停止思考，手开始失去温度，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我看到蓝色的天光打在我幽深的瞳孔里，随着我眼睛的闭合，慢慢消逝。是梦魇吗？还是启示?
    醒来后，已经是凌晨三点，黑暗略带朦胧的空气中寂静的有些落寞。床下的女生鼾声依旧，如同黑暗的潮水慢慢涌进神秘的岛屿里，我想起了爸爸离去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眼神疲惫的睁不开，呼吸声如同潮状，此起彼伏，随着手的力度慢慢变弱，那时我是感觉离死亡如此接近，因为他随时可能会把我最爱的人带走，生命中第一次感知死亡是这样。最后爸爸的手突然脱落，就像一个质地光滑的玉器，被摔在地上，破碎的感觉如此明显，心脏抽搐了一下，失去了知觉。突然间就泪流满面，也许我并不是经常想起他，只是偶尔，但却是特别特别想。
    早晨起来，感觉精神不是很好，昨晚的梦境还历历在目，舍友们都开始梳妆打扮起来了。“毛毛，你说我穿这件褂子搭配这件粉色的短裙好不好看？”
“嗯，不错，不错。”我随声附和道。
    “可是，我觉得这件裙子有些太长了，应该穿一件黑色的短裤，你说呢？”
    “哦，这样啊，那干脆你换件短袖吧，粉色的，搭配黑色的短裤比较好。”
    “是吗？可是我没有粉色的短袖，怎么办？”
    “我有一件，你试试？”
    “你的？那就算了吧，你太矮了，我肯定穿不了。”
    “哦”
    “要我直接穿一跳白色的裙子吧，我那件阿依莲的裙子怎么样？”
    “你自己看吧。”
    “提点意见嘛。”
     “ 真的挺好。”
     “那好，我试试吧？”
      “嗯，去吧。”
      “毛毛，你今天干吗？”
      “没事啊，怎么了？”
      “今天我们社团有一个活动，你和我一起去好吗？”
      “什么活动？”
       “就是一个问答形式的活动，如果赢了奖品很丰厚哦。”
       “那我不去了，呵呵，我的脑袋很简单，带上我肯定没戏。”
        “没事的，我们正好少一个人。”
       “我真的不去了，我要去上自习。”
        “那好吧。我找别人了。”
        “嗯，去吧，好好玩。”
        我迅速地拿起包，走出宿舍。灰色的天空好像要好下起雨来，花池里的栀子花开出松散的白色花瓣，风一吹就落一地，花香溢满沉闷的空气，繁盛的白玉兰枝叶里白色的花苞点点，不远处有几个人正在一棵梅子树上疯狂地争抢还未成熟的梅子，一个中年妇女拿着一个塑料袋。一只手拿着袋子，一只手不停地寻找树上的果实，笑容在她那劣质的脸上慢慢散开，因为过于用力，绿色的叶子洒落一地，贪婪而疯狂的侵略者，在入侵别人的时候心情是何等愉悦，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只会计较自己得到了多少，依靠自己的强势去威逼，利用，诱惑他人，没有任何道德或宗教意义上的束缚，有的只是内心的不自知。有一种人在看到别人被自己打败，遍体鳞伤的时候才会感到充分的快感，看到别人在自己面前苟延残喘时，自己才知道自己胜利了。爱情也是一样，就像一场战争，你多爱别人一点，仅凭这一点别人可以让你快乐，也可以让你痛苦。对于自己爱的人，你步步为营，步步紧逼，可是一旦别人不爱了，你就溃不成军，全盘皆输。所以爱情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情，与他人无关。她们终于走了，我走过去，这棵树的叶子已经掉了很多，从地上捡起一个掉落的梅子，放进嘴里，干涩而生硬的味道。我一口一口吃下去，口腔里一片苦涩。我突然间就泪流满面，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要怎么继续下去？他甚至昨天没有对我说任何话，除了那句。你好，我是吴鱼。
    

   傍晚时分的时光是多么美好
        我多想一个人跑出去
       就算是看看墙角上盛开的白色蔷薇花
      决绝而孤单地释放自己的生命
      亦或是漫步在空旷的操场上
       抬起头仰望灰色的天空
       
   
       我想自己只是偶尔才会这样的
       偶尔才会这样想念一个人
       一个邂逅过一次就失散的人
       也许是因为一个人行走的路途太过艰辛
        我才如此悲伤
       也许是因为一个人沉睡了太久
      醒来后却发现自己一无所有
      我才如此渴望那张干净的脸



      我想自己还是那个决绝而善良的孩子
      在爱与痛的边缘游走
     渐渐消失的身影在梦境里拉的好长
     有时候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一天很长，一天很短。                       

                     20100512   晴有阳光   毛毛





                                                   五







    晚上回到宿舍，宿舍人还是各自在忙，我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登上QQ，这也许成为大学生活一部分了，总是对身边的人无从说起，对陌生人，对远方的人诉说自己所谓的痛苦，寂寞。看到小枫的状态又改了，改的是，是历尽心结后的病入膏肓，还是万劫不复后的无能为力？在这个枝繁叶茂的季节里，我的心却一片衰草凄迷。谁能救谁我。是别人，还是自己？是谁在梦魇中念叨着古老神秘的马克图布？难道小枫过的不好吗？算了，睡觉吧，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今天是星期六，又不用上课，天气很好，多多绵羊云悠闲躺在巨大的空间里，香樟树的枝叶伸到道路中间，星光点点，算了，还是去上自习吧。我收拾好东西，背上书包像自习室走去。还是一个人先走走吧。我沿着道路一边的随意的行走，走到自习室前面的花园里，樱花树的的叶子在风中摇曳。曾经是满世界的樱花，白色的花瓣在头顶发出耀眼的白色的光芒，柔弱而妖艳的花朵被风吹的粉碎，零落的落满双肩，而现在呢。地上什么也没有，阿树说的真好，樱花转眼随风去，唯有拜拜是人生。突然听到手机想了，我掏出来，一看是白素素打来的。
   “喂。”
   “毛毛吗？你这个星期的稿子写完了吗？”
    “哦，写完了。”
    “那你在哪？我去拿。”
   “我在文学院前面的花园里。你来吧。”说着挂了电话，我都忘了，今天是要交稿子的，自从上次见面之后，白素素老是去我们宿舍找我，加上她能说回到，见面就懂得怎样和别人套近乎，在我们宿舍人眼里我们就像姐妹，她的却很有能力，特别是在与人打交道方面，比我强多了。不想我在熟人面前还可以，一见生人，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在加上她长得又漂亮，更增加了她的自信。慢慢和她相处久了，才知道他们是怎么好上的？吴鱼喜环画画，而且画的特别好。特别是画人物画的特别好，有一次我看见他花了一幅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只用了一天，等三天后画上的漆干了，他就拿去买给了一个大三了男生，五百块。所以他们是天生一对。我估计连当小三的机会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和他们呆的久了，就发现其实也没什么。也许是当时太相信自己的感觉了。只是还是有时候还时会偶尔的难过。
    “毛毛。我来了。
    我看她气喘虚虚的跑过来，我赶忙拿出稿子给她，我说：“吴鱼怎么没和你一起呢？”她笑了笑说道：“分手了。”我一时间不知所措。问道：“你们不是好好的吗？”她说；“老跟一个人会太腻。”我看着她的表情没有任何难过或者不舍。“对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她就转身离开。我只得愣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很想见吴鱼的冲动。
   

   “最近好吗？”我轻声问道。
   “还好，就是挺忙的，你呢”他说
    “我也还好。你在忙什么？”我问
    “忙着画画啊，你看天气这么热，有快放假了，我布置了好多作业。”他说
    “哦。这样啊。”我说，我们在学校外面的那个冷饮店里，我不时地对那些热带鱼看去，它们似乎还是和原来一样慢慢地游来游去。
    “你和喜欢那些鱼吗？”他问
     “说不上喜欢，就是觉得它们的生活很好，与世无争。”我说
     “是啊。那你也喜欢与世无争的生活吗？”他问
     “当然勒。谁不喜欢那种生活。”我说
      “我就不喜欢，我觉得那种生活是病态的，人既然要活下去，就应该好好地生存，当你站在别人的头顶是，你才会懂得胜利者的心态。”他说着。
    “也许每个人的信念不同吧。对了你和素素怎么了？”
    “分手了。”他看着我一字一字地说出来。
    “哦。为什么？”我问
     “因为不合适，她觉得和我呆的时间长了很腻，就是这样。”他说
     “哦。这样哦。”我说
     “就是这样，我喜欢画画，只是一个人。她喜欢交朋友，具有猎奇心里。”他说
    看的出他也和她一样没有丝毫的不舍与难过，看来是我错了。当我还在相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式的山盟海誓的爱情时，别人早已经进化为过了这个村，还有下个店式的车水马龙的恋情。可是我真的不甘心我爱上的人竟是这样对待感情的。






   时间过的真快，要放假了。我有可以回家了，想想今年半年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似乎又是一事无成。真失败。
   ‘毛毛，你有时间吗？我有事跟你说。’
  哦
  等我雷厉风行跑到我们要见的地方时，他正缓缓走来，白色的寸衣，灰色的棉布裤子，白色的球鞋，疯长的头发遮住了忧伤的瞳孔，干净的脸越来越明显，远远地就对我露出温柔的笑容。
    你来了。
    嗯，等了很久吗？
    没有。
    哦
    午后的阳光总是特别温暖，斑驳的墙壁上风化的碎屑在风中脱落，是时间的见证，城市的流浪者在街角处悠闲地晒着太阳，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偶尔有行人经过时扔下一个仰头，就会很兴奋地捡起那根很长很长的烟屁股，这就是幸福。
    今天都干说什么了？
    没什么，和平常一样啊。
    哦，嗯。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
    那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有没有想过找个人照顾你？
   不知道，也许是在等吧。
   要不....我照顾你吧？
   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有点紧张，为什么要紧张呢？难道是因为我还在喜欢着他吗？。
   
   因为你对我很好。
   这样啊。我扬起头偷偷看他一眼，微微出汗的额头，带有戾气的侧脸，期待的眼神。可是这一刻，我却觉得我的等待并不是他，我还要等下去。
   可以吗？他似乎有些急于得到答案，也许是太过自信了。
   不可以。
   为什么？期待变为不解，不相信。
   不知道，就是不想。
   为什么？你知道吗?每次和你在一起，你总能让我感到没有压力，我真的很喜欢和你在一起是的感觉。说着他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的脸有了一种愤怒的表情
    其实在此之前我一直在等你，最起码因为一次邂逅而放不下你，很多次我看见穿着白色寸衣的男生就会安奈不住，因为我坚信我一定会等到你，可是你让我看到你在爱情面前的霸道和对爱情的不屑。这不是我想要的爱情，我不喜欢你的霸道，也不喜欢过山车式的感情
    可是现在我在乎你。
    谢谢你的在乎，我会记得。可是我不能答应你
    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只想好好照顾你。
   对不起，我不能，但我要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懂得了很多。
   你给我一个机会....
   我用手紧紧的捂住他的嘴唇，看着他的眼睛说。对不起你的美，我不配。
   我收手，转身，起跑，带起的风吹起我白色的衣角，巨大的香樟树枝叶印在我身上错乱的倒影，有迅速变换姿势。长发在空中放肆的飘，知了在树枝上没完的叫，我突然大声的笑，记起，在忘记。
    
                                六


   小枫，你好吗？
   一般，我要去西藏了。
   一个让你去吗？
    是。有些路必须一个人走下去。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你呢？在忙什么？
    在成长啊。
    呵呵，你已经老了，别意淫了。你看天上的云，三年前是什么样子？你还是站在阳台上仰望它们吗？三年后会是什么样子？你还是会躺在荒草上看它们吗？
   谢谢，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