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劳的手
□老 七
傍晚,在落日的余晖下,正在读大一的王瑶将一张招聘启事小心翼翼地贴到了斑驳的墙面上。
王瑶是要给自己雇一个保姆,因为她不喜欢做家务,而住校肯定会被同学笑话,所以干脆自己搬了出去。她在招聘启事上写道:如果你有勤劳的双手,我便可以给您满意的报酬。
天色黑了,王瑶将自己陷在沙发里,漫不经心地嚼着一粒口香糖,悠闲地看着手中的漫画。
“咚、咚、咚……”敲门声响了起来。
正觉得无聊的王瑶一下子来了兴致,她捋了一下杂乱的头发,心想,接下来自己要经历人生中一场面试,而自己是面试官。
王瑶深吸一口气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姑娘,年龄与她相仿,有很甜美的笑容。
王瑶请姑娘进屋,两个人开始了详谈。
“你叫什么名字?”
“夏梦。”
“多大年纪?”
“十九岁。”
正好与自己年纪相仿。王瑶想着继续问道:“那你会洗衣服、做饭吗?”
“当然会了,我的双手不仅勤劳,而且很灵巧的。”
“那你需要多少薪水昵?”
“不急谈薪水,我上岗后,你看着给就是了。”
一席轻松的谈话后,王瑶向夏梦伸出了右手:“你被录用了,如果需要,你还可以和我住一起!”
夏梦也很高兴地点头答应了。
王瑶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九点多了,于是对夏梦说:“今天不早了,你还是先睡觉吧!”
“那不行,您还是先分配些工作给我吧?”
王瑶将手指向床边的衣物,难为情地说:“那,今天你就先把这些洗掉吧!不过我没有洗衣机,这些需要手洗。”
夏梦欣然接受了王瑶交给的任务,并且找来个大盆将衣服收入其中。
王瑶歉意地点点头,说:“我先睡了,明天有早读,你干完也赶紧睡吧!”说完,她又指了指自己的屋子说:“我们的卧室在那儿,我们睡一起!”
半夜,王瑶在流水声中醒来,她起身看到夏梦已经睡了,于是,自己向卫生间走去。
王瑶有些气恼地想:这个夏梦哪儿都好,就是忘性大,洗完衣服也不知道关掉水龙头。
然而,当王瑶刚走进洗手间时,她却看到水龙头下面有一双带着半截手臂的手,它们在用力地蹂搓着衣服。
王瑶几乎晕厥过去,她转身向自己的卧室跑去。
王瑶试图摇醒躺在床上的夏梦,却发现自己扑了个空。夏梦的手臂不见了,就在王瑶颤抖着向后退时,夏梦醒了。
夏梦看了看她说:“您怎么了?”
王瑶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在卫生间看到一双手。”
此时夏梦也有些惊慌,她一下子从床上下来,边向王瑶靠近边解释:“别怕,那是我的手。”
王瑶呆呆地站在原地,只看见此时的夏梦是悬在半空中的,她的下身没有腿,王瑶战战兢兢地问:“你的腿哪里去了?”
夏梦则不慌不忙地回答:“有一个男孩儿,需要擅长奔跑的腿送报纸,我的腿去帮他送报纸了。”
(原载《新锐阅读》2014年10月A 河北徐成文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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