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在哪里?北海不在北方,而在南边,是广西最南端的港口城市,位于中国地图公鸡形的脚部。这是就陆地说的。若从海洋的角度,它在南海的北部湾边上,这就名副其实了。去广西似乎必定要到北海,不到北海不知“桂”的明珠。
迎接我们的北海市文联主席董晓燕,一介绍竟然是我的重庆老乡。他乡遇同乡,一下就亲近了。晓燕说她是被我们报纸“忽悠”去的,她见报上说北海如何三面临海、四季如春,怎样鱼虾满仓、珍珠遍地,还有十里银滩,百里红树林,更有涠洲仙境,真个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不去就后悔哟。文学女青年热血一沸腾,立马奔向北海。哇,太美了:北海啊,就是我的故乡!晓燕一激动就落户北海。随后,文学的故乡竟成了事实的故乡:她的家乡在随后的三峡移民大潮中被全部淹没……
接下,美丽的北海却很快被房地产的泡沫淹没了,到处是烂尾楼,到处是创伤,到处是迷茫的眼晴。董晓燕经历了那一段弯路,见证了改革开放的另一面,从文学青年成长为文学工作者,把自已的青春写在这片热土上。北海终于走出了泥潭,开创了新局面。这不,邀请多民族作家来北海采风,来领略北海的风情!
在北海,晓燕一路上就充当导游,她的解说不断地在历史和现实中来回切换。她就像透视北海的一扇窗户。
到北海的当天傍晚,我们就去游老街。
老街有两条,中山路与珠海路,百年历史让它显得满目沧桑,夕阳依旧。但在外地人和洋人眼里,这却是一道别致的风景。新区的高楼大厦、广场灯柱,各地大同小异,唯有这老街各有各的不同。许多城市其实已经没有老街了,也就没了历史的符号和个性的标记,让人记不住,说不清。
走在老街上,游人的目光是惊异的,放光的,照相机忙个不停。如果要拍三四十年代的电影,这里简直就是最佳场所。什么谍片,枪战片,抗战片,只管开机就是了。当地人说了个“碰奶巷”的来历:两楼之间只有很窄的一条巷子,窄到两人对面相遇,只能侧身面对慢慢挪动才能过去,不免肢体接触。有那鬼心思的男人见对面来了丰满的女人,就故意走到巷中,无可奈何地占回小便宜。
走到一家老宅门口,民族文学杂志的“当家花旦”叶梅就要走进去探访。出来一位中年妇女,问她房子是祖上留下来的还是她买的?她说是老辈买的,什么时候买的她也不知道,她的母亲快一百岁了,一直就住这里。正说着,楼上窗口露出一个老太太的脸,菊花一般,还向我们摇摇手。旁边邻居过来悄悄说,好像还不到一百岁,九十四五吧,硬朗着呢。
有人揭秘,说中国作协副主席陈建功就出生在这条街上,半条街曾经都姓陈;此公比较低调,来去不怎么张扬。哦,闹了半天,建功兄是北海人呀,祖上还这么阔,难怪这家伙混得还不错!于是给他发信息,说是北海出了个陈主席,老街无人不说陈建功!这下可把建功惹急了起来,和我打了一晚上的手机信息战,一个劲地问我对北海的印象如何,还劝我在北海置房产什么的。我说半条街都是陈家的,还用我老哥儿去买吗?我与建功都是共和国的同龄人,没想到他的故乡情结如此强烈。后读到他写北海的文章才恍然大悟。他曾和一群作家同行北海,一路就大吹特吹他家乡独一无二的虎头海滩,天然野趣的涠洲岛,还死劲推销珍珠粉,说是包治百病,近乎“痴迷状”。
走在老街上,如同走进历史的隧道,翻看老照片,那种感觉也许叫沉醉。一个醉字了得,有缅怀,有感叹,甚至还想流泪。
老街,北海的露天历史博物馆。
到北海不下海,等于白来。
一到北海,放下行李,我们几个就奔海边去了,虽说已是四五点钟的太阳,但明天下午就要离开这里,没时间与大海亲近了。
跳进海里,多想畅游一回,可六级大风卷起一米多高的浪,就是站在半腰深的水里也被打翻。那也不管,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吧,反正我下海了!浪来了,顺势往上蹦,浪过去就游几下。
大海要是没有浪,那叫湖了。到海一次不易,得好好享受。直到被海浪打累了,哥儿几个才上岸。
第二天来到金海湾,见到了红树林。
离海不远的地方往往有盐碱地,不长庄稼不说,连草也不肯长,更别说树了。可金海滩的海边却长着茂盛的红树林,这海一下子就生动起来。
红树林是生长在海滨滩涂的常绿灌木,而且繁殖方式是胎生的,也就是树干上挂着的“胎儿”掉进海里,就生根发芽了,生命力非常旺盛,连成一大片,可以说是植物里最接近人类的一个大家族。
红树林很了不起,它靠海水生长。植物都离不开水分,而且必须是淡水。红树林能把海水分解成盐和淡水,把淡水吸收了,把盐排出来,多有本事!
红树林为什么不跳槽到岸上去呢?不能。海浪不断地冲刷海岸,危及岸上的生命。红树林排成长长的队伍面对海浪的挑战,永不言退,用自已的身躯组成绿色长城,保卫着海岸!
红树林,一道美丽动人的风景!
离开红树林,就要离开北海了。
再见,红树林。
北海,我们还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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