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炳炎

　　老舍是戏剧发烧友

　　◎姜炳炎

　　老舍爱看戏、听戏，更爱唱戏，是发烧级的戏迷，对京剧和昆曲都研究很深。

　　老舍学戏始于1920年，那年他21岁。刚由小学校长晋升为北郊劝学员，事不多但薪金颇为丰厚。老舍回忆说，那时他性格孤僻、内向，总有一种压抑感，借着唱戏，他能喊出积淤在胸中的苦闷，这也是他学戏的重要原因。

　　过了一段时间，因很难和教育界及地方上的旧势力共事，老舍便辞去了劝学员这一职务，重新去教书。他不仅在音乐课中把昆曲当教材，而且在国文课上也唱戏。

　　一次，他讲《失街亭》里的诸葛亮，边讲边学当时的著名演员的念白：“悔不听先帝之言，错用马谡，乃亮之罪也！”他告诫学生们：“以后听戏，不只要听味儿，要看有益身心的感人之处，诸葛亮就知错改过吗！”说得学生们都笑了起来。还有一次讲骆宾王的文章，老舍突然唱起了昆曲，他打着拍子，一本正经地唱着，学生们又惊又喜，因为从未上过这样“图文并茂，文武双全”的课。明白人更是叫绝，因为昆曲是唱功中最高级的艺术，难度极大，会者甚寡。

　　1936年，为了给母亲庆祝八十大寿，老舍专程从青岛回到北京，白天请人演了杂耍，唱了大鼓，放了电影；晚上，老舍兴致未尽，别人拉着二胡，他唱起了《捉放曹》为母亲祝寿。

　　抗战期间，老舍担任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的总负责人。在筹备大会上，老舍利用间隙，拉着几位朋友，听他唱自己刚刚写完的京戏《忠烈图》，这是利用旧唱腔编的抗战新戏。老舍有滋有味地唱着，待到高潮处，先把自己给感动了，也感动了别人。其间，叶圣陶回忆说：“只要有老舍的节目，再晚也要看完，绝不早退！”

　　1939年，老舍随全国慰劳总团北路分团到了延安。欢迎会上，气氛热烈。不知谁提议，欢迎老舍来一段京剧清唱。他登台，放喉高唱，毛泽东和大家一起热烈鼓掌。

　　1949年后，老舍是北京戏曲改革小组成员，看戏成了工作，经常和梅兰芳等知名演员一起研究剧目，老舍与许多戏曲名角也渐渐成了好朋友，他自然学到了更多。

　　1953年，老舍和梅兰芳等赴朝慰问。一天，几位演员给战士们清唱后，老舍高兴地说：“我也来一段。”待他唱完，战士们兴奋地喊起来，梅兰芳等则夸奖老舍的腔调颇有知名老旦的味儿。

　　后来，老舍改编《十五贯》，这是由昆曲改编成京戏的尝试，新编了《青霞丹雪》 ，改编了《王宝钏》。为此，周恩来总理还表扬了老舍。这三出京戏的创作和改编表明：老舍紧盯时代的变化，将自己对京剧的喜好推向了新的高度。

　　编 辑 / 夕 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