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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生态文学的思考

时间:2023/11/9 作者: 草原 热度: 16677
叶 红

  这些年来,内蒙古大兴安岭林区作为一个特殊的生态区域,在生态文学创作方面是颇具特色的。

  关注森林游猎民族的生活变迁和情感诉求是其一大特色。以鄂伦春族、鄂温克族、达斡尔族、蒙古族作家为代表的生态文学创作成为文艺百花坛中一道绿色的风景。鄂温克族作家乌热尔图的《一个猎人的恳求》《七叉犄角的公鹿》和《琥珀色的篝火》等作品从不同角度反映了人与自然的联系,这3部作品连续获1981年、1982年、1983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达斡尔族作家萨娜的《罂粟花》也较有反响。

  集作家、诗人、学者、记者于一身的尹树义不但创立了“中国玄诗流”的理论体系,同时,还创作了小说《最后一片绿洲》《最后的莫日根》等大量文学作品。《最后的莫日根》曾改编成电视连续剧剧本,作品告诉人们,真正的英雄要放下猎枪,人与动物和睦相处。其长篇小说《福娃五人行》更接近这个主题。这部来自大森林的童话,一气呵成、荡气回肠,又不失精雕细琢。大森林中的动物、树木、蘑菇、浆果,都在书中一一被认识了。只有森林作家才具有这样细密深邃的目光发掘出如此丰富的宝藏,去唤醒人们保护森林资源、保护野生动物的良知!

  蒙古族作家乌敏、刘艾平等则被誉为骑在森林与草原的脊背上创作的人。蒙古族诗人李岩在森林里诗兴大发,写出了一系列带有松香味的作品。大兴安岭是鄂伦春、鄂温克、达斡尔等民族生息发展的摇篮,随着林区的开发建设,世代生息在大森林里的游猎民族中的优秀代表以自己独特的视野,认识到了野生动物生存空间的逐步缩小和人类活动范围的逐步扩大这一巨大矛盾所带来的变化。从这个视角来理解这些作品,便不难看出《最后的莫日根》《一个猎人的恳求》是游猎民族关于保护森林生态的呼唤和呐喊。

  林区生态文学的又一特色,是以森林文学为主要特征的区域性生态文学创作,此起彼伏,并相对形成一定的阵势和氛围。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以杨敬民、毕树文、李岩、尹树义、姜福山等为代表的创作圈活跃于绰尔、绰源河畔,代表作有《森林之子》《荒原之星》《逝去的猎影》《这里没有地平线》。以刘振国牵头和倡导的阿龙山文学创作队伍,代表作有《高松呦鹿》《山情逸韵》等。以《八岱山文艺》为阵地的甘河文学创作队伍带动和影响着周边地区的文学创作。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初林区文学相对繁荣的一段时期里,牙克石市文联《森林诗报》、大兴安岭林区文联《森林文学》以及“紫叶”“松塔”“黑桦林”“白桦林”等诗社竞相争艳,均推出了一大批较好的作品,也培养带动了一大批创作队伍。

  在林区生态文学发展繁荣过程中,一批较有成就的作家、诗人和文学爱好者脱颖而出,独树一帜。王建逢,代表作有诗集《你的影子》、散文《北流的河》等,有较深刻的思想性。孙若泉,擅长儿童文学,代表作《大兴安岭探奇》《在神秘的大森林里》等,教育孩子热爱森林,爱护动物,崇尚自然,情理交融。尹树义是较早创作生态文学的诗人之一,代表作《寻找生命》(与林岩合著)、《我悲哀,我是万米采伐能手》《鹿哨在遥远处呼唤》及小说《野孩达瓦》《那最后一片绿洲》等,凝重、深沉,发出了对保护生态环境的呐喊,影响较大。还有新锐作家杨发先,代表作《森林旧事》;袁玮冰,代表作《最后一只黄鼬》;胡素,代表作《静谧的森林》;李喜恩,代表作《与人类对话》《鸟瞰林海》等,都从不同视角对保护生态环境给予了较为深刻的思考。

  此外,随着文艺创作的繁荣,文艺批评也异军突起。崔鹏的评论集《怀梦楼文集》等,尹涵的诗论《森林诗话》,郑涛的论著《诗者?思者——尹树义作品的借鉴与研究》,徐敬伟的论著《释读尹树义〈中国玄诗流的构想〉》,王昌珞的森林文学评论和李喜恩的文艺批评等都不同程度地促进了这一时期林区文学包括生态文学、森林文学的创作繁荣,也填补了林区文艺批评的相对空缺。

  值得一提的是,森林文学、生态文学的繁荣发展,带动和助推了文艺领域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庄德祥的森林歌曲集《山里的故事》,于德龙、赵武摄影作品集《呼伦贝尔绿色之魂》《森林情韵》等独树一帜,还有冰雕、书法、美术等,都在艺术上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近年,大兴安岭林区又出现了一大批较有发展前途的新锐,他们是:宋彬彬、杨成森、黄久库、姚君英、马俊龙、毕恩天、吴士永兄弟、张永泉等。

  用历史的辩证的眼光纵观内蒙古大兴安岭林区生态文学的发展,成果是肯定的。相当一部分作家、诗人和文学爱好者真正地进入了理性的思考状态,并形象化地把这种对于生态环境的忧患流注于笔端,一部分作品的思想性是深刻而耐人寻味的。但是,也应当看到,大森林太丰富、太富有了,关于生态文学的创作还远远不够,其创作始终断断续续,没有形成大的创作阵势和规模。大森林里的文学创作队伍往往是散兵游勇,缺少有效的组织和投入,缺少有力的扶持,也缺少阵地和氛围。而就作品本身来说,大部分作品主观意识太强,作品的层次、深度、力度和厚度不够。

  人类从森林里走出,又回归于森林,这是人类的文明与进步。大森林陶冶了我们,有时也容易遮挡住我们对于森林的视线。因此,作家应该用哲学的眼光来审视林区,跳出山林看山林,跳出森林看森林,才能真正理解山里的一切、森林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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