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坐车经过贺兰山三关口,看到在危岩绝壁上蜿蜒起伏的明长城,便唏嘘不已,为之感动。最近,读到郝诚之先生的《长城内外皆故乡》,仿佛找到了长城的一些思想注脚、一鳞半爪。实在想不到这个绥德汉子迸发的诗句一样的思想,竟与那些长城砖瓦和烽燧如此契合并充满灵动,嗟夫!
山水间的长城,其实是蜿蜒在祖国躯体上的一种精神和血脉。
——题记
1
他是一位哲人,是一位在西部北纬35°以北、东经110°以西的大片疆域里的行进者。行当思,鼓与呼,是郝诚之先生一生不竭的追求和使命。郝老对一些新理论、新材料、新技术的敏感,恰恰是他智慧光芒的结晶和沉淀。
没有什么能让这位充满政治热情和正能量的思想家停下脚步。他的精力永远那样充沛,思想总是先锋新锐,棱角分明。他的见地和主张,他的为人和品格,使他在内蒙古大地享有很高的声望。
他沿着秦直道,沿着古驿烽燧,沿着大漠瀚海,在不屈不挠的文化行走中,享受思想和思辨后的乐趣,他在荒芜的龟裂里看到了新绿,他在死亡的废墟上见证了新的生命的存在。
2
力拔山兮气盖世。郝老风尘仆仆,雄心勃勃;身材单薄但言谈却如黄钟大吕、鼎鼓钟鸣,掷地有声。他的许多演讲直奔主题,不事雕琢,切中要害。语言风格明快简洁,富有感染力和影响力,往往演讲毕略作修改,就是一篇美文。
早年间,他就看中并瞄上了从西部到中部乃至整个中国西部这片黄褐色的土地。沙漠戈壁纵横的材质,许多生命元素如爱国情结、英雄追求、乐观天性、不屈精神,让他看到了民族的希望、文化的优势及多样性形成的亲和力;看到了知识经济引发、科学技术支撑的沙产业、草产业、沙漠旅游业的辉煌远景。
而人类第六次产业革命带来的完整生物链条、巨大生态效益、循环经济蓝图,让他如醉如痴。而这时又接受了科学泰斗、我国“沙产业之父”钱学森的博大精深的理论指导。从此,他如溪流卷入春汛的波涛,在巨人的身影里,在巨人思想的引领下,一路欢歌,奔走呼号,全身心投入到内蒙古沙产业、草产业这片方兴未艾的伟业之中。
他的沙产业文字和建树,他和他的团队内蒙古沙草产业协会,坚持调查研究结合,理论实践互补,让内蒙古沙产业理论的创新研发践行,不断升华和攀援,终于成为国家科技部和中国工程院的科研课题,进入中国此项研究的前沿。理论促进了产业,产业又丰富了理论,中国特色的生态文明史由此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尊敬的钱学森院士五次致信郝诚之,对郝诚之的辛勤钻研和高效运作给予了很高评价,自治区领导也对郝诚之们的研究成果给予极高的肯定和赞扬。
3
郝诚之的行走愈发淡定和坦然,他的目光在长城内外延展。
他从沙产业写到长城文化,从《瀚海凭栏》到《长城内外皆故乡》,大开大合,纵横驰骋,笔下如有神助,抒发着这片土地、万里长城蕴含的文化和思想,进行了深度的开掘和生发。这位1964年大学毕业自愿支边、在鄂尔多斯走向成熟的陕北人,库布其、毛乌素的风沙让他感受艰辛困顿和不易,然而他却在绿色的沙蒿、坚实的胡杨林、上帝画下的曲线里,看到沙漠的希望和明天,这是思辨的胜利。
他常说,守着金碗却在乞求布施,太不可思议了。现在在鄂尔多斯、阿拉善沙区的牧民,在沙产业理论的影响下,种梭梭、养苁蓉,发展沙漠旅游业,走上了一条绿色环保生态的富裕路。
饮西部风沙,闻西部天籁,让郝诚之底气十足,甚至言语也入乡随俗,露出些许霸气。人们真实感受到了他的执着、率真和坚定。
有如额济纳旗航天城外,欢庆载人神舟飞船发射成功的载歌载舞,振聋发聩。
又像准格尔牧村里,老妪目送迎亲马队消失在二道圪梁发出的深深的叹息。
钱老理论的不断完善,内蒙古沙产业的方兴未艾和如日中天,就是对他痴心不改的巨大鼓励。近半个世纪,他仰仗钱老阳光农业、绿色发展理论,在巨人创新思维光辉的照耀下,走得很充实很卓绝。在这条新型产业的道路上,他演绎着,延伸着,探索着。他的思想不是简单地描绘,而是在梳理中外历史的基础上,雕凿出属于自己的、源自实践和基层一线民众认可的思想纹路和至新元素。“删繁就简三秋树,领异标新二月花”,这才是郝诚之追求的境界。
郝诚之的视野令人叹为观止,学化学起步,却让“化学反应”进入人文领域,他从秦直道走到昭君出塞的苍茫里,又从绵延的万里长城走进茂盛的沙草产业的灌木林,时而倾听大召古寺传来的诵经声,时而聆听伊金霍洛陵寝传来的铜号齐鸣,他饮着乳香飘溢的奶茶,领略着这片土地的沧桑,完成着自己跨区域、跨学科的文化解读,堪称特殊的穿越。
郝诚之理论功底深厚,从早期《实用人才学》、《呼和浩特民俗》到《瀚海凭栏》、《昭君文化与民族经济》,直至《长城内外皆故乡》收官。一路走来,近乎完美,笔锋犀利,篇篇深沉。他的作品紧扣时代脉搏,弘扬主旋律,闪烁着正能量的光彩,读后让人激情澎湃,感慨万千,有豁然开朗之感。
六世达赖仓央加措的诗里写道:“压根儿没见最好,也省得情思梦绕;原来不熟也好,就不会这般神魂颠倒……”读了郝诚之的美文,我就想起这首诗里让人痴迷的那种味道那种境界那种密集信息量冲击的感觉。
4
家国天下之于郝老,犹如阳光、绿色之于人生。
长城、沙产业对他是一个永远的诱惑和激动。
夕阳西下几时回。
站在秦直道榆林老城的树荫里,毛乌素沙漠和黄土高原在这里交汇,郝诚之难掩激情,人们也一定会被眼前的镇北台、红碱淖、红石峡的摩崖石刻群震撼,此时他已泪水潸然,他的脑海中满是这片大地太多的鲜为人知,太多的不曾知晓的故事。
他试图用方块字破解这些谜。见过世面的鄂尔多斯,当年是怎样地用芬芳的美酒、肥硕的牛羊迎接一代天骄的隆隆马蹄和他的歌声和笑声,然而历史最后却以“金戈铁辇震亚欧,天骄立马几春秋”结尾。天还是那样蓝,地还是那样绿,水还是那样青,英雄的人民才真正创造了历史。游牧文化和农耕文化交汇熔铸的“合金钢文化”,才是中华亘古不变的永远,也完成了作者皇天后土的堆积。
多少年了,《鄂尔多斯婚礼》的喜庆还在伊金霍洛上演,昭君出塞读出的风花雪月至今依然袅袅芬芳,读过《长城内外皆故乡》,让人掩卷长思:我们为什么泪水长流,因为我们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夕阳下,长风里,我只看到郝诚之旷野里留下的那个坚实的背影在行走着,踏实、坚定,不屈不挠……
〔责任编辑 阿 霞〕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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