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说,我从来无愧于“演员”这个称号,从我在冰天雪地里穿着单衣跳冰河的时候,就无愧于“演员”这个职业;他说,我从来不缺红的机会,只是我觉得那不适合我。
他是周一围,是演员,是老师,也是许多人年少时最向往成为的人。但其实,人们很难用一种特定的形象来概括这个太撩人的男人。他像一盘棋,险象环生却又妙趣横生,他用自己的经纬围出了一个属于“周一围”的世界——专业又孤独,随性又舒服。
二
很多人认识周一围都是从大热的综艺节目《演员的诞生》开始的,里面的他聪明睿智,用自己独有的声线与眉眼间的风流重塑了一个属于周一围的角色。其实,于关注他的人而言,这不过是过去十几年中与周一围的又一次相遇。而每一次的相遇,都是一个比以前更加撩人、更加专业的周一围。
周一围是个幸运的人。一出校门就留校成为台词老师,是当时多少演员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周一围很清楚,要想让学校的学生认可并非易事。所以,他每天早上五点就去学校吊嗓子,练基本功,将当天所教内容预习两到三遍之后,才开始给学生们上早课,为的便是无愧于学生。
在学校里,他是严厉细致的台词老师;离开学校,他是无懈可击的实力演员。他用十二万分的热情投入到自己所饰演的每一个角色中,从电视剧《阳光像花一样绽放》中冰天雪地里穿着单衣跳河的刘川,到《海上牧云记》里零下十五六摄氏度顶着高原反应,穿着厚重铠甲拍打戏的硕风和叶,周一围的18岁到38岁,是在演员道路上走得扎实、专业的20年。他尝试不同的角色,演绎不同的人生,从学院派到体验派,从入情到入心,他不断自我挑战与完善。正是因为这种不断的自我否定与自我重建,他的每一个脚步、每一段旅程,都成就了今天在舞台上从发丝到脚底都很迷人的演员周一围。
三
电影《绣春刀》宣传时,周一围说:“再让我选,我也不是主角沈炼,我活得没他那么压抑,我一直都挺自由的。”周一围是个很随性的人,随性到野蛮生长的他总让人觉得自由、豁达又坦然。你很难想象,一个三十几岁,刚有孩子的父亲会不要片酬地去出演一部听起来就很苦的戏;你更加难以想象,他曾经亲手把自己拽出爆红的大门。这就是周一围,一个时刻关照内心的浪子。
人生中第一部戏就火遍大江南北的他,在所有人的不解中回归小剧场,专心演起了话剧。对于周一围来说,红不是他想要的,所以就不要。哪怕在别人看来,这是云端上的珠宝,但于他而言,也不过是暗地里的石头。他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所以那些非他所求的东西便不能使他动摇。因此,哪怕十几年后,当初给他演配角的演员都成了名角、大腕,他也还是满不在乎地说:“红,不是我想要的。”
随性与自由是要有代价的,而周一围实打实的有底气承担这个后果——对自己的专业有足够的底气,因而不怕被埋没;对自己的生活态度有足够的底气,因而不贪恋浮名。所以,他高兴了就喝酒、打耳洞,滔滔不绝地与人分享自己的人生经历和表演感悟;不高兴了就喝茶、沉默,客套地避开所有不想回答的问题。哪怕别人会生气,他也绝对不做任何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他率性而为。他告诉我们,取舍之后,生活是很好玩的一件事,自由地与世界相处,其实很舒服。
四
周一围说,他做这一行时,第一堂课叫作当众孤独,而他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孤独的,因而也让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反思自己的内心。
孤独的人大多喜欢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待着,周一围却喜欢在人群中寻找属于自己的空间。他是个不合群的人,但是他很享受自己这种不合群的状态。他说:“孤独与不合群为什么是一件坏事呢?”“大隐隐于朝”,这就是他对自己生活状态的描述,而认识自己之后,才能更好地认识生活。
他也有着一套属于自己的生活观,这来自于他坚持阅读的习惯。他的手机里有好几百条备忘录,他会随时摘抄,随时记录自己的心境,他不断地向内发力却又时刻关照内心,不至于用力过猛,努力地在矛盾中寻求一个能让自己舒服的角度,平等地与世界对话。
这个世界上不缺大器晚成的巨匠,也不缺秀色可餐的小生,唯独缺的是用心生活的人。而周一围始终都是那个湘西土地上自由烂漫、认真生活的孩子,他不受外界拘束却严格自我约束,他时刻关照内心却又不离群索居,他就像一个年长但是不迂腐的智者,捻着胡子伸着懒腰,笑嘻嘻地与世界握手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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