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手术了,阑尾炎,做了手术!”(村口,树荫下,几个女人在东家长西家短地扯闲话)。
“是么?去年就做了一次阑尾炎的手术,怎么,今年又做,难道阑尾还会再生?”(随着一阵讥笑)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她和咱们村的偏头,一直瞎着,弄不好又怀了孩子。”(瞎着,是河北方言,就是不正当男女关系)
“这回,小增,又是吃个哑巴亏。”其中一个说。
“他们不是离婚了吗?怎么,芬还是住在小增的家里?”另一个接着说。
“还不是偏头的两个儿子,他大儿子都上大学了。说:你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你们就走得远远的,别再回来!偏头当时就尿(sui)了,只得回来了。”紧接着一个女人又说。
“小增这顶绿帽子还真戴结实了!”
“你们还不知道吧?他俩早就离婚了!”
“是吗?那还回来干嘛?”
“不回来去哪呀?”
“小增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不得不让她回来。孩子不能没有妈呀。”
“可怜,他们的二丫头学习那么好!”
“他家大丫头,也让她妈给带坏了。去年也流了产,才16岁。问他家二丫头:你姐姐怎么了?也说:我姐姐得了阑尾炎。造孽呀!”
“小增还花钱给她流产,还给她钱在城里租房子,让她和别的男人鬼混,真是绿到家了。”
“嗨,要是我,早把她给轰出去了!”
“你哪知道,小增是怎么想的?他还打算复婚呢!”
“哦?”随着大家的惊呼,都转过头来,看着刚刚发言的妇女。这个女人,看到大家的目光都被她引过来,就大声宣扬着自己的独家消息。做着精彩的演说。
“看着那些和他走得很近的村长书记们,家里有了寿宴,满月宴,婚宴,收了那么多的礼金,眼红呗!”
“哦。原来是这样呀!”大家刚刚绷紧的神经,又集体放松了。
不几日,小增果然就大摆宴席,宴请他的朋友们来庆贺他和芬的复婚宴。一场热闹过后,小增在屋里点着钞票,一脸的洋洋自得。随手抓起一把百元大钞,扔给了芬:“拿着,犒赏你的!”紧接着,就把其余的钱,锁进抽屉。
曾经面若桃花的芬,现在确实容颜枯槁。人们都在背后议论,她是放荡造成的衰老。
于是,村子里的女人们很少看到芬再像以前那样去串门,大家只是偶尔看到她跟着小增的大货车出去。
女人们对芬也没了兴趣,于是,就转移了话题,议论起别人的是非来。只是,芬,依旧会住在城里,陪着在城里读书的女儿,依旧时不时地割再生的阑尾,只不过,不再有人对这件事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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