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末期乱象
从西汉过渡到东汉,各种政治力量登台亮相,改朝换代的战争也是打得犬牙交错,跌宕起伏。其间经历的主要事件和人物有:一、王莽篡位,建立新莽政权,西汉灭亡;二、绿林、赤眉农民起义;三、刘氏贵族势力举起反莽旗帜,渗入绿林军,在洛阳拥立刘玄称帝,成立更始政权;四、西路绿林军攻入长安,王莽被杀,新莽政权灭亡,“更始皇帝”刘玄进入长安;五、赤眉军攻入长安,“更始皇帝”刘玄投降后被杀,更始政权灭亡;六、刘秀借势而起,略定河北称帝,定都洛阳,开创东汉政权。
王莽篡位,建立新莽政权,这是西汉末年社会危机的产物。
西汉末年的严重社会危机,是从汉武帝鼎盛时期就开始积累下来的。汉武帝时期,在国势强盛的背后,社会问题已相当严重。汉武帝在位五十四年,连续四十四年发动战争,既为开拓辽阔疆域建立了巨大历史功绩,也为西汉政权积累了严重问题,给黎民百姓带来了深重苦难。由于汉武帝连年征战,国库耗空,横征暴敛,农民徭役不堪重负。汉武帝为了临时筹措作战经费,甚至不惜推行“入物者补官,犯法者赎罪”等饮鸩止渴的措施,它促使西汉吏治走向严重腐败。西汉末期,许多地方豪强势力独霸—方,他们不仅大量掠夺吞并农民土地,而且“通邪结党,挟养奸宄,上千王法,下乱吏治,鱼肉小民,为百姓豺狼”。加上连年灾荒,饥民塞道,经济凋敝,民不聊生。
仅举一例:汉武帝元光二年(前132)五月,黄河濮阳段瓠子堤决口,淹掉十六郡,汉武帝“发卒十万塞之”,没能堵住,“辄复坏”,一直泛滥了二十多年,“梁、楚之地尤被其害”(见《资治通鉴·汉纪十三·汉武帝元光三年、元封二年》)。梁、楚之地是粮食主要产地,水灾如此严重,后果可想而知。
汉武帝元封四年(前107),关东地区就出现流民约二百万,其中约有四十万长期流浪人口已失去了户籍。面对这一严重情况,丞相石庆不得不上书辞职。汉武帝在答复石庆的诏书中,也痛斥各级官吏擅自征敛不止,百姓不堪重负;为官奸恶,百姓悉苦;流民日增,地方官吏却隐情不报,文过饰非,等等。
汉武帝之后,昭、宣、元、成、哀、平几朝,一代不如一代。皇帝后宫、王公贵族奢华之风日甚,宴歌夜饮,荒淫无度,目耗巨万。官方与地主豪强蓄养奴婢成风,而且可以将奴婢在集市上如牲口般买卖。有的史学家估计官私奴婢多达二十余万(据翦伯赞估计则在三十万至六十万之间)。汉成帝时。由于旱、涝、蝗灾交替发生,“百姓饥馑,流离道路,疾疫死者以万数,人至相食”(《汉书·成帝纪》)。至西汉末期,除吏治腐败更加严重外,外戚专权也越来越严重,使西汉朝政日非一日。
王莽是怎么爬上来的?他是利用其姑母王政君(汉元帝皇后)的关系,百般钻营,登堂入室,直至窃国称帝,建立了新莽政权。王莽的曾祖父王贺是汉武帝时的绣衣御史,祖父王禁是汉宣帝时的廷尉史,官都不大。王莽生父王曼死得早,没有做官。自从王莽的姑母王政君被汉元帝选入宫中,生子得宠,封为皇后,王家从此飞黄腾达,王家官员满朝廷,成为西汉晚期外戚政治集团中权势最显赫的一家。
不过,外戚之间这一派那一派的权力争斗也很激烈。汉哀帝祖母傅氏、母亲丁氏得势那一阵,曾迫使已经爬到大司马高位的王莽辞职回家,赋闲了好几年。
汉哀帝在位六年,死时二十六岁,没有儿子继位,他的祖母傅氏、母亲丁氏也都已不在人世。太皇太后王政君得悉哀帝死讯,立即赶往未央宫取走皇帝玉玺,急召内侄王莽回朝主持哀帝丧事,并罢免大司马董贤,恢复王莽大司马宫职。派车骑将军王舜前往中山国,把年仅九岁的中山王刘衔接来长安继位,是为汉平帝。名义上由七十二岁的太皇太后王政君临朝称制,实际她把朝政大权全都交给了大司马王莽,王莽一步登天、一手遮天。
汉平帝十四岁就死了,王莽又把汉宣帝最小的玄孙、年仅两岁的刘婴立为皇太子,天子位空缺。
王莽串通亲信,找好“托儿”,做好手脚,然后玩弄“图谶”手法,有位农户家挖井挖出一块白石,上书“告安汉公莽为皇帝”,有人立刻把这件事上奏太皇太后。王政君已猜透王莽心思,她半是后悔,半是无奈,只能喝下这杯自酿的苦酒,“令莽居摄践祚”,皇帝的称号暂时还不能给,可以摄政行使皇帝权力。于是王莽穿上天子朝服,上朝南面而坐会群臣,做起了不是皇帝的皇帝。三年后,王莽以假造的金匮符命,逼迫姑母王政君交出了传国玉玺,自立为帝,篡位成功,正式登基,改国号为“新”,西汉灭亡。
王莽篡权窃国后,面对西汉留下的严重社会危机,利用复古派刘歆附会《周礼》搞托古改制,逆潮流而动,文不对题,社会危机越来越严重。
乱世中的匈奴
汉宣帝时,匈奴呼韩邪单于继位,匈奴内部出现“五单于争立”的混乱局面。经过几年混战,被杀的被杀。归降的归降,呼韩邪单于才艰难地站住了脚跟。
但不久,西边又冒出一位闺振单于,东边又冒出一位郅支单于,对呼韩邪单于形成左右夹攻之势。
郅支单于是呼韩邪单于之兄呼屠吾斯,兄弟相争,你死我活。
汉宣帝甘露二年(前52),呼韩邪单于被其兄郅支单于打败。呼韩邪单于率领其部众南迁至光禄塞下(今内蒙古固阳西南),归附汉朝。在西汉朝廷的支持下,呼韩邪单于将郅支单于赶往西域,恢复了对匈奴的统治权。
汉元帝建昭三年(前36),远遁至康居(今哈萨克斯坦巴尔喀什湖和咸海之间)的郅支单于,被西域都护甘延寿和西域副校尉陈汤打败擒杀。
呼韩邪单于得到这一消息,惊喜与惊恐交加。惊喜的是西汉朝廷终于帮助他将劲敌郅支单于除掉了;惊恐的是郅支远遁至康居,汉军居然还能将他擒杀,西汉朝廷如果真想除掉南匈奴,不更是小菜一碟吗?于是,呼韩邪单于遣使来朝,提出三件事:
第一,他表示愿意代西汉朝廷戍守上谷以西至敦煌的边塞。请求西汉撤去边防,“以休天子人民”;
第二,他要求来长安朝见汉元帝谢恩;
第三,要求和亲,进一步亲附汉朝。
汉元帝召集廷议。先讨论第一条,多数公卿大臣都同意,认为这是好事。但熟悉边事的郎中侯应提出反对,他讲了绝对不能撤去边防的十条理由(见《汉书·匈奴传下》)。侯应提出不能撤边的这十条理由,后来成为两汉处理汉匈关系的重要历史性文件。元帝认为侯应见解深远,这一条不能同意。但也不能让呼韩邪单于觉得朝廷不信任他,遣使前去向他婉转解释说,汉朝在边塞设防,不仅是防外,也是为了防止边民外逃,扰乱匈奴。现在汉匈关系很好,你用不着担心。于是答应了他提出的第二、第三两条要求。
呼韩邪单于来到长安,朝觐毕,谈和亲。元帝令后宫出五位宫女,让呼韩邪单于挑选,其中有王昭君。“昭君入宫数岁,不得见御,积悲怨”,自愿远嫁匈奴。王昭君“丰容靓饰,光明汉宫,顾景裴回。竦动左右”,呼韩邪单干一眼看中,欢喜无比。元帝一见王昭君倾城倾国之貌,“大惊,意欲留之”,但又不能失信,只能放行。
元帝压住心火,把呼韩邪单于送走。回头查问
得知,由于王昭君自信相貌后宫第一,不肯贿赂宫廷画师毛延寿,毛延寿就把她画得奇丑无比。元帝按图召幸,却一直不知道王昭君如此美貌。元帝下令把毛延寿杀了。古代一位御用画师,居然也能利用手中的画笔勒索,勒索不成,心生恶意,诉诸笔端,把你鼻子画歪,往你脸上抹黑,如此杀人不见血的勾当,也足以影响一个人的一生命运。不过元帝为此把毛延寿杀掉,也有点过分。
《汉书·匈奴传下》说王昭君与呼韩邪单于“生一男伊屠知牙师,为右日逐王”(后为右谷蠡王)。《后汉书·南匈奴列传》则说王昭君“生二子”,另一子失考。
呼韩邪单于死后,王昭君上书朝廷,要求回归内地,汉成帝敕令其“从胡俗”,王昭君只得叉嫁给呼韩邪单于大阏氏长子复株累单于(雕陶莫皋),生二女,长女须卜居次云、小女儿当于居次。“须卜”、“当于”,是她们丈夫的贵族姓氏,“居次”大概相当于汉族的“夫人”称呼。
自从呼韩邪单子附汉、昭君出塞后。汉匈友好相处延续了六十余年。
王莽把战争当儿戏
王莽在军事上狗屁不通,但从他重新把持朝政直至篡权窃国之后,为了往自己脸上贴金,不顾西汉留下的严重社会危机,对匈奴、西域、西南夷和高甸丽发动了一系列战争。结果,每一场战争都打得一塌糊涂,不仅使汉武帝开拓疆域的成果几乎丧失殆尽,而且把人民进一步拖进了灾难的深渊,社会危机更加严重。
治国不是玩牌,王莽想狠命赌它一把,妄想赌出一个“威服四方”来,结果只能是祸国殃民,政局动荡、经济凋敝、灾荒连年、饥民剧增,他为自己制造的末日也加紧到来。
王莽对匈奴的战争:
本来,自从汉宣帝甘露元年(前53)呼韩邪单于归顺汉朝,汉元帝竟宁元年(前33)王昭君出塞和亲,使汉匈关系进入了历史最好的时期。但是,汉哀帝一死,王莽回朝重新操纵朝政以后,他为了显示“威德至盛异于前”,一次又一次加威于匈奴,把匈奴一步步往死角上“逼”,不把匈奴逼反誓不罢休。
第一件事:元始二年(公元2年),王莽强令乌珠留单于(即呼韩邪单于次子囊知牙斯)派遣王昭君的大女儿须卜居次云来长安“入侍太后”。按西汉以来的成例,匈奴派何人来汉入侍,西汉朝廷从不干预。当时王昭君大女儿已经嫁给匈奴贵族,但乌珠留单于出于对汉朝的尊重,还是派她来长安入侍太后。
第二件事:西域车师后王和婼羌王,见王莽专权如此,对汉朝失去信任,率妻子部众投向匈奴。乌珠留单于将二王安置在左谷螽王地域内,并立即上书报告了西汉朝廷。王莽大怒,遣使斥责匈奴。乌珠留单于据理争辩说,处理这类问题,匈奴曾与汉宣帝订有条约,汉元帝时也一直是这样办理的。并说。父亲呼韩邪单于承蒙大汉朝无量之恩,他临终留下遗嘱,“有从中国来降者,勿受,辄送至塞,以报天子厚恩”。这次我们安置的车师后王和蜡羌王不是汉人,是西域人,但我们还是马上把情况及时上报了西汉朝廷,并没有违反条约。王莽派去的汉使却谴责乌珠留单于说:“匈奴骨肉相攻,国几绝,蒙中国大恩,危亡复续,妻子完安,累世相继,宜有以报厚恩。”(《汉书·匈奴传下》)乌珠留单于无奈,将西域二王交给了汉使,并请求汉朝宽恕二王之罪。王莽却在召集西域诸王聚会之际,将二王当众斩首,以显示其权威。
第三件事:王莽遣使至匈奴,收回汉宣帝与匈奴制定的“约束封函”(条约文本),将“汉匈互不受降”更改为凡是汉人、乌孙人、乌桓人,以及西域各国佩有汉朝印绶而逃入匈奴者,匈奴均不得收留。乌珠留单于虽然对此不满,但他还是保持克制,接受了新约。
第四件事:王莽以“中国不得有二名”为由,强迫匈奴人一律改用汉名。乌珠留单于无奈,把自己的名字“囊知牙斯”改名为“知”。
第五件事:王莽窃国称帝第一年秋天,派遣王骏、甄阜、王飒、陈饶、帛敞、丁业等六位将军组成使团,以五威将王骏为首,携带大量金帛出使匈奴,采取“恩威并用”的手法,说是汉朝天子换了,要将汉宣帝颁发给呼韩邪单干的“匈奴单于玺”收回,颁发新印。乌珠留单于不知其中有阴谋,准备把旧玺奉上,他身旁有位左姑夕侯,名苏,立刻制止说:“未见新印印文,旧玺不能交出”。乌珠留单于将旧玺收起,先请六位汉将喝酒。五威将王骏对乌珠留单于说:“旧玺现在应该先交出。”乌珠留单于说:“行。”左姑夕侯叉制止:“未见新印印文,且勿与。”乌珠留单于不想和汉使搞僵,就说:“印文不可能改变吧。”当场交出旧玺,接了新印,喝酒,一直喝到深夜。宴请毕,汉使们回到住处,陈饶就说,刚才左姑夕侯几次怀疑印文有变,不肯将旧印交出。他们回去一定会请懂得汉文的人验看,一旦发现新印印文改成了“匈奴单干章”,他们肯定不干,会来坚决要回旧玺,到时谁也别想说服他们,不如现在就把旧玺砸碎拉倒,“以绝祸根”。其他人都不敢表态,陈饶自己找到一把斧头,把旧玺砸得粉碎。第二天,乌珠留单于果然派右骨都侯找上门来,坚决要求退回新章,换回旧玺。可是旧玺已被砸碎。乌珠留单于上书朝廷,要求按原型重铸“匈奴单于玺”,王莽置之不理。
匈奴被王莽逼迫得忍无可忍,乌珠留单于派右大且渠等率万余骑屯驻朔方塞下,显示武力。第二年,叉发生匈奴策应西域车师国狐兰支等反叛事件。王莽恼怒之下,下诏将匈奴单于更名为带侮辱性的“降奴服于”,并宣布要将匈奴肢解成十五个部落,另立呼韩邪单于的十五个儿子为新单干,并要出动十路大军讨伐乌珠留单于。
乌珠留单于终于把一直憋在心里的一句话说了出来:先单于受汉宣帝大恩,我们决不会忘记。你王莽不是皇帝子孙,你篡位称帝就不合法,老子同你千了!
汉匈关系就此破裂,北方战火重起。匈奴左骨都侯、右伊秩訾王及左贤王共同率兵入侵云中益寿塞(今内蒙古土默特右旗),大肆杀掠。仇恨一旦被战火重新点燃,很难扑灭。乌珠留单于一次又—次兴兵南下,侵袭扰边,杀死雁门、朔方两郡的太守和都尉,抢掠边民、牲畜不可胜数,使边境百姓不得安宁。
王莽恼羞成怒,决定调动六路十二将同时出击匈奴,“募天下囚徒、丁男、甲卒三十万”,待备足三百天军粮后“十道并出,穷追匈奴,内之于丁令”(《汉书·王莽传》)。
王莽真正把用兵之道当成儿戏来玩了'阵势之大,为秦皇汉武用兵未曾有过。北方大军云集,南方催粮逼款如狼似虎,大批农户和手工业者被逼得家破人亡,成为流民。北方大军久屯不战,大肆骚扰抢掠,叉使无数百姓遭殃。将军严尤上书王莽,指出“大用民力,功不可必立”,建议修改作战计划,王莽根本不听。结果,“吏士疲弊,数年之间,北边虚空,野有暴骨”,甚至出现了“人相食”的惨状(《汉书·匈奴传下》)。
正当双方长期僵持不下之际,乌珠留单于病故,匈奴内部的亲汉派、王昭君女婿右骨都侯成为执政宫,在他主持下,拥立右犁汗王为新单于,即乌累单于。乌累单于之子在汉当人质,又是剐刚继位,于天凤元年(公元14年)与新莽政权讲和,并将杀
死西域戊己校尉的叛臣陈良、终带交还新莽朝廷。王莽找到台阶,宣布罢兵。
王莽又下诏,将匈奴改名为“恭奴”。将单于改名为“善于”。王莽就是这么一位“无事生非”的主儿。乌累单于觉得受到了侮辱,不久又获悉在新莽朝当人质的儿子早已被杀,对王莽愤恨至极,边衅重启。匈奴侵犯边境日甚一日,年甚一年,王莽又几次调集大军屯驻边境,每次都是久屯不战,把北方和南方的老百姓都害苦了、拖垮了。
王莽对西南夷的战争:
同样是瞎折腾。汉昭帝始元五年(前82)汉军平定益州,云南少数民族首领亡波协助汉军作战有功,被晋封为旬盯王,取代滇王。句町国历代君主忠于汉朝,成为稳定西南夷的重要因素。王莽窃国称帝后,将周边各少数民族之“王”一律改称为“侯”。当时的旬町王酣“怨怒不附”,拒不接受新莽政权册封。王莽指使群牂舸大尹周歆将句町王酣“诈杀”,引起句町国奋起反抗,攻杀周歆,公开与新莽政权为敌。王莽发西南州兵镇压,激起西南夷诸多属国起兵反抗,动乱迅速蔓延。天凤元年(公元14年),益州大尹程隆在动乱中被杀。王莽任命冯茂为“平蛮将军”,冯茂在巴、蜀、犍(今贵州)大量征募兵员,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赋敛民财什取五”。战争持续三年,西南地区被破坏得满目疮痍。西南地区各少数民族反抗新莽政权的战火愈燃愈烈。新莽政权在西南夷的统治已是有名无实。
王莽对西域的战争:
王莽对西域各国也采取同样的政策,一律改“王”称“侯”,引起西域备国普遍反抗。新莽政权派往西域的使者大肆敲诈勒索,西域各国怨声载道。西域接连发生叛汉事件:车师国王率领部众牲畜投向匈奴;陈良、终带等人杀死戊己校尉刀护,投降匈奴;焉耆国起兵反汉,袭杀西域都护但钦。
匈奴退出西域六十年后,西域重新沦为匈奴的势力范围。
天凤三年(公元16年),王莽派遣五威将王骏、新任西域都护李崇、新任戊己校尉郭钦等出兵西域,结果遭焉耆兵伏击,姑墨、尉犁、危须三国皆发兵助焉耆共击王骏,“皆杀之”。李崇收拾残兵退保龟兹。七年后新朝灭亡,李崇也死于西域。
王莽窃国称帝十几年内,对内对外胡乱折腾,全国百姓苦不堪言。老百姓被逼追到实在活不下去的时候,只能通过战争来同统治者对话。严重的社会危机所积聚的巨大能量,最终只能通过改朝换代的战争来释放。
绿林军推翻新莽政权
新莽时期,烈火般燃遍全国的绿林、赤眉起义,给予了新莽政权以沉重打击。但这两股农民起义军搞不到一起。最后是绿林军攻进长安,推翻了新莽政权。
绿林起义,兵起湖北。新莽天凤四年(公元17年),荆州地区发生严重饥荒。新市(今湖北京山东北)王匡、王凤被饥民推举为渠帅,率领几百人落草起义。起义如春风野火,火借风势,愈燃愈烈。河南南阳的马武,颍川的王常、成丹,也率众前来加入,队伍很快发展到七八千人。起义军以绿林山(今湖北大洪山)为根据地,故称绿林军。绿林军乘胜攻取竟陵、云杜、安陆等地,队伍很快发展到五万余人。
新莽地皇三年(公元22年),绿林山一带发生瘟疫,绿林军死亡很多,被迫分兵转移。一路由王常、成丹等人带领,向西转移至南郡(郡治在湖北江陵纪南城),称“下江兵”。另一路由王匡、王凤等人带领,向北转移到南阳(今河南南阳),称“新市兵”。同年七月,王匡等率领绿林军进攻隋县(今湖北隋县)时,平林(今湖北隋县北)陈牧、廖湛等率千余人来投,称“平林兵”。
秦汉以来农民的起义军,最后都被第三种势力所利用,绿林军也是这样。随着绿林军队伍不断壮大,声势与日俱增,一些西汉刘氏宗室贵族和地方豪强为了自保,纷纷打出反莽旗号,加入绿林军共同反莽。湖北蔡阳刘玄,是西汉皇族后裔,因客犯法受到牵连,为避祸投靠了“平林兵”,号更始将军。河南南阳另一宗刘氏皇族后裔刘绩、刘秀兄弟,是刘邦的九世孙,也在舂陵(今湖北枣阳南)聚众七八千人乘势起义,称“春陵兵”,与“新市兵”、“平林兵”联合反莽。
南方绿林军分兵躲过瘟疫流行后,“下江兵”、“新市兵”、“平林兵”重新会合,与“春陵兵”联合反莽。地皇三年(公元22年),绿林军转战湖北、河南,连续打败王莽官军的围剿。地皇四年(公元23年)正月,“舂陵兵”与“下江兵”联合进攻王莽官军,杀敌两万余人。王莽官军败退至清阳,又遭刘绩、刘秀兄弟率领的“春陵兵”痛击,宫军再次大败。
地皇四年(公元23年)二月,绿林军共同推举刘玄称帝,年号为更始元年(公元23年)。但更始政权从一开始就出现了矛盾,刘绩得到南阳贵族豪强的支持,战功也大,却未能得到众人推举,他对此极为不满,对刘玄称帝不服。
绿林起义军建立更始政权后,士气高涨。更始元年(公元23年)三月,绿林军兵分两路,向王莽官军发动大规模进攻。
绿林军推翻新莽政权的一次决定性战役,史称昆阳大战。更始元年(公元23年)五月,王莽派大司徒王寻、大司空王邑到洛阳,调发州郡精兵四十二万,南出颍川(今河南禹县),包围昆阳,妄图一举消灭绿林军,昆阳大战爆发。昆阳城中只有绿林军八九千人,王莽官军五十倍于绿林军。绿林军以一当百,命王凤、王常守城,派刘秀、宗佻和李轶等十三人在黑夜从南门突围出城,到郾、定陵去调援兵。王莽宫军将昆阳城围困了几圈,对昆阳城连续发动猛攻。起义军众志成城,誓死坚守,官军久攻不克。六月,刘秀率领郾和定陵的援军赶到。刘秀组织了三干人的敢死队,出敌不意,攻其不备,从昆阳城西突然袭击官军的要害部位中军兵营,官军猝不及防,阵脚大乱,将领王寻被杀于乱军之中。昆阳城中的绿林军将士们土气大振,与刘秀援军里外夹击,将官军一举击败,被斩杀者不计其数。适逢大雨滂沱,洼水暴涨,宫军纷纷跳入滍水夺路逃命,叉被冲走淹毙数万,官军惨败而退。昆阳大捷,绿林军士气大振,新莽政权遭到致命打击,各地起义浪潮更加高涨。
刘绩、刘秀兄弟在昆阳大战中战功卓著,名声大振,他们与刘玄矛盾激化。刘玄在宛(今河南南阳市)将刘绩及其部将刘稷杀掉。刘秀因一时无力反抗,忍气吞声,从父城(今河南宝丰县东)赶往宛向刘玄“谢罪”。
昆阳大战后,绿林军兵分两路,北路由王匡率领进攻洛阳,西路由申屠健、李松率领进攻长安。更始元年(公元23年)九月,西路绿林军攻破武关,攻入长安,一举推翻了新莽政权。王莽躲入未央宫渐台,被一位商人杜吴杀死。
北路绿林军攻破洛阳后,刘玄从宛迁入洛阳,并派刘秀率军前去平定河北。刘玄派人招抚赤眉军,赤眉军首领樊崇亲自带领大小头领二十余人前往洛阳,与刘玄谈判。刘玄只肯封樊崇等人为列侯,有意收编,无意合作。
赤眉军推翻更始政权
赤眉起义,兵起山东。新莽天凤五年(公元18年),山东琅琊人樊崇率领百余人在莒县起义,一年间扩大至万余人。后来不断有新的起义队伍加入,义军迅速扩大至几万人。他们为了与官军区别,一
律用朱红涂眉,故称赤眉军。赤眉军所到之处,打击豪富,开仓赈济。深得饥民拥护。新莽地皇二年(公元21年),王莽派太师景尚、将军王党率官军前往镇压。赤眉军打败宫军,杀死官军统帅景尚,声威大振。地皇三年(公元22年),王莽再次派太师王匡(与绿林军首领王匡同名)和将军廉丹领兵十万前往镇压。由董宪领导的一支赤眉军与王莽官军大战于成昌(山东东平县西),赤眉军大胜,歼敌万余,太师王匡败逃,副帅廉丹及校尉汝云、王隆等被杀。王莽叉派将军哀章率军前往,与王匡余部汇合,继续围剿赤眉军,又败。赤眉军声威大振,很快发展到数十万人,控制了山东、江苏、安徽、河南几省交界地区。赤眉军与绿林军分道扬镳。
绿林军扶立的“更始皇帝”刘玄,于更始二年(公元24年)二月从洛阳迁都长安。随后,赤眉军开始向长安进军,对更始政权发动进攻。
刘玄到达长安后,迅速走向腐败,日夜宴饮,不问政务。刘玄代表的是贵族豪强势力。他进入长安后大封刘氏宗室,排挤绿林军将领,这使更始政权开始分化,贵族势力与绿林军将领发生内讧。
当时,赤眉军已攻至华阴,绿林军将领张印感到形势严峻,召集诸将商议,准备撤出长安。退回南阳,和宛王刘赐、邓王王常的军队合到一起,先图自保,再图发展。申屠健等赞成,但“更始皇帝”刘玄坚决反对。他命令王匡、陈牧、成丹、赵萌等率领长安城内全部兵力去守住新丰(今陕西临潼县东北),以阻止赤眉军攻入长安。意见分歧,难以统一。张印、申屠键、御史大夫隗嚣叉在一起商议,准备在立秋狩猎、祭祀那一天,劫持刘玄,撤往南阳。但事情泄露,申屠健被斩,张印领兵进攻刘玄,刘玄大败。带妻子亲信百余人逃出长安,逃到新丰。邓晔也在长安城内围攻御史大夫隗嚣,隗嚣乘乱逃脱,回到天水他的老巢单干去了,自称西州将军。
刘玄怀疑王匡、陈牧、成丹与张印是同谋,在新丰把陈牧、成丹二人杀掉。王匡侥幸逃脱,率军逃进长安投奔了张印。
这时赤眉军已进攻至高陵,逼近长安;刘秀派出的绿林军大将邓禹也已在山西境内渡过黄河,进至陕西夏阳(今陕西郁阳县东)。
“更始皇帝”刘玄竟不顾大敌当前的严峻形势,率领李松、赵萌还军长安,向张印、王匡发动进攻,在长安城内打了一个多月巷战。张印、王匡败走长安城外,刘玄回到长信官。王匡等领兵向赤眉军投降,转身与赤眉军一起进攻长安。
更始二年(公元24年)九月,赤眉军与更始降将王匡合力攻破长安,刘玄单骑逃走。十月,刘玄向赤眉军投降,不久被杀。更始政权存在不满三年,宣告灭亡。
刘秀略定河北以谋全国
绿林、赤眉起义,与陈胜、吴广起义一样,最后并没有争夺到胜利果实,他们被贵族复辟势力利用了。
刘秀是刘邦的九世孙,作为汉朝的贵族后裔,他在绿林起义中乘势而起,最终被他夺取了全国政权,为东汉的开国之帝。他除具有过人的智谋外,同他采取踏实推进、以小博大的军事谋略有很大关系。他好比一位围棋高手,看透全局,生死之争是在中腹,只要集中精力先把这一块棋拿下,整盘棋就赢定了。
刘秀首先“围死”了河北这块中腹大棋,“定河北而得天下”。
刘秀很善于“借势”,借绿林起义之势起兵;又借“更始皇帝”刘玄之势。略定河北。
更始元年(公元23年)十月,刘秀奉“更始皇帝”刘玄之命,到河北“镇抚州郡”。他一路考察所到郡县政绩,释放囚徒,废除王莽苛政,恢复汉制,深得所到郡县吏民支持。但他到达河北邯郸时,另一脉刘氏皇族后裔刘林,却拥立一位占卜者王郎为帝(王郎诈称自己是汉成帝之子刘子舆)。“邯郸皇帝”王郎派兵占领了幽州、冀州等地,与“更始皇帝”刘玄势不两立,急欲兼并天下。刘秀是“更始皇帝”刘玄的代表,从河南来河北活动,王郎悬赏擒杀刘秀者封十万户。
新莽的新朝政权灭亡后,刘玄、王郎分别称“帝”,可是谁也统—不了天下。一国二“帝”,天下更乱了,各地武装割据势力蜂拥而起,备霸—方。
刘秀避开邯郸王郎的悬赏捕杀,准备去冀北的蓟(今北京大兴)。路过卢奴(今河北定州市),上谷耿况之子耿弁投奔刘秀而来。耿弁此人足智多谋,后来成为刘秀麾下的杰出将领。耿弁见刘秀气质不凡,又是皇族后裔,料定他日后必成大事,立刻派人通知父亲耿况前往昌平与刘秀会台。自从耿况父子投奔到刘秀旗下,刘秀在河北有了一小块根据地。耿况与渔阳彭宠关系密切,彭宠也被刘秀争取了过来。
刘秀采纳耿弁建议,准备调发上谷耿况和渔阳彭宠两支精骑南攻邯郸。这时蓟县城内忽然叉冒出一位刘氏皇族后裔刘接,起兵追捕刘秀。刘秀急率少数亲骑从蓟县突围脱险,南奔信都(今河北冀州市)。信都太守任光是更始政权所任命。虽然河北已成王郎的势力范围,但任光仍然忠于长安更始政权。刘秀来到,双方互为依靠。邻近的下曲阳(今河北晋州市西),原王莽部将邳彤也领兵来投。刘秀得到这两郡的兵力相助,手中已握有六千精兵。
这时,有人主张以六千精兵护送刘秀回长安,但邳彤反对。他分析说,吏民思汉已久,王郎眼下人数虽多,却是乌合之众。我方集中二郡精兵,完全有把握战胜他。如果刘秀现在西归,河北必失。河北若失,长安必危。
刘秀一听有道理,国不可有二“帝”,决心留在河北,寻机消灭王郎。为此,刘秀任命任光、邳彤二人为将军,均封为列侯。并在信都又征得四千精兵,队伍扩大到万人。他先从邯郸外围着手,先攻巨鹿郡(今邯郸东北)。部队出动前,任光先派游骑到巨鹿境内张贴檄文,声称刘秀正率领百万大军从东方开来,征讨备路反叛势力。消息立刻风传四方,产生巨大宣传效果,人心浮动。刘秀、任光率部于黄昏进入巨鹿郡境内的堂阳县(今河北新河县西北),入夜,令部下多举骑火,布满城外大泽虚张声势,堂阳县县令惊恐投降。再攻贳县(今河北束鹿县西南),贳县叉降。刘秀部将邓禹攻下了乐阳(今河北定州西)。这时,刘氏宗族刘植在昌城(今河北丰南县西北)聚众数千响应刘秀;在蓟县失散的耿纯也带宗族宾客两千余人投奔刘秀而来。刘秀任命刘植、耿纯二人为将军。不久,刘秀军攻下曲阳、卢奴,声势迅速扩大,部队很快发展到数万人。
刘秀利用连续取胜的声威,着手分化王郎势力。他派人成功说服真定王(今河北正定南)刘扬归降。刘秀前往真定,娶刘扬外甥女为妻。随之,河北许多郡县纷纷脱离王郎,归附刘秀。刘秀乘势挥师南下,攻克元氏(今河北元氏县西北)、防子(今河北高邑西南)、又在部(今河北柏乡北)击杀王郎部将李恽,在柏人(今河北隆尧西)打败王郎大司马李育。至此,河北形势开始对刘秀有利。
这时,上谷郡守耿况说服渔阳郡守彭宠共助刘秀。二郡共出精兵六千,由上谷长史景丹等人领兵南下,与王郎兵交战。二郡联军攻克蓟城,杀死王郎大将赵闳,又克下涿、中山、清河、河间诸郡二十二城,斩首三万余级,与刘秀军在广阿(今河北隆尧东)会合。刘秀拜耿况、彭宠为大将军,封耿、彭、
盖、景四人为列侯。至此,刘秀已形成自己独立的武装集团。
这时更始政权也派尚书令谢躬率兵数万,北渡黄河进攻王郎,与刘秀军对王郎形成合围。刘秀指挥所部对巨鹿发起进攻,王郎部将王饶死守,月余未克。王郎又派援兵从侧后攻击刘秀围城部队,战况不利。景丹等率领上谷、渔阳军来援,才将王郎援兵击退。
刘秀接受耿纯建议,以部分兵力牵制巨鹿,主力转攻邯郸王郎巢穴,一路连战皆捷,煮攻至邯郸城下。王郎以万户侯为条件,向刘秀求降,刘秀不许。强攻二十余日,邯郸守军已抵挡不住,开城迎接刘秀军进城。王郎夜间逃跑,被刘秀部将王霸在途中追杀,“邯郸皇帝”被消灭。
邯郸之役取胜,刘秀消灭了“邯郸皇帝”王郎后,长安的“更始皇帝”刘玄封刘秀为萧王。暗中却派邯郸的谢躬袭击刘秀。这时刘秀心里清楚,他和“更始皇帝”刘玄之间的一场生死较量已经开始。在刘秀心目中,刘玄早已不是他的主子。刘玄下令调刘秀回长安,刘秀拒不从命,从此公开打出自己的旗帜,独立门户,自打江山。
刘秀决心彻底略定河北,以积累足够的资本。
他首先采取了一项重要措施,任命部将朱浮任幽州牧,牢牢控制幽州十个郡的地盘。然后,他转过身来,开始镇压和收编河北各地的农民起义军。当时分散在河北各地的杂牌农民起义军多达百万之众。其中铜马军实力最强,活动在邬县(今河北新城东北)一带,先打它。更始二年(公元24年)秋,刘秀以原有军队为基础,又从幽州十郡调集精锐骑兵,向铜马军发动进攻。刘秀针对铜马军驻扎在黄河与滏阳河之间,粮食供给线脆弱的弱点,采取围而不打的方针,待其粮尽自败。铜马军被围一个多月后粮尽,利用夜暗南逃,刘秀军追击至馆陶,大败铜马军。其余部与北上的高湖、重连两支农民军汇合,再战刘秀军,又被刘秀军大败于蒲阳(今河北完县西南),生者全部投降。
刘秀笼络和安抚农民起义军很有一套,他将投降的农民军主要将领一律封侯,令农民起义军士卒“各归营勒兵”,他自己乘轻骑和大家在一起行军。农民起义军被刘秀的行为感动,被悉数收编。刘秀军增加至几十万,老百姓称他“铜马帝”。
刘秀军逐步向河北南部推进,农民起义军一支支被击溃。在邺城(今河北临漳西南),刘秀设计诱斩邯郸谢躬,收编了他的士卒。刘秀军推进至河北省最南端的河内郡(太行山南麓、黄河以北)时,更始政权委任的河内郡太守韩歆、大将军吕植向刘秀军投降。刘秀任命寇恂为河内郡太守,控制了这片战略要地。
这时赤眉军已经西进关中,刘秀料定更始政权必败,于是派邓禹率精兵二万开往晋南,相机入关;遣冯异领兵扼守黄河孟津渡口,以阻止更始政权的洛阳军渡河北来。经过一年半努力,刘秀将河北境内的农民起义军基本收拾干净,河北成为他的发迹之地。
更始二年(公元24年)九月,赤眉军攻破长安;十月,刘玄向赤眉军投降,不久被杀。更始政权存在不满三年,宣告灭亡。
更始三年(公元2s年)六月二十二日,刘秀在河北鄗城(今河北柏乡北)称帝,改元建武,正式建立了东汉政权,定都洛阳。
这时,豪强林立,武装割据势力遍布全国各地。有的属于西汉旧臣,有的是王莽属下,有的是更始政权的残余势力,其中自称“天子”或称“帝”的就有四人,情况错综复杂。
一、中原有刘永。西汉宗室,更始时封为梁王,都睢阳,乱世起兵,占有黄河下游广大地区,自称“天子”。
二、东南有李宪。王莽旧臣,更始时自称淮南王,占有卢江郡(郡治在今安徽卢江西南)九城,建武初又自立为“天子”。
三、南方有秦丰。王莽末年,泰丰起兵黎丘(今湖北襄樊南),占据南郡(郡治在湖北江陵)十余县,自称黎王。
四、西南有公孙述。西汉旧臣,更始期间自立为蜀王,建都成都,建武初又自立为“天子”,据有益州(今云、贵、川广大地区)。
五、西北有隗嚣。王莽旧臣,与更始政权有过合作,更始灭亡后回天水,自称西州将军,称雄陇右。
六、河西走廊有窦融。西汉外戚,更始时据河西自守,建武初又联合酒泉、张掖、敦煌、武威、金城五郡,自称五都大将军。
七、北方有彭宠。王莽属宫,更始政权拜为偏将军、渔阳太守。刘秀略定河北时,他曾以兵粮给予支持。建武初,彭宠反,他在河北占据上谷、右北平等地,自立为燕王。
八、塞外有卢芳。更始时为都骑尉,镇抚安定(今宁夏固原)以西地区。建武初,勾结匈奴,据有五原、云中、定襄、雁门五郡,自立为“汉帝”,建都九原(今内蒙古包头市西)。
凡是自己打天下的开国之帝,要把天下真正打下来、巩固住,都不容易。刘秀称帝后,面对这样一种错综复杂的斗争形势,他采取“先近后远、先急后缓、备个击破;打击与招降相结合”的策略,按照“先关东、后西北、再巴蜀”的顺序,展开了平定全国割据势力的战争。从建武二年(公元26年)向刘永发动进攻起,到建元十五年塞外的卢芳向东汉朝廷投降、刘秀封他为代王为止,前后花了十五年时间,将全国各地的割据势力挨个儿收拾干净,重新统。了全国,这是刘秀作为东汉开国之帝立下的一大历史功绩。
责任编辑兰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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