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胜吃亏了。土豆愤怒地甩出这句话时,正两腿发颤蹲在茅坑上。那天,他去后沟锄玉米,没想到走到沟背就被牛宝家的菜园子吸住了眼。这菜园其实并不大,但水灵灵、鲜嫩嫩的蔬菜啥都有。他想起了儿子爱吃炒青椒,想起…
周建强队伍边打边退,直到天黑枪声才稀稀拉拉停下来,程老爹顾不上喘口气,又到前面安顿伤病员,眼下他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红莲。红莲是队伍打下一座县城后,带着身孕和丈夫一起参加红军的。看着红莲笨重的身子在担架…
王生文那天吃完早饭,母亲扛着扬叉正要去禾场翻场,见我磨磨蹭蹭没有上学的意思,就问我怎么还不去学校,我吞吞吐吐地告诉母亲:“李老师说……轮到我家出把子了……”那时我们村子里就一个老师,姓李,是大队出钱从…
季明男人走进院子,老棒正在磨刀。刀,是大刀片儿,钢火很硬,但现在,不能叫它大刀片了,经过十年磨砺,钢铁销蚀,越磨越小,却愈发像一把匕首。老棒埋头,很认真很卖力地磨着这把刀,霍霍有声,那块大磨刀石,像只…
石上流乔大脑袋长得糙,可心善。别人扛活,总希望主家多给点佣金,乔大脑袋不——他总会在结账时瓮声瓮气地道声谢后,退回一两枚铜钱。更有甚者,对少数家境实在窘迫的雇主,他分文不取。别人笑他傻,他说:“那些穷…
揭方晓河络街虽然只是一条长约百米的小街,可在整个陇西郡却鼎鼎有名。因为这条街的两端,各有一位知名郎中,他们的医术出神入化,名动大江南北,被称为“河络双神”。不论是富贾贵胄,亦或平头百姓,大凡遇上什么疑…
袁良才艾本农突然接到二叔打来的电话,听到父亲病危的消息,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眼眶里顿时涌满泪水,嗓音也哽噎了,急切地问,爸得的是什么病?二叔在电话那头叹息着说,一两句话哪讲得清,赶紧回来再说吧。艾本农…
蒋先平这天,周明开着小车又一次来到了石头村。石头村是名副其实的石头村,玛瑙石、树化石、五彩石等各式各样的奇石在这个村都能见到。玩石头的人多了,石头村也就出了名,方圆几百里的人都涌向了石头村淘起了奇石。…
杨进富凌晨两点,混凝土终于浇灌完毕。老板宣布明天休息。巴稀不得,正好回家。山子又想老婆了,尽管离上次回家才一个星期。半夜三更急着回家,山子还有一个原因,上星期回家起床捆鞋带时,一勾头发现床头柜下有一个…
陈修平“我是山江日报的读者,你们今天的报纸竟然把市委书记的名字弄错了!”“王总编吗?我是市委办公厅的,你们日报今天把李书记的名字弄错了,这是怎么搞的?你们尽快查明原因!”“赵社长,我是市委宣传部新闻中…
孙毛伟雪下了有一阵子了,公路和这辆在公路上缓缓爬行着的长途客车车顶上都积了拃把厚的雪。坐在车厢后排的叶寒心情远比车外的天气好,他手里握着手机兴致勃勃地看一部美国大片。手机是他才买的最新款苹果,新鲜头还…
徐国平马小非右手的食指上一直戴着一个金灿灿的手指。本来,他可以成为一个画家。只是在他十岁时,母亲不幸死于车祸。接着,父亲下了岗,也不好好找工作,三天两头喝闷酒,回到家拿马小飞解气,非打即骂。后来,父亲…
赵志广这是一杆没有枪栓的老土枪。郝铁爹年轻时是郝家村的民兵队长,曾用这杆枪打死过十几个日本鬼子,也正是凭借响当当的战功,稳稳地在村支书的宝座上坐了五十多年。爹死后,郝铁成了村支书。郝铁膝下只有一子,起…
刘延龙“爸,没钱了,打钱来”,又是儿子发来短信要钱了。自儿子上大学起,但凡他来手机短信,基本都是要钱的,真奈何不了儿子。当然了,儿子跟他爸要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你为何不跟别人要钱,而跟我要钱?因为我是…
唐胜一郝护士蹦蹦跳跳地走向403号病室,推门一看,空空如也,好生奇怪,不禁压着嗓门往走廊里喊几声:“新生,新生,你跑哪个病房去啦?”见没有回音,她回到病室查看,却从枕头边发现了一纸告别书:“美女护士,…
刘平静静地睡了一觉,老太太慢慢睁开眼睛,醒了。老太太醒来的时候发出一点声音,小护士笑吟吟道:“阿姨!您醒啦?”“喔。”老太太说,“今天感觉好多了。”病房外的小花园里,康乃馨开得正欢。阳光带着康乃馨的味…
欧阳明在考取大学之前,大山一直把向有田当傻子,包括他的狗。我明明就在他们眼前,树也在动,都看不见,不是傻子是啥?哈哈。大山说的,是他十岁那年偷向有田家李子那件事。大山偷向家的李子,并不全是因为嘴馋。一…
我出身农村,只读过九年书,十八岁离开学校学泥瓦匠,现在,我还是一个农民,一个借住在城市屋檐下的泥瓦匠。在十几个师兄弟中,我的手艺是大家公认最好的,被尊称“一刀”。这也是我现在笔名夏一刀的由来。泥瓦匠是…
夏一刀野猪横行的日子我爹说,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我爹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躺在凉床上,望着天上的星星,我爹给我们讲古人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故事。有一天,我捡了一块钱,立刻交给了老师。爹拿着我得的奖状…
陈思怡人们常常以为创作打工文学的平民作家都是不拘一格,性格怪癖的文艺范屌丝,经常特立独行,行为怪异,清贫潦倒。而今天我笔下的这位文学痴迷者却改变了人们这种认识。他是很有经济头脑的打工仔,有车有房,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