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秋天来了寸花蛇吐着信子斜坡开始变得越来越陡峭青蛙想蹦到坡顶探个究竟一下,两下,三下……太高了,距离梦想还有一段漫长的路途斜坡上没有多余的枝干光秃秃的青蛙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像是在积蓄能量秋天来了矮个…
从街角看过去街角是转折的地方为写这首诗我进入最近的过渡段无论左右两端,都不是自由意志照常滑动的车辆(并不听命于方向盘)停驻的美容店(那些修饰的需要,正如虚假才能通行)针灸的纸牌和紫色砖墙的酒吧(虚幻才…
在卡夫卡的楼上或普鲁斯特的隔壁写作足以让一个小作家窒息鲁迅的学生没有一个像鲁迅木头的中心是火火的中心是寂寞的神宇宙的马达安在你的脉搏上为你听诊的医生听到宇宙病人膏肓四鸟鸣如花开在早晨的树上五鸟呜叫出了…
临近中午时,他们刚好骑到了一条郊外的公路,烈日下暴晒,遮不了荫。越南的太阳很毒,他感到皮肤正在燃烧,汗水快流干了。热风迎面吹来,吹久了,他就像一具干尸在缓慢前行。他握住后刹,自行车停了下来。老黑在他后…
那天,我们得到消息,林场的老邻居高大爷死了,我们无比惊讶。电话那头传来这样的细节:前一天下午,高大爷失踪了。“失踪”这个词对林场人来说一定无比陌生,巴掌大的山沟沟里,一个六十多岁、身子骨尚且硬朗的老头…
一对于要不要走这趟山路,事前我有些纠结。友人说:“还是去一趟吧,毕竟这是有名的徒步路线,或许有惊喜呢。”我既犹豫,又兴奋,最后兴奋慢慢盖过了犹豫。车子把我们抛下,又绝尘而去。现在,山就在面前了。一排小…
一一条特立独行的蛇,野蛮生长在三叔心里。三叔遇见这条蛇,应该是1992年盛夏。因为这条蛇,三叔似乎感觉有成千上万条桀骜不驯、孤独不安的毒蛇,藏匿在他灵魂深处,让他焦躁而疼痛。沉睡的午后,村庄因为有知了…
一个险些够着的梦直到多年以后,面对书架上永远读不完的书,我仍然清晰地记得父亲带我和我的两个弟弟去西昌师专图书馆看书的那个遥远而近切的下午。这事得从自然环境、家庭环境和社会环境说起,说来话长,但再长也有…
林中小屋早晨去门前散步,看见田埂上有一棵树的叶子,很是奇异:一片叶子鱼白色,叶边麻黑色,翘在高高的上枝,其他枝上的叶子黑黑的,软塌塌,垂下来。哪有这样的树叶呢?我近前察看,鱼白色的叶子忽地飞走,原来是…
引子:黑豆腐干笠泽小镇上的黑豆腐干有多黑呢?黑得就像涂了墨汁的,黑得就像是用煤炭做的。谁第一眼看见这种豆腐干,都会惊叹:“哇,这么黑!”但是这种黑,不是用墨汁染的,更不是取之于煤,而是焦糖的颜色。糖放…
1935年1月22日上午,大名鼎鼎的胡适教授,将要飞抵桂林参观访问。这下可急坏了受命负责接待陪同的桂林县公署秘书科长曹文泉。论学历,曹科长是大学毕业生,文化程度不低,但要接待陪同像胡适这样名满天下的大…
器官捐献支撑她美丽秘密的器官将流向每个可能的接收者作为美人她并不一定是红颜薄命的书写者它们组成的帝国,曾阻挡时间的骑兵。在生命的庙宇充满仪式感的凝望,将变成被融化的巧克力,涂抹在别人的身上。他们将重新…
马的研究一匹马不同于几匹马一匹马就是一匹马它多疑,怨恨,妒忌,自暴自弃整天以发情的姿态,跟自己过不去两匹马,即便是露水夫妻即便在皇宫溜溜的跑马场,获得最廉价的喝彩,即便其中一匹得到过皇上的箭牌,两匹马…
城市的黄昏无论是在池州还是金陵城市的黄昏异常急促像行为艺术,稍有迟缓便让无孔不入的灯光占了先机我时常往返于两个城市在清晨出发,于黄昏抵达清晨的心绪宛若树上的鸟鸣竞相开放,无处不在的总是露水洗濯过的芬芳…
波涛热茶犹热,天色未晚。不到莫测的一天,不到悲惨的来或去。有什么不能松下来去想?——鸽子,或紫叶李上叽喳的群雀等着用它们领悟些伏笔,在它们尚未于屋顶画就一杯热茶古旧的氤氲。夜幕垂落,窗外人海渐退。车声…
一汉语说:鹊是昔日鸟二她的飞翔不像是飞翔,像是在飘移轻盈的极致便是力量的极致三近乎横移。无须振翅只需要枝头反弹一下,她就离开晨曦去了暮色那里四她能在空中完成一次旋转像空间站陷入无引力的虚幻之中五每一次…
一如今有钱而没有孩子的家庭都对F.A.公司的“玻璃计划”感兴趣,其是得到政府承认并获批的一个新型科学实验,由生物组织、神经医学、物理技术等领域专业人才共同研究,旨在给没有孩子的人类提供服务。他们从全球…
刘国庆在出租房里把褪色肥大的皮鞋换下,穿上一双黑色回力帆布鞋,对着昏暗落灰的镜子照了照,就打开门走了出去。前两天,沉寂已久的“南城三人行”微信群忽然带着红点蹿上来,进到刘国庆的眼里。吴大龙吆喝说,好久…
一我是在大学毕业后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才来飞马机械厂当保安的。那天的天气真是不错,阳光格外美丽,但我的确有些忧郁。我不喜欢忧郁,可我无法摆脱这种玩意,它没和我商量,就将我拖进了无底的黑暗深渊,使我无…
一刘言打来电话时,我正蒙头大睡。任铃声去响,我不打算接。头天坐上广州抵达昆明的火车,途经广西、贵州,穿过一些我说不上名字的县市,终于带着疲惫驶进昆明的夜色。如果她有心,电话应该提前几个小时,而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