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江波李四被人流挤进了车厢,像一条随波逐流的鱼,身不由己。这个时间坐车的多是通勤人员,县与市之间,总有这样一群人早出晚归。他在车厢中艰难地穿梭,双手紧紧搂着那套卷子,庆幸市里的同学有力度,帮他淘到了几…
陈敏这段网恋拉得很长,持续了两年,两人的情感已经黏得像蜜,到了非见不可的地步。她说,为避免丈夫怀疑,她得带着四岁的女儿。他愣了一下,是在犹豫,半天才接上话:想带就带着吧!她又补充了句:这样,万一老公问…
王永泰确切地说,地震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他就预感到了。没有理由,没有科学依据,就是一种感觉。就如同那些动物一样,天生对地震敏感。他坚信这会是一次毁灭性的灾难,不会比人类历史上任何一次大地震弱。用他的原话说…
陈毓流水镇的挂面在方圆一百里著名。一个地方的物产怎么就著名了,成了当地的标志,要考察起来,一定是个有趣的话题。但身在其中、不善于理论上追究的人们倒能安静地精致他们的手艺,一丝不苟,身到手到心到,这就是…
王明河就在雪柳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站成一棵柳的时候,“淇荷专线”公交来了。她举起了乘车卡。乘车卡是红色的,但公交没有像遭遇红灯那样停下来,反倒成了头被激怒的斗牛,加速向前冲去。雪柳扬起了眉毛,脸上瞬间落满…
叫我怎么说你呢?孙二虎点燃一根烟,姿势居然还有那么点派头。我被口里的啤酒噎了一下,一个无业游民,过得看来还挺跩的。果然孙二虎很跩地喷出一口烟来,哥们,这泡女人,是要有点技巧的。他这么跩有理由,我刚从派…
张伟早上一睁眼,眼皮就跳了一下,张伟没在意。可洗脸时毛巾刚捂上脸,眼皮又跳了一下,张伟还是没在意。张伟是个夜猫子,睡眠质量不怎么好,眼皮跳个一下两下的,很正常!但让张伟感到不正常的是,他临出门时手带上…
聂鑫森国学研究所的研究员贺望川,是个奇人,奇在记性惊人忘性也惊人,所以他有个字号:忘川。从外表看,他压根儿不像个做学问且有大名声的角色。五十多岁,蓄光头,不留髭须,人又瘦,病病歪歪的样子,与寒岩槁木的…
吕啸天冬天的洛城下过了一场小雪,夜幕来临,天气变得极为寒冷。洛城首富钱万有穿着貂皮大衣烤着炉火正在享用美酒佳肴。他的身边坐着一位二八年华姿色出众的女人,一边吃些菜肴,一边不时给他续酒,那是他刚纳的一房…
谢志强相当漫长的学生时代,小学到初中,我都住在家里。那时候,我对书特别感兴趣。就是有故事的书,尤其是战争故事,我们称为打仗的故事。我根本没在意故事跟我在一起。父亲打过仗,他有一肚子打仗的故事。我只注意…
吴永胜每月月末,三先生会用一天的时间,查看“永安发”的账簿。账簿动辄十来本,一天的时间哪够?也就是随便翻翻。有时,半天也用不了,到了傍晚,便又交给贾管事存起来。贾管事,名敬亭,杨老太爷还在世时,在杨家…
张爱国皇上最近有心病,日难食,夜难寝。满朝文武百思不得其解,有的说:“陛下,北方已降透雨,旱灾已解。”皇上不作声。有的说:“陛下,南方瘟疫已控,您不必担心。”皇上不作声。有的说:“陛下,西南暴民业已平…
余显斌和你一起,第一次,我感觉到生活的美,如同一曲轻淡的音乐。天,嫩得如水;水,白得如天。每一声鸟鸣,都是一棵青嫩的草芽,而你的每一次微笑,都是一朵盛开的花,在我心里沁出一缕花香。和你蛰住在韦庄,蛰住…
王立红月色溶溶。菊园沐浴在月光中。嫩英细蕊,黄花争吐,幽香盈满袖。铮铮之声,恰似天籁,巍巍乎高山,洋洋乎流水,琴声清亮,笛声悠扬,却隐藏不住铿锵之声。曲罢。静寂。“几时走?”兰儿轻启朱唇。“明天。”秋…
尚庆学海子刚要出海打鱼,就见西北起了风头,黑云像发了怒的雄狮,鬃毛直竖,顶上还罩着红黄色的“头巾”。不好,要下冰雹。海子急忙收了船,只身往岸上跑。刚跑到岸边,大雨就铺天盖地倾盆而下。海子想找个躲雨的地…
张世旺一九四三年山上的杏子快黄了的时候,大伯参加了八路军。他干到副连长时,小日本投降了,没等歇好气呢,内战爆发了。这天,军部指名道姓让大伯去军部侦察连当侦察兵。大伯是个神枪手,素质过硬,主要原因还是大…
张达明那天老婆回娘家,我胡乱吃了点午饭后,正准备小憩一会儿,突然听见有敲门声,就极不情愿地将门只开了个小缝。突然就挤进一个人来,手里挥舞着一把菜刀,在我面前扬了几下,我登时被吓得倒退几步,语无伦次地问…
周海亮井是下水井。下水井,也可以连成一座城。是一片荒凉的待开发的土地。土地被闲置五六年,奶奶活着的时候说,这要种上庄稼,能养活多少人啊!奶奶是在冬天里死去的。人人都会死,这没什么可悲伤的。奶奶给男孩留…
李桂芳妈妈在老师面前像个犯了严重错误的学生,头埋得低低的,几乎要低到尘埃里。你的孩子,学习不求上进,和同学打架,还搞“小赌博”,这次倒好,竟然敢缺课了!班主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让妈妈更加无地自容,…
杨海林在淮安的瓷片族中,我最不喜欢老钱。老钱长着一张驴脸,在渣土里捡到好一点的古代瓷片,他的驴脸上就泛着光,必定会拿到文庙的地摊上卖。老钱虽然也是省古陶瓷研究会会员,却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加入这个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