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波斯卡我必须迅速地描绘云朵——瞬間它们就会变形它们的特质:绝不重复形状、阴影、姿态、布局没有任何记忆的重负它们游弋于事实之上它们能见证大地上的事物?当事情发生,它们便分散和云相比生活栖息于坚固的基础…
李贺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吾不識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食熊则肥,食蛙则瘦。神君何在,太一安有。天东有若木,下置衔烛龙。吾将斩龙足,嚼龙肉。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
袁枚赵大将军之子襄敏公总督保定,夜读书西楼,门户已闭,有自窗缝中侧身入者,形甚扁;至楼中,以手搓头及手足,渐次而圆,方巾朱履,向上长揖拱手曰:“生员狐仙也,居此百年,蒙诸大人俱许在此。公忽来读书,生员…
张德明秘密是不可言说的,能言说出来的,都不叫秘密。秘密却期待人类去探访,去言说。这就是生命的悖论。再广阔的内心都有局限。再大的局限也期待着突围。這也是生命的尊严所赐。当然,如山的困厄横亘,我们谁能走出…
花盛春风,像一把生锈的剑,在时光的石头上,不停地磨。一磨,锋芒毕露,驱散了洮河两岸的冰雪;再一磨,寒气逼人,逼到那些浪花纷纷醒来,不舍昼夜地奔跑。风,每吹一次,寒冷就后退一步。她不止步,剑,就始终保持…
清少纳言雪积着很高,现在还下着的时候,五位或是四位,容貌端整很是年輕的人,衣袍的颜色很鲜丽的,上边还留着束带的痕迹,只是宿直装束,将衣裙拉起,露出紫色的缚脚裤,与雪色相映,更显得颜色的浓厚,衬衫是红的…
严歌苓假如说生命有度——把心与身的存在状态从低到高排列成刻度,那么“瘾”就是一种超乎寻常的生命度。《纽约客》上有一篇文章,讲到20世纪60年代美国艺术家们的生活方式时,总结是“他们或许活得不长,但都活…
祖畅斑驳年华,似沙漏般,弹指间,留在昨天。苦涩与喜悦,都不再去回忆,永久埋在时光的烟尘里。夕阳的静谧里,天边的暮色在眼底悄然流转。——题记送外祖父出殡的那天,风拉扯着孤零零的树叶哗哗作响,伴随著孤零零…
李唐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十分单薄的背影:他披着褴褛的衣衫,花白杂乱的胡须挤在一张瘦长的脸上,眼眸微微闭着。我知道他看不见,可他的头仍然向上昂着,仿佛在仰望天上的星辰。这个人,在艺术家眼里是浪漫主义的象…
郭慧超在日本旅行,不小心忘拿了钱包护照,着急忙慌坐电车返回原地。结果一个日本老太太守在那里,很善良地用日语跟我说:还好你赶回来了,丢了护照一定很难想象,希望你在日本玩儿得开心。她握住我的手,那一刻真的…
卢思浩01大概骨子里有漂泊的基因,这些年我一直在漂泊。先是不满十八岁就去了大洋彼岸,一个叫墨尔本的城市。辗转到了堪培拉,毕业后兜兜转转又回了墨尔本读研究生。后来终于告别学生时代,再三纠结还是选择了北京…
罗箫01你见过麻雀吗?那些小如铁蛋,不会迈步走动,只会双脚跳跃,蹦蹦跶跶,叽叽喳喳吵闹不休,或扑棱棱飞来飞去的麻雀,你肯定见过。我想说,你见过谷地里的麻雀吗?我见过。是在生产队那方六十多亩的谷地,我的…
肖复兴我第一次见到夏加尔的真迹,是在2006年。那一年的春天,我在纽约的现代美术馆,看到了他的油画《生日》。那画是那样的熟悉,早已经司空见惯,因为在孩子几次搬家的房间里,一直挂着和这幅画一般大小的印刷…
柒叔01……我跟柒小汪认识足足两年了,两年前的8月她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就带了一个红盆一个蓝盆,红盆吃饭蓝盆喝水,现在她比两年前胖了五六斤,是一条8岁的金毛狗了。她时常趴在31楼的阳台上看着窗外,鸟飞…
小时光节前女朋友很懂事,双十一前一天晚上她为了不败家,吃完晚饭早早就去睡了,不過睡到现在还没醒,我不禁有些担心,是不是我安眠药下多了?——什么车容易超载,还会造成严重损失,但又没有法律禁止?——购物车…
简微柠我在街上走路,一个呆萌的小女孩一直在后面喊“爸爸,爸爸”,起初没听见,后来听见了一回头,小女孩发现只是背影像。于是她愣了一秒钟继续喊“88、89、90……”我同事,趁总监不在办公室抱怨:“天天加…
王鼎钧晒网的日子,一张又一张渔网在木架上挂好,这个渔村连着那个渔村。海水把粗实的网浸黑,腌重后沉沉垂下,挺直。这是青山的发网、大海的坐标、渔家的长城。这是透明的长城,有方格的长城,有带盐的海风,只不见…
西川俗气,就是有点人间气,就是不超前,就是落后时代30秒,但也不能落后太多。说到俗气——生活俗气一点就舒服一点,舒服一点就感觉世界美好一点。我每天醒来可不是为了看到一个糟糕的世界。如果你认为我已放弃了…
(印度)泰戈尔我在路边坐下来写作,一时想不起该写些什么。树荫遮盖的路,路畔是我的小屋,窗户敞开着,第一束阳光跟随无忧树摇颤的绿影,走进来立在面前,端详我片刻,直扑我怀里撒娇。随后溜到我的文稿上面,临别…
梁实秋人没有不懒的。大清早,尤其是在寒冬,被窝暖暖的,要想打个挺就起床实在不容易。荒鸡叫,由它叫。闹钟响,按一下钮,在床上再赖上几分钟。白香山大概就是一个惯睡懒觉的人,他不讳言“日高睡足犹慵起,小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