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胡适先生的《尝试集》肇始,现代汉诗已走过了近百年的风雨历程。对人生,百年已是大限,但对于一种全新的文学体式而言,不过才迈过少年门槛,其未来尚不可限量。所以对诸如“诗歌已死”“读诗的没有写诗的多”等妄…
文/柳营【作品】“这停在桥上的新摩托车是谁的?”一穿蓝衣的老头问。“朱龙的。”一穿月牙白中式上衣的老头答。“哪个朱龙?”蓝衣老头问。“北门菜市场卖豆腐的王胖子的儿子。”月牙白老人答。“噢,王胖子,她多…
文/刘晓珍一我们的亲戚从农村进城很突兀,事先连个风声都没有,先是舅舅家的表姐二英两口子不声不响地到来,过了几年,她的哥哥生子一家、大姨家的表弟三子一家也滴里嘟噜来了,三子还带来了他以后叱咤风云的老婆山…
文/郭岩君老拐是我们村放夜马的,是村人眼中的铁杆儿光棍。他三十三岁,一直没娶,一个人顶着三间低矮的土屋过日子。他自己不娶,也不让别人替他想娶的事。谁替他想,他跟谁急。一次,我母亲随便问一句,老拐该成个…
文/刘亮[短篇小说]早上九点,亚楠睡醒了,空调还在徐徐吹着凉风,似万条小蛇在齐吐着芯子。她懒洋洋地披上那件如丝网状的衬衣,踱到了窗前。现在刚进入八月,空气已经炙热火烫了,大街上呈现出那种灰扑扑、红褐色…
文/刘汉斌一有的土地,本是农田,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农田的模样。大片的土地中间被横七竖八的田埂隔开,隔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耕地,春夏秋三季,地皮都被庄稼覆盖着,到了冬天,地皮才会裸露出来,只有田埂上还生长着…
文/卢年初编外护士妻的老家有个老实巴交的堂弟,堂弟有个爱做梦的女儿,叫晶,读的是卫校,做的梦也顺理成章,当一名好护士。该实习了,晶在城区找到一家三甲医院,欢天喜地,孜孜以求。做护士如何,打针的技术算是…
文/盛文强船之眼一堆乌黑的铜钱堆在火炕上——层层覆压的鳞状云团——在世上流转了几百年的铜钱,从一个口袋到另一个口袋,无数人的手指肚正如铁砧,在无声的传递中,磨出了边缘锋利的薄铜片。铜钱上布满了无数死者…
文/张建祺一这一大片竹林长在浅水里,水中密密麻麻的藻类比竹子还青翠,我们穿着灰色的土布僧袍,踩着这些连成一张大网的水藻往山上走。我和两个比我大些的和尚扛着石刻的笑面佛首,跟在众人后面。他俩敞着胸襟,袖…
文/周晓东我,一个十岁的少年,静静地躺在一张古旧的木板床上,在昏暗的灯光中呆望着那些壁上的蚀刻纹路时,正是梅雨季节。此时,百年老屋,雨滴如豆。早先雪白的粉墙,在一阵阵雨气的熏染下逐渐变得黯淡,结实的三…
文/石彦伟“可以给我缝一个口袋吗?”我怯怯地问。“啥口袋?”奶奶有些不耐烦。“就是……砸口袋用的那种口袋。”奶奶的眉头皱了起来。奶奶的眉头总是喜欢皱的,一切灶房以外的麻烦,都容易使她感到负累。可我知道…
文/小哑那一天早晨,卡珊德拉急匆匆地跑来把我叫醒,今天我们就能抓到它了。“在哪里?”我问,闭着眼跳到了地上。“要等到下午。”卡珊德拉说。“那么现在该做什么?”我问,有一种这个下午永远也不会来了的预感。…
文/山羊一科一我想,大概谁都会有这样一个故事吧?考试失利,等到成绩发放后遭遇亲戚的善意询问:“你考得如何,差不了吧?”“差太多了。”——很想这样说,可是看到父母在一旁阴沉的脸,又没法这么坦率。几番僵持…
文/孟小书一北京的一月份干燥而寒冷,朵朵一个人走在798艺术中心的巷子里准备和一个叫栗子的闺密会合。她们约好今天来看雕塑展。朵朵踩着一双深褐色的雪地靴,一条紧绷牛仔裤。她瑟瑟发抖地在等待她的闺密,即使…
文/奚同发准确地说,杨小一将在未来的许多日子里想起那一次蹲在城市寒风中的傍晚,卖掉了那个他自称是“雀儿问答”的搪瓷缸子。当然,那种回忆也将不止一次让他联想起一个蹲在大学门卫室里的下午。应该说,杨小一是…
文/尚攀芦苇今天天气很好,就如同昨夜满天的繁星所预示的那样,是个晴天。我的母亲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并开始叫我起床,我在睡梦中听见我母亲叫我起床的声音,便竭尽全力地大声喊道:“马上起来了。”我只是竭尽全力地…
马嘶清晨织下的幕布已经装满天空。流水侧身你还在远处,或途中。我看见相似的命一运结合在紧密的清晨这与孤独相反,我商榷的雾气铺向群山,又弥漫开来,直到你出现此时,我们无须思考回家,还是出发像每一个清晨,唤…
文/闫晗一个人和TA的宠物大锁和小刚大锁研一的时候,突然想养一条名贵点儿的热带鱼,预算是五百块。然而买了一个相对豪华的鱼缸和打氧气设备,就已经花掉了四百多。大锁在花鸟市场转呀转,发现了一条降价处理的龙…
文/杨帆一听说贞德嫁了。还听说,这之前她又落榜了。贞德被美术院校拒之门外已经很多次了。我不知道这两个消息之间是否有因果关系,总之贞德终于结婚了。在三十岁这年,在前仆后继前来相亲的男人里,贞德终于看上一…
文/常芳一吃早餐前,小雷盯着厨房的门,手和舌头配合着,转身做了个往下拉的鬼脸,大雷就知道出门时要带什么了。面具是他们参加万圣节派对,剑桥英语的玛丽老师给他们的,前五十名优秀学生才可以任意挑选。“路上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