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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分子”刘震

时间:2023/11/9 作者: 今古传奇·双月号 热度: 17192


  

  

  “洋司令”这个绰号说的是刘司令有些“洋气”,这个“洋气”指的是穿着上的“洋气”。论“四野”中的勇猛部队,刘震的“猛虎部队”是打出威风的。只不过给人一些反差的是,刘震将军在东北的时候,如果不打仗,他就会西装革履,因此自然就显得比较“洋气”。

  后来,刘震对空军这个当时的“洋玩意”也比较感兴趣,最终担任了空军司令。朝鲜战场上,新生的共和国空军一战成名,和刘震的缜密指挥是分不开的。

  责任编辑/李志琛

  军职简历

  刘震(1915-1992),原名刘幼安,湖北孝感人。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任红25军连指导员、营政委,红十五军团团政委、师政委。

  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军115师344旅688团政治处主任、團政委、独立团团长,344旅旅长,新四军4师10旅旅长,3师10旅旅长,3师副师长。

  解放战争时期,任吉江军区司令员、政委,东北民主联军2纵司令员,十四兵团副司令员兼39军军长。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东北军区空军司令员,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司令员,解放军空军副司令员兼空军学院院长、政委,沈阳军区副司令员,新疆军区司令员,军事科学院副院长。

  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

  第一次参加战斗,就抓了两个俘虏,缴获两支枪

  刘震,湖北孝感人,与韩先楚都曾在黄安、孝感地方游击大队打过游击,参军第三天即参加战斗。第一次参加战斗,就抓了两个俘虏,缴获两支枪。中上个头的刘震,据说百米速度很快。当然一个,新兵第一仗就能取得这等战果,绝不只是跑得快慢的问题。那时管他们叫“勇敢分子”。今天则会说他们是“勇士”“英雄”。

  1934年11月,红25军开始长征时,刘震是红75师225团1连指导员。出发前,全连官兵除他以外,好歹都对付着穿上了棉衣。倒是还剩一件,是打土豪打来的女人的花缎子棉袄,又小,紧巴巴的。越走越冷,那也得穿呀,外面再套件灰布长衫。有人看出门道,就有了笑料。特别是有骑马的首长过来,有人上前把长衫一撩,就是一阵哄笑。

  开头,刘震那脸就像那红底花棉袄似的。这位后来的东北野战军2纵司令员的性情,与曾经一手大刀、一手驳壳枪的1纵司令员李天佑有些相似,战场上是无所畏惧的“勇敢分子”,平时却沉静、儒雅,甚至有点腼腆。不过后来觉得也挺好,活跃了气氛,行军不累——这原本也是他这个指导员分内的工作呀!

  年底进入陕南后,1营政委刘震在战斗中奋勇冲杀,两次负伤。先是左手,后是右颏,被子弹击中。后一次虽未致命,但那张挺英俊的脸上,却留下了永久的伤痕,从此得名“歪嘴子政委”。

  山阳县袁家沟口战斗中,刘震猛追一个军官。他跑不过刘震,躲在块大石头后射击。相持一阵,趁他往枪里压子弹的工夫,刘震几个箭步上去,将其扑倒在地。他拼命别过枪来,一发子弹穿透刘震左臂。就在这时,掌旗兵赶到,用旗杆尖利的铁脚向敌人猛刺。

  在甘肃合水县板桥镇,后卫225团3营遭敌骑兵突袭。副军长徐海东纵马赶到,指挥2营掩护3营突围,也被包围。刘震和韩先楚——1营政委和营长,率1营抢占山头,抱着机枪向敌猛扫,掩护徐海东杀出重围。

  1934年5月,红25军远程奔袭敌54师后方基地罗田县城。战后总结,刘震说:“咱们消灭一些敌人,缴获一批银元、弹药,应该算是个胜仗,但有不少缺点,主要是战术问题。守军只有一个营,主要兵力守城北山头,咱们火力组织不好,两个团几次攻不上去,退出时队形又乱,不注意隐蔽、掩护。手枪团进城晚了,不然还能多背出银元。今后咱们要加强战术训练,用脑子打仗。还有缴获火炮就埋起来,这不是个办法,要学会使用。光用步兵冲锋,伤亡大,还不易取胜。”

  许多老兵回忆说,红军时期战术简单、幼稚,包括一些师长、团长,指挥作战就是一冲一打,不行,再冲再打。

  而刘震说这话时,只是手枪团代理党支部书记——连个连级也算不上。

  1941年2月,在豫皖苏,顽军两个师分头向蒙城、阚疃集进犯。战前,新四军4师召开军政委员会讨论作战部署,要10旅、11旅各打1个师。刘震不知道这是党中央、中原局、军部的指示,只是从实际出发建议集中兵力先消灭一个师,再视情况歼灭另一个师——他的意见自然被否决。

  阚疃集、蒙城战斗失利,10旅撤到马店一带,师里要10旅以营为单位,分散游击。刘震认为,顽军是骑兵,平原地区,分散游击,易被敌各个击破。上级说就这么定了,不能改变。

  3月3日,29团1营在半古店被顽军骑兵包围。1营孤军苦战,子弹打光了,刺刀拼弯了,用枪托打,只有20多人夺马突围。

  29团为10旅主力,前身是红26军,战斗力很强,这次一下子损失了一个营的兵力。刘震在回忆录中,说他轻易不流泪,可这回止不住了。

  刘亚楼对刘震说:“那可是块挺难啃的骨头呀。”邓华在一边插话道:“没问题,他牙口好。”

  1947年夏季攻势,按照总部统一部署,1纵、2纵向长春、四平间新1军和71军接合部进攻,伺机围点打援。

  5月8日,2纵从大赉、前郭旗、王府地区出发,兵分两路沿中长路西侧南进。12日拂晓,在双城堡俘敌骑兵团团长。

  得知怀德仅有两个团防守,司令员刘震眼前一亮。

  怀德位于长春至沈阳铁路西侧,为铁路西侧屏障,且有公路通往长春、四平、沈阳,地位自然十分重要。守军只有两个团,攻坚打援,一举两得。

  当即给总部发报,同时命令4师、6师轻装奔袭,4师务于14日拂晓前将怀德城严密包围,5师赶到怀德东南20里堡一线构筑工事,准备阻击四平出援之敌。

  刘震打起仗来可是半点不含糊。更何况这是黑土地的反攻第一仗,决定战斗主动权,事关全局,非同小可。他在主攻方向集中了绝对优势兵力,分为1梯队,2梯队,预备队。纵队炮团和各师炮营及各团炮兵,全部使用在主要突破点上。

  5月17日,怀德还未打响,城南十里堡方向枪声骤起。长春新1军四个团援兵,被早已等在那里的1纵和独立师阻住了。接着,大黑林子地区又枪声大作,5师和从四平出援的71军两个师打响了。

  刘震电话中问钟伟怎么样,“好战分子”道:叫4师、6师放心打,有5师在,他陈明仁休想过二十里堡半步。

  16日19时左右,东北野战军夏季攻势开始后一次最猛烈的炮火,倾泻到怀德城上,城西门北侧及西南角顿成一片火海。轰击35分钟后,城墙被打开两个缺口,碉堡、鹿砦的碎片凌空飞舞,步兵发起冲击。炮火向纵深延伸,护送突击队冲锋。2梯队投入纵深战斗,炮火再次延伸,拦阻敌人反扑兵力。

  当年红25军225团1营政委、营长,都是使用炮兵的高手——这是1纵、2纵、3纵攻城拔寨、所向无敌的原因之一。

  守敌主力是新1军30师90团,相当顽强。激战大半夜,团长带400余人退守东北角关帝庙大烧锅院内,拒不投降。五颜六色的信号弹,礼花似的蹿上夜空。

  走一步,看两步——刘震早就算计好下一步的路数了。

  4师11团和纵队炮团,迅速向5师靠拢,并由5师统一指挥。5师以少数兵力拖住援敌,主力快速迂回,坚决切断援敌71军退路。4师、6师主力只以部分兵力攻歼怀德残敌,那也别打急了——一下子就拿下来了,那边援敌没了念想,撒腿就跑了。

  18日上午,5师主力和4师11团拿下大黑林子镇,切断了71军88师退路。在大黑林子北边的87师,没了主意。向北打吧,不敢。撒腿跑吧,跑回去又怎么交代呀?

  中午时分,各路部队陆续赶到,2纵从大黑林子西南、西北,向东北方向突击,1纵从东北向西南方向突击,敌人整个溃乱了。

  这是一场痛快淋漓的围歼战,88师被全歼,师长被击毙,87师大部被歼。71军军长陈明仁的吉普跑得快,不然也报销了。

  1949年元旦,天津前线指挥部在杨柳青召开作战会议。

  刘亚楼讲罢当前形势、天津的地形和敌情,开始宣布攻津决心、部署。讲着讲着,突然把目光转向刘震:“你们2纵的对手是62军,那可是块挺难啃的骨头呀。”

  邓华在一边插话道:“没问题,他牙口好。”

  2纵在东北几乎仗仗不落,而且大都是当头阵、打先锋。

  而2纵司令刘震,也是个经常指挥兄弟部队作战的角色。

  “三下江南”中的一下江南,2纵奉命到农安县南40里的伏龙泉破坏铁路。从农安出来的52军一个营,与先头4师遭遇,一阵猛打,将其歼灭,并活捉敌营长。刘震赶上来,审讯营长,得知三里外的竭家窑还有新1军一个营。

  吃掉他!刘震当即下定决心。

  黑灯瞎火中,刘震亲自带人到前边侦察敌情。

  快接近竭家窑时,被敌人发现了。机枪打得像刮风似的,子弹头上“嗖嗖”飞,两米多高的高粱一溜溜齐刷刷被截断,沉甸甸的穗头砸在脸上、身上。穿过一段土路,一只马蹄铁被子弹打中,像团火球飞向半空中。炮弹也“咣咣”地砸过来,硝烟、尘土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个40多岁的向导吓得坐在地上,抱着脑袋,浑身筛糠样抖成一团。刘震让警卫员架起他,说:“别怕,有我就有你。”

  又钻进一片高粱地,向导说什么也不肯走了。四个警卫员也把刘震围在中间,说什么也不让他往前走了,他一动,就被死死按住。这回没辙了,刘震让侦察参谋带几个人摸进去,找个老乡带回来。

  老乡来了,刘震和那个老乡坐在深秋的高粱地里,周围还不时有枪声,两个人就唠起来。从当地的地形、敌人的布署,甚至到敌人对老百姓好不好,刘震问得很清楚。

  天亮了,刘震又带着几位师长、团长,把竭家窑能看到的都看了一遍,然后下达命令,分派战斗任务。

  怀德攻坚,战前刘震带4师师长陈金钰、6师副师长张竭诚,1、2梯队的团营干部,到前沿勘察地形。他和大家隐蔽接近,爬行到敌人手榴弹投不到的距离,趴在草丛中仔细观察,确定这里为主要突击方向。

  条件允许,或者安排内线,或者派进去侦察员,把攻击地域的街道、胡同,沿途工事及高大、坚固建筑物,都要搞清楚,并绘制成图。各营连从攻击出发地到目的地,沿途情况,各级干部都要心中有数,并反复演练。炮兵要把突破口及两翼大小火力点编成序号,根据炮种、口径具体包干,以便有效摧毁城防工事,也便于准确计算炮火准备时间和所需弹药数量,为步炮协同提供可靠依据。

  义县是锦州北面的门户,辽沈战役首攻义县,林彪单调2纵5师,配合3纵拿下义县。锦州攻坚,5师这个东北野战军的头等主力师,又是主攻。

  “牙口好”的刘震率领的2纵,阵阵不落,而且都是重要方向上攻坚打硬的角色。

  锦州攻坚战,2纵、3纵并肩从西北方向突破。天津攻坚战,2纵、1纵自西向东攻击。都是最重要的攻击方向,都是好钢用在刀刃上。

  天津战役打响,刘震在指挥所里来回踱步,一支接一支地吸烟。每次大战都是如此。

  虽然胜利已经成竹在胸,但是这是战争,每分每秒都在流血牺牲——而且一支善打硬仗恶仗、能啃硬骨头的部队,伤亡往往也大。

  他永远记得4师10团4连9班班长张勋战前写的《决心书》上的一句话:“战后和大家在两个会上见面——不是慶功会,就是追悼会!”

  他是将军,不需要再在枪林弹雨中冲杀了,但他知道什么是战争,战争是怎么回事儿。

  美国空军参谋长范登堡惊呼:“共产党中国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世界上主要空军强国之一”

  1950年10月,刘震被任命为中南军区空军司令员,11月调任东北军区空军司令员,组建志愿军后又兼任志愿军空军司令员。

  参军近20年了,身经百战,指挥过步兵、炮兵、坦克兵,可这空军是怎么回事儿呀?第一次见到飞机,是在红25军手枪团时,那么大个铁家伙,竟能飞上天去杀人。而从士兵到兵团副司令员,他率领的部队也打下几架飞机,但基本手段就是隐蔽防空,几近任其为所欲为。那时是用不着说“敌机”的,因为只要发现飞机,肯定是敌人的。而今就有敌我了,因为我们也有空军了,而且当上空军司令员了,马上就要参战。

  放下锄头拿起枪,一切不也都是陌生的吗?可一支步枪与一架飞机,指挥陆军作战与指挥空军作战,是可同日而语的吗?

  但他满怀信心。

  这支速成的空军,迅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各级指挥员已能在简单气象飞行条件下,指挥飞机二至三批起飞作战,雷达观测员能同时掌握四批飞行。飞行员初步懂得飞行中协同作战方法,注意利用云层、日光及地形等隐蔽出航,没有迷航的。对地面、空中目标搜索识别能力提高了,强击机能及时发现和准确识别攻击对象,轰炸机能准时到达指定地域,并初步摸索出组织各机种协同作战的方法。

  初始阶段的每次举足投步,都是极为关键的。其中至关重要的,当然还是确立什么样的作战方针。

  面对世界头号强国的强大空军,是待各方面训练都完全成熟再投入战斗,还是有了一定基础就到实战中锻炼提高?结论是走陆军的路子,在实战中从小到大、从弱到强、越战越强。

  刘震认为,集中使用兵力的原则,同样适用于目前这支襁褓中的空军。对手多是飞行上千小时的飞行员,而志愿军飞行员在米格-15上,一般只飞行了20小时左右,飞机数量也比敌人差远了。就像叫花子跟龙王爷比宝,不能跟对手零打碎敲拼消耗,应将力量积蓄到一定数量时,选择有利时机,集中兵力在一个空域,顶多两个空域,完成一定的战斗任务。

  刘震说:“对于我们这些可谓‘一步登天干了空军的人,多少年来就在敌人飞机的轰击打压下战斗,多少人流血牺牲,应该说是最清楚陆军兄弟最渴望我们干什么的——这是我们这一代空军独具的优势了。”

  1951年1月21日,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这天上午,敌F-84飞机至宣川上空轰炸铁路。驻辽阳空4师28大队立即起飞,飞临安州时,发现敌机正以四机为单位在1000米高度上,对清川江桥俯冲轰炸,并这时,28大队位置不利,高度低,又处于逆光,飞机数量也少,仍奋勇向前,猛烈攻击。大队长李汉利用迅速爬升迂回到敌左侧后,瞄准敌长机,一阵机关炮,敌机冒烟,落荒而逃。

  这是与美国空军的第一次交锋。

  1月29日下午,一批敌机在定州、安州活动,企图袭击安州车站和清川江桥。28大队起飞,机群飞临定州以西,四号机报告左侧发现目标,李汉即令编队利用阳光隐蔽,向敌机群左右上方迂回。居高临下,顺着阳光,看清敌机配置。李汉边下达命令,边率领一中队向上层敌机扑去,敌机转弯摆脱,李汉紧咬不放,将敌三号机稳稳套入瞄准光环,一串火舌飞出,敌机立刻冒出浓烟栽了下去。

  这时,敌两对双机从左右上方袭来,僚机组迅速分头拦击,将其驱散。位于下层的8架敌机,又向李汉后方袭来。在高空掩护的2中队,在副大队长李宪刚指挥下,向敌机猛压过去,用猛烈火力将其队形打乱。李汉盯住前下方一架敌机,一按炮钮,将敌击中。

  28大队无一损伤,击落击伤敌机各一架。

  7月10日,朝鲜停战谈判开始。为了增加谈判桌上的筹码,美军从8月中旬开始所谓的“绞杀战”,利用空中优势轰炸铁路、公路、桥梁,妄图窒息中朝军队补给运输,以阻止地面攻势。这时,其侵朝空军兵力已增至19个联军(大队),飞机达1400余架,包括当时最先进的F-86。

  遵照中央军委“逐步前进”“轮番作战”方针,志愿军空军组织部队轮番上阵,朝鲜的蓝天就成了年轻的中国空军的大学校。

  9月25日,五批敌机112架,在顺川、安州、平壤等地上空活动,企图轰炸志愿军运输线,空4师140架飞机腾空迎战。12团1大队长李永泰率先冲向敌群,随后的几架飞机向敌猛冲,将敌冲散。混战中,僚机刘涌新与6架F-86格斗,死死咬住一架,首创击落F-86战绩。

  接下来两天仍是大规模空战,3天击落敌机26架,击伤8架。

  10月上中旬,又进行6次大规模空战。

  世界头号强国,又是头号强大的空军,这时开始回避空战。怎么办?刘震召集会议,决定跟它打游击战。根据敌机出动时间、批次、架次、活动空域等等,提前起飞,隐蔽待击,突然袭击。大机群空战同时,组织精干小编队插入敌人侧后,攻击被冲散的敌机。

  11月18日下午,空3师9团在肃川上空8000米隐蔽,发现敌机即向下猛冲,一下子将其队形打乱。一大队长王海,击落两架敌机。这个大队先后参战80多次,击落敌机29架,人人有战功,被誉为“王海大队”。

  23日,空3师7团一大队长刘玉堤,击落4架敌机。

  在1951年8月之前的第一阶段作战中,敌我飞机损失比为1∶2。从同年9月到第二年6月的第二阶段,损失比变成1.46∶1。之后的第三阶段,转为打战斗截击机为主,作战难度增加,空战情况也更为复杂,敌我飞机损失比却能达到1.42∶1。可见,我军的空军实力上升得多么快。

  就难怪美国空军参谋长范登堡惊呼:“共产党中国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世界上主要空军强国之一。”

  每次战斗,从中队到师的编队,从出航、接敌到投入战斗、退出战斗、返航,都由刘震通过空中指挥员实施指挥,有时还直接指挥到编队中的大队长。

  1952年2月10日,雷达发现几批敌机径直向铁山半岛飞来其中F-84、F-80有16架。刘震判断敌情,即令空4师起飞两个团,空3师做好二等准备。

  飞到战区空域,12团3大队大队长张积慧发现远方海面上空有一道道白烟。是敌机。他迅速报告司令员和编队指挥员,刘震命令投掉副油箱,爬高准备战斗。

  张积慧和僚机单子玉抢占高度优势后,敌机却不见了,自己倒脱离了编队。加大油门追赶编队,突然发现右侧后方云层间隙中,有8架敌机直窜下来。赶紧报告,刘震命令他猛冲,把敌机打散,各个歼灭。

  张积慧在敌机逼近的瞬间,猛然一个右侧上升,两架敌机刷地从机腹下冲了出去。敌机左转占位,张积慧和单子玉也向左急速反扣过来,并紧紧咬住敌带队长机。

  这个对手也真有本事,先是一个急俯冲下滑,接着又向太阳方向做剧烈垂直上升。见仍未摆脱,又来个俯冲。张积慧和单子玉紧紧跟住,眼看到了射击距离,张积慧一按炮钮,没打中。

  敌机急剧俯冲,这回就是逃跑了。张积慧猛推操纵杆追上去,在单子玉紧密掩护下,三炮齐发,敌机身上蹿出一股浓烟,随即化作一团烈火。

  战后在敌机残骸中,发现一枚证章,上面写着美国空军第4联队第334中队长乔治·阿·戴维斯少校。这个大名鼎鼎的戴维斯,有着3000多小时的飞行经历,二战中战斗飞行260多次,在朝鮮战斗飞行59次。在美国,他被吹成“百战不倦”“特别英勇善战”的“空中英雄”,“成绩最高的喷气机王牌驾驶员”。

  打掉戴维斯后,张积慧迅速拉起飞机,瞄住了戴维斯的僚机,一次开炮,敌机凌空爆炸。

  而刘震这天最紧张的时刻,是空战快结束时。

  这天气象条件不好。胜利消息不断传来的同时,气象员报告海上云层急速向大陆上空飘移,15分钟后沿海各机场将被云层封闭,飞机不能着陆。又有报告说,敌机正向战区支援。

  刘震决定第2梯队空3师立即起飞,掩护空4师返航。命令空4师以大队为单位,就近寻找机场着陆。万一有些飞机不能安全着陆,飞行员弃机跳伞。后果由他这个司令员扛了。

  最后所有机组全部安全着陆——有几个机场最后几架飞机着陆时,能见度只有1000米左右。

  此时,刘震突然觉得头昏眼花,站都站不住了。被扶进房间便呼呼大睡。连苏联顾问带来的戴维斯被击落的消息,也没有吵醒他,只哼哼了一声,又沉沉睡去。

  他实在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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