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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惑女来了——八三班学生丽梅来访记

时间:2010/6/18 作者: 小舟 热度: 79847
  这个端午兼中考长假的第二天,坐在平静的午后,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接听之后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但是听不出是谁,只知道是学生。那边问我怎么又听不出是谁了,再听一下之后,终于判断是原八三班学生现已出外打工的丽梅呢。
  
  在电话中我得知,她回到涂洋家乡来了,就在昨天的端午节。刚好今天有空,想到我家里来坐坐。依然是那样豪爽的个性,话里不失一向的哈哈大笑,让我顷刻间就想到门口去迎接她的到来。本来她还说要我过去涂洋走走,然后跟她们一起去玩玩,但是我没有兴致,就要她约几位同学过来家走走。
  
  时间好像过得很慢,雨停了的午后,显得有几分悠闲自在。不像昨天一直下个不停,光线昏暗起来,人也随着漫天白茫茫的雨而困顿起来。因为大雨一直下着,整天几乎是足不出户,就只是呆在家里。
  
  电话终于响了。我踩着车到路口迎接她们过来,四个女孩子,都是我的学生,雪纯雪霓两姐妹,丽梅丽娟。两辆自行车帮助她们完成了从涂洋到大宅的行程。雪纯已经从城东中学辍学,与原来就读八四班的妹妹雪霓一起在涂洋一家厂子打工,每天晌午时分我上完上午最后一节课从学校驱车回家,总是在涂洋乡亭跟她们相遇,雪纯总是边听着手机,在看到我之后边用手势跟我打招呼。此前我已经为她写过一篇文章《她来了》,回顾我们的师生情谊,于是本篇不作详述。丽娟则还是大宅人的亲戚呢。她们几人在到我家后,电话是一个接着一个,行情真好呢。
  
  眼前的丽梅,穿着一双足足有8厘米高的高跟鞋,依然是一头短发,说话还是那样的开怀大笑。还是那样的嘻嘻哈哈,口无遮拦,肆无忌惮的开着玩笑话。一如此前。必须强调一下,她并不像其他一些女生一样,说着粗话脏话,如果是这样的女生,我也绝不可能跟她们聊起来。我只是负责上她们的体育课,初一时还教过她一学期的地理。印象当中,她是在每次的体育课中与晓姗等其他几位同学经常来门房里喝茶聊天,极少运动。总喜欢说着很雷的话语,一笑起来是露出满口牙齿,整个人都晃动起来,一点也不像那些文静矜持的女生。
  
  对于这样的学生,往往比较传统的老师会看不惯,说三道四。或许是我比较包容学生的个性,对她这样的谈吐也从不多说些什么,于是她倒是很喜欢跟我聊天,而且每次都聊得很是开心。后来她甚至还把她的鲜为人知的一些家庭情况告诉了我,她对我的信任让我很是感动。
  
  有一次她还拿着一张跟八一班体育委员白弟的合影,两个人靠得很近,就在黑板前,黑板上还写着一些话语呢。我当即笑笑的问她,你们这样靠得这么近,不怕人家以为你们是情侣吗?她说不怕,没事的,人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懒得理会呢。而且还告诉我,当时还是她自己到一班时看到白弟在黑板前就向白弟要求跟他合影的呢。我一脸惊讶的说,哇塞,你还真敢呢。她回答我说,老师,你也太保守了吧?
  
  那一节课后,我进入石楼前刚好遇到了白弟。我对他说刚刚看到了他跟丽梅的合影,挨得很近呢,而且听说还是丽梅邀请你合影的呢。作为一个爱好体育的高大男生白弟倒是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呢。那一刻,我们两个同为男性的体育爱好者还是禁不住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去年学期末前的一节体育课,她对我说已经决定辍学去珠海跟随她父亲打理生意,以后可能很少回来了。不久后的一节体育课上,在集队时就不见了她的踪影。她的好友晓姗过来跟我说,她已经走了,还要她对我转达一下呢。此后另几位女生就比较少来门房了。看到没有她的八三班,没有她的门房,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门房老伯后来还曾提起过她,说她有着像男孩子一样的性格呢。她自己也说过因为一头短发曾经被一些人从背后看误以为是男生呢。
  
  她走了。本来还说过年可能还会回来,但是一直没有回来。她记下了我的QQ和手机号码,加为了好友,后来我们在网络上偶尔有碰到就聊了上来,她的头像是一张蹲在绿色田野边的照片,人倒显得有几分文静起来呢。有一次还跟我视频聊天,我看出她在一家网吧里,跟她的朋友(今天说起这事她才说那是她两个姐姐呢)共用一台电脑,说着很搞笑的话,甚至还小孩子管起大人的事来,比如什么该赶快找个女朋友了给她看看之类的话。
  
  表面看起来一脸孩子气的她其实很是懂事。在她的班主任即我的同事小何空间留言板上我看到了她的一段话:“老师…很想念你了!进来空间看看你,道上我的问候:最近过得如何?同学们现在怎样??告上我的歉意:…2009年的第一学期给你教、、我麻烦了你那么多的事。。最后没有做好。。我却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了学校。。2010年我没有忘记。。也没有忘记老师曾经对我的好…我无法代谢…:我不是那种一走了之,再也不回头看看是错还是对的人、、其实自己心里很过意不去。只是看我想不想说而已…”还有很多条祝福的话语呢。
  
  给我的留言也不少呢:“老师,来看你了…过得还好么?该不会把我这个调皮的学生忘了吧?好久没见面了很想你…以前在上你的每一节体育课我都很怀念…真的,我很开心在体育课跟你开开玩笑…聊聊天…”
  
  我给她作了回复:“我也是挺惦记着你的,你走后的几节八三班体育课不见你的踪影,发觉有点失落。虽然你我都是喜欢开玩笑的。”
  
  “哦,记着就好!我们班不会真的那么失落吧!失落也不代表我没在才那样哦…也许我那么遥远的学校…再热闹,涂洋村的中学校园里我再也听不到半点回响…听不到半点学校的热闹声,也听不到老师与我的哈哈声…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很差距…我们师生有缘才聊得来啊…!@_@老师的人缘好、才与老师玩笑玩笑!跟老师合得来是我的荣幸!”
  
  还有很多的留言,还有很多聊天,有一次我们在视频聊天聊得很是开心,总是听到那边哈哈大笑的声音,我不禁动起了一个主意,要为她写一篇文章,并当即对她说了。她听了之后很是高兴,后来还一直催促着我动笔呢。今天接到她的电话说要过来时,我就在想,有题材可以写了,见到她时还一度以为没什么素材呢,没想到却是越写越多。现在也算是借本文兑现了对她的诺言了。
  
  她们几个人在我家里呆不了一下子,电话是一个接着一个。我们仅仅喝了一泡茶,还没有聊上什么呢。她接到朋友的电话说要去池尾了,其他几人也都一一有约,或者要上班了。于是很快她们就离开了,听说她要到20号左右才走,我还要她有空的话在19号那天去学校找我,我们那天初三教师要在考前最后集中,等待给学生的释疑。她说好啊。
  
  或许,她真的很是活泼开朗开放,犹如广州话里面说的古惑女。只是我知道她一脸乐呵呵的内心深处一定藏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酸楚故事。如果她信任我,愿意为我讲述的话,我还是很乐意做她的听众。因为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人有时候是很需要向别人倾诉的,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更需要有别人用他们的人生经历帮她开导,指点迷津。我非常喜欢的一个节目《真情面对面》的主持人王非甚至还说,有时候倾诉比吃饭还重要。基于这样的认识,我希望不仅是她的老师,还是她的可以值得信赖的朋友。
  
  祝福你,丽梅,我的学生。希望你能一直活得开心快乐。如果是你一直以来形成的男孩子般个性,继续保持下去也不足为奇,不必因为一些人的说三道四而轻易改变自己。因为任何类型的性格本身并无优劣好坏,只是相对而言而已。作为你的一个学期的地理老师(初一时)和一个学期的体育老师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走上歪门邪道,交朋友尤其是异性朋友还是得小心一点,因为十六七岁的你们还是涉世不深,不谙世事的一群长不大的小孩子。听说你还在酒店里卖茶叶,希望出门在外的你更得小心提防着。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同时也很无奈。女孩子更要懂得自尊,自爱,自立,这样,不管你们有没有漂亮的外表,都能赢得人们赞赏的目光。
  
  别了,丽梅;
  
  别了,古惑女。
  
  有空来坐坐。
  
  2010年6月18日零点记于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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