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用手朝我比划些什么,但那张苍白狰狞近似骷髅的脸让我感到战栗。我回避开她的目光,把头扭向一边。
“原来是个女巫,难怪这艘船会这么倒霉呢?”约翰·琼斯并没有被老女人的凄声要挟所吓倒,冷冷地笑了笑。
海盗们一个个被沉到了海里,轮到最后那个高个子的中年水手时,他突然嘶哑着嗓子叫起来。他用英语大喊,他是英国人,是被迫当上海盗的,恳求我们放过他。望着那人痛哭流涕的样子,我代他向约翰·琼斯求了情。没料居然被默许了。
那个海贼叫伊尔·洛克,是普利矛斯人。在他的指引下。我们在海盗船的舱底找到了大量的金银珠宝。这些珠宝价值数百万英镑。“皇家玛丽”号上的人都乐开了花,欢呼雀跃。这是上帝的恩惠,让我们意外收获了这笔财富。
当晚。我们在船上举行盛大的酒会,喝光了整整6桶红葡萄酒。
第二天早上,一个水手指着海面突然惊叫起来。
距离船不远的海面上漂浮着一个鼓囊囊的麻袋。那是装裹着女巫的麻袋,行刑的水手清楚地记得那条麻袋上的红色布边。船走了一夜,差不多距离事发地点有一百多海里了。这种诡异的事情让水手们的脸都变了颜色,惴惴不安。
“这只是个巧合。”约翰·琼斯镇定地命令人把麻袋打捞上采。打开袋口,里面露出老巫婆冰冷发青的脸,她半开的眼睛似乎在凝视着周围每个人,令人发悚。麻袋里被水手添加了铅弹和石块重新沉入海里。浪花一翻,红色的布边就不见了踪影,等了好久也没见它再浮上来,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
船继续向南行驶。闲暇时候,我叫伊尔·洛克过来,询问他们的船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他告诉我,他们的船遇上了风暴而桅杆也是在飓风中折断的,那场灾难害得他们整整损失了6个兄弟。船长是在那桑岛上遇到那个女巫的,她说她知道传说中的幽灵岛的下落。传说洪水时代,诺亚当时造了两座方舟,一艘用来装人和动物,而另一艘船上装满了财宝。洪水退了,人们和动物开始在陆地上重新繁衍,而那艘装满财宝的方舟却失踪不见了。据说这艘船至今仍漂浮在大海上,十七世纪最伟大的海盗红胡子巴巴罗萨曾经到过那艘船上。他说那里已经不再是艘船而是一座飘浮的岛,在岛上藏着只有他和恶魔才能拿走的财宝。多少年来。这只是一个传闻,而现在却有人验证了它的存在。他们看见了那座由黑暗云团笼罩着的小岛,船跟踪了三天三夜却始终无法靠近它,而第4天的正午他们遇上了飓风……
会动的神秘岛?我压抑着想笑出声来,一旁的约翰·琼斯听得津津有味。他很认真地问:“你还能记得住航向吗?你说的那个岛……”
“记得的,先生。不过,那是很危险的航程,我们还是不要去的好。我敢向上帝起誓,那座岛上真的生活着恶魔,而且是非常可怕的恶魔。”
伊尔·洛克说话的时候,脸上依然挂着惊悸的神情。
约翰·琼斯笑了,说:“我是个几度被魔鬼眷顾的人,没有什么事情会吓倒我。不过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在编故事的话,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把你吊死在桅杆上的。”
不顾我的一再反对,约翰·琼斯毅然决定改变航向去寻找传说中的幽灵岛。这是我不希望发生的事情,某种预感告诉我:老头子固执的决定也许会带给“皇家玛丽”号可怕的灾难。
船驶离原来的航向,航向西南去寻找传说中的那座根本不存在的方舟。
船大约走了一个星期,四周依然是苍茫的大海,根本看不见岛屿的影子。伊尔·洛克在调整罗盘,测量着海上的方位。他告诉约翰·琼斯,那座岛屿应该就在这片海域附近,不知道什么原因消失了。他赌咒发誓地说真的害怕被吊死,绝对没有欺骗大家。
船漫无目地的在海上漂流了四天,第五天海面上突然出现一座小岛。它距离我们不到一海里的距离,开始的时候只有几十码大,后来竟然差不多有一英里长了。岛屿的上空漂浮着暗绿色的云。诡异得很。
“是它,就是它。”伊尔·洛克惊叫着。
约翰·琼斯的眼睛放出光采,如同见了久别的朋友一般。我看见他拿着望远镜的手在微微颤抖。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金银岛?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它分明是从海底升起来的嘛!岛上那些奇形怪状的植物,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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