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天峨人一定是热情好客的。当年走路只能靠两条腿,上百公里的路程就显得很遥远了,上天峨的人往往一走就十天半月,常常要投宿人家,大人的话中,都说天峨人怎么实在,怎么怎么的一见如故。缺少荤腥的年代,投宿人家,少不了套关系、拉近乎,如果正好碰上同姓,背出本姓字辈排行,套上兄弟叔侄关系,主人一高兴,就杀鸡杀鸭,或者烤上一两块腊肉。也有投机取巧的人,无论黄姓、陈姓、罗姓,哪个姓都背得几句字辈排行,把族谱说得头头是道,冒充本姓,骗吃骗喝。相信与人为善的天峨人不会放在心上,能够这么了解本姓的,一定也是有缘人。
天峨一定是物阜民丰的。饥饿年代,很多人都上天峨去,找活路谋生,或者做点小生意,或者挑这边的特产去换点吃的回来。曾经有这么一个故事,在饥饿年代,有三个年轻人为养家糊口,相邀挑龙坛(地方风俗,人死三年后要移葬,遗骨要用一个坛子装,坛子即“龙坛”)上天峨去,遇上设路卡的民兵盘问姓什么,干什么去?第一个年轻人不慌不忙地说:我姓挑,名龙坛。第二个人一脸笑容地说:我姓上,名天峨。第三个人一脸向往地说:我姓换,名粮食。起初,民兵还有一点懵,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几个人是一起“挑龙坛上天峨换粮食”,民兵忍俊不禁,挥手放行。被物产丰富的天峨所痴迷,有的人常年往返天峨凤山,爱上了天峨,就在天峨成家立业。因此也有“十个上天峨,九个不想走”的说法。
上天峨,这个愿望我直到2004年才得以实现,往后断断续续到过天峨。多年来,交通方便了,几乎每年都去。我迷恋上了天峨的美景,爱上了天峨的美食,更被天峨人淳朴热情的性格所吸引。
上天峨,自然要到龙滩水电站看看。第一次到天峨时,正是水电站如火如荼建设时,我只能远远遥望热火朝天的工地,聆听各种机械的轰鸣声,没有想象中的人山人海,没有肩背马驮,一切都是机械化!
2009年,我又到天峨,有幸进入龙滩水电站迷宫一样的厂房参观,还登上高处鸟瞰龙滩大峡谷,极目烟波浩渺的湖面,深刻感受当时中国第二大、世界第三大水电站!据了解,这个总装机容量为630万千瓦的水电站,创造了四个“世界之最”,即世界上最高的碾压混凝土大坝(高216.5米)、最大的地下厂房(长388.5米、宽28.5米、高74.4米)、提升高度最高(总提升高度179米)、直升船机及单机容量最大的全空冷水轮发电机组。
此时,红水河边高大的木棉树上鲜花盛开,一片红艳灿烂,小鸟在花朵中嬉戏,吸吮花瓣中的露汁。这被誉为英雄树的木棉树在红水河边整齐铺排向远方,好像一面面红旗,插遍祖国的大江南北。
微风拂面,不由让人心潮澎湃,自豪感油然而生,祖国真正的强大了,犹如滚滚红水河水势不可挡。
上天峨,吃珍珠李去。天峨县有“中国龙滩珍珠李之乡”之称,珍珠李种植面积达十多万亩,是天峨“绿色、生态、健康、长寿”的品牌产品,成为脱贫攻坚主导产业。珍珠李肉质脆爽,果肉离核,不酸牙,不胀肚。珍珠李我一次可以吃上半斤,而其他李子我吃一两个就酸牙了。七八月,珍珠李成熟季,何不带上小孩,携手爱人,喊上朋友,到天峨八腊乡摘摘果,喊喊山,吼吼歌,照照相,放飞心情。
上天峨,看桐花去。桐油樹我熟悉,桐油花开,洁白无瑕,蜂来蝶舞,但也就几树花开,零零碎碎,不成气候。我不曾看见几万亩、十几万亩的桐油花一起漫山遍野,一起白了天地的场面。想看,我只能上天峨去。歌海“三月三”,天峨县三堡乡的桐油花仿佛北国的皑皑白雪,好比飞泻的瀑布,好像无牵无挂的白云,宛若雪白的浪花,也如草原灵动的羊群。白茫茫的桐花淹没了土坡丘陵,淹没了田间地头,淹没了溪沟小河,淹没了壮乡苗寨。置身其中,天是白的,地是白的,人心更是洁白洁白的。此时,当地着蓝衣的壮族姑娘婉转动听的山歌犹如展翅的百灵鸟翱翔蓝天白云间,优美的歌声让人“沉醉不知归路”。
上天峨,钓鱼吃鱼去。上两瓶黄精墨米酒,点几条肉质细嫩、味道鲜美的红水河鱼,或者煮一壶金花茶,就在红水河边,在这个森林王国里慢慢醉倒。也可以去钓钓鱼,龙滩水电站的蓄水,高峡出平湖,为祖国的水电事业建设作出巨大贡献的天峨县向阳镇变成了水乡,湖光山色,水天一色,是钓鱼的好地方。
上天峨,你准备好了吗?
作者简介:陈伟,壮族,广西凤山县人。广西作家协会会员,广西小小说学会会员。有文章在《广西文学》《当代广西》《三月三》《微型小说选刊》《杂文选刊》《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月报》《瞭望东方周刊》《杂文报》等报刊上发表,多次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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