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空混和着黑絮絮想麻袋罩着茫茫大地,潮湿冰冷的空气弥散在四周,这会是暮春三月草长鹰飞的景象吗?我和舍友们早就听说过离我们学校不远就步行二十分钟的时间的汉江,可来上大学一个多学期了可还从没像这么集体去过。经过一个学期的磨合我们关系好的比亲兄弟都亲,汉江其实说是江却未免吹牛皮,只是小小的一隅水,干涸的像一尾奄奄一息的鱼,江水湛湛如树叶嫩绿的油光锃亮,江边栏杆逶迤在高高的河床上,铁链绞着栏杆联绵不穷。沿着栏杆与佛风的垂柳小路,我们一步三停的将一瞬瞬记在手中的闪烁相机中。春风如酒,游人如织,或坐在干枯发黄的草地上仰望空中的风筝,或坐在样柳下的木椅上絮语,或男男女女偎依在草地上圈缩的看不见面目,……这完全可以说是恬美舒逸的风景画,但谁会料到陡然间窜出的一男一女,面色潮红,状如疯虎一般扑过来,撞的相机啪的跌在地上,还没等我弄清楚怎么回事已被推出一丈余远,我拼尽力气绷紧双脚身子却一个趔趄几乎着飞出去,“啊”脚下打滑沿着铁路连摔翻下去,心几乎一下子从口里跳出来,“不”我抓住铁链胳膊几乎脱力的颤抖,“不”,我挣扎着脸白如纸。那如鹰爪的双手却扣住我的双手,阴笑着眼因兴奋而充血泛红,面庞扭曲隐隐听到骨头交错的“咯咯”声,我歇斯底里地大喊“小龙,你~们~”我听到声音在颤抖,闻到口中一股腥气,他们这才如梦初醒冲过来,可是…可是……太迟了,身子一轻眼前黑沉沉如绣花针落地,世界漂浮出尘太过于安静,倾斜,旋转在面前破碎,种种经历碎片如漩涡环流,我一下子入坠五里雾脑中昏眩,突然心缩的很紧呼不上一口气,血,旋窝中心一双血红而冲满厉气的眼,狞笑连声“咳咳”,双眼直构构地看着我,忽然嘴唇向上翘起,血一下子从那双目中涌上来将我包围,温热而粘稠,我剧烈的张着口,血不由自主咕噜噜跌入胃中,四面阴森森的叫声,咂舌声纷纷扰扰,诡异的影子在眼前撞来撞去。我使劲的喊,但喉咙好像打结挤不出一个字,通通通,怎么会有脚不声,愈来愈急,我转过身竟什么也没有,只是一片血红色,看不见血色里埋藏着什么,我的心一阵发冷,明明是脚步声怎么会什么也没有?是谁?我将手放在心上感觉不到心的跳动,我死了吗?不关我的事,不是我,我突然看见自己身形枯蔫,面目萎缩下垂,双眼突兀的翻着白眼仁满是恐惧,口张的像鳄鱼的嘴。四面又响起一片欢谑声,两个没头的怪物伸着尖如针的手指朝我冲来,口中叫嚷着“还我头来,还我头来”声音凄厉,我抱头直窜胡胡的风声在耳边疾响好像在肆意的嘲笑我的恐惧,我从来没跑的这样快这么长时间,久久的沉寂没有一点声息。我长长的吐了口气哈现在终于安全了。我转过身什么也没有,哈,“啊”突然一双冰冷手抓在我的肩上却没人,再往下一看又是一只手抓在小腿上,“还我头来,还我头莱”我快速的奔跑想甩开那双手,那手却刺入我的肩旁一阵疼痛,心一急探手抓住那只手往外甩,额头汗流涔涔却无济于事,我急的泪水长流一躲脚站住,无数黑压压双手如吸血蝙蝠向我扑来,我挥开双臂去拨身上一阵血光,那双红红的眼在远处露出欣赏猎物的笑,我的心又是一紧,身子像刺猬一样全是手,无数阴森森的牙闪着血红的液体,齐刷刷撕咬着我的每一寸皮肤,我呼哨着像被狮群围攻的大象奄奄待毙,撕心裂肺,身子不住颤抖,股股的血融入更宽广的血,我挥着手乱抓,身自却不由自主的晃动,“大帝,大帝”谁叫我?是那双眼吗?还是奈何桥边的梦婆?不!不!是谁在招魂?死亡的气息一下子令我无限恐怖。我发现自己身不由主的向前飞,前边黑暗一片,我拼命抓住身边的一切,然而一触手却毫无阻挡,啊骷髅,黑暗里全是骷髅,沉淀千年的黑直抵心脏,时间慢的好像静止不动彷徨的心疼,黑,永远充斥的黑,是被吸进黑洞的“四维空间”光线逐渐出现,桥,老人,她笑嘻嘻的看着我一脸慈详,扬了扬手中的勺,“快过来,喝了这杯忘却一切烦恼”,香气四溢,我这才意识到肚中咕咕直叫,就在我咽着口水端起碗的时候,“大帝,大帝”在耳旁响起,“我不要忘,不要,我有家人、同学、女朋友,亲情、友情、爱情”我泪水婆娑,咬着唇,不,不,我不要,~突然冰冰的液体落在脸上,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看见小龙拿着脸盆哈着腰,笑嘻嘻的说“作恶梦了?”我点点头扫了宿舍一眼大家都看着我。“还是相同的梦?”大家异口同声的说。我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点点头。他们神色更加严肃,呆呆的一句话不说。“一切都是掉进汉江,大帝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掉进汉江?”小龙困惑的问。“当时我正专心照相,不知道,大概不小心吧”我也很难以置信的说。
“过来看看我们照下的相片”老大示意桌子上的在汉江照的相片,我疑惑地走过去拿起相片嗫嚅着厌烦“不是看过了么?!还看什么呀?”,真的根本没什么呀,我漫不经心的转着照片,“啊”简直难以相信,一张相片红点斑斑袭入眼帘,两个叶状的红点位于我的肩旁,我倒吸一口冷气,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我不觉一声惊呼“眼”,老大点了点头一脸孤疑“对,再往下看”我顺着往下一看不觉又是一窒,一双桃红的鞋覆盖了我黑色的鞋,,怎么可能一点黑色都看不见?!那桃红居然泛着妖冶的光好像涂了一层荧光粉,我呆呆的看着照片,心里一片发毛。老大看着我满心焦躁“为什么偏偏是我们照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为什么他会在我们周围?那天那么多人照相,偏偏……”老大没说下去哽住了。小六,小龙,三生石,将军转头惊疑地看看周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在别人眼里看见自己满脸的恐惧。“矣~管它呢,只要他以后不犯我们就行了,管他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我们觉得了老大说的对,都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将军站起来咧着嘴说“吃早餐”我们都上食堂吃早饭上课。
上午上课一点都没听进去,总觉得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结束,还会发生许多史料不及的事,但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却一点都不清楚,然而现在万幸的是我们还在,宿舍也没发生什么事。
上午吃午饭,我们宿舍全部围在一张桌子上,老大一点都没吃,显然老大还在为这件事犯愁,老大困惑的问我“你打相机在哪买的?”我满脸尴尬和汗水,我知道我脸已经很红了“嘿,这”我犹豫着琢磨着用词“从朋友手里买的”,老大看了我一眼幽幽说“是二手的吧?”
我恩了一下,老大这就奇了说“能照出一般相机不能照出的,看来不简单,回宿舍我看一下”
老大扔下饭就往宿舍走,我们齐声叫道“老大吃了再看,”老大挥挥手走了。看着老大的背影我们每个人都心里一沉,扔下饭陪老大去宿舍。来到我们的宿舍608,老大正把玩着相机眼里尽是难以置信的颜色,我们静静的看着老大,不知过了多久老大才如梦初醒的“咦”了一声翻过来有看来看去“看不出什么呀,就是普通的照相机啊,”老大双眉挤得好大一块胞,摇了摇头将照相机扔在床上叹了口气。老大又拿过相片一张接一张的看,我们都围过去看,江水澄碧,绿杨拂堤,美丽的水鸟贴水而过,炊烟袅袅升起,夕阳点燃江水在远方燃烧。大家都满腹心事,谁还有心情看这美丽的景色,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是恐怖电影看多了还是这隐隐传来的凶兆,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宿舍也许被我们感染的静静的揣测我们满怀心事。
小龙突然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这真是买你朋友的吗?”他怀疑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叫苦,我是家里穷买不起照相机,连学费也是贷款,生活费是在村里借的,也幸而我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才来到汉中,自以为出了一座山,谁知却又进了一座被四面环绕的山。我和小龙关系很好几乎无话不谈,也幸而有这样一个朋友我也不觉得孤单。我看着他心里酸水难平,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小龙,连你也不相信我?”他看着我面红泪水在眼里只打转,痛苦的垂下头又扬起头“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你能说句真话吗?”看着他泪水一滴滴散落在脸上,我低下了头一个声音嗫嚅着“对,你说得对,这不是我买的,我来宿舍的时候就在我的七号衣柜里”
老大看了一下我,心里在沉思道:“这样说来是上年级的,可他们为什么不带走?”被老大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其中必有蹊跷暗藏玄机,而或许是一种灾难的前奏。我说我怎么运气那样好,别人捡都捡不到我却一下子会在柜子里发现免费的午餐。小六看着照相机一抬头“哇”的一声吓得我们都寒毛倒竖,“柜子…,柜…子…”小六颤抖着手指着我的柜子,脸因受某种惊吓而惨白惨白“红…红…”还没说完,他一个跟头摔在了小龙的床上,浑身剧烈的颤抖,口中隐隐约约的含糊着说某些字眼,我们惊醒地朝七号柜子看,忽然一阵阴凉的风刮得我们眼都睁不开,冷风顺着耳旁直袭脊背,小龙不禁打了个喷嚏。小六颤抖的身体蜷缩一起,嘴角颤抖口里全是白沫,眼里闪烁着恐惧诡谲的光。
我们捉住他的身体摇晃着大声道“小六,小六,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们啊”他还是兀自一个劲儿的颤抖,老大看着他将耳贴着他的嘴,眼睛勉强紧紧闭合,好像极不愿看但这瞬间发生的一切。老大静静的听着,凝缩的眉头越收越紧,脸上的赘肉一抖一抖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终于听清了是“柜子,柜子,还是鬼,鬼”,老大手指着柜子说“七号柜子”我一听脸刷一下寒入骨髓,心像失去了温度,跳过去钥匙插入锁孔“格”的一声,柜子的两扇门一下子打开。一双桃红的鞋如血一般扑过来,宿舍里“啊”的两声划破了整栋8#宿舍楼,我赶紧遮住了眼,但还是不觉后退撞在了三生石的身上,跳起来“啊”得叫起来。
小龙,老大静静的看着这柜子,随后重重的笑道“这就将你们吓到了,不过是只鞋子而已”小龙迎合道“是只红色的鞋子,不用怕是谁在恶搞我们,趁我们不注意溜了进来,我去隔壁问问小七”他故作轻松的笑笑,笑容里有难以察觉害怕,说着他哼着“七月份的尾巴你是狮子座,八月份的前奏你是狮子座”。
一切我都明白是个骗局,只是为了我们不至于被吓得一盘散沙,如果仅仅是一双鞋为什么和相片中的一模一样,如果是出恶作剧,他是怎样进的宿舍又怎样把柜子打开,钥匙一直是我带着的呀。我看了看老大,他闪烁这眼光向我示意,我看了看将军和三生石牵强的笑,嘴部肌肉艰难的裂开,我知道我的笑一定比哭还难看“哈,哈,我只是往柜子里放只鞋,哈哈,送给女朋友的,一直不好意思拿查来,太寒碜”三生石和将军听我说了这一层,脸色由惊愕变气愤,甩着粗大的手打在我的背上“你差点把我们吓死!”
我装着很得意,扬了扬眉“哈,不是鬼故事看多鬼片不怕鬼吗?又叶公好龙了,哈哈”三生石瞪着我“少来,你”他踹了口气“真他妈的”。小六突然一个翻身,老大手拍着他,哇的一声一口饭水吐了一地,揣着粗气慢慢恢复过来。
“没事吧?”老大拍着小六,小六在老大硕大的怀了渐渐感到身体温暖,脸上也爬上温润的光泽“没事,啊,刚才我看见鬼直勾勾冷森森的看着我,阴测测的说:“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然后就一阵风刮走了”老大看了看三生石和将军笑着说“小六,不要多想了,怎么会呢。你看见了我们会没看见?应该是你产生的幻想吧。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小刘待要反驳,我连说“你一定是看错了,产生了幻想”。小六揉了揉眼嘴中嗫嚅着躺在床上休息。
【二】
晚上九点下了自习,我们回到了宿舍。老大坐在那台“联想”电脑旁一个劲的搜索“陕西理工学院灵异事件”,显得烦躁不安,拖着鼠标摔来拌去,吐出长长的叹息。经过一个多小时,老大突然面露喜色搜索“608宿舍”,结果却出来许多毫不相干的608农药,公司等等就是没有8#608男生公寓,老大心一下子沉下去了又飘起来,不知是轻松呢还是沉重。如果没有过灵异事件,意味着将不会有鬼打搅,但如果真是没有,那今天的是该怎样解释。
小龙笑着跑到506一直到十一点熄灯,拖着拖鞋“塔塔塔塔”的走到水房,水房里人很多。他低着头走进厕所又拖着皮带出来,眼前哪里还有人在。不是水池左边有一个男孩洗澡吗?水池上尽是人吗?怎么尿下尿就不见了?心里通通直跳如有一只小鹿往上跳,他赶紧走出来,还没走出来头顶的灯挣扎了几下突然“嗡”的熄灭。六层的走廊幽暗潮湿,只在南北两端设着浑浊的灯,每走一步都让人感觉后边有人偷窥,有眼睛在不怀好意的诡笑。小龙慌慌张张的匆促地走,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感觉就好像走入深山。每走一步感觉超出一般的沉重好像踢到了块石头,虽然用力的走却走出很短很短的一段路,一身虚汗濡湿了衣服,看着脚下却一片黑什么也看不见。走啊走,明明不过百米的路怎么还不到,急的他一脸盆明天的洗脸水泼的裤子一腿,但好像一下子快了许多接着又慢了,啪他一跤摔在地上惊异的看着路面,感觉脚踝像被什么抓着。他侧着身双脚乱踢撑起手向后呸的吐了口唾沫,慌张的跑到宿舍。我们问他怎么了老长的时间,他栽床便睡好像没听到我们说的话。
“滴答~~~,滴答~~~”好像是钟表的指针声,一下一下静静的在宿舍弥漫,啊,水,房顶露出一片水珠就好像洗澡的房上,一下子打在我脸上,全身湿淋淋的好像裕在水中身子轻飘飘的,水沿着架子床打在地板上声音格外响亮。“丝丝丝丝”老鼠的磨牙声还是风吹落叶声,我晕晕忽忽的感到摇动好像睡在摇篮里一样。细细微微的不知哪里窜出的笑声闯入了我的梦,我睁开眼看着黑沉沉的宿舍,到底是那里在摇动,架子床像秋千一样来来回回荡的几乎贴近地面,然而却没倒下。是不是幻觉,我揉了揉眼睛眼前出现一个红衣男人手提着将军哈哈大笑。他们好像毫无察觉,将军被提着衣领酣睡雷鸣,一滴滴水透过他的头发直灌进衣领沿着脊背灌进腿里由脚跟滴落,通通,七楼的脚步声震得六楼的房顶山价响,整幢楼好像在暴雨中摇摇欲坠。“七月份的尾巴你是狮子座,八月份的前奏你是狮子座”电话,小龙的电话,小龙睡在我下铺靠门,死一片的沉寂小龙没接,一滴滴水打在他脸上,“丝丝丝丝”一双红眼看了过来,衣带在地上发出恐怖的嘶鸣,将军被一手扔在床上,红眼移了过来看了眼手机“哈哈”大叫起来,我闭上眼捂着耳朵假装睡觉。红眼呢,我睁开眼,红眼不见了,宿舍里全是水涌满了走道,小龙,小龙怎么了?我心里一阵担心,“丝丝丝丝”难道?我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小龙,是小龙,他走到我床前双眼泛白牙齿咬的“蹦蹦”直响,一脸肌肉蜷缩在眼眶,脸上血淋淋一片插着好多好多的玻璃片,他一只手把我提起,我恨命挣扎双手乱抓,脚胡登,小龙忽然张开血盆大口“哈哈”直叫,我胃里的一股浊气漫漫上涌,“小龙,小龙,”我大声喊叫,他好像没听见眼里泛着嗜杀的喜悦。“小龙。。”我拖着微弱的气息喊,失去知觉了,不,不,我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我不行了,爸爸,妈妈,哥哥,还有小静,永别了,我的泪水挂在了眼角,看的很清楚他一肌一凑,英俊的惨白脸上挂着眼镜,眼镜的玻璃插在脸上,镜框下一双愤怒的铜铃眼和这个文质彬彬的小男生很不符合,一身红色的衣裳。“我不会放过你的”他残暴地笑着说,血从他白森森的牙上掉下来。我浑身像燃烧一样,面色血红,是死了吗?死的感受就是这样吗?有太多的无奈,也只是毕生的遗憾?
“小龙,三生石,将军,老大,小六,还有608,别了”我闭上了眼心里默默哀悼。什么?什么?我身子在到了床上,隐隐约约鸡声传入耳中,我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就像短路的灯泡一下子串联了起来,眼啪地亮了起来,脑中又浮现那通红如蘸血的衣衫,又做了场恶梦?我撑起来,脖子上一阵火烧的疼,不是梦,难道一切都是真的?六点半了,我下了架子床,反身下铁梯一脚却踩在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滑不留脚,本能的缩脚,向下一看小龙躺在地上。我摇了小龙几下,他只口中恩几下毫无反应的昏迷。将军,我突然一颤,将军。将军缩在墙角浑身如筛糠,口中含糊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到底是怎么了,宿舍没一个人醒来。太阳已经很高了,却照不到我们宿舍,阴气在一点点聚集试图将我们吞噬,将活生生的生命变的死气沉沉。我拍遍了将军,老大,三生石,小六,他们都酣睡如死,只有老大一脸倦意,双目红肿如枣,哈欠着腰起床。我知道我也和他们一样落魄,好像有一阵冷风窜进脖颈阴侧侧好像背后有一丝目光,谁在看着我,我一转身心里直发毛什么也没有,但被人盯着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目光在哪里,七号柜子?!墙,身后的墙?!不要转身我告戒自己说。老大嘲笑的看着我疑神疑鬼的样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对着镜子梳头,好像看到了什么一下子定在了那里,脸色煞白,笑着的嘴唇瞬间凝固,仿佛被抽空了空气呼不上半口气眼睛直直地跳出来。我转过身看见老大对着境子双唇抽搐,镜子啪的摔的粉碎却犹如一朵艳丽的红花。镜子摔碎应是透明的花,怎么可能是红的?我抬头看了看楼顶脑子轰的一声,血手印,六个围成一朵骷髅花,美丽而娇艳。“哈哈,游戏才刚开始”,,“游戏才刚开始,我不会放过你,哈哈”老大突然“啊”的一声,我才下意识看到我紧紧的抓着老大的手十指陷入肉中,老大俯身一阵向伤口哈气,“你干什么呀?”“老大,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我惴惴的问。“你嫌这个不吓死人,还要听见什么?敢快去辅导员老师那里借把锹铲了他们,我把他们送到医院”
我一阵风袭到辅导员老师宿舍,宿舍门虚掩着。我站在门前,门忽然吱的一声开了一股扑鼻的腥味,我赶紧走了进去,水杯放满了桌子,一地的垃圾散发的浓浓恶臭难掩腥味。没人?人呢,我疑惑的看了看,一只抓在床沿上的手紧紧攥住床罩。我走过去没有人,一只手从床下探出来,辅导员太无聊了吧还和我玩捉迷藏,我朝床底一望“啊”的一声尖叫汗水直流胸脯剧烈的起伏,血,流了一地的血,头被人扭断消失不见了。股股的流血如泵向外流,身体伏在血泊里“哈哈,游戏才刚开始,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朝声音的方向望去一个红影掠过目光停留在楼顶,墙上大大列列的抹着血,留下一串数字1450536288。怎么又是这一串数字?我心里直突突的挑个不停,听了我的叫声学生围的水泄不通,都挣着眼睛一动不动。我一转身他们“哇”的尖叫着跑出去。怎么了?我有什么恐惧的,他们?我看了眼自己不由的浑身颤抖全身是血,啊,他们会认为我杀人吗?该死的,被骗了,我紧张的搓着双手狠狠的瞪了眼那串数字脑子想炸开一样,种种事迹好像在他眼里一样,我会成为杀人凶手然后死在绞刑架上血沿着嘴角一滴滴落下?
“哈哈,你不会这么容易死的,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死!死!死!死!”一声声越来越惨烈的死刺的我捂紧耳朵。玲玲玲玲,吓,我出了身冷汗居然发现自己在发愣,电话,我打开电话,什么?“啊”手机的屏幕上染满血,“哈哈,我不会放过你的哈哈”辅导员瞪着我说,他狠狠的抓着在自己的脖子直到双目暴突脸上毫无血色,好像吃了毒鼠强向床上撞暴跳如雷,头上列了道口子血哗的流的满脸却越见暴戾恣睢,狠毒阴鸷。哭声,笑声,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头不住的向床上撞“哈哈,哈哈……哈哈……”那颗头突然跳了起来,吐着舌头添了下嘴唇上的血,狰笑着鬼叫连连掉在地上消失了。无首的人走了两步,转过身来扑过来双手有力的抓却像泄了气的皮球摔了下去。画面突然跳到一处坟墓,坟墓旁长着一颗树,树上全是人头男男女女的挂了一树,墓旁一个红影。墓碑,墓碑竟然是1450536288,奇怪,这是哪儿?
哔剥哔剥,哔剥哔剥,警车来到了门口,一阵人声呼啸,学生围住了辅导员宿舍惊奇而害怕的看着我,没有人敢靠得很近都嘘嘘的胆战心惊。“我没杀人,不是我,我没杀付辅导员”我焦急愤怒的大呼。“有没有由不得你说”挤过人群的警察拷上我带到警察局。“说为什么杀辅导员?”对面的警官严厉的问。“没,我…没。。有”“还说没有”他生气的吹着胡子抽出了腰间的皮带“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摔着皮带敲着桌子啪啪直响。
“是鬼,是鬼干的”我掏出证据付辅导员的手机,打开视频,“啊”上面显示的居然是我用斧头一下将辅导员的头看成两片西瓜嚷嚷。我大惊失色想将其删除,警官看我想删除证据一下子跳起来夺我手上的手机,我拼命挣扎将其删除。警官夺过狠狠那皮带抽了我几下,“鬼,鬼你妈的头呀,想销赃灭迹哈哈…”他笑着将手机向我看了看,我一下子吸不上气,我杀人的视频还在里面,怎么可能?
我心里直打冷战,鬼陷害我!我们有仇吗?为什么?我深深的叹口气,就这样含冤的离开人世?沉重的脚镣寒冷的拴在脚上后面拖着几十公斤的铁球。我入狱了,由于证据俱全且有人证毫无疑问被判死刑缓期两个月执行。大学哈,我不是马加爵,不是,无数次我试图说服自己,可是我却越来越深信一切都是我,不是我付辅导员就不会死,我们608宿舍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几天后,老大来探监,他面色苍白肥胖的身体显得很虚弱,颤抖着身躯慢悠悠的说“我们-----”他哽咽着泪水沿着眼角流下来“他们----不知什么原因----全都成了植物人,一点生----气都没有----只是靠营养维持着生命”说着老大看着脚见剧烈的颤抖。“都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一死,没想到连累了大家”老大连连摇收“一切不怪你,你也不要自责。你也是被陷害的,你不会孤独的,大不了到时候老大陪你们”
“老。。大。”我一下子泣不成声。“我们宿舍就剩下我们两,我不希望你也----------”老大忽然沉思起来,一脸疑惑,我仔细的看着他,也许这将是最后一面,我将留下什么呢?要带走什么呢?老大的脸皱的像核桃一样,有这样的朋友这一辈子没白过,死就死吧,如果死能释怀一切带给别人快乐,死吧。
老大,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在地狱火天堂为你祈祷,为608的所有兄的祈福,为亲朋好友祝福。老大呆呆的沉思突然舒开了皱纹,何必呢?我不愿有人为我痛苦,我很坚强!
“大帝,你能说一下你了解的情况吗?老大上刀山上下油锅一定帮你,我爸认识一位灵异警察。你肯定疑惑为什么我会没事,其实在我刚出生的时候我爸求一位灵异大师给我划了一道符,我常常佩戴者所以那晚没事。刚才不是你说我差点忘了”我一下子醒悟“就是古代长命锁一类?”
他苦笑着说“比方说就像宝玉的通灵玉”我告诉他发生的一切,付辅导员之死的那个手机视频和警察局的视频的景象。他笑着说“这样说来,你确实和有仇,你想一下有没有得罪过人对不起过人?”
我想破脑袋还是想不出,从小孩到大学一点都没有,“好像没有”老大面色严肃的说“你好好想想,什么好像,我想办法将你保释出来”说着走出去扭头道“另外你说的1450596288和坟墓或许能帮我们,但关键是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老大说罢八字脚的踅出。是谁和我有仇呢?我坐在牢房里矿场上想,洗脸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想,没有啊。
白昼像流水一样匆匆而逝,夜晚总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和我在一起,空旷的床空虚的思绪飘入温柔的夜色。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长夜失眠,刚一朦胧闭眼就听见轻缓的脚步声慢慢的靠近。塔塔塔塔,衣带拂地的丝丝丝丝鸣叫,哈哈哈哈某个角落总响起骇人的诡笑,睁开眼监狱门外站着那个红色的身影,看的清清楚楚,他撕裂自己的脸鲜红的血流了一脸。吐了吐舌头像半尺的红蛇在面上划过,浓密的的黑发是无数黑蛇盘在头上,一双娟秀的脸看不清楚却白皙无比,不是,难道不是那个,我疑惑的望着她,双指瞬间涨到两尺来长就好像十把青光闪闪的剑,突然一阵风起寒气直透脊背。她飘到我跟前我一声长叫,一下子腿软了四肢乱颤,一下子好像着了魔头直往墙上撞血混合了我的头发,她奇异的笑着欣赏着一个人的死亡。我知道我的结局将是头飞出去,然而却无法阻止就像斜板上的泥丸一发不可收拾。我聚起所有的意志抵抗,还是无济于事,又惊又恐无力挣扎。“哈哈,这就是你的下场,哈哈”一个男音在牢房里响起。“是你”我假装知道他是谁试探他是谁。“哈哈,你不知道的。我哈哈,安静的去死吧”
我早已头痛欲裂,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叫我“大帝”。老大,他来了身旁站着个警察手拿木剑,扬天一把米,一把灵符,女鬼双目泛红向这个警察抓去,警察也身手矫健向旁边一躲,一双黝黑的厚手手抓八卦和女鬼对掌,女鬼啊的一声抽身而走声音凄厉而尖锐“臭警察少管闲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老大跑过来扶着我,外边全是警察双目炯炯的闪烁着奇怪的将信将疑目光,“头怎么样?都怪我迟来一步,要不你就不会这样”老大高兴的紧紧抓着我的手接着说“宿舍人全都醒了,原来是被锁住了七魂六魄”我捂着头一种说不上来的兴奋充实全身忘却了头的疼痛。“我给你引见一下”他带我到一个胖黑的中年人前说“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灵异警察,人称“
将半仙””我赶紧谢过他的救命之恩,他朝后示了示意说“他现在可以释放了吗?”中间穿着局长制服的人点了点头说“可这件事说出去怕不会有人相信,他们只会笑道如此荒唐的警察”将半仙笑笑带着我们边走边说“可情况你们也见到了,总不该冤枉人吧?”说着解开我的脚镣带我走出了监狱。
“将爷,你看到底为什么他要杀我?”我问道。他看了我一眼说“这个嘛,你就要问他了,其实要不是他在我家门口跪了整整两天,我是不打算来的。刚才要不是一击成功,巧用计策,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说着他长叹了口气“他是一只厉鬼,穿着全身红衣服甚至连脚拇指都涂得嫣红死的,没有人是他的对手,除非--------”
我心中一窒“除非什么?”将半仙几乎绝望的说“鬼乃怨气所化,除非化解了怨气,鬼没有了依附就会烟消云散”将半仙悠悠的说“听师父说,一要将鬼的尸骨妥善安置大多数鬼都是因为死不安宁才扰乱人间。二要毁了鬼生平最依恋的东西这样他们就会投胎”“将爷,那我们该怎样做?”老大焦急的问。
“嘿嘿,没办法,听天由命。只有化解了鬼的怨气。我自恨没有那道行,只能叫你们些防身术,其他呵呵”将半仙笑着说。
【三】
将半仙虽说是给我们教一些防身术却不厌其烦的向我们兜售他的桃木剑,说它是上等降鬼灵物,一柄一万五,八卦镜,就是将鬼打跑的法器你们也知道,一万七一柄等等。我们都不在乎钱就当是他救命之恩的报答,也不太在意。然而学校发生的辅导员被杀案和608宿舍种种离奇事件,却被学生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闹的满城风雨人人自危,更有甚者竟添油加醋地说,608宿舍是沟通“冥府”与“人间”的第四维空间,宿舍里可以看见种种奇异景象。
校长的屁股被烧得像猴的屁股,他顶住社会和学校的舆论压力,在汉中电视台上说“我何凡绝不盒饭,我保证诸如此类的事绝不再发生,我们一定会加大警备力量,给学生和人民一个满意的答复”校长一回来就强烈要求解散608宿舍,楼管阿姨更是狠狠的瞪着我们拉我们的行李,可是往哪里去搬呢,谁会收留我们呢?像我们这样的过街老鼠,刚到别的宿舍就引起一阵恐慌,家长在校大吵大闹声称退学,校长无奈,我们只好然仍然住在608宿舍,这个来自四面八方的混合宿舍。8#608,一个令无数人好奇又惊恐的宿舍正孤零零的矗立在六层,所有的六层的宿舍都搬了。静悄悄的608,静悄悄的生活,平静的就像结冰的湖面石头都敲不起半点涟漪,而这种静却隐隐让人觉得不安好像冥冥中有什么窥伺一样。
将半仙向我们买完了兵器推脱着要走,我们极力挽留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不要,我对你们已经毫无价值”将半仙努力的想挣脱我们的手臂说。“我真的不是他的对手,你们------”我夺下了他手中的行李,小龙拉着他的手,三生石抱着他的腰“不,你们不想我死吧,放开!”将半仙突然生气的提腿便踢将地上的脸盆踢个底朝天。
老大拢了拢手袖,吹着口哨说“一个月一万五给我们当保镖,你考虑考虑”好像一下子被“刷刷”的钞票声惊醒,他一下子抓住了我们的手腕,欣喜若狂又拌出一副苦相摇摇头叭咋着嘴“老朽命就恁贱?”老大双手一推做出无可奈何状“好,在加两千,再多就没有办法了”
将半仙贼眼溜溜的乱转“我总呆在这里会寂寞的,有没有个人来陪我?”
小龙嘿嘿一笑“哈,原来是想找个女的呀,这个容易呀,女人嘛-------绝对正点”
正在他们聊得正高兴的时候我却不自觉的鼻子一酸,我的舍友为我牺牲的何其多呀!不知何时才可以不拖累他们,我惴惴的问到“半仙,我们总不该坐以待毙,我不想连累大家,感情的债还不清,我们对付他该怎样做?”半仙听到我的话一下子面色变得惨绿惨绿,怒道“呵~我怎么知道,这是你们的事,要是你们没事了还找谁当保镖?”我的心里一下子像塞满了棉絮堵得慌,心里酸酸的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
老大一下子跳起指着将半仙的鼻子道“你吓到他了,这也是我们想问的问题”
将半仙羞得低下了头说“这个嘛-----,这个-----”老大看的焦躁起来“这个什么?”将半仙摔了几下响指,老大似会意的说“这个嘛”往将半仙的手里塞了一把钱。
“这个嘛,既然他总是冲你们宿舍来,或许和这间宿舍有关。先找到学生档案,查一下这间宿舍有没有不正常死亡事件。”将半仙慢悠悠的说一副世外高人的摸样。“我上网查过的,没有”老大惊疑的说
“上网?呵呵,建立网上档案才多久呀?”将半仙懒洋洋的说。老大会意的点点头称赞道“果真不赖,这钱没白花”
将半仙兴高采烈道“哈哈,这还用说”说着将头向后一扬,我却不由一颤,辅导员死时的头,坟墓,树,好像一切就在眼前,我颤抖的看着将半仙,泪水一下子崩涌出来,小龙发觉我不对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啊”
老大疑惑的看着我问“你怎么了?”我如梦初醒的揷了揷眼泪说“人头,坟,他们---------”我哽咽着说不下去。将半仙一听双眼发直,惊恐的抿上嘴“树,什么树?”我努力的吸了口气,一字一字的挤出来“坟旁有棵树,树上全是人头,人头----还---呲牙咧嘴的嗤嗤叫”
将半仙听完我的话,努力强忍着惊惧说“恶魔之树,就好像佛前的菩提树汲取天地恶灵”他欣喜的裂开嘴又摇头直叹气“不可能,不可能”
老大好奇地问“什么不可能?”将半仙苦笑着说“原本毁了恶魔之树,恶灵就会减了势力不能在害人,可是那怎么可能?”小龙嘿嘿一笑道“管他呢,李宁一切皆有可能”老大也称赞的说道“我们不相信不可能,好,”
小龙又道“我们先去偷档案,白天不好行动,我们晚上行动去行政楼”“好,今晚行动,我,大帝,三生石,将半仙,小龙负责偷,将军,小六负责接应每人一辆摩托车”老大兴奋的说。
傍晚,我们藏在行政楼三楼的厕所等没人在行动,厕所臭烘烘的一股酸味。晚霞涂在窗上说不出的凄艳,一闪蔚蓝的天空上云彩变换充满童真的情趣。“吱”空洞的关门声在行政楼回荡,“哐啷”门被锁链穿过“咔”的锁上了。我们等了一会儿,直到窗外的云彩被黑魆魆所替代。
“你一楼,你二楼,你三楼,我四楼。行动”老大分配任务说。老大考虑到我的害怕让我在三楼,将半仙在二楼,他在四楼,三生石在一楼。厕所门“吱”的一声尖长的声音在空旷的行政楼异常刺耳。外面黑魆魆的伸手不见五指,只隐隐约约看清扶手的轮廓,分不清那是墙壁那是空气,幸好我们都带着手电。嗒嗒嗒嗒,我们各自来到自己的地方。
我走到一扇破门前,看了看锁锈迹斑斑已腐蚀了锁孔。撬锁,哈哈,两下就开“咔”,一股扑鼻的尘土气味,我摸着墙壁一步一步向前罗东身体,突然“当啷”一声,我不禁“啊”的一声赶紧缩脚谁***将水壶放在地上。听到我的叫声,老大,将半仙粗声问道“怎么了?”我脸一下红了,幸亏是黑夜没人看见说“没事,没事”
前边是什么?黑黑的像是个巨物,脚步声静静的在这个空旷的房间发出响亮的声音,一,二,三,四我数着自己的脚步声,两米,一,二,三,还有半米,原来是橱柜。橱柜上放的是什么?我走到跟前打开手电,全是档案带。我叫来他们一起寻找608宿舍档案心一下子呼呼的一阵温暖,找来找去,一百平方的房子我们找了几遍都没找到。
突然三生石的手电闪了几闪熄灭了,接着老大将半仙的也熄灭了,我的也灯闪了闪,老大焦急的说“快关了,一会儿就没电了”我关了灯顿时一片黑暗。突然一股冷森森风从窗户吹来,窗户开着?不是有工人检查一遍门窗是否关了才下班吗?这是一间早都废止的房间,谁还管她呢,我想着继续向前挪动,谁将学生档案扔在地上,我俯下身将它捡起,我努力的拿起来眯着眼看“608宿舍”一阵头皮发涨,“1990。9。10”怎么回事?是谁扔下的呢?不会是谁仍的,那会是,我不敢往下想,抬起头来看了看,心一下子停止了跳动,怎么会是四个人?多一个人,会是谁?我不觉看了看离我最近的黑影,老大,三生石还是将半仙?不,不是老大,他是个矮墩墩,三生石?不像他没有这样低,那会是将半仙?
我轻声的对他说“将半仙,将半仙”他轻轻的“嗯”了声,我紧张的弦终于舒展开“你有没又注意到多一个人?我待会儿将灯打开,你就上”我一把抓住他冰凉的手,他没有说话。“啪”我打开灯,他们都惊恐的转过身看着我,将半仙在那儿,那背后”手电掉在地上?
我转过身来,“啊~~啊~~”一声惊叫毛骨悚然的不知所措,他,他,我拼死想挣脱却被抓得更紧,手臂被抓的吱吱直响。露出他的牙,那是一双吃人的牙,血红血红,头发,不,是蛇发上一条条蛇吐着猩红的蛇芯,慢慢沿着地面向我爬来。他抱住我,我所有的挣扎毫无力量,冰凉冰凉的牙嵌入我的肉里。我抽出桃木剑向他劈下,他嘴向上一叼带下我半片肉,咬住桃木剑“嗝蹦蹦”就像吃爆米花一样木剑段成了四节掉在地上。
将半仙楞在那里一动不动,惊恐的面孔毫无血色,呆呆的不知所措。老大他们也是一脸焦急却无可奈何的呆在原地,看着我的生命如植物的枯谢。
蛇在我的头发里窜到脸上张开嘴,“啊”蛇咬着我的血肉撕心裂肺的感觉令我一阵清醒“咬他啊,咬啊”他们一起想我喊。“咬啊,快咬啊”我静静的闭上了眼领受死亡的召唤。
老大看我还不咬,焦急的一脚将将半仙踹出去撞在鬼身上,鬼抬起头暴戾的叫道“滚”一下子将他摔在地上。鬼的喉结一收一缩,满头的蛇发一下子像吸饱了墨的毛笔鼓胀胀的。“三生石,你先上”老大严厉的说,三生石你挪了挪身体一副想要冲上去的模样,却回头道“老大,你先上”
老大不屑的“呸”的一声,连说“一起上,用唾沫吐他,鬼最怕那个”
他们将鬼围了起来,呸呸呸的吐着唾沫。鬼一下子红了眼,满头蛇发箕张,一阵冷风拂过,鬼放开了我,狠命的向老大抓去,老大胖矮的的身体向左转却被一下抓伤。他捂着脸,疼痛的瞪视着鬼,鬼叫连连,房间里满是凄厉哀婉的嘶叫声。
“逃吧”,老大肋下夹着我就往外跑,他们【老大,三生石,小龙】心就像偷了人家东西被追赶一样,拼命的跑,鬼走的很慢,但是大家都能听到那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我们赶紧上楼,“妈的,该死,楼顶被锁了,下,不,撬开----”老大焦急的说。小龙满脸不只是汗还是泪水,手抖着用两根铁丝窜进锁孔里,“塔塔塔塔”脚步声越来越近,小龙的手抖得更厉害,不开还是不开,时间在这一刻就是生命。将半仙,不,他不是,“快,将半仙被鬼附身了,快!”老大焦急的看着将半仙一步一步靠近就只剩两步之遥,三生石眼里这一刻却出奇的清亮,“我来”三生石一把抓住老大的胳膊将一封信塞在他手里“如果我不在了,将这个交给我的父亲”老大,小龙看了看他眼里不觉泪水泫然。他冲上去和将半仙揉作一团,双方掐着脖子在地上打滚,“咔”门开了,没路了,难道要跳楼死吗?
“快,抱住行政楼的杉树,我踩过点,快,迟疑什么?”小龙拉着老大的手。老大看了看拼作一团的三生石,“走”
小龙拉着他跑到杉树旁,一下子跳下去,“小六,灯光”一注银色的光照过来,小龙身手敏捷三两下到了树下。老大站在地上一阵揪心的向上看了看,灯光打在楼顶将半仙站在楼顶阴鸷的看着他们。老大不觉心里一寒,三生石死了吗?
“快,上车”
“快呀,他追来了”
将军一下子拉上老大坐在摩托车上,轰两下油门,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跳楼才能发出的巨大声响,老大感到一个圆咕噜的东西撞在他的脚上,然后好像被咬了一样惊呼“啊”“快开车呀”老大忍着痛说。
将军又轰了两下油门,车还是走不了,“好像有什么抓着车,”将军惊恐的说。“抓你个屁”,老大扔过去八卦镜车一下子走了。但有个东西老是跳起来咬他的脚,他打开手电一看,将半仙的头。他在照了一下小刘开的摩托,三生石的头在咬小龙的脚,而背后好像有条灰影坐在车后。
-----------老大大叫一声“小龙,背后有鬼”小龙回过头来淫邪的一笑。“啊---将军----将军-----”
【四】
将军转过身来,看见小龙正嚼着牙齿,满脸是血,牙齿上满是肉,手里正提着三生石的头啃,大惊之下,八卦镜摔在小龙身上,小龙像遭了电击颤抖着掉下摩托车,跪着扬起手臂嘶声力竭的叫“将军,将军,我是小龙呀”但车已走远,车尾喷出来一条黑烟。老大见小龙跪在地上,一扬手就将他捞了上来,小龙感激的留下人热泪,将军随后停下车将小龙驮在车上奔向608。。
晚上老大打开三生石交到自己手上的那封信,泪水涔涔的泣不成声。那份信告诉父亲,孩儿不孝不能奉养您老人家,只求上苍能保佑608逢凶化吉,孩儿不孝,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老大读着读着泪水淌满了枕巾,我躺在床上身体因极度虚弱而心神俱碎混混睡去。为了友谊,我一直难以相信608所以不离不弃的原因是友谊,但如果不是友谊,会是什么能让我们对付鬼的残暴。泪水干了,我们记下的不只有悲伤更有无法偿还的血债。
早上我们打开了档案袋,608宿舍1990。910,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有一个什么都没有写,难道他中途退学呢,还是其他的什么?将军,小龙走遍了汉中新华书店,走街串巷寻求报纸收藏者,去探索那个1990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终于得知,1990年有一个大一男生为一个女孩而自杀,而那个女孩也和一个男生在“十一”时死在宿舍里。自杀的男孩叫景天,女孩叫李婉瑶,另一个男孩叫欧阳剑豪。景天被葬在汉江边,对着汉江领略潮起潮落。
为了弄情事情,我们打算再在汉江走一趟。春风扑面,草木扶疏,各种花香弥散在空气里异常馥郁,我们走在去汉江的路上,在汉江边坟墓林立,高大的松柏夹杂其中,青云烟雾缭绕。我们走在坟墓上注意查看坟墓他们一个个地标着“…之墓,一串数字”这是我们忽然想起“1450536288”,可是这里的坟墓也没有多少呀,怎么能排到1450536288呢?我们沿着墓冢行走在树的阴影里行走,这难道是他一直对我们的叫嚣,一直对我们的轻视,所以才敢告诉我们他的坟墓的牌号,好自负的人呀,怪不得他会失恋。自以为了不起的家伙!“那宿舍的号码是墓碑号!”他们听我一说都惊讶地凝神细看那可在墓碑上的数字,“怎么好端端的就是没有1450536288呢?”我们走过1450536287和1450536289却就是不见1450536288,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们百思不得其解,谁又能知道为什么凭空会失去一个坟墓呢?难道、难道,我不感想,“我记得那是在黑夜里才出现的坟墓,不会---不会----黑夜里才会出现吧?”说着我不自禁的抱紧了微凉的胸,感觉冷飕飕好像鬼吐在耳边的絮语,又好像一阵轻挑的戏弄。老大说“那好,我们晚上再来”老大招了一下手示意收队回营。
晚上我们【除了小六,他看宿舍】又来到汉江,春风拂面格外舒服,我们都露出了从来都没有的好心情。也许,谁都意识到次的凶多吉少,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毕竟是个谜。走到一片墓地,墓地里一片宁谧,我们然来绕去终于走到了1450536287,再走一步,两步,眼前赫然就是1450536288,我们看了一下墓碑“景天之墓”。我们一下子呆在原地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墓碑建于1990。10。5。墓旁没有树,那树在哪里呢?我们绕墓转了一圈,树木森森但到了这里好像是到了沙漠寸草不生,墓碑下是没燃尽的冥纸和香。整个墓场静悄悄的,每一阵风起敲竹声都能唤起我们巨大的恐惧。突然,老大“哎幺”一声,老大呢?我们都惊骇得面面相觑。“哎幺”将军也不见了,一种莫名的恐慌正在洗劫一切,人呢?“哎幺”小龙叫了一声也不见了,他们到哪里去了?难道?一种不祥的预感令我战战兢兢。正在我凝思时,突然脚下一软什么将我拖曳下去,“啊”风声呼呼好像掉入了深洞,眼前黑魆魆的一片黑看不见一丝光亮,我扭开手电
光一下子打在地上,白骨,森森白骨,怎么全都没有头?洛阳铲,麻绳,火折,盗墓贼怎么会死在这个才二十年的墓里?我倒吸一口凉气,从白骨中站起将所有东西拿在手里,朝里走,老大,将军,小龙他们呢?啊,这又是什么,一群群红色的虫子有两斤重,个头有十五公分,他们蜂拥一样的围住我,我使劲踩但却越来越多。我的鞋,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种红色的虫竟然能咬破我的鞋。突然有个声音“啊---啊----啊----”的嘶哑颤抖,我本能的身子一个机灵,惊恐的将手点着照过去,老大,他居然在翻高有两米的坑,我这才发现自己也在坑里,老大的屁股被虫子咬的流血浸透了裤子。老大由于身体又胖又矮所以一翻就掉下来。
我跳起来,踩着虫子靠老大靠近,老大满脸苦容的向我求助,才了一会儿我惊喜地发现这些虫子好像怕光更确切地说是怕火,光一照他们就兜头就跑,可是不一会儿他们好像意识到对被愚弄继续向前扑来。我照着那些虫子,他们让出一条道,我来到老大身边将老大推上去,老大用手将我拉上来。妈的又没电了,该死的手电挣扎了几下熄灭了。又是一片该死的黑暗,打开火折,只能照到一步之遥的地方,前面一条狭窄的地道分向两边,我们向左爬,旷远的脚步好像来自地狱的修罗惊得我们的心一紧一紧,空气越来越舒畅感觉好像要到了尽头,热汗沿着脸颊掉在地上到却一点不能消除我们内心又凉又怪的感觉。终于到了尽头,我抬起汗流满面的脸不觉吓得坐在地上,拍了拍胸脯气喘吁吁,通道的尽头伫立着个性感的美女,黑发如蛇张着巨大的嘴,脸上五官长得格外标志只是双眼凸耸,栩栩如生,骷髅架子站在路中央,脖子上戴着心字形的项链,项链上写着“李婉瑶”,我们一下子打了个冷战,她,她,她,幸好只不过是个雕塑。我们接着往前走,前面豁然开朗,排布着一排排棺材,时间好像很久似的,棺材都腐朽的厉害。突然一声吱吱的响声,我们驻足静听,“噗”火折一下子灭了,长久的沉寂,什么?到底是什么?黑暗里没有一丝声响,只能听见两颗心剧烈地在跳动“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我迟疑地又点燃了火折,还没有点亮又被什么在我面前一下子扑灭,“幽”的一声长长地声音在空洞的走廊里回荡,“碧瑶”,我们都不觉惊骇地向后看了看不在,人呢?我们毛骨悚然恨不得一步跑出这个诡秘的地方。“幽”又传来一声长长的比哭还难听的刺耳惊叫。我向前看了看,那个声音刚才明明在身后现在怎么跑到前面?我惊骇地轻声叫老大“老大,老大”老大呢?我这才意识到刚才一段时间只有一个脚步声,只是我被吓傻了一直没有回过神来。我颤抖着蹲下抱住头,泪水一下子爬满了脸,“硿---------硿-------硿------”我抬头朝四面看了看声音突然停止,妈的想吓死人啊有种你出来呀,老子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我站起来点亮火折这一下我静静地看着火折绝不让任何东西分神,“噗”火又***灭了,“谁***装鬼吓人”我骂道,但空洞洞的只有我的声音回荡。“硿----硿-----硿----”谁呀妈的,突然一双脚绿色的脚,我不明白在黑暗怎么会看到东西。是她,她,李婉瑶,,“啊,你---”她赫然站在我面前直勾勾的看着我她笑着说“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难道的不认识我吗?”她看的浑身直打颤,谁认识鬼呢?“不--不--我--不认识你,--你是--碧瑶,我怎么会认识你”她听罢失望的望着我说“不要进去,我本想将你吓出去,谁知”她说着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前面是死亡之城,你不要去送死”我看着她不知为什么不感到丝毫恐怖反而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我朋友被杀了,我们要替他报仇,何况现在我的朋友都进去了,我要和他们同生共死”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之间心平气和又大义凌然起来。她失望的看着我泪水落了下来“你们杀不了他的,他就是天下的邪恶,永远杀不干净的”说着她消失不见了。
“婉瑶,婉瑶,”我惊叫道,隐隐的绿色又踱来好像绿色沉淀的汉江湖底。
“我的朋友,他们”,她忽的投来一股哀怨的眼神“哈哈,你还在想着他们,你忘了,忘了一切吗?投胎,投胎……”她的声音又隐隐约约的淡如烟雾从我眼前消失弥散。
沿着甬道,我静静地走,火光照在黑的不能再黑的空间里,好像沧海一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火光照在脸上没有一丝温暖,却给人一种平静不管前路出现什么都可以坦然处之的泰然。
影影绰绰好像什么挡住了去路,火光洒在上面却依然模模糊糊。走近了,居然是道石门,门上隐隐约约有红红的血丝流动着粲然的光华。两座血口狮子咆哮雄壮的撕咬着远远吹来的风,门上画着一副狰狞的魔鬼摸样的耶和华,静静地翻着手里的书右手拿着一支笔好像在审判人的死亡。秀笔轻轻地点在书上,手指如钳尖尖的刺在书上,神情自若带着睥睨众生的轻蔑与残忍。
“吱”闷声响罢,门内射出一片光明刺得我的眼生疼,我用袖子遮住了眼,但还是向后退了几步。门开了,里面无数的骷髅刹的一下望向开启的门,吱吱吱吱好像被操纵的机器他们缓慢的向往移动,远处的高台上亮着两只红眼诡笑的在闪,身旁的树,我不觉出了一身汗,在张牙舞爪的向我挑衅,树枝上的人头目眦尽裂的瞪向我。
“哈哈哈,你终于来了,我要让你受尽轮环之苦”他摘下眼珠,眼珠停留虚空,挥舞的手臂,那颗魔树好像感应到一种裕血的滋欲。迅速向我窜来,骷髅眼角通红的冲过来,挥动着白森森的手臂。我提起洛阳铲一下子铲过去他们好像受了某种强大的压迫力纷纷倒下,可我还没有踹口气他们犹如不倒翁纷纷站起又向我抓来,树枝的人头弥散在四周贴着地面呼呼的向我吐出一口气体又退下,我的头越来越晕越来越沉,体力严重透支,但我还是鱼死网破的垂死挣扎。“嗖,嗖,嗖,嗖”正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四只人头抓住了我的脚,仿佛一瞬间意识到五马分尸的疼痛,一阵疼痛唤起了我久已麻木的直觉“啊”,贴着地面一阵拖曳令我的背火烧火燎,头还是“咚”的一声撞在台阶上,“花花”的流血一下子染红了全身。“哈----哈---”一声响彻云霄的狂笑。
树枝将我一下子裹了起来,地上没有一丝血迹,只剩下潮湿的一片好像被成千上万的舌头箍咋过一样,树枝缠绕着我的脖子掉在树丛中,树丛里无数只头吐着舌头,咬着牙齿啃我的头,如蛇皮的树枝箍的我一阵窒息。“幽”一种熟悉的气氛然我挣扎开了眼,绿衣娉婷,婉瑶?
她水袖轻扬一着树枝便是啵啵一阵轻响,陡然间我喉咙一舒“碰”的摔在地上。“景天,放了他吧,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女子有些乞求有些哀婉的说。
“哈哈,想的美,你也太大胆了”他忽然由狂笑转为愤怒,“你居然敢救这厮!实在不像话,给我滚出去…”
婉瑶仍然苦苦哀求“看在我的面上放过他,只要你放过他,我一切都听你的”“滚!”景天一阵狂怒震得土片簌簌落下。
她边走边回头的看着我露出凄苦的表情,依依不舍地蹙着宛如烟黛的细眉。“哈哈,哈哈----”他飞身扑下来紧紧揪住我的头发跪在地上咬住我的脖子,冰凉冰凉。我死了吗?为什么脖子一阵连绵不去的抽疼?头昏昏胀痛欲死却毫无半点挣扎,麻木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荡来荡去,这是在十八层地狱吗?谁,我分明听到一阵嗜血的狂笑“哈,血祭,血祭万魔树”脆弱的意识段段续续如接触不良的灯泡一时亮一时暗,而我的疼痛也交替如刀搅一般,隐隐约约“幽”的一声,是幻觉?“啪,啊哎呦”一声“扑”的好像什么撞在什么上,接着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熟悉,还不等我反应过来,胸臆间一阵腥臭。
【五】
幽深的坟墓像一座迷宫,空旷悠远地像夜晚野地。有风不知从那个角落吹来,嗖嗖一阵凉意袭上心头。黑影在虚空里抓了几下,慌张的向后看了看,没有一点动静只是一片墨染的黑和死寂的静。黑暗里两只眼像两只灯泡,惊恐的不住颤抖,发出畏惧的光。他托着脚步在慢慢行走,每一阵风过“嗖”地吹过他好像做贼似的猛然回头,看没有动静又气吸喘喘嘘几口寒气。好像越来越接近风口他的身体也抖的越来越历害。他摸着黑而前方更黑,突然他摸到一个椭圆形的冰良的东西,四周张满细细却修长的指角。他手向后触电似的一缩,心里一寒,大气不出,四肢僵硬的呆在那理,连一声惊叫都发不出。嗖…嗖…风托着长长的尾音环绕在他四周,像是凄凉地低诉着心中的不平与哀怨。“蜘蛛?”他脸上失去了血色。他鼓足勇气又伸了伸手却意外的心中一突,蜘蛛呢?“啊”他吃惊的惨叫一声,左手捏着手指,血“滴答”敲在地上渗进黑色的土地。“咦?谁?”他一听喜怒着擂上一拳“老大?”,“将军?”老大连忙解释口中结结巴巴难掩心中的歉疚“没…事吧?我以为…”“你也不必用刀呀,哎唷”老大拉着将军的手,脸上一阵温暖,心里也活络不少。“你怎么不打开手电?”江军有些责怪的说。“你不是也没开?奇怪,刚才还和大帝在一起,不知怎的他就消失了?手电光一直开着,突然眼前就是一黑,好像是幻想瞬间全部消失了”老大不可思议的摇头纳罕。“大帝?那小龙呢?”“这个,这个,”老大苦笑一声。“你手电也丢了?”老大对着黑色的空气说。“早没电了,看来下次要多带十根才行”“下你个头,还嫌不够!”老大扬手却没打下去,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似乎看见了惊人的一幕。将军拉了他几下,他却静静的一动不动,好像石雕木刻的一般。“嗨,老大”将军显然被这一幕吓了一跳,颤抖着声音说。“快跑”好像没听清他又问道“什么?”脚却不由自主向前跑去。“光,光,”老大兴奋的说。可是将军看了看膝黑一片却哪里有光。刚转过拐角,前面白盈盈的一片后面照样是凝固不化的黑。手电发着白光躺在地上,周围没有一个人。江军捡起手电看了看脸上霎时又惊又奇“我的手电,怎么会在这里?”老大看了看手电上面有一个白色的“军”字,不可置信的吸了口气。“走吧,这不更好吗?”老大催促道。走了一段路,眼前忽的跳出八座形如骷髅的洞,老大指着最左边的洞,手电的光在地上摇摇晃晃,突然跳出来一具尸体,皮肤已经腐烂黄惨惨的油在脸上犹如小蛇游动。“滚出去”无数的声音在洞里回荡。无数苍白而臃肿的脸在洞里探出头来,腐朽的棺材“嘶嘶”被躺在里面的手撕碎,探身,坐起,排着队向前走来。“跑”老大拉着发怔的将军朝后跑,将军持灯照了一下四周,八座骷髅洞依然伫立在眼前,“这个洞”他们钻进了另一个洞。身后的僵尸们站在洞口好像因为惧怕这什么,徘徊了一阵都诡谲的笑了几声退了回去。洞里的空气异常沉闷压在心上连喘气都异常沉重。身后猛然响起破空的声音,刺耳,空起好像融化了吹来了风。“你们…”声因却断了,照了照身后什么也没有,在一照眼前他们一下子向后退了几步,一个青春的绝妙女子站在前方,浅笑嫣然,一身绿色长衫及地,空落落一身骨头架子。“别怕”女子娇怯怯的声音登时更加重他们的恐惧。女子一揖单膝点地“剑豪他现在在死亡之城里,求你们救救他”将军看了女子一眼,春心荡漾,不觉红了脸,热血上涌,挣脱老大的手掺扶起她。“剑豪?”将军像中了魔似的拉着女子的手。“哦,就是…”她一脸尴尬不知道怎么说。“是大帝吧?”将军看着女子的脸颊隐隐一股花香。“好像…他叫大帝,呵,好帅气的名字”女子脸上挂起了孩子般晶莹的微笑。“快走吧,大帝快死了”她甩着手匆匆走在前面。将军放足前奔,老大抢身挡在他身前窃窃地说“邪,她说大帝快死了,我看她想将我们引向死亡,快撤吧”将军恨恨的瞪着老大牙齿咬的格格响“要走你走,我才不走”难道将军真的中了魔?还是中了毒?“好”老大一把掌打在将军脸上烙下红红的五指。将军一阵浑身颤抖,掐住老大的脖子“叭叭叭”手臂甩在他脸上。“找死啊,死胖子”老大被打的喘不过来气,死命的叫“将军…将…”女子回过头来看着将军轻斥“吴刚放开他,不要逼我出手”好像脚下轻绵绵的将军跌倒在地上。女子在衣袖中摸了摸,掏出两粒泛着红光的药丸摊开手“这是避异丹,吃了一般东西都不敢接近,否则将会被烧死”女子笑着将一枚送到将军嘴里,另一枚塞在老大手里“老大拿起药丸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藏在手心假装吞进口里咽了口唾沫,心平气和的对着女子的目光。女子突然笑道“愚蠢的人,你以为你演的很好,我要是想让你死,恐怕你早死了。”女子讥笑的接着严厉地说“外面有八个洞是按诸葛孔明的八阵图设立的分生、伤、休、杜、景、死、惊、开,而这所洞只通死亡,不想死就吃下”老大一阵窘迫忙吞下避异丹。女子嘻嘻的笑道“这就对了”将军转醒嗅着口内一阵芳香惊奇的说“前面有花吗?”
老大不自觉也一阵轻飘飘好像凌空行于云端,无数的花玉兰、木笔、紫荆、连翘、金钟、丁香、紫藤、开在两岸,视力一下子恢复了阳光下的模样。火红火红像地狱的烈火的曼珠沙华,老大意识瞬时觉醒,幻觉?眼前黑的似锅底罩下来,头上热汗直流却一点不觉的热,手上全是冷汗,延着手心传到心尖。分不清是将军的还是他的,眼前是在哪儿?四面没有一丝光,手电呢?难道没电呢?老大抱紧衣服思忖道。前面依然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但却在几丈之外。“到了呵”女子停下转过身来。“是死期到了吗?不会,不会,她要杀我们早就杀了”老大强忍着保持镇静努力想说服自己。将军呆在暗里不知前途何处,恐惧就像黑一样。如果说在寒冷黑暗里待一小时很平常,那么待的时间连自己也不知道就是勇气。天该是早都亮了吧,谁会料到发生的事。如今装在一个活棺材里不知从那里出去,却像无头的苍蝇被鬼牵着鼻子走。“快来呀”绿衣在空中招了招。“不,不”终于抵不住内心的猜疑与惶惑老大歇撕底里的大脚,腿一软扬面摔下去,耳边只觉一痒,却是摔在了女子怀里,四目相对,身体寒气弥漫,好像躺在刺上一般跳起来。“不要怕,我没有恶意”女子说着泪水在眼里滚来滚去,泫然欲泣。“你们还是不肯相信我,我…我…剑豪马上就…”女子痛苦的转过头磕在墙上“咚咚”响。“不是我们不信,这门分明是电门,电光闪烁”老大惴惴不安地说。女子一听停下朝墙上撞,破涕笑道“呵,我还以为怎么了,呵,那是魔鬼之城的门,自然与别处不同,不过是些静电”将军看了门不屑的说“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着走了过去,老大还是半信半疑不情愿的走到门前。“我先进去假装献茶,茶…要用你们…血一用,他喝了就会大伤元气,你们再冲进来救人”女子格格笑着说。“可…是…哪儿…血”将军结结巴巴的说。“那就借一点吧”女子提起将军的手捏了捏,血一滴滴艳红艳红的落在翡翠杯子。“我现进去,你们不要心急吆~”她笑着推开门,璀璨的光如银刀**而来钉在地上。“景哥,来喝杯茶。”女子眼里一片春光旖旎柔情蜜意经久不散。“呵”男子眼中的红光锐减,看了看女子手中的玉杯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痛,然后恋恋地看了眼女子,嘴角噙笑一仰脖子喝尽。杯子“啪”的摔在地上如一朵荷叶顶着荷花散开。“你!你…你还是帮他,到底为什么?”景天一脚踢在女子身上大声咆哮“你还是不爱我?!他,他,还是因为他。”他手指着我“当年你舍我而去,全都是因为他。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竟…我那么对你…你却…”景天一阵撕心裂肺的长啸。“不,不是,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女子吞吞吐吐地低下头用力的摇着头。“你什么都不用说,你一直都不爱我,说什么我们会白头偕老,骗鬼去吧”景天游离在恶魔之树旁“不要,你放过他,我永远呆在这里,只求你…”女子一脸愁苦,“不,就算你永远呆在这里,你的心却不会在这里”他祭起千万条血光将大厅都照的发红。将军老大冲了进来,景天血红的双目下流出点点红星,张开的手掌间赫然浮出一把红光欲滴的长剑。“不要”女子冲在恶魔之树陡旁,树上人头翻滚,吐着猩红的的舌头吸着我的脖子,“你们放开他,有本事冲我来”女子剑眉一竖,捡起地上的斧头。“哗”一瞬间树上飞来千万破空的头吐着火焰,嗤嗤烧的女子衣服焦黄,眉头白茫茫的。“好啊,你敢背叛大王”树上千万颗头嗡嗡的说。女子挥开斧子呼呼风声大作,却总是劈不着一颗头。女子袖里突然滑出一把红光通亮的长剑,“婉瑶,你不要命了和我拼”景天吃力的说着。剑气莹然左挥右架,飞来的头不禁大惊,“不,我从来就没命,一直都是半死不活”。“好,是你自找的”景天一阵大笑却殊无笑意一丝淡淡的哀伤硬是从喉咙咽下。“你…”景天语塞,但见红红的东西从眼角流下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动。然间颓废在地上腐朽的尸体蓦然间睁开了眼,骷髅眼里有了一丝活气,长剑缓缓升空在半天轰然剑华大涨,尸体、骷髅在一瞬间积聚了所有力气张开血喷大口。“那是大帝,冲进去吗?”面色苍白的将军问道。“现在是最好时机,现在恶魔的力量会越来越小,我去袭击他,你就在这里”老大一边跑过去一边对将军说。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僵尸和骷髅正从两翼一快一慢的袭来,。老大如一阵风跑过去突然一只白森森的手臂朝他扬过来,转眼间密密麻麻的一片骷髅挡住了去路,老大仓促之间踌躇无计,奋起手臂一档,硕大的身躯摔在地上“嗤嗤嗤”的向前滑去,四周踢脚声“咚咚咚”直响。身躯转瞬之间就成了从染缸捞出来的圆球,“老大”将军脱口惊呼却无法走近一步,忽然嗖嗖冷风从门外传来,将军转身一惊,门后,门后,一群一群僵尸好像嗅到了恶魔的召唤都纷纷“沙沙沙”朝来涌动如箍住青蛙的蛇将包围的圈子越收越紧。“啊”僵尸一把朝前抓来,将军一躲,旁边一只手紧紧的掐住他的脖子,千万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浑身的衣服被撕扯的破絮染满血迹。他们撑视着他,一双双眼睛狰狞的泛出红光,突然血色的眼珠跳了起来而没有眼珠的样子却更加恐怖“呵~~~你好吗?”空洞的眼眶下徐徐落下血一般的眼泪“呵,欢迎加盟僵尸战队,我们太孤独了~呵”将军一下子脑中浮现许多许多碎絮,初中、高中,看那么多黑皮经典,那么多恐怖小说,想不到会如小说中描绘的一般走进一所古墓,又像当年玩游戏时一般“欢迎加盟cs精英战队”,嘴角滑过一丝轻笑,人生还是一个嘲笑吧。学了那么多,考上了大学,却还是如此一般,一切竟不过是个讥笑。
闭上眼,或许只有闭上眼心里才会有几许平静吧,人世的纷争与我有什么关系?在自然面前人是多么渺小,一阵骨骼破碎的声音将军咬着牙独自品味其中的辛酸。陡然间眼前一亮,红红的不是血?温暖却抓不住形体,是什么?将军张开眼一片火海,僵尸、骷髅一片嘶哑咧嘴的长叫,如潮的骷髅、僵尸在向小龙涌去。“小龙?”将军一时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悲伤,小龙光着身子浑身浴血像是十足的煞神,舞者火龙一般的缠着厚厚几层衣服长棍。火棍向前一伸,僵尸、骷髅都向后一仰尖锐的爪子又齐刷刷向前刺去,尖利的手插上皮肉嘶的撕下一块皮肉,血贴着头流到额头,有流到肚脐直到在脚下汇出一条涓涓细流。“不该放弃,为了兄弟,三生石死了,如果非要死,不”将军心里一阵激动,脚摔上去踢在骷髅的头上一下子裂成了粉碎。
“哇”一口热血如注一般喷出溅在剑上,剑光蓦然一亮。景天身形颓萎,脚下一个趔趄,向后微微一倾身子,“婉瑶,你太狠心了,你是铁石心肠吗?”声音高昂却满是悲哀和愤怒。“你永远是我的,做人做鬼还是下辈子”景天长声嘶叫叫声惨绝人寰。
“你做梦,我是我,你是你,我们毫不相,不是我杀了你便是你杀了我”声音从牙缝里一个一个地挤出,婉瑶脸上满是坚决和坚毅的神色。“好,那就来吧”话音甫毕,人头匆匆射来却好像如一把锋利的刀,红光霍霍电闪扑来。“当”剑头相交冒出一阵黄色的闪电“嗞嗞”鸣叫,那头彷如玄铁毫无停顿却更加嚣张的窜来。千万只头被这只头带领着好像一张网从天落下。“当、当、当、当”一阵密如连珠的打击声,却依然打不退扑来的头。“呵呵,看来几十年来你还是没有丝毫长进”景天粗声大喘着气却假装心平气和的说。
突然脚下一滑,电火石星之间,那头拖着长长地蛇身绕婉瑶的脚踝几圈,劲力一吞,婉瑶一个把持不住向前飞去,一剑砍断脚上的蛇身,另一只又缠住,千万只头趁机扑来,婉瑶提剑下削又一只头从脚下缠住她的手腕,纷纷的头像黄蜂一样扑来视线密密的布满了头,剑气瞬间大涨如九天银河,但还是被密密麻麻的头包裹着看不见一点身姿。“不是想死吗?好,我成全你,看着我怎么一步一步将他折磨死,哈哈哈…”景天一阵狂笑笑声凄厉。
【六】
将军,小龙,老大被围在垓心作困兽斗,都露出了对死亡的惊惧和身体因疼痛猥琐的眼神。将军、老大手里拿着两截骷髅的腿骨,小龙拿着一节火红火红的棍。不管扑来的是什么,都是一棍横扫,就好像对付一群饿狼一样。滚烫的汗水濡湿了满是口子的衣衫,衣衫上血迹斑斑发出浓浓的腥臭,胸脯起伏不定地摇曳正如此刻的火光吞吐不定。僵尸、骷髅一窝蜂的围上,五指如钩,如潮水般涌来。他们则被围在水中的一块高地苦苦挣扎望向远处的女子。此刻她身历险境,一个个都脸色凝重,聚精汇神的凝视着四面扑来的僵尸、骷髅。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叫,啷当一双白骨落在地上。老大?老大捂住被僵尸插入的胸口手浑身抽搐,血沿血口角徐徐流下。小龙大惊失色转身一棍砸向僵尸的脑袋,“砰”脑浆崩裂,血溅三尺,脑袋飞落在地上。无头的僵尸拔出尖爪,手心赫然多出一枚圆鼓鼓的心,向后退了一步直摔下去,滚落的心摔在地上一跳一跳。“老大”将军、小龙同时惊呼。老大却永远也听不到了,眼睛依然闪烁着临死前的无畏与无尽忧伤。“啊~啊~”小龙、将军气极而疯,棍骨翻飞,指节因握扣得太紧而隐隐发白,身子在微微颤抖,脸上的水流恣肆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瞬间四周如开满了曼珠沙华,脑浆横飞,三尺之内血流如河,尸积如山。小龙、将军背靠在一起棍扫肘击,身上皮肉模糊,血流遍体却又是琳琳伤口灿如烂银。
婉瑶剑绕周身,但觉热血上涌香汗淋漓,气力因严重透支,剑势迟缓,只差分毫就撞在人头上,心里不觉一惊。她顾不及拭去额头的热汗,剑走空灵左抹右挑,然而绵绵不断的头却好像不知疲倦般越来越疯狂的扑来,缩去,四面八方围过来不给一丝时间透口气。婉瑶只觉右臂沉重似是提不起两斤重的剑,多次的交锋已磨去了她些许锐气,焦急却无奈的不知如何是好。“啊”右脚踝被一撞“噗”的直冒血,剑还是在到来之前被险险砸中。她强吸一口气,提剑向下砍去,头却知趣的远遁,勉强挪动一下右脚却是万分困难,钻心的疼直往上传。
婉瑶挥动手中的长剑,清叱一声,登时剑华大涨逼退近身的头,微风过处长衫微微摇摆,衣服上全是被划得凌乱的口子和模糊血迹,破败不堪已不再是先前的光彩华贵。景天摇了摇头,嘴角含笑似是在欣赏自己创造的人一般。“功夫还是一般般,还是我这师父没当好,不过也万幸,你一直在我旁边卧底,心里还是在想有一天要杀了我。”景天催动人头阵法,漫不经心的说。“你确实想得不错,只可惜我不能杀了你!”女子瞪着他道。
人头一退瞬至又掠在她胸前,剑光抖擞幻化万方。她轻轻的挑开扑来的人头,人头却像一下子被激怒张开血盆大口咬住剑刃,她挥舞开长剑,剑却一下子好像重愈千斤,挥不开迎面却扑来更多的头。大急之下,长剑脱手而出撞在扑来的人头上“砰"的化作肉泥纷纷撒下。无数头死咬着牙齿,猛然撞来,她张开胳膊一格一个人头飞去,另一个却向胸脯撞来,她一时惊吓之下左胳膊又上前一格,人头向外飞出。长剑一推之下,装上人头又在空中就势一转,心随意转,剑随心走,剑虽灵动但没有依附却浑没力量,撞在四周的人头上轻飘飘颤动摔出两丈来远。
“呵…呵…,你背叛我就该死!”景天笑看着女子那如九天玄女样曼妙的剑姿突然心里一软,曾经的柔情蜜意浮在心间,然而却现在对阵厮杀,隐隐愁苦悲痛弥上心头“你…你…”他突然一阵苦笑擂着胸脯“婉瑶,你知道我接过你那杯茶时便已看出来茶里有“释功散”?我不相信,不相信,就像当年你会那么断然舍弃我一样,我不信!”
人头阵瞬时收拢,像长龙饮水般收回。女子娇喘微微,满脸死灰,虚弱的身子站立不稳捡起那把剑驻着,不屑又高傲的说“我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你,只是你死要缠着我,我告诉过你我有男朋友,你却天真的说不信。一切都是你的错”剑指箕指景天。
景天一时语塞,婉瑶是说过这一切,但是自己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对她的爱,他定定的看着阶下的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好像从来都不认识过。一幕幕如烟云浮在眼前凝结成挥之不去的惆怅,他的心顿时一疼,不知几世几年的今番被划过的伤再次被勾起。
秋风萧索的夜,钟表在墙上“嗒、嗒、嗒”敲着和谐的音韵,但在他却是一种孤苦与心烦的噪音。夜已经很深了,黑暗的宿舍里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觉得异常沉重响亮。宿舍里靠门的床铺上却隐隐约约亮着光,手机屏幕一闪一闪发出白色的亮光,手指翻飞上下键输出一条条短信。
“刚才我向父母发火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很伤心难过。你们都认为我很幼稚,我是很不聪明,做事不够圆滑老练,我流泪了。我不信承诺是挂在嘴边,一夜,失眠又何妨?”
“你说我给你打电话害得你男朋友和你吵了一架,我不信,即使长江倒流,青山已倒,如果因为我给你带来不便,惹得你和你男朋友吵架,那他还配称做男朋友,不信就是不信,一切都是骗人的,我知道我很幼稚,但还不弱智”
……
那手机不是他的是睡在上铺的同学的,黄屏洛基亚的什么型号,曙光透过窗棂照在的上他推下被子,十二条短信发了一个通宵,那是他哭着发出去的。在黑夜里默默饮泣下写的,心在喉咙里都得慌,泪水就打在手机的屏幕上,口里酸酸的,鼻子堵得透不过来气。可是但他发到最后的时候,心里一片痛苦变成了嘲讽,“我祝愿你永远开心,永远快乐”可是谁知道他心里一片浓浓的苦意和不愿失去的委屈求全的说出所有违心的好话。
想当初在英语角因为是同乡的默契和好感,浪漫的时光里用英语交流。沿着校园的道路,四目相对的诉说来到校园里的种种新鲜的见闻,一时之间滔滔不绝,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十一点。她璀璨的笑和温凉的手,弯腰的倩姿。“你的手机号是多少?”她低着头写在我的笔记本上。“又是我给你打电话,好再见”他挥手告别心中兴奋异常,整整眼前飘着她的声音和身影,嘴角挂着笑好像并不因此而感到难受。她此刻该是睡着了吧?梦中会不会也应此而兴奋不已呢?
每个有英语角的夜晚他们都谈得很开心,几乎是无所不谈大到宇宙小到宿舍里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谁和谁拌嘴了,谁和谁是一派一帮了。1990年秋季疟疾传的特别凶,许多人都因为疟疾而死亡,学校特别注意学生的体温和异常检测,一时间晚自习取消了,大家都呆在宿舍成了宅男。他忽然接到她的短信说他们宿舍有一例疟疾,宿舍被隔离了。他从此每天打电话给她,就好像是一天的三顿饭不打就觉得难受,他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他给家里一个月都打不下一次电话,又怎能如此频繁去打电话?
一天夜里他在电话里说“上午,我看见你和一个男生一起吃饭了”他试探性的说。
“我穿什么衣服?我从来都是和宿舍的姐妹一起吃饭的,你呀~一定~是看错了”
“呵呵,大概是吧”他吐了口长气“今天傍晚我看见一个月亮和星星在一起,可是等到十点时,星星却不见了,等到我走在你们4号楼,一抬头却满天星星,那大概是月亮流下的泪吧”
“呵呵,你还很爱观察自然嘛”
一切的一切仿佛刚刚经历一般深深烙在脑海里是化不去的伤,从这一夜后所有的短信就好像泥牛沉大海,他一刻也没停发短信,一刻也没停打电话,电话不是不接就是关机。一切都是命吗?他想起了陆游【钗头凤】,可是实际情况却又不是钗头凤,是一场没有结局的开始,没有开始的结局。他是有病的,如果不是为何苦苦相忘却无法忘怀,失眠了几个月,困顿了几个月,还是泪水绕衣襟。
没有结局而那个电话好却深深的砸在心里。几个月后的夜晚,他打去了电话,对方不知道是他就接了“你是?”
不知道说什么,一阵短暂的沉默,他还是说“景天”对方一阵沉默似乎要挂电话“别挂,我只问你一句话,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不可以,从此以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滚开”对方冷漠的回答如针竟将如此坚强的他也刺哭了。
“不”他一声长呼,对方早已挂断了电话。
这一辈子还有什么留恋呢?我爱的人却不爱我,我死也不会让她好活。他突然想起民间的一个传说穿着红衣在午夜自杀会变成厉鬼,他换上了一身红衣服沿着阳台飞下去。风在耳旁掠过他却一瞬间感到了害怕,咕隆隆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双眼骨碌碌的滑出眼眶贴着地面滚向远方。
婉瑶摇摇晃晃拄着剑走向恶魔之树,树上那个悬挂着我一点点被吮吸尽所有的气血,垂死的昏迷在树上。树大概因为到了晚上树枝上满是露水,一滴打在我的眼睑上,我撑开疲倦的双眼,婉瑶看着我。那眼神说不出的温柔与甜蜜好像似曾相识却明明很陌生,她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脖子,温热的像两片嘴瓣,脖子上的伤口一瞬间好像结痂了痒痒的说不出的惬意与舒畅。
“不,我会杀了他的,不要啊,你会没有性命的”景天回过神来惊得长叫嘶喊。
“不,我会为他去死的,而不会为你,即使你杀了他,我也无怨无悔,我为我心爱的人愿意奉献一切”女子轻笑
“不要,不要”人头瞬间如箭飞出撞在她的手上,她身子摇摇的摔在地上,长声嘶笑,声音充满无尽的嘲讽与幸福“景天,嘿嘿,你终其一生都不会有人为你奉献生命吧,哈哈,苦命的孩子”她的脸瞬间惨白,口里吐出一股黑黑的液体,挣扎了几下,终于一动不动,脸上却依然凝固着美丽的微笑。
“你为什么要这样?”景天抱住那僵硬变冷的尸体,眼角有红色的液体流出,整张面孔因剧烈的颤抖而扭曲变形,“啊,你为什么”他头撞着大厅的石柱,石柱通通的散下一蓬蓬土屑。突然一阵风袭向将军和小龙,他们不觉一颤,风中夹杂着铺天盖地的杀气,红红的目光正恶狠狠的扫向这边“不是你们进来,婉瑶也不会死,是你,你,你,你们三个”景天狂怒着喘着气。
“你们一起死吧”人头狂冲向小龙、将军,他们闪身躲避,四面的僵尸、骷髅扑来,双手双脚已被锁上风驰电掣一般飞过来,身子轻飘飘浑不受力,景天身子忽然向后一倒,空中的剑摔在地上,小龙被锁在了恶魔之树上手中的火棍朝景天甩了出去,。景天居然没躲过去,被火棍一下子砸中,嘴角流出一丝黑血。难道“释功散”发挥作用了?我只感到脖子上的力越来越轻,失去了那种压迫感。
“不要高兴的太早,我还是会杀了你们的”景天颤巍巍的抱着婉瑶的尸体在阶上怒视着我们“尸虫,尸虫,尸虫……”低低的声音在密室里回荡,低缓而沧桑。
僵尸、骷髅瞬间像木头,将军挥舞两截腿骨,呼呼风声大作,但毕竟体力严重不足,只是勉强支持,被一群僵尸、骷髅围着,左支右绌,腿上被拉了条严重的伤口,血留不止,但他还是相当骁勇,擂起双骨像敲鼓一样“咚咚”直响。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不管再勇猛的人也会疲惫,将军喘着粗气,被迎来的尖爪刺破肚皮向后一倒,后面的尖爪又刺到,将军瞬间就受到两处伤,意志稍微清醒,挥骨砸向僵尸,却突然脚下一滑,接着如飞起来一般向树飞去。前边地上倒着一把斧头,他不知道是谁丢下的顺手抄在手里。
无数僵尸、骷髅像恶魔之树奔来。此刻,将军,小龙,我都挂在树上静静的等待景天恢复元气后奄奄一息,除此没有办法,或许还将死在这帮僵尸的手里。“嗤嗤”一阵沉闷声音远远传来,我们都紧张的向往张望却什么都看不到,疲惫的死灰涂满了我们的脸,树上水灵灵的直透衣服,冷的人牙齿直打颤。僵尸、骷髅好像察觉了某种危险都纷纷退了出去,目光呆滞的好像木头人像洞口挪动,景天嘶笑的声音响彻大厅“哈哈,尸虫,尸虫,来得好”
密密麻麻的小虫重愈两斤,知不是进入时的虫子吗?老大就是被这种虫子要上了吗?虫子好像受了某种召唤都纷纷你争我赶的的冲向树来,红色的虫子原来是是食肉的,难怪会是红颜色的虫子。虫子居然会爬树,谁会想到他们和蚂蚁学了本事。吱吱,像风吹过呼呼的一阵响,虫子钻尽我们的脚后跟,沿着脚后跟向上爬,我们好像是腐败的肉招来一群挥之不去苍蝇爬来爬去,一寸一寸的肌肤在被撕咬,血水濡湿了衣襟,钻心的痛无法挣扎。
“快想办法呀,他们怕光,可是…我们…手脚”一只尸虫趴在了我的脸上蠕动着丑陋的身躯。
“将军,快给我把树枝铲断,点火”将军拿着斧头砍着树枝望向地面密密麻麻排了三尺后的尸虫。
“算了吧,跳下去死的更快”将军战战兢兢的说。“可是,…难道我们竟只有等死吗?先绞断树枝再说”小龙焦急的说。“呵呵,你们就别费力气了,尸虫出洞从来没人活过就连这棵…棵树都得被蚕食,你们呵呵”景天一阵长笑。
“向上爬,能爬多高爬多高,烂活总比好死强。”我率先向上爬,“火,快,放火,他们就不上来了”
“火?没有火了”将军看了看小龙,小龙也摇了摇头。
水一滴一滴落在身上钻心的疼,不只是何处的水越来越大,我们向上爬却奇怪的发现尸虫越来越少。向上再爬了一段,竟没有一只尸虫,我们抬头却惊奇的发现久违的天空。我们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奋力向上爬,脚下却越来越晃就好像站在圆球上。“树马上要倒,快爬。不,停一下!这里有绳绑住斧柄扔上去,然后一个接一个爬上去,快”我拿起绳套住斧柄向上一扔,拉了几下绳,可以吃起一个人的体重。“小龙你先上”小龙看了我们一眼有意想让我们先上。
“快,不要浪费时间,否则我们都得死”
小龙沿着绳爬上去,将军沿着绳爬上去,树摇晃的却更加厉害,简直留不住脚,我拉着身子保持身子的稳定,突然手上一紧,绳子沁入皮肉脚下空空,隐隐约约一声惨叫“你是我的,做鬼是我的,做鬼死了也是我的”。“小龙、将军用力拉”我保持着最后一点了力气叫。
天空越来越大,白白的云彩,天上虽然下着雨却然人感到无比舒服,无不惬意。这是哪儿?四周平地,没有一丝草也没有一棵树,远望汉江近在咫尺,江水流动,突然水地好像有个影子掠过,是惊景天?抿起的口角有一丝黑色的液体,静静的沉入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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