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爽说:“大家都看到了,武器已经运到,刚才接到林教主飞鸽传书,今天中午我们就要起事。大家不要慌,林教主已经安排好,我们做内应,林教主带着大队人马做外援;只要我们齐心合力,定能攻下狗皇帝的人头。”说完,陈爽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屋里的太监,拿起一个令牌。尖声叫道:“刘呈祥听令。”一个身材魁梧的太监站起来。
“你负责指挥东路军,攻打东华门。”
刘呈祥接过令牌,出去安排了。
“陈文奎听令。”
又一个太监站了起来。
“你负责指挥西路军,攻打西华门。和东路军遥相呼应,按原计划,先杀死皇子旻宁,再进内宫杀死狗皇帝。”
一切安排妥当,陈爽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刘呈祥和陈文奎在给太监们发兵器。这些大刀都是他们偷偷在宣武门铁匠铺里定做的。陈爽长舒了一口气,他想,再过一个时辰,紫禁城里就会翻天覆地了。他想起了自己的大哥,“天理教”教主林清。陈爽和林清都是河间府人,两人相交已经多年。自从林清加入了“白莲教”,并自创“天理教”以来,就和陈爽打得火热。因为太监大多是河间府人,所以林清轻而易举地就取得了太监们的信任。于是,林清和陈爽商量,计划在九月十三这天起事。
陈爽回头看看香炉里燃烧的松香,知道起事的时间快要到了。这时,刘呈祥走进来,问啥时开始。陈爽说:“可以了。”刘呈祥旋即冲出门去,大喊一声:“弟兄们,冲进宫去,杀死皇子和皇帝,就可以升官发财了!”随着大门一开,一百多名敢死队员,兵分两路,大喊着首先冲了出去。
这时,太子旻宁正在书房研读《四书五经》,突然听到远处好像有喊杀声,他正想问是怎么回事,一个贴身太监跑了进来。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们造反了!”
旻宁一听,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清楚,谁造反了?”
“太……太监。”
“胡说八道!”旻宁大声呵斥道,“太监造的哪门子反?来呀,随我到外面看看。”
说着话,旻宁顺手从墙上摘下心爱的火枪,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十几个贴身侍卫赶紧各抄兵器,簇拥着旻宁往前走去。
旻宁气呼呼地登上内城的城墙,往下一看,可不是,平时那些见了自己就浑身筛糠的太监,今天都全副武装,手持利刃,正和御林军杀成一片。因为御林军没有防备,人数少,眼看就被太监杀净了。旻宁大喝一声,举起火枪冲天放了一枪。这下,喊杀声立即停止了,城墙下一片肃静。
“大胆逆贼,父皇对你们恩重如山,你们为何胡来!”曼宁正色道。
“别听他的!”刘呈祥把刀一挥冲到前面,用刀尖一指曼宁,“恩重如山?呸!狗皇帝什么时候把我们当人看了?还有你,你处罚过多少太监,自己有数吗?”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就得受处罚!”
“哈哈哈哈,说得多好听。国法还不是你爱新觉罗家的家法?”刘呈祥把刀一挥,“兄弟们,不要怕,等我们林教主做了皇上。大家都做将军。杀啊!”
刘呈祥说完,挥刀向旁边的御林军冲去,但身后却没有动静。他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刚才还杀气腾腾的敢死队,现在都成蔫鸡了,一个个耷拉着头,不敢正视城墙上的皇太子。
“我问你们,你们这样舍生忘死,到底为了谁?”
旻宁的这句话一下点中了太监们的死穴。是啊,我们拼死拼活的,得到江山又有啥用?自己连个后人都没有。想到这里,大多数太监都双腿发软,慢慢跪倒在地。
这时,旻宁的几个侍卫趁乱杀出重围,去搬救兵了。
正在这时,陈文奎率领的西路军也杀到这里来了,见此情景,挥刀斩了几个跪着的太监,但已是于事无补,他身后的太监见到旻宁,也开始慢慢后退。
时间好像静止了。旻宁站在城墙上,刘呈祥和陈文奎气得“哇哇”怪叫,那些太监各怀心事,或跪或站,无精打采。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个太监低声说:“不是林教主派兵来支援咱们吗?只要林教主一来,我们立即上前杀皇子!”
这个太监的话音刚落,只听神武门外杀声渐近,刘呈祥说:“大家打起精神,林教主的援兵到了!”刘呈祥的话音刚落,后面的太监们就乱了营;刘呈祥一看,冲进来的原来是大臣们带来的禁卫军。
这下,跪着的太监赶紧站起来,没命地四散逃跑了。但他们忘了,这是在紫禁城内,只要禁卫军堵住几个城门,他们插翅也难逃。九月十五日。随着最后一个叛乱的太监人头落地,这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王公大臣们无不为旻宁的临危不惧而赞叹。
这个旻宁就是后来的道光皇帝。选自《人力资源报》2008.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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