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海源的评论文章《要怎样才能读懂许江?》在2006年6月第2期《湖南书画》杂志发表之前,海源曾按照他特有方式,把文章寄给几位朋友以及文艺界一些有影响的名家和评论家征求意见。他的观点,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和支持:而他无畏的勇气和深刻的批判力度,更令人由衷地折服。《湖南书画》杂志以同样无畏的勇气和开阔的视野,全文发表了钱海源的这篇文章,也令人感受到湘楚文化刚正底蕴的巨大冲击力。文章上个月发表之后引起的反响是不难想象的。或者正如一位朋友所说,钱海源的千钧棒。虽然不能扫尽中国传统文化场景、体制惯性、社会通习的万里尘埃,但也打碎了差不多被神化了的“美术明星”头顶上耀眼的光环,至少可以使被吹捧者和吹捧者们的头脑清醒一点,冷静地重新审视自己的观点、道德标准和价值取向,努力成为我们这个时代先进文化的代表,而不再盗名欺世,或者甘愿沦为毫无民族气节和人格尊严的应声虫。
自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来。钱海源在国内一些国家级的报刊上发表了数十篇很有份量的文章,评论了主要是美术界方面的一些现象、思潮或人物,并涉及中国思想文化界和意识形态领域一些较深层次的问题。以他敏锐、无畏、深刻、犀利的特点,获得了普遍的赞许,成为美术界乃至思想文化界颇具影响力的评论家。我作为钱海源的一个老同学和相知较深的朋友,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至今,已达四十余年,目睹耳闻他成长道路的坎坷曲折,深为他坚守信念、不屈不挠的精神所感佩,赞赏他诚挚正直、敢作敢为的品格,也为他脚踏实地、刻苦奋斗而取得的成就感到高兴。在学生时代和工作以后。钱海源虽历经磨难,但始终以他的热情、他的执着、他的刻苦认真,严肃地对待生活、工作和艺术。他始终坚守“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信念;始终认为艺术必须为广大人民群众所接受,必须有益于国家和民族,必须有益于人类社会的进步;认为艺术家必须坦诚地面对人生和艺术,必须严肃地对待自己和他人的作品,从而对社会负责并有所贡献。因此,他对献身于革命和艺术的老一辈艺术家充满了敬仰,对卓有成就的中青年艺术家热情地推崇赞扬,而对那些凭借权势、玩弄手段在美术界钻营、兴风作浪或根底浅薄、急功好利、哗众取宠的大小人物。不管其背景地位。不信其为何方神圣或何处精英,都通过说理充分的论战,予以无情地揭露抨击。钱海源坚持不懈的努力,得到了许多有影响的美术家、评论家的鼓励支持,也逐渐得到美术界广泛的认可和赞许。我想这是必然的:因为钱海源的观点,与我们这个时代、这个国家、这个社会的精神切合;而他的热诚、勇气和正直无畏、锲而不舍的精神,令即使不同意或不完全同意他的观点的人,也感到难能可贵。
同样可贵的是钱海源对是非美丑敏锐的识别、对现象和本质正确的把握以及思想的广度和深度。他是非分明、爱憎强烈的个性,使他对一切虚假歪邪的现象产生本能的厌恶;而他的信念、智慧和学养,使他能够在纷繁复杂、混乱无序之中把握住本质,以缜密的思维、充分的论据和犀利的笔锋,无情地揭露批判种种谬误和歪风邪气。从《关于新时期的美术思潮》、《对范曾出走巴黎的思考》、《二十世纪中国美术之我见》、《谈陈丹青现象》、《也谈“文化全球化”与当代中国美术问题》和《韩美林的雕塑算哪个档次》等重头文章,乃至《要怎么才能读懂许江?》,都充分地显示了钱海源作为一个正直的文艺理论家高度的历史感和社会责任感。更为难得的是,钱海源思考和评论涉及的范围,不限于美术界,而是表现出对思想文化领域极大的关注,敢于就一些意识形态和文艺政策方面的重大问题发表明确的观点;而对于文化部门一些身处高位而言行却不甚检点的权贵,也敢于碰硬,给予提醒和批评。没有铮铮铁骨,这是断难做到的。已故中国美协副主席关山月,在看过钱海源的文章后,联想到钱海源在广州美术学院“文革”期间。敢于坚持正义、保护弱者、抗拒邪恶的胆识和勇气,十分赞赏,挥笔给钱海源题写了“铸中华风骨”的横幅。我想这五个道劲挺拔的大字,正好是钱海源的理想和品格的写照。
对于钱海源的成长历程、理想追求、精神品格和学术成就做全面的研究,应该是很有意义的工作。在这一代人或这一代文艺工作者中,钱海源无疑是一类理想的典型,他也许是最后的捍卫者。当然,这种研究也许为时尚早,因为在日后的社会发展变革和思想文化的多元构成之中,钱海源还会有所突破,有所建树;但无论从意识形态还是精神气质,他仍然会是个坚定不移的理想主义者。
(作者系广州雕塑院前院长)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