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传彬

　　新产品问世

　　坐落在彼得逊山冈上的布拉格微技术研究所大楼，是现代微技术产品的摇篮之一。这里有上千名科研人员，控制论的“权威”卡奇梅尔教授也在内。

　　这天，一项新的微技术产品在研究所诞生了。它是年轻的研究员皮什托拉设计并研制的机器蚂蚁，不久将搭载航天飞船由国家宇航局送入太空做重要实验。

　　这项研究对于皮什托拉来说是无上的荣誉，但德高望重的卡奇梅尔教授却忧心忡忡。卡奇梅尔教授特地约见这位研究员，反复告诫他：“对于这种类型的研究，我一向很审慎，您是知道的。因为在设计机器昆虫时就赋予了它行动自由，稍有疏忽，它可能就会跑掉，万一造反后果不堪设想……”

　　皮什托拉恭敬地说：“请放心，教授，明天我就把它交给国家宇航局，送它上天。”

　　卡奇梅尔教授说：“送它上天正是它逃跑的好机会，千万别让它离开你的视线。”

　　卡奇梅尔教授一走，皮什托拉首先想到的是向家人报喜。下班前，他瞒着同事们把机器蚂蚁装进玻璃瓶，悄悄地带回了家，让未婚妻妲卡欣赏自己的杰作——皮什托拉把机器蚂蚁倒进玻璃杯，拿起100 倍放大镜，让她瞧个仔细。

　　妲卡看到蚂蚁腹部刻着研究所的名称和未婚夫的名字，高兴地说：“亲爱的，你真了不起！你的名字和作品马上就要到银河中心啦！”

　　成功出逃

　　晚饭后，皮什托拉再去看玻璃瓶里的机器蚂蚁，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原来，他忘记把机器蚂蚁放回玻璃瓶了。现在，它在玻璃杯里被十多只真蚂蚁紧紧地围住，相互用触须交流着。

　　皮什托拉立刻用镊子把机器蚂蚁夹进玻璃瓶，盖紧瓶盖，鎖进抽屉，自言自语地说：“我怎么这么粗心！它要是跑掉了可怎么办！”说罢，他脱衣上床，倒头睡下。

　　一场虚惊总算过去了，但万千思绪像幽灵一样缠住了皮什托拉，让他难以入睡：“难道卡奇梅尔教授的忠告真有道理？”“机器蚂蚁怎么一下子招来了这么多真蚂蚁？它们在密谋造反吗？”“我怎么昏了头，不顾纪律，把微技术产品带回了家呢？”……

　　突然，他眼前浮现出千万只蚂蚁，它们见缝就钻，见东西就啃，看样子是真的要造反了！他赶忙起床，打开抽屉，发现玻璃瓶里的机器蚂蚁不见了。他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嘴里喃喃不休：“完了，一切都完了……”

　　凌晨两点，从研究所接连打来两个紧急电话，说仓库里1500多个微技术产品被盗，要他火速赶回去。

　　当皮什托拉怀着沉重的心情赶到研究所时，全所的人都到齐了。脸色苍白的卡奇梅尔教授正主持着大局：“机器蚂蚁不可能是被盗走的，我们给它安装了自动装置。我们的当务之急不是抓回机器蚂蚁，而是追踪这些被盗的产品，它们聚集起来将给人类甚至整个地球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卡奇梅尔教授的发言还未结束就被刑侦处的上校打断了，他前来报告说侦查的结果完全出人意料，盗窃微技术产品的不是人，而是蚂蚁！它们已在西墙角的地板缝和小孔中发现了大量蚂蚁，这些蚂蚁正把几百个微技术产品运向洞口。

　　城市被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研究所的几个门卫急匆匆奔来报告所长：“山冈上那座铁塔正在快速下沉！”

　　大家惊恐万状地跑出去，那座60米高的铁塔逐渐消失在树林后面。皮什托拉借助望远镜看到数不清的蚂蚁正把铁塔一点点儿啃噬。

　　他开始相信卡奇梅尔教授发出的警告。照此下去，所有钢铁结构的东西——铁路、桥梁、工厂、轮船、飞机等都将被蚂蚁毁灭，而罪魁祸首就是那只逃出了玻璃瓶的机器蚂蚁。

　　黎明前的布拉格一片混乱，卡车、电车等都没了框架，横七竖八地“躺”在街上;发电厂被毁，全城一片漆黑;自来水管烂了，到处一片汪洋;人们疯狂地奔向机场，企图逃离这个大祸临头的城市，然而所有的飞机被蚂蚁包围，架构一点点儿消失，所有的航线被迫中断。

　　卡奇梅尔教授不忍心自己的城市被蚂蚁毁灭，立刻召集全体研究人员，决定研究一套蚂蚁基因重组程序，首先修改机器蚂蚁程序，让机器蚂蚁服从指令;再获取一只蚂蚁的DNA，改变其基因重组序列，使得与这只蚂蚁有血缘关系的亲属瞬间死亡。

　　“这种基因重组程序一直被国际禁用……”研究员皮什托拉瞬间明白了这套程序的威力，但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他别无选择，“由我来吧，这件事情由我而起，也由我结束吧！”

　　随着蚂蚁基因重组程序启动，这座城市又有了新变化……

　　选自《发明与创新》20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