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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桃花(二十九)

时间:2023/10/27 作者: 王笑 热度: 20480
  二十九

  向树父亲和周二叔找了十几个人来帮忙,又在村里和乡里办理好了宅基地的手续,把那间破烂的房子拆了,盖了座二层楼的房子,有四个房间全在楼上,楼下是厅房,厨房和卫生间。猪圈也不要了,还建了沼气池。不光是胡桃花建了,连全村的村民家也建了沼气池,家家户户都干净卫生了,生火煮饭不用柴火,烟熏火燎了。

  胡桃花也把母亲和小孩接来了,那小孩也进了组里办的幼儿园,满地乱跑,活蹦乱跳。胡桃花母亲逢人一说就泪流满面,高兴地笑得嘴都没闭上过。她说没想到桃花这女儿能有这出息,多亏了当初嫁到了向家村这地方,这地方是福地,是桃花的再生父母。她只是担心女儿的婚事,男人死了这么久,该找个人嫁了。向树母亲和周二婶都告诉她,哪个男人配得上今天的桃花,又有哪个男人能让你家的桃花看得上。过去就不说了有五六个,光这一两年上门提亲的不下八个十个都不嫌她死过男人,是个二婚嫂。可你家桃花呢,一个都看不上。人家桃花是董事长了,眼光高了,配得上的人还没生出来呢。经她俩这么一说,胡桃花母亲更担心女儿的终身大事了,自己往后一闭眼,女儿孤独一个人咋办呀,人老珠黄,谁还要啊。周二婶突然看着向树母亲说:

  “你家向树不是正合适吗?他也是东不成西不就的,莫非就是在等桃花?而且他俩现在经常在一块忙,过去村里人也说过闲话,现在两个人正合适呀。”

  周二婶这么一说,胡桃花母亲也觉得对,向树这孩子来过后山村几次,人年轻,挺懂事,又关爱桃花,她很满意。没想到向树母亲马上反对说向树比桃花小五六岁,而且他与桃花一直以姐弟相称,都是工作关系,从来没谈过个人关系。向树他爸倒觉得蛮不错,只是不知向树和桃花是怎么想的。周二婶说简单,当着两个人面点破不就得了。桃花母亲说她也不知道桃花怎么想的,等女儿回来问问,但天天都没那时间问,女儿回来,都忙到天黑,她都睡了,天亮起来,桃花又出门了。三个老年人没事就钻到一块谈论桃花和向树的事情,两个人确实太忙了,忙到时常顾不上吃饭。三个老人也只是钻到一块聊聊。

  到葫芦镇赶场的人回来到处都在说,原先那个供销社的陈主任被抓了,而且是捆了挂了牌子游了街。严打抓的,罪名是流氓罪,还有贪污罪。赶场的人都看见了,听说很严重,要判死刑,押到区县去审判。

  胡桃花听这消息后脸色都变了,变得苍白,赶忙交代了工作就往家里走。向树不放心,赶紧也安排了工作跟着她跑回村去。一进胡桃花的家,她小姨和读高中的兄弟也来家里了。也带来了个消息,就是后山乡的完小的于正文和原先后山大队的治保主任也被抓了。胡桃花一听什么话都没说,拔腿就跑出门,一直朝那水磨坊那个方向跑去。向树赶紧追了出去,看见胡桃花已经坐在那溪流边,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向树什么也没问,只是在她身旁,紧挨着她坐了下来,他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任她痛快淋漓地哭一场。这溪水从高处落下来流进水潭,流水落入水潭的“哗哗”声完全淹没她的哭声。如果是往常,她一定要把他的手从她的肩上拿开,而此刻她没有,任他紧紧地搭在肩上,搂紧她。她浑身都好像在颤抖,仍然哭得很伤心。

  “桃花姐,别哭了,哭坏了身体咋办。”隔了很久,向树才说。

  他明白她此刻的悲痛和愤怒,如果不是这些邪恶的男人,她会不读完高小吗?如果不是那个可恶的治保主任,她会凭白无故生下个小孩而不带在身边喂奶,还说是捡来的弃婴,她还会嫁给向家村的周福那个傻子耽误自己貌美的年华青春吗?这一切都是那些罪恶造的孽,当然向树不会说出口,怕再伤害了她这个与自己相处得如亲姐弟一般的桃花,所以他只能心疼地劝她别哭了,自己的身体别再因为哭弄坏了。

  胡桃花这时泪眼朦胧地侧过身,调过头看来,望着向树突然说了句使向树惊诧的话:

  “向树,你抱抱姐好吗?抱紧点,我突然觉得好冷啊。”

  向树不是不想抱她,这么多年了,自己也长大了,而且从内心讲早喜欢上她了。只是经常听她说她身子不干净,不准向树动她,有时连牵个手都不准。此刻喊他抱她,他还犹豫了一会,才伸手抱住她,抱得紧紧的,相互都流泪了。

  “桃花姐,我想和你结婚,和你睡觉,你嫁给我好吗?”向树贴着她的脸,在她耳边说。

  胡桃花突然推开他,看着他,摇了摇头说:“向树,往后不准跟姐说这种话,姐比你大,姐配不上你。”

  “桃花姐,这不是理由,你其实心里有我,你为啥要拒绝我?”向树含着泪水说。

  “姐心里怎么会没有你。”向树说那话的时候,她内心跳动不已。她也喜欢他,只是觉得怕玷污了他。她控制自己说:“向树,我怕耽误你,要是有你喜欢的姑娘,你去吧,结婚吧。反正姐这些年一个人单身过惯了,一点心思都没有了,往后看吧。”

  向树一听忍不住抱住她,吻了她。她任他狂吻,一会她又推开他。抹着自己的眼泪说:

  “向树,听姐的话,别强迫姐。等吧,到时候姐会告诉你。”胡桃花说。

  “等到什么时候?”向树问她,“你说一点心思都没有是假话。”

  “等到你没找到喜欢的姑娘,等到姐认为自己的身体彻底干净了。还有向树,姐想到农大去进修两年,姐读的书太少了。我问过农大的老师了,他告诉我完全可以。向树,公司有你,还有那么多帮助我们的人,我只去两年,假期还可以回来看你们。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我去了回来,学点文化、学点技术,不然我连上台都不敢说话,你说姐可怜不可怜。”胡桃花这时说。

  “不行,你去我也要去,天天陪着你。”向树说。

  “向树,你不是小男孩了,不是刚见到我的初中生了。你现在是大人了,你不要任性。你要任性,我回来别说是想跟我睡觉,连婚都别结了。”胡桃花说。

  “真的吗?桃花姐。”向树说,“我怕你去进修花心了,我怎么办?”

  “还记得我们打的赌吗?一言为定,不准反悔。”胡桃花说。

  “记得,但我们还得去乡里请示下杨书记,他同意你去你才能去。现在这摊子这么大了,杨书记不一定同意你去呢。”向树只好说。

  “那我们现在也赌一个,杨书记同不同意。”胡桃花说。

  “赌就赌,我才不怕。”

  说完胡桃花紧靠在向树的肩上,默默听着流水的声音,望着不远的水磨坊。水磨坊早已停了,村里人到打米机房打米去了,又快又白。她这时思绪万千,短短的一生像电影片段在心中掠过,有童年的快乐,有成长的痛苦,屈辱,也有现在受人尊敬的幸福。苦难不一定是毁灭的人生,苦难也有可能成就一个人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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