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夫
哦嗬……嘿哟……
雄壮的号子,自爬普的丹田,经沧桑的喉结向外吼出,和清风一起,逆水而行,漂荡成亘古的炊烟。
一路躬身,试图以赤诚揖拜大地。
偶尔抬首,乞盼让汗水感动苍天。
曾经,为了生计,踏平荆棘与坎坷。
江水踉跄,倒映出一段段艰难。
当所有曲折,成为三碗苞谷烧后的感叹。群山沉默,曾经光滑的崎岖小道,再已容不下踩破过卵石的脚掌。
纤绳紧勒历史,惊涛将两岸拍成绝唱。
山峡
乌江水远。
几千年的血泪与汗,涨裂大山。诸多神性的故事,汇成一股原本咸苦的历史,汹涌着,澎湃着。
辞威宁,经黔北,达酉阳……
向东而去,永不回头。
两岸相对的青山,想挽起手来,留住淳厚与古朴,留住碧翠与猿啼,留住记忆里那一叶扁舟。
苦甜恩怨,都在幽长的峡谷里成为烟云。
山歌
背井离乡的血泪,被连绵的热情蒸馏。
刀耕火种的汗水,經土家族人的质朴过滤。
只剩下巴盐,撑起山歌的骨架。任一腔流动的甘甜,滋润沿河两岸。
雨,漂洗岁月辛酸,山歌却永不褪色。
风,钟情土家山歌,绕险象,跨悬崖,跃过绝壁……
月光下,露水借木叶吹响吊脚楼的旋律。
篝火旁,摆手舞荡漾起乌江澎湃的心声。
浪花激情,迎着码头,义无反顾地追逐着诗和远方。
码头
红尘,总是聚散于山水。
阿妈的手绢,始终飘在风中。
曾经浣衣的女子,经十年风雨,临百年沧桑,站立成千年码头。
行者匆匆,流水成为山的过客。
繁华如雾,木桨搁回远古,船头的鱼鹰在山羊的胡须里,慢慢读懂无奈。
来回的大雁,伴随季节的信息,奔波在熟悉与陌生之间。
只剩下,留守的麻雀,将眼中尚未枯老的青翠,望成秋水的颜色。
(责任编辑:李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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