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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圣火,不歇燃烧的火塘

时间:2023/11/9 作者: 凉山文学 热度: 15609
引言:从盐源本土的“三位诗人”说开去

  人类可以没有诗人,但是人类不能没有诗歌。

  盐源活跃着“三位诗人”:邱志忠、黑惹子喊、沙辉。凭借对当地文化气脉和人文“基因”的传承和一种与生俱来的热爱,以及自身的努力,在州内诗歌界表现活跃,并且实力强劲,甚至在省内和全国诗歌界也是能够占有一席之地的,更属于全国彝族诗歌界的活跃分子。他们在《民族文学》、《星星》、《散文诗》《四川文学》、《凉山文学》《作品》、《新大陆》(美国)、《中国新时期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集(彝族卷)》《中国彝族现代诗全集》《中国彝族当代诗歌大系》《凉山60年诗歌选》等国家、省级刊物和全国性的选本发表、入选作品。

  在我看来,这三位盐源县本土彝族诗人各具其性各有特点:邱志忠其人其诗诗意十足、内敛含蓄、儒雅细腻;黑惹子喊进行彝汉双语创作和评论,其诗镌刻和印着养育他的故土和民族的胎记的同时,不无闪耀和弥漫着异域的色彩和气息;沙辉进行创作和评论,其诗兼具磅礴和温婉风格、倾向于在生命和生活的幽深细微处发掘诗意并试图赋予其一定的意义。一枝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这才具有丰富而多样化的诗歌生态。其中,出道较早并且一致坚持诗歌创作至今的盐源县本土彝族诗人邱志忠,已一次性出版了《超越梦想》和《寻找孤独》两部诗集。沙辉已出版了第一部诗集《漫游心灵的蓝天》和爱情长诗及短诗合集《心的方向》。这些作品,都在州内外甚至全国的诗歌界引起关注与良好反响。现在,深谙彝族文化、同时对外国诗歌有所认识,并进行彝汉双语写作的黑惹子喊即将推出他的第一部作品《生命的圣火》,在盐源大地上,又多了一份精神的食量,可喜可贺!下面,让我们一起进入黑惹子喊其人其诗及属于他的那个精神世界。

  其诗其人:典籍性质的诗集,盐源大地上最后一个满腹民族文化经纶的深情诗写者?

  黑惹子喊从本质上说是地地道道的诗人,与其他不同的。在他身上具有三个“双重性”特征:一手是汉语写作,一手是彝语写作;一边进行诗歌写作,一边进行文论写作;一方面研究和吸收彝族优秀的传统诗歌养分,一方面学习和借鉴外国的优秀诗歌的精髓。如果还要把他身上的其他双重性特点继续说出来,那么我们也发现,他还是个一边学习和抓理论,一边进行生活实践,使之相互紧密结合起来的人,他擅长用彝族的尔比克哲在婚丧嫁娶的生活实际中赛辩斗智就是一个例证,他还是个激情与理性结合于一身的民族诗人。在他的身上,具有三点盐源本土诗人们所不具有的优势和特征:一、他出生于毕摩世家,彝学知识丰富,是一个理论联系生活实际进行文化实践的具有诗人气质的彝族文化人,或者说是一个彝族文化学者型的诗人;二、黑惹子喊对外国诗歌里的名家名作涉足很广,在学习、研究和借鉴中,也有他独到的见解。而这方面对于盐源本土诗人,是欠缺的、有待于进修的;三、熟悉黑惹子喊的人都知道,他张口闭口谈的都是民族方面的东西,所以他是“忧民族”胜过“忧”自己。这就是他显而易见的文化个性特点,也是别人很难企及的黑惹子喊的“优势”。

  童年的生活和生长环境,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人一生的思想和认识的基础,奠定了他的人生里的一些精神情结,这就是一个人的精神原乡。黑惹子喊自小生活在民风淳朴的彝族山寨,生活在浓郁的毕摩文化氛围中,耳濡目染,对毕摩文化、母族文化是深入骨髓、深入神经末梢地喜爱,这促使他走进民众中秉承传统地进行口头说唱、赛辩斗智,也在静静独处之时拿起笔进行思考、表达、抒怀和记录。而随着岁月的流逝、精神的回归和母语在大面积“溃败”和“退场”的社会现实,在黑惹子喊的精神世界里,不免被打上了忧虑、紧张、甚至是彷徨、迷惘的表情符号,这不仅给了作为一个有思想、有社会良知和民族责任感的文化人的黑惹子喊,以触动灵魂深处和精神原乡的震动与思考,更激发了他的文化担当的责任意识。——我想,这就是黑惹子喊最初的和最终的写作动机和精神原动力。

  纵观黑惹子喊的诗歌,我们看到,他固然是一个抒情性的“歌手”,但是,我们同时也不难看出,黑惹子喊的诗歌是及物性的写作,“文化性”“民族性”和“地域性”“时代性”“现实性(即社会生活性)”很明显。他的诗歌从不凌空蹈虚,从来不是自我小情绪的宣泄,而是与民族性的东西和文化思考性的东西相连;他的诗歌,与现代化都市无关,与灯红酒绿无关,与红男绿女无关。读他的诗歌,我犹如看到了一个身着彝族服饰之人,或是头戴斗笠手持法扇的彝族毕摩,站立山冈摇旗呐喊、与之鼓与呼的身影。这是黑惹子喊不同于盐源本土的“三位诗人”中其他两位的地方,是他的卓尔不群之处。

  文如其人,作品是一个人的思想和精神的载体与反映,黑惹子喊的这部处女作诗集《生命的圣火》,在我看来,是一部关涉于民族文化和知识方面的“典籍性质的诗集”。这是很奇妙的,是从来没有过的一个说法,就是我自己也感到很惊讶。那么,我怎么向世人解释这个定义和这样的感想?我怎么说才说得通说得圆呢?其实原因很简单:一、正如上面所说,他里面的作品几乎件件与民族传说、故事、新闻、消息、谚语、格言脱离不了关系;二、彝族诗歌传统,从《玛姆特依》到《妈妈的女儿》等等,就是典籍性的,它们本身就是彝族文学典籍,黑惹子喊的诗歌虽然绝对没有刻意仿照彝族诗歌典籍的体例和表达方式而写,但它的确具有这样的质素和精神内核。前面已说到,彝族诗歌历来就具有“典籍传统”;三、也是最直观的一点,在与民族的故事传说、谚语格言以及地名人名动物名等彝族传统文化元素“脱不了关系”,他的诗歌大量运用了上述的这些元素,并不得不加以较长的注解,而这些注解就是具有“典籍”的意义,或者说是直接来源于典籍的。基于此,我感受到并且说出了这是一部“典籍性质的诗集”,我个人认为这是成立的。(这里插一点花絮,作者在和我讨论他的这部诗集时,也说到那些冗长的诗歌注释的“处理”问题:删除吧,怕有碍于外族人和疏离了本民族文化的读者的阅读理解;不删除吧,这些注释会影响诗歌的正常的连贯性阅读,因为诗歌具有跳跃性,不像小说和其他文体的作品。但阅读时思维不能中断——于是,我建议干脆把它放到诗集的后记前面。这样既保留了诗集的“信息量”,文化的内涵和底蕴,把作者对于将民族文化的一些记忆和印记,以诗歌和注解的方式“诗性地”保存于他这部诗集的意图也得到了保留。然后,读者可以进行自主和选择性地集中看注解或同步地看,而不影响正常的阅读思路。)

  虽然我也知道,当下许多本民族年轻一代文化人,对民族文化走向边缘与没落感到深深忧虑,而正在进行身体力行的抒怀并采取了一定的“抢救”行动,但我认为,在盐源这块土地上,在众所周知的时代语境下,难以再找出像黑惹子喊那样,对于彝族文化功底如此深厚,又深谙毕摩文化,能够进行双语写作并对民族文化如此痴迷地彝(一)心彝(一)意诗写者,更遑论专门为之出版这方面专辑性质的诗集,所以我难免悲观和感慨:黑惹子喊这个彝子,也许是盐源这块古老大地上最后一个满腹民族文化经纶又能进行双语写作的深情抒怀者、出诗歌专辑者。他听了我这样的赞誉,倒是表示不敢苟同:他很谦虚,也比我乐观多了。

  字丛句林:以文本细读的方式侧身进入《生命的圣火》

  黑惹子喊告诉我,聂鲁达曾说:“一个诗人,如果他不是现实主义者就会毁灭,可是,一个诗人,如果仅仅是现实主义者也会毁灭。”我觉得这其实也是他的诗歌的写照,他是一个理性与非理性相交错、激情与理性相混合的诗写者。他的激情,缘自他对自己民族和生养自己的那片土地深沉的爱;他的理性,也许更多缘自他的秉性,以及他对自己民族和生活的认知、体悟和思考。因此,他的思想、谈吐和写作都莫不与生养自己又深深热爱着的民族和那片土地紧紧联系在一起。

  他在《招魂草》里这样说:“为了回忆和纪念/一个久远的日子/为了记住和理解/一段历史与生命的意义/为了招回失落的灵魂/振作麻木疲软的精神/我的花盆里从此有了一棵/四季常绿的招魂草”。在《鹰语长空》里他写道:“那位美丽而多情的少女/成了支格阿龙的母亲/她的名字叫蒲莫尼依/那位智勇双全的英雄/他是人鹰神孕的儿子/他的名字叫支格阿龙/那位多情而冲动的彝人/他是远古夷人鹰的后裔/他的名字叫黑惹子喊”。还有像《祖先是大地》这样的,展现出黑惹子喊精神世界里的宽广博大之爱。这些诗句就是黑惹子喊自我精神的象征、自我塑像,是对自我的精神画像。这样的句子具有浓郁的抒情性,但是,这种抒情是深沉的,是与自己母族休戚与共、生死相依的最为深情的吟唱与抒情,是他激情的一面。我认为,《大凉山,你是我的心脏》一首,能够充分让我们感知到黑惹子喊作为诗人的激情的一面:

  朝圣者

  以身体为尺度

  一步一跪拜

  丈量向心中的圣地

  太阳神

  在每个人的天空

  离谁最远

  离谁最近

  可我的左手离我的心脏最近

  我的心脏在哪里

  语言和文字的河流

  是我春冬不枯的左手

  大凉山

  你是我的心脏

  ……

  这是一个彝人的婴儿

  用自己的母语

  开始对母亲的最初的认识

  大凉山

  你是我的心脏

  语言和文字的河流

  是我春冬不枯的左手

  由此可见,黑惹子喊的诗歌,是接民族之地气的,是对他所观察到的生活和社会现实的抒情性书写,是对自己民族文化的进一步挖掘,不与小资情调小情绪之类的“小我”发生关系。重庆女诗人金铃子说:“只有土地才能给人真正的宁静”她“无法相信一个久居城市的诗人的审美情绪”。黑惹子喊的诗的民族性与地域性特征是显而易见的。他也说:“真正的诗人首先应该是民族的诗人,因此,诗人的诗歌应该留有生养他的故土和民族的胎记。”他在他的诗歌里不仅写到了民族的民情风物,写到了典故,写到了典故里和生活中的一些地方(兹兹朴窝、德布洛莫、大凉山等)、人物(支格阿鲁、甘嫫阿妞、德顾啊莫等)、动物(瓦布多几、鹰、独而兵兵鸟等),写到了草(招魂草)、石(分母石)、雪(母雪)、木屋、火把、母语、彝文等,还写到比如尔虞我诈等之类别人不会入诗的关涉现实生活的事物。这些都“透露”出了他的精神世界,足见他的所思所想和所感,都足以说明他对自我民族和自我民族文化与生俱来、深入骨髓的喜爱,同时也是他并非像别人以风花雪月和“胡思乱想”般情绪写作的证明。他的诗歌是及物的,他所面对的是自己的民族和生养自己的那片土地。这是他具有理性特征的一面。

  黑惹子喊最擅长在民俗风物和典籍故事里引发灵感、以此入诗,如《望月思彝文》,他在彝文象形字“依”和月亮中找到了某种“必然”的联系,在诗歌中糅合进彝学知识(他本身就出生于毕摩世家,具有丰富而具体可感的彝学知识),很有学术价值,使诗歌在某种意义上起到寓教于乐寓教于诗的普及彝学知识的意义:

  农历廿四

  清晨的远山

  锁定在窗的镜头

  大西南的高空

  倒挂着一幅画

  蓝色的画布上

  半轮乳白色的月亮

  让我静静地仰望

  那不是月亮

  它是一个字

  一个象形彝文字

  它的读音叫“依”

  左边的半圆是月

  右边的一竖是天

  天把月遮挡住了

  意思是“月黑夜”

  再如《一个彝人的声音》中的一节:“我烧的柴,是往上直立生长的树/我喝的水,是往下奔流而去的河/我走的路,是人间坦荡中正的路”,熟悉毕摩文化或者是彝族“扫鸡”(彝语“瓦喜”,是彝族一种宗教信仰活动,以一些类似于咒语和反咒语的祭辞连同杀一只鸡来起到辟邪去凶的目的)的人都知道,这是“扫鸡”活动中会讲到的一些语句。又如在一首《彩虹》里,他把一个彝族民间的“说法”,以充满童趣的方式引入了他的诗歌:“……我在奔跑/我在欢呼/我用指头指望//可是妈妈/我的手指/为何没变弯呢//傻孩子/迷人的彩虹/是天空的神灵/一切美的神灵/不应该/也不能去指点”

  上文已经讲到,黑惹子喊是一个国内国外兼修的彝族诗人,他的诗写题材不局限于本土和本民族,他的诗思从大凉山的日史普基的日史博肯的分母石上跳跃到以色列的耶路撒冷残破的石头墙就是例证。(其实,我的《字丛句林》一节主要是对上文讲到的黑惹子喊的一些诗歌特征的具体论证,所以我才用了这么一个不是概括性的小标题)。限于篇幅,我们仅用《分母石》中的一节诗进行例阅读和感受:

  不知为什么不只是一次

  想起了日史博肯的彝人分母石

  也就想起了犹太人的

  耶路撒冷残破的石头墙

  想起了耶路撒冷犹太人的石头墙

  也就想起了彝人的

  日史普基的日史博肯的分母石

  黑惹子喊在学习借鉴外国诗歌、具体实践中创作诗歌的同时,还进行评论文写作,他习惯和擅长直奔诗歌文本,从结构、手法、音律、语言学、修辞学、张力学等方面进行剖析和评论诗歌,

  我曾经和民间诗刊《此岸》主编、彝族诗歌资料馆创办人阿索拉毅谈过,彝族诗歌抒写民族情怀固然很好,但是其中的一些比如鹰啦虎啦索玛花啦的意象,毫无新意地被彝族年轻诗人们所翻来覆去地描写,实在乏味。阿索拉毅表示认同,并且在之后细心搜集罗列出了系列化的彝族诗人常用的诗歌意象,我觉得他这番举动是很有意义的。作为一个地方的诗写者,我也当然与黑惹子喊讨论过这些。在他的诗集里,我们可喜地看到,他虽然作为一个十足的民族诗人,也难免写到大山鹰虎之类的公共意象,但我觉得他赋予了彝族诗人爱写到的这些意象以新的内涵和意义(这些意象并不是不能写,而是需要“翻新”,赋予新的内涵与意义)。他曾经在和我一起去参加一个省级培训会的车上给我讲到一首诗:《五谷的王者》。我说这个诗题好,彝人以荞麦为五谷之首,不仅能够写出深入彝人骨魂的食量——荞麦在彝族人生活中所占有的重要意义,也很大气、有味。还有一次,他给我讲到《魂归源流》这样一首诗,我也是欣喜万分,说光听这个题目,就很“受用”,它同样不仅写出了彝族人死后魂归祖界的文化信仰,还很诗意,让人思绪纷飞。比如里面这样一节,果然就写得很有诗意,“远游中的鲑鱼/寿命早已测算出了它的归期”这样的诗句,不仅让我想到鲑鱼最后要回到产卵的水域去死亡,彝族人死后魂归祖界的信仰,就是所谓的魂归源流。还让我联系到在当下这样的生存环境中的它们知道自己的命运的精神隐喻:

  远游中的鲑鱼

  寿命早已测算出了它的归期

  越鸟南枝,狐死守丘

  鸟还是兽,生还是死

  固执地回头和守望着爱的方向

  成了永不迷失的指针和名典

  更为让我欣喜的是,黑惹子喊在他的诗歌中,写出了很多我们不曾见到有人写过的很有意思具有彝族元素的“新的意象”,例如他写到一种在彝语里叫“独而兵兵”的小鸟,题目是《独而兵兵下山来了》,这样的题目既新鲜又让人难忘。我本人很愿意在此引用它的内容以与大家分享,但因太长,我就注解式地只引用它的题记以让大家先总体感知:“在童年的故乡,生活着一种灵巧好群,因叫声而取名为‘独而兵兵的绿鸟,总是在铺天盖地的大雪里,成群成群的下山来。”再如《风生长在树的骨头里》,就是极具诗意的创新意象(“只有背风的树,才能撕瓦板,因为风口上的树是扭的——题记”):

  我担心风与树的秘密

  随着瓦板房的消失

  也会像世界边缘

  那些动听的语言和美丽的文字

  随着夜幕降临的迷药

  急速地悄悄地沉沉地永远地睡去

  因此啊,我用灵活的指头

  在电脑的键盘上固执地

  将风与树不死的灵魂

  赋于时代的色彩和精神

  不停地打印成记忆的诗行

  再如他在一首叫《斗牛角根的虫子》的诗,用彝族人因为认为斗牛的角根有虫子才促使斗牛“骁勇善战”的“说法”,一反表现“斗牛精神”的诗写常态,以悲悯的情怀,引申出诗人的遐想:

  ……

  可是啊,角根里的虫子

  你知道吗

  你挑起的这场战争

  不知滴落了多少淋漓的鲜血

  不知留下了多少累累的伤痕

  不知留下了多少永恒的阴影

  都是为了什么

  虫子啊,角根里的虫子

  你可能只是想蠕动身子

  可是被你鼓动的

  人类的欲望人类的野心

  声音斑驳,色彩迷离

  ……

  总的来说,黑惹子喊的诗歌具有这么三个大的主题:有关民俗、风物等的民族文化方面和生养自己的那片土地的;有关故交、朋友以及爱和情谊方面的;有关对于平时生活和现实中的感悟和哲思的。限于篇幅,我不再例证。

  燎原在一篇叫《未被读完的海子》里说:“所谓的艺术,就是艺术家在对天地万物信息的感应中,收拢于内心的一道思想闪电。”把这里的“艺术”一词换成“诗歌”也是成立的。我真切希望黑惹子喊在“地域性”“民族性”“时代性”“穿越性”诗歌的创作道路上,多挖掘和创作出这样既新鲜新颖又颇有时代意义的华彩篇章。

  不得不作结的结语:生命的圣火,不歇燃烧

  艺术是生活的,它源于生活;艺术更是情感的,情感是艺术的母胎,没有情感便没了艺术。生活是艺术的土壤,艺术是生活的“冲动”,失去情感,艺术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场域。诗歌更是如此。林莽先生说:“诗歌是源于人的生命体验、领悟与感知的语言的艺术。文本所体现的诗歌语言的艺术性和情感的经验与文化经验的呈现,决定着一个诗人的成色。”盐源县彝族诗人黑惹子喊,就是这样一个充满深沉的民族之情、故土之情的深情的抒怀者。他的诗歌,字字落到实处,句句落于真情。在别人都故作聪明的闭口不谈现实的年代,黑惹子喊却勇敢的面向了现实、揭示了现实、批判了现实、抒怀了现实。他的作品,是“源于人的生命体验、领悟与感知的语言的艺术”,是“决定着一个诗人的成色”的“诗歌语言的艺术性和情感的经验与文化经验的呈现”。

  解读黑惹子喊和黑惹子喊诗歌,是一个惬意的过程、舒畅的过程,是一个有意义的过程、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的过程(里面牵扯到许多民族的东西)。我认为,解读黑惹子喊和黑惹子喊的诗歌,是在走进一个民族、走进一处地域,是在解读那个民族和那片地域的某种意义上的精神和文化。

  在前不久的一天,我在洗头时偶然抬头间看到自己的皱纹似乎又变深了一点,于是我脑子里突然窜出这么一个句子:“岁月恩赐给了我那么重的礼物——如此深的皱纹,我又恩赐了它什么,给它刻下了如此深的皱纹没有呢?”而今天,通过这么一部典籍性质别具一格、独树一帜的诗集,我想,黑惹子喊是给了自己的岁月一份厚礼,给它刻下了一道足够深的“皱纹”了的。祝贺黑惹子喊!

  在我的眼里,生命是由“火”构成的——生命的那口气,燃而成火;气亡火熄,气不亡而火灭,虽生犹死也。而彝族人家历来家家缺不了火,如今虽然城市化中不一定家家有火塘了,但是,我们的精神火塘,永远不能丢失,也丢失不了!

  黑惹子喊:生命的圣火,彝家不歇燃烧的火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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