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那个吹啊,把寒露吹得趔趔趄趄,可日子不离左右。再苦再累,也不喊疼,端坐在日子里,端坐在嫩江湾,一坐就把念想坐穿,把春坐成了秋。
北风那个吹啊,把荒滩吹成了湿地,把月光吹出了雪花,直到把庄稼吹成了收成,却也把太阳吹贫了血,把圆吹成了缺。
北风那个吹啊,把时光吹老,把北吹成了南,把你吹成了我,直到有一天,把海吹枯,把石吹烂。
北风那个吹啊,吹着吹着,就把今生吹成了来世。
北风那个吹啊,吹啊……
问路长白
八千里瀚海,我来了。每一块骨骼,都支撑起一列山脉;每一根毛孔,都呼吸着一片原始。我的血液啊,至今还汹涌着,300年前的雄伟壮阔。天池,我转动的眼球啊,早已晶莹成莽莽林海的翡翠。
巍巍长白,窒息了我的仰望,和思维一起停滞下来。
此时,才感觉到,除了震撼,我的语言是何等的枯瘦贫血啊。
问路长白,大路朝天,路在脚下。
其实啊,路在起点处,就已注定了生命的走向与高度。
在舒原草场,做一棵草吧
200公顷草场不算小,足够放牧那群好奇和惊喜。在舒原草场,做一棵草吧,盐碱,甚至沙化都不怕,只要雨水流经我的身体,生长就是唯一的主题。白云浮动着红纱巾,一浪高过一浪的风儿浮动着我。
梦被还原压低的部分,低过脚踝,低过草根,低过卑微。不过,再怎么低,也低不过牛羊的蹄印,低不过金属的锋利和光芒。
在舒原草场,做一棵草,我就是科尔沁的一部分;血液蜿蜒成辽河的支流,我就是苍天大地的一部分,随性,柔软,坚韧……
从清晨到黄昏,我只生长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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