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飙

　　黑河是一个神奇而古老的地方，是极富魅力和野性的地方，去黑河是我梦寐以求的，五月份的一次文学创作采风活动，实现了我的夙愿，那里的历史沉积、自然风貌、人文景观，让人心醉神迷。几天来，我们沐郊野之风，饮山涧之水，走七街八巷，听俚谣俗曲。览山川之壮丽，觅历史之久远。访林林总总人物，积星星点点素材。于是写下几篇文字。

　　情侣大峡谷

　　山岗峰峦、江河湖泊、盆地峡谷，是伟大的造物主赐予人类的奇异景观，更是一片地域特殊标识和文化符号。一个地方如果有了名山大川，就有了灵魂、有了血脉、有了气概。北国边陲黑河的近郊，锦河生态农业示范区，像碧绿无瑕的翡翠为广袤的黑土地平添了无限生机，而石金河像一条玉带一样环绕在翡翠周遭，使翡翠变得更加雍容华贵飘逸灵动。石金河发源于锦河农场的大头山，向东蜿蜒121公里注入黑龙江，在它中上游有两座海拔500米不知名的山峦迎头而立，致使河水逶迤而去，天然形成两个“U”字型的大峡谷，河道变成了阴阳两道湾流，整个峡谷神秘朦胧，阴阳搭配，明暗相拥，状如一对情侣悄然地深爱着，人们称之为情侣峡谷。

　　情侣峡谷刚刚发现不久，如深闺处子，整个山谷本态自然，古朴未凿，林林总总的自然景观中没有观景诗词歌赋，没有名人墨迹摩崖题刻，就连文人墨客的描摹形容都难以找到，一切都自然自在，本色无尘，纯纯净净。每一片森林，每一条溪流，每一块山地都不染尘污，生机盎然。

　　阴湾山水交融，犹如深闺中的羞涩少女，未被花花绿绿的尘世打扰。任凭风剥日蚀静静地亭亭玉立，潺潺的溪流如银练缠绕在纤细的腰肢，茂密的林木如飘逸的秀发丝丝缕缕，茵茵的碧草织就了翡翠之裳，盈手而不知名的野花是她散发着的淡淡的体香……她是山野林间的处子，浸润了天地灵气，沐浴了日月光华，才如此一尘不染，自由自在，悄悄地美丽着。实际上真正的美女是不施粉黛的，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却尽显天生丽质的风姿，人们只要一睹其芳容就难以忘怀。

　　阳湾雄浑刚健，气势如虹。溪流以瀑布为主调，每隔十几米就是一个落差，天然形成一个个瀑布，小的落差仅半米，大的落差近两米，水花四溅，雾霰氤氲，流水撞击石壁轰鸣不已，500米之外皆闻其声。苍岩峭壁铸造了铮铮骨架，清清的山溪流淌铿锵的性格，浩瀚的林海袒露了宽广的胸怀，好一个令人怦然心动的伟丈夫。

　　情侣峡谷不仅有旖旎的自然风光，源远流长的历史遗存，绚丽多姿的人文景观，情侣峡谷的来历还有个优美迷人的传说，更是引人入胜。

　　从前石金河只是一条普通的自然河流，并没有名字也不见经传。记不清是那一年从南方来了一个淘金的老客，他一眼看出了沙石底的河流却多处急流呛水，两座馒头一样的山峦，阻断了河水，令其绕道而行，断定此处必有金矿，于是在两山之间峡谷里搭起数间木克楞，招人淘金，自命大把头。在众多淘金工中有一个叫石青的小伙子，为了给年迈的父母治病，向金把头借了五十两银子，金把头看中了他的手艺就算预先支付他工钱。

　　金把头选中了河道急流落差一丈多的瀑布深潭处凿斜井，石匠出身的石青派上了大用场，每天用粗绳子拴在腰上，在悬崖峭壁上凿斜井，极为危险。斜井开凿了几十天进展很顺利，而叮叮铛铛凿石声，惊动了水府河伯，他派黑衣、白衣、黄衣、绿衣四个使者出来查询。四个使者查清响声的原因，向河伯禀告。河伯大惊，因为斜井凿向水府的金库，依着四个使者的意见干脆水淹金沟，让淘金客知难而退。而河伯被石青对父母的孝心感动，又恐发水淹毁附近农田，于是想出两全其美的妙法。眼看斜井开凿成功，金把头心里美得像喝了十五桶蜂蜜，这天石青奋力地凿着，忽然凿下的两块石头变成金砖，光芒炫目。随即石壁出现了一首诗：凿石还贷孝父母，淘金只因家贫苦。两块金砖值千万，莫再惊扰吾水府。诗意明朗，一块金砖给石青还债继续给父母治病，一块分给众多淘金工解决贫困问题。

　　恰巧金把头前来查看斜井，一眼看见了两块金砖，又发现了石壁的诗，恼羞成怒，因为他明白了，两块金砖跟他一点关系没有。心生毒计，他假意看金子成色，把金砖骗到手后凶残地把石青推进了深潭，并妄想把斜井据为己有，金把头怀揣两块金砖回到木克楞后，骗淘金工们说，石青凿斜井时不慎跌入了深潭已是九死一生，凿井死了人不吉利，不能再干了，于是用点散金碎银打发那些贫苦的淘金工。

　　石青有个团圆媳妇（旧社会无依无靠的女孩先到男方家干活，等到结婚年龄后成家）叫金叶，她听说石青遇难后，如五雷轰顶，痛不欲生，又不敢把这事告诉病情刚有好转的石青父母，整天以泪洗面。

　　金把头早就听说石青有个漂亮的团圆媳妇，又起色心，假借探望石青父母频繁去石家，谎称石青淘金忙，他代替石青探家。然后以金砖为诱饵，向金叶示爱，金叶不为之所动，金把头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以向二老透露石青死信为要挟。金叶为了不让可怜的老人雪上加霜，就假意应承了金把头，并暗下决心报仇雪恨。她提出要在石青坠潭处拜堂成亲，金把头为了独占花魁，满应满许。拜天地时，金叶在交杯酒里下了剧毒，为色冲昏头脑的金把头根本没有防备金叶，果然中计被毒死，饮了毒酒的金叶为了追随心爱的情郎石青，纵身跃入了深潭……

　　河伯感其忠贞，就让她在水府与石青团聚。真心相爱的情侣每逢风清月圆之夜，就能看到石青、金叶在河上泛舟。

　　当地人为怀念这对忠贞不渝的情侣，就把那两道峡谷叫作“情侣峡谷”，把那条河流叫“石金河”。后来的淘金者络绎不绝，但谁也未找到那口出金砖的斜井。电视剧《闯关东》淘金的老金淘就是石金河的支流。

　　情侣峡谷，借保护生态环境之天时，占边陲要冲之地利，有游客如织之人和，彰显着其“资源、环境、地域”独特优势，蕴含了“旅游、森林、养生”深邃文化内涵，使得整个地域有了魂魄和灵性。扑朔迷离的石金河、历史悠久的淘金沟、原汁原味的《闯关东》影视旅游基地、独具特色的塞北民俗风情园，无不赏心悦目，令人胸襟旷达。

　　情侣峡谷遍藏珠玑，水游锦鳞、山走奇兽、林生香菌、空翔珍禽、地出特产……可谓森林博物馆。满山遍野疯长着红松、黄波罗、水曲柳、胡桃秋、紫椴、白桦、柞树、落叶松、色木、暴马丁香；幽静的森林中盛产防风、黄芪、龙胆草、党参、五味子、紫胡、百合等药材；雪兔、松鼠、貉、狐、獾、马鹿等野生种物时而隐现；飞龙、野雉、雪雀、布谷、啄木鸟鸣啁不停。河里有斑鳟子、川丁子、黄姑子、青鳞子、白漂子、葫芦子、嘎牙子、岛子等多种淡水鱼。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之际刺嫩芽、蕨菜、广东菜、山茄子、刺五加等山野菜遍地皆是，秋至塞北，丰收在即，松子、核桃、山里红、山梨、元枣举手可及；榛蘑、元蘑、黄蘑、猴头、松蘑、木耳俯拾可得，备受青睐……情侣峡谷，有着无穷无尽的宝藏，吸引着世人的眼球。

　　人们久居繁华的城市，试图摒弃喧闹，摆脱拥挤，抖落浮躁，觅一处幽静自然的地儿，放情山水，亲近生态，给自已心灵放一个假，那就去情侣峡谷吧。

　　山梨花盛开的地方

　　霍尔莫津，一个美丽富有诗意的名字，满语抑或达斡尔的意思是山梨花盛开的地方。霍尔莫津绵亘于小兴安岭的北麓，距孙吴县四十多公里路程。这里山峦起伏，林木葱茂。一望无边的林海中灌木、乔木，原生的、次生的，唱主角则是山梨树。每逢细雨沾衣，柔风拂面的日子，备受寒风折磨的小蓓蕾，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地蛰伏在树干上，生怕被滚落下来。她们在温柔的阳光抚摸下，或张开娇唇吮吸甘露，或绽开笑脸沐浴春风，紧接着满山遍野的山梨树都耐不住性子争先恐后，次第而开。一时间花团锦簇，万香扑鼻。

　　梨花，花色洁白，高贵典雅，纯净如霜，素雅似雪。难怪有人说她是白衣仙子。所以唐人岑参才有“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赞叹。大诗人白居易在《长恨歌》中以“梨花一枝春带雨”来形容杨贵妃雍容清丽，更是功夫在诗外了。戏曲里不停地吟唱；“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此生只为一人去，道也君王情也痴……”所以说梨花是美女不为过。霍尔莫津的梨花如雪似雾美不胜收，然而，世人做梦也不会想到，在这美如仙境的梨花下面却隐藏着滔天的罪恶，掩埋着累累白骨。霍尔莫津梨花的名气，远远不如霍尔莫要塞日军侵华遗址的名气远扬中外。

　　霍尔莫津要塞同虎头、东宁等国境要塞，被号称东方马其诺防线，都是日本军国主义侵华的凿凿铁证。

　　据史料记载，1945年8月，第二次世界大战已近尾声，东方战场的日军节节败退。8月21日盘踞在孙吴的123师团长北泽贞治郎中将麾下的各部队十分混乱。就在此时，北泽与他们的幕僚和机要、通信、警卫人员突然离开了设在松风町的师团司令部，秘密转移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指挥残部最后挣扎，包括组成“松风”123师团挺进大队，由露木大尉率领，急援沿江的第五国境守备队。但这只是一场徒劳的努力，他们抵挡不住苏联远东红旗兵团的强大攻势，最后全军溃败。留下的是一团不解之谜：什么地方是123师团的秘密指挥中心？败军之将北泽和他的幕僚命运如何？八一五光复后孙吴民间流传：一群日本军官围坐在大会议桌旁集体自杀，那么遗骨在什么地方？依此推想，在孙吴的某一个十分隐蔽的山中，或地下，应该存有一座大型的军事建筑。

　　1990年秋天，一个前往孙吴的日本关东军士兵旅行团带来了一幅《123师团军史》附图。经分析表明，设在北孙吴的师团司令部，向北进入山地就是268、267部队的营区，地图标明这里有大片工事群、隐蔽的通道、地下电站、仓库、水井，沿军用公路两侧的射击掩体，扼守住山口的碉堡，炮台。这些建筑设施好像在守护着一个重要的目标。

　　就在这个时候，孙吴的史学工作者收到了《松风第123师团（孙吴）战史》原著，书中详尽地记述了日本关东军从入侵孙吴到战败溃逃的史实。

　　其中原师团通信队有线队长外村善藏的文章特别引人注目：在北孙吴的腹部阵地丁字山，有个通常被叫作“特仓”的永久性地下建筑物。在战前，没有特别通行证，即使是高级别的军官也不能靠近。这个“特仓”正是孙吴阵地中心部——师团司令部就在这地下隧道里。

　　“特仓”阵地的入口处在草原下面数十米的地方，有南北两个隧道口。隧道很窄，每次只能弯腰通过一个人，越过前面的射击孔，往下走数层，台阶就是地下指挥部的主走廊。“特仓”内部有师团长室、参谋部、作战室和通信室等，师团的中心机构都集中在这里。

　　“特仓”的墙壁和顶棚由大约1.5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建造，当时，足以支持住大炮和炸弹的轰炸而不破损……

　　外村善藏的文章论述详细，还有几幅地图标明指挥中心的位置、山形地势、建筑结构，有了这些珍贵的参考资料，也为最后寻找胜山地下要塞阵地提供了依据。

　　孙吴县曾组织成联合探查组，拨开丛密草木，攀于野岭荒山之上，最后终于找到了这个谜中之谜——日本关东军123师团“特仓”阵地的核心。可它已毁于那场战火，成了一片废墟。原来70多米长的全钢筋水泥浇铸成的地下工程被完全炸开，像一头硕大的怪兽被开膛破腹，肚肠裸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几吨重的水泥块被炸飞于数十米之外。

　　任何人站在这堆废墟前，都会深思战争这个恶魔的凶残，日本侵略者惨无人道。这里虽然经历了半个世纪的风雨剥蚀，但在今天仍还能依稀可见昨日的容颜。可以想象，当年三千中国劳工，在日本侵略军的刀光鞭影下，苦役八年，用血汗和生命修筑的工程规模是如此的浩大可观，在此饥饿、疾病、劳累，迫害致死的更是不计其数；活下来的，完工时均被枪杀和活埋，至今尸骨难寻。据说，当时残杀劳工的刽子手和盘踞在霍尔莫津要塞的日军，每到晚上都风声鹤唳、胆颤心惊，怀疑无辜惨死的三千劳工的冤魂向他们索命，甚至有的疯掉了或自杀了。

　　梨花依旧洁白，山峰依旧吹拂。历史不老废墟作证，我们这代人要以史为鉴，富国强兵，让中华民族永远傲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十里长滩寻玛瑙

　　头一回到逊克县去，一切都是陌生的，然而逊克盛产玛瑙我却早有耳闻。实际上古玩书画，玉石玛瑙，金银翡翠，一向是收藏家的所爱。实际上对一介文人而言，鼓弄如上珍品，恐怕有叶公好龙之嫌，只是在舞文弄墨之余自我陶醉而已。何况玛瑙在也不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的专宠，已是王榭堂前之燕悄然飞入寻常百姓家了。

　　黑龙江逊克段有一条狭窄的沙滩，约莫十里之长，这沙滩便成了土著人和他乡之客拾捡玛瑙的所在。几个喜欢玉石的作家，不顾大半天五个采风点奔波的疲惫，执意要求一半导游一半陪同的县文体局于副局长，引路去十里长滩看个究竟。见大家兴致勃勃的样子，于副局长拂去为难情绪，因为他就是玛瑙收藏者，深深体会到寻宝人的心理。不过，他还是说：“去长滩的路很难走，大巴车过不去，我的越野车还可以。”于是，此行的团长省作协副主席书画名家王力民、女作家孙莉、短篇小说家力娇、省电视台记者王晶、摄像大唐、作协的小崔等七人，兴高采烈地像渍酸菜一样挤在一辆吉普车里。

　　车子在坎坷不平的沙丘上颠簸起来，清澈的江水一泻而去，葱茏的草木一望无际，十里长滩犹如一条金带，分开了江与陆地。越野车在没有路的路上蛇形而进，不时扬起细沙和小石子，打得车身啪啪作响，有几次大拽几乎把人抛起来，吓得小崔和王晶直叫喊，尽管如此没有一个打退堂鼓的。

　　于副局长似乎习惯了在这样的道路上行驶，还风趣地说：“上了疙瘩路，司机就打怵，眼睛不够用，帽子带不住。两脚乱蹬踹，两手紧忙乎，脑袋撞天棚，回家揉屁股。”这几句诙谐贴切的顺口溜，引起大家一阵嬉笑，忘记了车子的颠簸。

　　吉普车喘息着停在了长滩外的堤坝上，王晶趁着斜阳织锦之际，抢拍外景，而我们则在于副局长的引导下直奔长滩地。于副局长边走边叮嘱大家，照相不能逆光，而寻玛瑙必须逆光，迎着阳光见到亮晶晶的不是荧光石就是玛瑙，我们依言而行，迎着刺眼的日光，苍鹰觅食一样，跋涉在十里长滩之上。

　　由于我穿着皮鞋不方便，就落在后边，眼看人家已到了长滩之上，我还在大堤上踟蹰而行。长堤如丘陵连绵伸向远方，为了稳固和防备水土流失，上面罩着铁丝网，走在上面特别不舒服，更担心刮坏鞋子。忽然，铁丝网眼下闪出一点耀眼的光芒，忙不迭地赶到近前，俯下身去，发现一枚硬币大小的紫红色玛瑙。我兴奋异常，用手抠了几下却拿不出来，原来是在一块石头中。我扒开周围的沙石，一个鹅蛋大小的石头包裹着那诱人的玛瑙。听玩玉的人说赌石就是看石里边的玉，占了一个“赌”字，输赢各半，赌石者或一时腰缠万贯，或倾家荡产。我向于副局长喊了几声，他赶忙过来，接到手中，眼里闪着玛瑙一样的光，说：“呀嗬！咋刚一上手就捡到这样一块石包玛瑙，从品级看是逊克玛瑙中的上上品，好好留着吧！”我喜不自胜，利民先生啧啧称赞，力娇也艳羡不已。我向力娇调侃道：“这叫行家一出手，果然就能有！”力娇也不示弱，回击道：“不用显摆，先胖不算胖，一会儿我准能捡到比你强的！”大伙都笑了，实际她说出了大家共同心声。

　　落日衔山，余晖洒下万点金色，王晶、孙莉录好节目也加入了觅玛瑙的行列，一时间，沙滩上你呼我叫，各显身手。利民先生在苦苦寻觅中捡到一块绿松石，光滑如玉，碧色可人。他如获至宝，欣喜地告诉大家：“这正是寻觅多年的画台镇纸。”

　　寻宝者们更是兴致盎然，十里长滩如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作家们有的捡到了状似熟透草莓、有的捡到了状似乌云遮月、有的捡到了状似硕大的瓜子、有的捡到了状似精巧的笔洗。

　　太阳极其吝啬地收回所有的光线，投入了山峦的怀抱中。在于副局长不断催促下，大家才恋恋不舍地走向越野车，人人各得其所，满意而归。于副局长对我们捡的鸡零狗碎不屑一顾，他说：“江水上涨后能冲出一些好品相的玛瑙来，如果在枯水期会有大块完整的玛瑙。”

　　他的话并没有使我们对自己的成果有一丝的遗憾，因为我们也像所有寻玛瑙的人一样，捡拾的是一种情趣、快乐和喜悦，体验和享受一种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