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

　　云雀暴露了自己

　　在高处，无需借助风

　　就能起势。如果它刮起

　　风暴，一把风刀

　　就能划伤我。我承认有个女人

　　带着木犀香和露珠，在早晨的空旷里

　　越走越远。而它

　　悬停，如岛屿。光打破

　　我们的平衡，光朝着它移动

　　有那么一瞬

　　我看到光聚焦于它眼中

　　一束鸢尾？多妙啊

　　我在一个男人那里见过

　　他举着蓝，仿佛举着苹果树

　　更妙的是，云雀衔着这小小

　　的火，穿过我们

　　把一个虚无的国度带给我

　　穿行在新旧交迭的丛林

　　每行一步，落叶都发出脆响

　　很快，山林就遍布鸟群

　　除了沉寂，唯有喑哑的翎羽

　　发出微芒的光

　　脚下的流水越走越宽。通过漫不经心，一个人

　　可以随时叩开一茎枯草的命运

　　或压住一小截北风，让身体离地三尺的部分

　　突然明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