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入非非
◎广雨辰
褪去衣服,辛雯就像一条伏在床上的白鱼,滑腻腻的,左一个媚眼,右一个媚眼地瞟,把郑重的魂儿都瞟走了。郑重便感到呼吸急促,浑身发热,某个器官便明显地兴奋起来,使劲儿地向外挣脱,将紧身牛仔裤也顶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辛雯便吃吃地笑了,笑得既淫荡又下贱,伸出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往那要命的地方一摸,便差一点儿把他身体里的那些肮脏的东西给摸出来。郑重连忙捧起辛雯的纤纤玉手,贪婪地送到嘴边吸吮起来。辛雯轻轻地挣脱,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指顺势在他的头上温柔地戳了一下。郑重便猴急地边脱衣服边压了下去……辛雯却猛地一抬脚,支住了郑重身体,将郑重悬在那里……郑重抡起手掌狠狠地向辛雯的脸上掴去……一下,两下,三下……辛雯的嘴角流出一丝血液,脸上仍旧带着媚笑,笑得郑重的骨头都酥了……
郑重,郑重,你想什么呢?辛雯立在办公桌旁,颇有不悦之色,仿佛看到郑重的内心深处,边敲着桌面边大声地问道。
郑重猛的一惊,心虚地羞红了脸,忸怩地说,没……没……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喊你你不吭声。
郑重几乎不敢正视辛雯的眼睛,硬是挤出一脸歉疚的傻笑说,是吗?真不好意思,我真的没听见。有事吗?
辛雯说,马上到处长办公室开会。
郑重边整理办公桌边赔笑说,我马上就过去。谢谢你啦,辛姐。
辛雯哼了一声,眼皮都没挑,便扭臀晃腚地走了出去。
郑重见到辛雯扭臀晃腚的走路之相气就不打一处来。瞧瞧她那副德性,再瞧瞧她走的两步道,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饼。不问便知,是个下水道送礼的货。下水道送礼啥意思呀?这还不好理解吗?既舒服又省钱呗。现在人也不知都他妈的咋地啦,啥事儿都敢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副德性能当科长吗?就是当上科长也是他妈的丢人现眼的货。就是这么个货色,处长却视之为心腹,辛雯亦自我感觉良好。见到处长就嗲声嗲气,越发夸张地扭动起丰满性感的肥臀,看着都让人恶心。虽说有些不忿,虽说有些恶心,但却不妨碍郑重对她有性幻想。这也怪不得郑重,谁让他俩一个办公室的?天天守着这么个只知道描眉画眼扭臀晃腚的尤物,你不产生性幻想才怪呢?
郑重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辛雯有性幻想的,总之有一段时间了。近段时间明显对辛雯的性幻想多了些性暴力的成份,是恨的。从风言赵科长要升调到别的处那天开始,郑重便莫名其妙地把辛雯视为自己仕途的最大障碍。其实辛雯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从那天开始,郑重便明显感到辛雯对自己的敌意。郑重知道,敌意来自于赵科长升调空出来的位置。全处就四个人,处长,科长,两个科员,科长走了,总有人要顶上去的,两个科员都有机会,能不产生矛盾吗?这才是真正的根源。之前两人关系融洽着呢,尽管也有针对辛雯的性幻想,但绝对没有性暴力的成份。后来就有了性暴力,并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郑重的性幻想也并非只针对辛雯,但性暴力除外。例如昨天坐公交车上班,郑重就对一位站在他前面的性感女郎产生了性幻想。随着公交车的颠簸,仿佛他已进入性感女郎的体内,正欲仙欲死的紧要关头,车却到站了,猝不及防,整个身子便倚到性感女郎身上,性感女郎大惊小怪地尖叫尖骂,臭流氓。骂得郑重灰头土脸,头都不敢抬,连忙丢下几声对不起,匆匆地挤下车去逃之夭夭了。
有性幻想并不代表着下流,但却极有可能是一种病态的反映。郑重就怀疑自己可能是得了某种疾病,否则自己怎么会宁可把性满足建立在对她人虚无缥缈的性幻想上也不愿意和老婆温存呢?老婆许倩倩对此也颇有怨言,曾不只一次地问他是不是已经不喜欢自己了。郑重坚定地把许倩倩搂在自己赤热而又略显单薄的胸前说,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不爱你。许倩倩冷冰冰地挣脱他的怀抱,我没看出来。我是女人,我要的是行动,不是花言巧语。郑重说,我最近可能是太累了吧,让我休息几天。许倩倩讥讽说,你别是心累吧。郑重苦笑,其实心累比体累更容易让人产生疲劳。只是自己又该怎样向她解释呢?
估计辛雯快到处长办公室了,郑重才站起来。倒不是怕辛雯,也不是特讨厌辛雯,不愿意和她在一块儿走,而是难堪。实在是难堪。直到这时裆下还鼓出一大块。要说也怪,该它威风的时候,它像一个霜打的茄子,不该它威风的时候,它却直挺挺地有如一尊雕像,让人哭笑不得。若被人看到这副尊容,不让唾沫淹死才怪。双手插入裤兜,匆匆去了趟洗手间,掏了泡黄澄澄的小便,看它不再剑拔弩张,这才急忙洗了把手,一路小跑来到处长室。
处长颇为不悦,头都没抬,冷冰冰地问,咋这么慢?
郑重诚惶诚恐,尤其是在这个关键时候,惹处长不高兴无疑是自毁政治前程。郑重便更加厌恶起辛雯来,要不是辛雯,自己哪会耽搁时间让处长不悦呢?狠狠瞪向辛雯,却发现辛雯正在瞅自己,忙换了副笑脸点了下头,一边落座一边说,有份材料没写完,就差最后几句话了,我怕忘了,所以耽搁了一会儿。好在处长并没深究。
其实也没啥大事儿,机关就是这样,会多。大事儿小事儿都得开个会传达一下。会议的中心议题就是赵科长调走了,科长暂时空缺,处长希望不要因此影响日常工作。几句话的事儿,讲了半个小时才散会。两人刚要走,处长又叫住说,赵科长,不,应该是赵处长,赵处长走了,处里咋也得欢送欢送吧,今晚下班谁也不许走,处里安排到香格里拉欢送赵处长。还没下班,处长便又打来电话说,吃饭地点变了,不在香格里拉了,改在农家乐小酒村了。郑重心里就是一哆嗦。
原来改酒店是赵处长的意思,赵处长说就处里两个半人儿,就别去香格里拉了,再说喝酒也是个负担,不如找个清静一点儿的地方,随便吃点儿,意思意思就得了。处长知道赵处长的意思,是手痒了,想搓麻将了,就把香格里拉改成了农家乐小酒村。
没事儿的时候郑重也爱摸两把,问题是现在不是时候。自从三年前许倩倩决定要买商品房的那天起,他就很少玩了。尤其是一年前许倩倩相中了翠华园的一套期房,他便几乎告别了麻将。原因很简单,那套八十几平的商品房仅首付就需十五万,而他们手中的存款不过六万多块,两人一年的工资加起来也不过四万块,不节衣缩食就永远也别想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安乐窝。幸好郑重的手中还有点私房钱,平时狐朋狗友吃吃喝喝的也勉强能应酬过去,许倩倩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装不知道,但要让她知道自己在外面陪着领导打麻将,还不得把自己给骂死?可在这个紧要关头,领导想玩,他又怎么敢扫领导的兴呢?想了一会,有了主意,借上洗手间的时候给许倩倩打了个电话,说晚上处里安排酒店欢送赵处长,可能回去晚一点儿,我手机快没电了,不用给我打电话了。说完便关机了。
都说造化弄人,谁知麻将也会捉弄人。越是小心,越是怕输,就越抓不到好牌,就越不会和牌。幸好没怎么出大牌,即便如此,一场牌局下来,郑重也足足输了五百多块。输得直肉痛、直流汗,汗水把衬衣都打湿了。
牌局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回到家时天已经蒙蒙亮了。郑重怕惊动许倩倩,蹑手蹑足爬到床上,不想许倩倩根本就没睡。猛地坐起来,吓了郑重一大跳。郑重心虚地钻进被中,讨好地笑笑,这么晚了,还没睡呀?许倩倩并不领情,厉声质问,昨晚你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打麻将去了?郑重说,打啥麻将呀?我兜里有没有钱你还不知道啊?就是喝了点儿酒,都喝高了,到歌厅嚎了两嗓子。许倩倩说,你少跟我编。就你那点儿花花肠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啊。你们处长手机啥号?郑重说,干嘛?许倩倩说,我问问他你们是不是唱歌去了。郑重说,这都几点了?还让不让我们处长睡觉了?许倩倩说,你不告诉我是不是?那好,明天我上你们单位问去。许倩倩说到做到,郑重不敢再瞒,赔笑说,不是这么回事儿吗,赵处长调走了,机会千载难逢,你说处长要玩麻将,我能不陪吗?许倩倩火了,啐了口说,好哇,郑重,你明知道我要买房,首付还差着一大截,我是不舍吃不舍喝,你还有闲钱去打麻将。郑重忙坐起作辑,我的姑奶奶,你小点儿声。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吗?许倩倩说,什么叫没办法?我看你是瘌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想想,陪着处长打回麻将就提你当科长了?郑重眼前一亮,对对对,还得给处长送点儿礼。许倩倩冷笑,有钱你送去呀。告诉你,别打存折上钱的主意。那钱我还留着买房子呢。
处长家住在南苑小区。快进小区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出来,竟是辛雯,郑重心里便更加忐忑没底了。不用问,许倩倩也是给处长送礼的,是冲着空出来的科长位置来的。昨晚磨破了嘴皮子,许倩倩才勉强同意拿出两万给他跑官。两万元,出手就透着小气,连自己都看不上眼,就别提处长了。但有希望总胜没希望,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果然不出郑重所料,处长说翻脸就翻脸了,指着茶几上的信封问,你这是啥意思?不是想贿赂我吧?郑重就慌了,处长,您别误会,我就是来看看领导,顺便给领导带了点小礼物。处长笑了,小郑啊,你这可不是啥小礼物呀。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算是小礼物吧。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这礼物我是不能收的。你来我家坐客,我双手欢迎,但是要搞这一套,我就不高兴了。再说咱们都是老同志了,也用不着搞这一套,有什么话,什么事光明正大地讲嘛,你说是不是?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是个聪明人,相信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夜空黑漆漆的,不见一颗小星。一轮残月,懒散地挂在枝头,仿佛即将要被深遂的夜色所吞噬。行走其间,给人的永远是无尽的压抑与失落。
其实郑重也不是多在意那个科长的职位,但就是见不得辛雯坐上科长的宝座。一想到今后要在辛雯的领导下工作就莫名其妙地感到沮丧与郁闷,尤其是见不得辛雯那副神气活现小人得志的丑态。怎么也想不明白,处长怎么就中意辛雯了呢?在他看来,随意在别的单位调来一个人当科长都比辛雯强。
越是见不得辛雯那副神气活现小人得志的丑态,辛雯就越是丑态百出。翌日上班,似乎看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让人极不舒服。郑重就有些恼了,不就是当个小小的破科长吗?也不用这样啊?再说你现在还没正式上任呢?就开始摆科长的臭架子了?要是正式上任了,还没我活路了呢。想着想着就表现在了脸上,便以一种冷漠的眼神还以颜色。眼神射了出去便后悔了。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眼看就要成为辛科长了,新官上任三把火,提前耍耍官架子亦无可厚非,重要的是自己今后还要在人家领导下工作,这要不搞好关系,等着往后穿小鞋吧。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以后的日子好过,该低头时就得低头。忙又换了一副仰慕的眼神,赔着笑脸紧走几步拿起辛雯办公桌上的水杯说,辛姐,来的这么早?渴了吧?辛雯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态,忙夺水杯说,我也刚来。不渴不渴,我还正想给你打杯热水呢。郑重更不是滋味了,不用问,这是故意气自己呢,明显的小人得志心态嘛。既然不用我给你倒水,我还懒得理你呢。但这回学会世故了,脸上还是挂着笑,瞧您说的,您是大姐,我是小弟,哪能用您给我倒水呢,再说我也不渴。两个人便都尴尬地笑了。笑是笑了,但两个人心中的芥蒂却越发深了。
别别扭扭坐了一上午,仿佛整个办公室里都凝聚着一股怪诞的味道,说也说不清,道也道不明。
下午刚上班,电话铃就响了,来电显示是处长打来的。两人办公桌上都有电话,是串联的。都伸手可及,但谁也没接。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似乎都希望对方接,看到对方没接的意思,自己想接的时候,那边电话却撂了。郑重正后悔,电话铃又响了,这回忙不迭地接了。人家已经是准科长了,哪能再让人家接电话呢?没准处长这个电话就是通知开会的,宣布任命人家正式荣升科长。接起来喂了一声才发现,辛雯那边也接了。处长极不高兴,你们怎么回事?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郑重说,辛姐正接水,我去了洗手间,听到电话响刚接起来您那边就撂了。处长说,别废话了,你们马上到我办公室开会。
郑重别提有多心酸了,尽管已经心里有准备了,但还是没法接受辛雯当上科长,至少不希望这么快就听到正式任命。妈的,自己咋就不在这个时候生一场大病,省得看到人家春风得意的模样。
一进处长办公室,郑重便愣了,干部处的徐副科长竟然春风满面地坐在处长身旁。再看辛雯,也是一脸疑惑地在看他。郑重就明白了,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了,尽管还有少许失落,脸上的笑容却真挚起来。
回到办公室,辛雯少有地给郑重倒了杯水,郑重也泰然受之,两人便趴在办公桌上嘀咕起来,都说咋也没想到姓徐的会当上科长。还谈及小道消息,听说姓徐的有个表姐跟某位副市长有一腿,不然科长咋就能落到他的头上?说着两人都吃吃地笑了。再看辛雯走路扭臀晃腚的样子也便不那么淫贱了,似乎这样走路更有女人味儿。再想到那方面的事儿就没了暴力的成份。
由于开心,晚上还喝了两瓶啤酒。许倩倩气得骂他,瞧你这点儿出息,辛雯没当上科长就给你高兴成这副熊样了。郑重也不在意。自己高兴咋了?谁管得着吗?借着酒劲儿,就有了性欲,搂住许倩倩就亲。许倩倩推他说,碗还没刷呢。郑重说,明天再刷。硬是把许倩倩推到床上。就在他准备进入妻子身体的时候,许倩倩突然说,对了郑重,明天你能不能抽个空儿,我想再去趟翠华园。一句话,立刻让郑重泄了气,扫兴地一头栽到了床上。许倩倩坐起来问,你怎么了?郑重翻过身子说,可能是太累了,我想睡觉。气得许倩倩狠狠踢了他一脚,不行你折腾我干啥?你明天趁早上医院看看去,别一天占着茅坑不拉屎,实在不行就给好人让地方。
要不是病的不是地方,郑重早去医院看了。年纪轻轻的,咋就得了这个病?一天总是在幻想中威风八面,想想都让人难以启齿。尤其难堪的是在老婆面前抬不起头,总觉着有点儿对不起老婆。升官梦破灭了,住宅梦尚且遥远,总得给老婆一个幸福的理由吧?于是,郑重便偷着跑去医院挂了个专家诊。
专家是位半百男士,笑眯眯问郑重咋了。郑重说,那方面不行。专家问,怎么不行?郑重说,硬不起来。专家问,多长时间了?郑重说,大概两年。专家问,两年间一点儿也不硬吗?郑重说,不是。专家抬头,看窗外有一时髦女郎,用手一指问,你看她硬不硬?郑重抬头,看了看就硬了,就点了点头。专家问,是不是就做事儿时不硬?郑重点头。专家笑了,想想又问,你在哪上班?郑重说,在机关。专家问,是不是时常感到压力很大?郑重想想,似乎有点儿,就又点了点头。专家便开了几个化验单让郑重去做。郑重问,我没事儿吧?专家说,现在还不好说,等做完化验才能出结果。郑重就去做,做完拿回化验单又问,我没事儿吧?专家说,事儿不大。随手开了一副药单说,我怀疑你是压力太大所致,但也不能肯定。我给你开了七天滴流,再配合我开的药吃一个疗程看看效果吧。郑重道谢出来,去收款台划价付款,一划价吓了一大跳,竟然三千多块。郑重兜里还不足一千,连忙说了句对不起便匆匆地离开了医院。
病没看成,心情难免压抑。但许倩倩的心情却极佳,做饭时居然还有闲心哼起了小曲儿。对许倩倩来说,果然有了喜事儿。岳父岳母决定拿出自己的积蓄支持女儿女婿买房,五万块钱存折已交给了许倩倩。许倩倩兴奋地说,五万加六万就是十一万,离首付还差四万多块,再想办法找亲朋好友借借,就再也不用租房子住了。
郑重一听头都大了。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姑且不说这年月人情纸薄不好借钱,即便凑足了首付,房子下来总得装修吧?这钱又从何出?只怕到时光月月还贷就让两人焦头烂额了,更遑论还去借债了。但看到老婆兴冲冲的样子,又怎么好去扫她的兴呢?
许倩倩真的下了功夫,几乎能借到钱的地方全借到了,还真的凑了三万多块,剩下一万多块就逼郑重去借。郑重好话说尽,也没借到,最后还是辛雯看出郑重有难处,再三追问,才得知购房首付还差一万多块,眼睛都没眨便答应借给郑重一万。感动得郑重语无伦次,只好再三把谢谢二字来回地说。辛雯笑了,一个单位的同事,有困难互相帮一下应该的,客气什么?你也是太见外了,有困难也不和姐说。郑重突然发现,其实辛雯要能当上科长也不错,只可惜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许倩倩别提有多开心了。看到许倩倩开心,郑重心里也痛快许多。虽说今后可能苦点儿,但想到即将成为有房族,心里还是有了些许心慰。不料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凑足了十五万,翠华园小区的房价却于半月前上涨了近三成,首付已达二十万。面对如此结果,夫妻二人真是哭笑不得。
从售楼处出来,郑重感到身心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与愉悦,但怕许倩倩骂,骂他没有追求没出息,还是装出有几许沮丧的模样,偷眼看许倩倩,刚才还有几分失落,转眼间似乎换了一个人,神态竟然颇为轻松,怕她受不了打击,用一种不甘服输口气劝道,别灰心,咱们还年轻,我就不信再拼搏两年咱俩还会交不上首付。
许倩倩笑了,笑得一片灿烂,算了,我现在想通了。人生也就那几十年,何必这么累呢?没房子租着住也不错。
郑重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那么向往能有自己温馨小家的许倩倩会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么快就放弃了自己的安居梦,怔了一下,一把抓住许倩倩的手掌表态说,倩倩,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许倩倩挣脱出手掌说,哎呀!我啥时说不相信你了?
郑重还是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
许倩倩点头,是真心话。
郑重松弛得差一点跌倒。许倩倩忙一把拉住他问,你怎了?郑重一跃而起,大叫了一声我的好老婆,便不管不顾地搂住许倩倩一连亲了好几口,惹得街上行人投来一串串异样的眼神。许倩倩羞红了脸,用力想挣脱出来,你要死呀,也不看看这是哪儿。郑重搂抱得更紧,我管他是哪儿?我抱自己的老婆,亲自己的老婆,别人管的着吗?孩子似的抱着许倩倩原地转了几个圈才放开。
许倩倩咯咯地笑了,早就知道你没追求没出息,看我说不买房了把你高兴的。
郑重说,你不就喜欢我这没追求没出息的模样吗?老婆,咱既然不买房了,就不用再过紧日子了,干脆去大连海鲜城吃顿海鲜。
许倩倩说,行。我都几年没买新衣服了,我还想买几件衣服。
郑重说,买。今天我老婆说咋消费咱就咋消费。
拉起许倩倩的手便打的去了商业街,先看女装,在专卖店买了两套裙装一双皮鞋,然后看男装,郑重说算了,许倩倩不干,又给郑重买套西服,才又打的去了大连海鲜城。坐上餐台,拿过菜单谁都不点,推让一番,还是许倩倩点的菜,点了一盘辣爆罗丝,一盘辣爆小仁仙,然后把菜单递给郑重。郑重不接,说就咱俩儿,能吃多少,够了吧?寻思一下又要盘素凉盘。许倩倩便吃吃笑了,笑得郑重颇不自然。许倩倩坏坏地瞟了他一眼,突然探过身子问,你是不是心痛钱了?郑重说,没有。许倩倩说,不许说谎,从你眼中我已经看出来了。郑重便尴尬地笑了。许倩倩伏在他耳边说,其实我也心痛。
是夜,郑重突然发现许倩倩是那么的性感,奇怪的是这么多年自己竟然从来没有发现。不知怎么就有了性欲,不顾一切将许倩倩抱起来扔到床上,酣畅淋漓地伏在许倩倩的身上尽情驰骋起来。
责任编辑/董晓晓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