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
无论回到乡下还是躺在城市的出租屋里
我总能从窗户的缝隙里
听到屋外的各种声音
有时刮大风,这声音
就会随着风速
和缝隙的大小开始变异
缝隙大一点像怒吼
小一点像尖叫
若把窗户关紧
还会有声音从玻璃外渗进来
似乎又像在呜咽
我知道,再怎么关
人间都会走漏风声
乞讨者
他第三次靠近了我他右手拄着一根拐杖
左手拿着一个泡面的纸筒
向我抖动着
步履蹒跚地向我走来
几枚硬币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越发觉得不安
那些黑暗和明亮的词
在我的口袋里相互碰撞
我有足够多的硬币可以给他
甚至可以给他我正在读的诗集
就在他向我伸出纸筒的一刹那
我再一次瞬间躲开了自己
在青天河
慢慢的,火就灭了没有了光,也没有了暖
但灰烬此刻并不完全是灰烬、是死亡的遗址
你看到有骨头在风中立了起来
我们的醉意还没有完全退去
你说你都看到了
你看到另外的我们也坐在天上喝酒
而地上的我们,此刻正在沉默
还有一部分我们,躲在空瓶子里哭泣
痛苦时,我们找不到一个旧词来安慰自己
而新词又确立了新的疼痛形式
来形容和加深我们作为人的形象
所有说出的话就像山对面的回音
它们重复着我们生活的叙述
我们确定那是所有沉默的人发出的声音
我们继续借助酒精的遗力来稳定住体内的自己
慢慢的,所有的声音也都消失了
我们坐在青天河旁的石头上
不再谈论青天河里的山和水——
那些内心里最坚硬和最柔软的事物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