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在去巨石阵的路上,我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很多年前,曹雪芹来到这里,写下了名著《红楼梦》。我都来了N+1次了,巨石阵上有几块石头,石头上有多少皱纹我都能记得清。我也应该给后人留点什么吧!可是能留点什么呢?我转身咨询红袖。她一脸的不屑:“我就不明白了,你跟一个古人较什么劲呢?小时候没有喝着多少墨水,就积攒那么一点才华,挤出来就成彻底的文盲了。”大冬天的心本来就脆,被她这么一刺激,就稀里哗啦地碎了。捧着破碎的心,我挂着两行泪,写下了《石头记》。
2009年11月25号下午,我和红袖坐在巨石阵北边的山头等飞翔。我叫寒川郎。
飞翔是红袖的朋友,临来的路上我刚认识的。飞翔是个俊秀的小伙子,用红袖的话说那是:玉树临风赛潘安。他好像是在笼子里圈养时间太长了,冷不丁被放出来兴奋的手舞足蹈。就像那个什么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新鲜。一路地感叹:哎呀!风景这么好呢!哎呀!空气也真好!感叹也就罢了,不太影响进程,最恐怖的是:他还拿着个相机摆弄!相机又不像是录像,能够移动拍摄,走路不怕慢就怕停,像这么个走走停停,什么时候能到巨石阵呢?就在最后一个山头,我们丢下了拍照的飞翔来到了心心念念的巨石阵。
一直以来我就有个猜想,我猜想巨石阵是愚公担石铺路留下的。这里是太行山,愚公一定是住在大山的深处,苦于无路可走才把石头堆砌在这里的,说不定还有神仙暗助的。想愚公开山,就像现在的装修房子一样噪声不绝,那山神烦了干脆就帮他一把,省的他天天折腾。当然也只是一个猜想,一个无从考据的猜想。
我就这样坐在石头上瞎想。北风从后面呼啸而来勇敢地冲向对面的山峰,然后又如折翅的战机出溜进谷底。就这样想着看着突然间就对巨石阵有了莫名的恐惧,恐惧迅速弥漫成网收紧了我攀岩巨石阵的心。我故作轻松地对红袖说:“你去巨石阵走一遭吧!好容易来了。我去的次数太多了,今天就不过去了,在这儿看着你表演。”
红袖转身瞪我一眼:“我说寒川郎,你对巨石阵怎么就跟叶公好龙一样,你说的走一遭也太过阴森,我怎么有种要过奈何桥的感觉。”好朋友就是这样,不仅能把你看透了,还非要点破了的人!就如同外科医生一样,扒开你的胸衣,隔断你的胸骨,彻底袒露你的心脏,还不停地对实习生讲解:看!这就是人的心!
我嘿嘿一笑,转移话题。我说:“红袖,你知道吗?我从96年就来巨石阵,几乎是每年都来。巨石阵原来不这么平整,上面有很多的碎石呢?那时候我们闲着难受就把能够扔的石头都扔了。我们还比赛谁扔的远呢?”
红袖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看不出来力气还很大!你把这块石头也扔下去我就相信!”她指了指最边上的一块石头。
老人有句话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想就是为我造的。我这不没事找事吗?不扔石头吧!我的清白名声晚节不保了。都是石头惹的祸!我愤然站起来走向那石头。松涛呜咽,冬雪回光返照般的惨白。那一刻有种荆轲刺秦王的悲壮。
红袖显然是没有料到我会真的去搬石头,她哪里知道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她忘记我穿的是皮鞋了,皮鞋底不能沾雪的,沾雪就滑。就在快到石头边的时候我滑到了,我急忙伸手去够那块大石头。真的是够着了,石头也被我抱起来了。遗憾的是石头松动了,我和石头一起滚下去了。我就听到红袖一个字:“哎……”她大概是要说“你回来之类的话吧!可是我已经回不去了。抱着石头去御风了。在这一刻突然想起一个网络上的流行语:你让我滚,我滚了,你让我回来,对不起我回不来了,因为我滚远了。在生命攸关的时候还能想起这么幽默的话语,我简直是太有才了!多少天过去了,每次回忆起来心中就升腾着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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