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一家不知道在“贾家坡”住了多少个世纪了,如今已是21世纪了,他们一大家几十口人,还是住在那,他们世世代代都是农民,如今还是农民,也许将来也是农民,再过几个世纪还是农民。
“爸!我啃个玉米可以吧?我饿了。”李邹在门前说。“不行!我让你再出去鬼混,给我好好站着。”
说完李邹他爸就回到家里睡了,愣是没给李邹吃一口饭。原来,今天李邹一放学回来就和他的那一伙弟兄就去偷杏了,一人拿了一个袋子,急匆匆的溜进张六家的地里,和他的那帮弟兄就开始摘了,连摘带吃还带糟蹋,像拳头大的杏咬了一口就丢,李邹刚刚摘了半袋,就看见一颗榴弹般大的杏飞了过来,“大哥,快跑,狗来了。”他的哥们儿张勇叫道。这一杏打得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看到茫茫的一片杏林子里,他的哥们儿一个都不见了,只听见汪汪的狗吠声,张六早就站在了树下,“下来,你个小贼娃子。”张六骂着说。李邹两眼大瞪,神情诡异,只好下来了,就这样李邹偷杏被逮,张六拎着他到了他父亲的面前,他爸正在田里掰玉米,拿起一个玉米就扔了过来,幸好他躲得快,玉米刚刚从身侧飞过,李邹他爸又扔了一个,他又一躲,又没打着,张六忙说:“李哥,别嘛!孩子只不过是摘了两颗杏子,没事,没事。”李邹他爸瞥了李邹一眼,对张六说:“六哥,我知道那是几颗杏子,既然你说没事那就算了,那你回去吧。这孩子就交给我吧。”张六悻悻的走了。“给我站好,长大了啊,学会当土匪了,给我剥玉米,16岁了还给我成天干这种勾当,好好给我剥玉米,我到张六家去了,去解决你的英雄事迹。”“爸,他不是说算了吗?”“去去去,滚一边去,小孩子懂个屁。”李邹没有说话,只好默默的在剥玉米。
“邹哥,你剥玉米啊。”张勇说。
“去去去,滚一边去,不想和你说话。”李邹骂着说。但张勇忍气吞声的说:“邹哥,我也不想让你被逮,谁让你吃的那么带劲呢?”“停!张勇啊张勇,我李邹对你不赖吧!用得着用那么大的劲打我吗?好了你看我的头上青了这块咋办呢?你是不是表示一下呢?”
其实,张勇早就料到李邹会这么说,早就带了十几个哥们儿来了,只是看李邹要不要帮忙,李邹不说,他们也打算帮李邹剥玉米,既然李邹说了,那就义不容辞了,于是张勇吹了一口哨子,十几个哥们就来了,俩下就把玉米剥一干二净了,李邹笑道:“有你的啊,够哥们。”说着拍了一下张勇的肩膀。
剥完玉米就快黑了,十几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双手搭着肩膀在夕阳的映衬下各回各家了。
现在正是秋天,天气稍稍冷了,李邹走在路上,不禁觉得凉嗖嗖的,晚风把白杨树吹得哗哗的响,路上也有不少扛着农具回家的农民,夕阳下的秋天真美!路两边都是无边无际的玉米地,一大片一大片的玉米都沉沉的垂下了他们风流了一年的叶子,随着风的舞动而刷刷的响,他看了一会就赶紧回家了,因为他早就饿了,他的肚子早就咕咕的叫上了,于是他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他就回家了,刚进院子就看见妈妈正在往院子里的石桌上端饭呢。李邹手也没洗就拿了一个馒头,将要肯,他爸一把夺下,说:“给我站边上去。你老子还没吃你就开始吃了。他娘的脚片子,你一天了,杏还没给你吃饱。”李邹点点头说“奧”,他爸说:“哎,那你就一会儿再吃,我们还以为你吃杏吃饱了,没给你做饭,你一会儿让你妈给你做去,我们先吃了。”
于是,李邹他爸就开吃了,他爸好像故意装得很好吃的样子,让李邹看的直流口水,李邹按耐不住了,说:“爸,你给我个玉米啃吧,我真的饿了。怎么说我还给你拨了半天玉米呢。”他爸没说话,李邹继续嚷嚷道:“爸!爸!爸!”李邹他爸终于烦的不行了,说:“光说你剥玉米剥了半天了,怎么不说你偷杏偷了半天呢?”李邹没说话,他爸放了筷子就回房子睡了,李邹他哥李成趴在桌子上,至始至终没说话,只顾吃饭,他爸睡了后他终于说话了,李成说:“弟,赶紧过来。”于是他跑到厨房里,给李邹端出来一碗白腾腾的米饭,李邹忙端起碗就吃,咬也没咬就咽了,俩下就把饭吃光了,李邹嘴里还憋着一口饭说:“哥你吃杏不,李成说还没被张六搜去?”李邹说:“我哥们给的,他们没让逮着。”“奧,那来吧!”于是李邹把兜里的十几个杏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李成刚拿起一个打算吃,就听就前屋有动静,李邹忙拿碗把杏扣住,李邹和李成两个一个看一个。大眼瞪小眼,非常疑惑。
不料,真是他爸起来了,他爸走到厨房了,看见两个儿子像个木桩子一样站在那。疑惑,但是他爸没理他们,只见他爸在仓库里,翻了一阵,翻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走在两个儿子跟前说:“你们两个过来。”李邹心里有点纳闷,但还是跟他爸去了,李邹刚一走,袖子把碗一拉,碗翻了,杏撒了一地。李邹和李成傻了,站在那里不敢动。他们的爸爸一看,大叫一声:“哈,你们两个小子偷着吃杏,有杏也不说和我一块吃,真不够父子。”说完李邹他爸捡了几个杏咬了两口,说:“好吃,李邹你也是,下午别介意啊!其实爸没怪你偷杏,只是在别人面前不给你点颜色,别人会说你爸我教子无方的。”
李邹和李成听到这里也笑了,李邹看了一下爸爸拿的书说:“爸,你拿《李氏家谱》干嘛?”他爸说:“我今天要让你们知道我们的祖先是干什么的?”
他们父子三人,走到前屋,他爸翻开那本书让李邹和李成看,他爸说:“看这里,你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明朝的一个农民,你的爷爷的爷爷的儿子又是农民,你的爷爷的爸爸还是农民,你爷爷的话,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他是农民,你爸爸我又是农民,你们应该也是农民吧。哎!”李邹他爸说到这里不再说了,只说了一句话:“孩子们,老李一家的兴旺就看你们这一代了。”他爸爸说完吃了两个杏又说:“这杏不错!”李邹他爸一直没有理李邹,讲家谱好像只给李成讲。一直也没有注意到他,李邹也没太在意,因为哥哥是长子,他学习又好,而他一无是处。
说完,他们的爸爸就睡了,而李邹和李成也睡了,睡前李邹他爸终于把久违的话说了出来,他爸说:“李成啊,李家就看你了。”李邹他爸说完便睡了,不一会就听见了雷鸣般的鼾声。李邹和李成也相继睡了。李邹把家谱放在了柜里安心的睡了。
晚上,李邹他爸的鼾声太吵了,李成翻来覆去睡不着,但还是装着谁。这时李邹也正好被吵得睡不着,李邹便把他爸踹了两脚说:“爸你还让不让人睡了。等我们睡了你再睡好不好。”他爸醒了说:“你这龟二儿子吵你爸睡觉。”
尽管这样李邹他爸还是等他的两个儿子睡了他才睡的。
第二天,又是星期天,他们哥俩又去帮助剥玉米。李邹还是那样叫上他的十几个弟兄一起剥玉米,不一会就快剥完了。
其实,李邹叫上他的十几个弟兄一起剥,是因为他要和他的小蜜一起去约会,那个女孩叫“秦蓉”,和李邹也有一段了,但是一直对李邹不怎么好,李邹也向他表白了好几回了,但是她一直没有接受,说李邹还小,她比李邹大1岁,不过李邹是有点笨了,16岁了还上六年级,太差劲了。难怪没人喜欢他,连女孩还拒绝他。
剥完了玉米,李邹就急急忙忙的走了,早上秦蓉和他约好了,在他们家的那个小山坡上见,那山坡上种的都是玉米。李邹贼笑道:“嘿嘿,正是我下手的好机会,这次的桃花运是交定了。”说着他就加快脚步,直奔玉米林,
李邹走的时候,他的哥们儿们也要去,尤其是张勇,他妈的没大没小的,就要和李邹去,还说:“大家都是哥们,你的老婆就是我的老婆,我的老婆就是你的老婆。”李邹叫道:“嗨,你小子少贫,你有老婆吗?连我也说不中秦蓉将来还是不是我的老婆,你小子倒想捷足先登,霸占了秦蓉,去去去……你最好别去,去了我打断你的狗腿。”张勇忙说:“不去就不去嘛,看把你急的。”
秦蓉长的眉清目秀,个子还算高,17岁的闺女,发育好像比较完美,胸部已经微微凸起,长的非常苗条,难怪李邹会喜欢她,他和李邹也有过不少的浪漫的事件。李邹一想起,他就傻笑。
那年过年了,李邹和他们一家人一起吃年夜饭,秦蓉在李邹父母的眼里印象很好,一直希望秦蓉能当他们的媳妇,也就是说,长大了让秦蓉嫁给李邹,因为李邹的父母一直认为李成要好好学习,不适合早点结婚。便希望秦蓉嫁给李邹,说实话李邹配不上人家那么好的闺女,但是李邹就是喜欢她,爱上了她,爱他到难以自拔。过年了,李邹家还没有开饭,李邹就让秦蓉一起过来吃饭,还没征得他爸的同意,他就跑到秦蓉家叫秦蓉吃饭,不过秦蓉不过来,说她要在自己家吃饭,李邹只好回来了。
李成看到李邹悻悻的回来了,李成就说:“弟,她不过来,哥给你叫去,她要是还不过来,哥给你扛过来,男人还怕女人?”说完李成就走了,但是李邹忙拦住说:“哥我懂了,她不过来就扛。”李成说:“是”。李邹说也没说就走了,到了秦蓉他们家一肩膀扛起秦蓉就跑了回来,尽管秦蓉在喊,但他还是把秦蓉扛到他们的家了,刚扛进家门,李邹一家人都笑了,李邹他爸忙说:“闺女赶紧上炕吃饭,李邹放下秦蓉,秦蓉娇滴滴的说道:“讨厌。”说着便坐下吃起饭来,一会就吃完了,但是秦蓉吃饭时一直盯着李成看,李成也一直看秦蓉,李邹看了就有一股醋意翻上了心头,觉得浑身不爽,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爆发出来。
饭后,李邹拉着秦蓉的手跑到外面,她两面对面站着,李邹问秦蓉说:“你喜不喜欢我?”秦蓉说道:“我没有说过我不喜欢你啊!你很好啊!你很可爱啊!”李邹说:“不是,我问你爱不爱我?”秦蓉没有说话,扳开李邹的手,自己一个人走了,李邹傻了,但是他一直没有放弃,跑过去抱住秦蓉,看也没看就吻住了秦蓉的嘴唇,狠狠地吻住了,吻得火热朝天,秦蓉也没有挣脱,她们两就这样沉浸在一个吻中,过了好长好长时间,秦蓉终于轻轻说了一句:“够了。”李邹这才放开了秦蓉,这时李邹发现秦蓉的眼睛里挂着两个泪珠,秦蓉哭了,但是她没有哭出声来,秦蓉轻轻的说:“我走了。”“那我送你吧!”李邹挤出了一句话。“不用了。”说完秦蓉就走了。
院子里一阵晚风吹过,凉飕飕的,李邹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过了许久许久,他爸出来了,看见李邹站在那里,便说:“龟二儿子,你媳妇呢?”李邹只说了一句“走了”完了他就回到了家里睡了,他哪能睡得着,他一夜没睡,只是一直把头蒙在被子里,李邹他爸有点纳闷,但是他知道他二儿子和秦蓉闹僵了,马上叫李成出来说:“李成,那龟二儿子,连送也没送人家秦蓉就睡了,你赶紧去送送。”
李成他爸还没有说完,李成就不见了人影,李成把速度加到了一百码,跑跑跑,在他的心里当时就知道跑,不过刚跑了不到500米,就发现秦蓉在路边一个人在哭,李成叫了一声“秦蓉”,秦蓉忙转了过来,见是李成,便一下就站起来,拥入了李成的怀里,秦蓉带着哭腔轻声说道:“成,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这等你。”秦蓉又说:“我们给你的父母说了吧,不要这样偷偷摸摸的,我不喜欢偷偷摸摸的爱。”李成思考了一会说:“不可以,说了的话我们就没有爱情了,我们的爱情会被摧毁的。”秦蓉没有说话。李邹也不说了。
柔柔的晚风轻轻吹过,天空有一笼皎洁的明月,洒下了银光,照在了这对苦命鸳鸯身上,秦蓉说:“成,我冷。”毕竟这是12月天气,说完李成便抱她抱得更紧了,秦蓉又说:“成,是不是你爸给李邹教的,我不过来就让李邹把我扛过来。”李成笑道:“是我教的。”秦蓉便撒娇似的用双手打李成的胸脯,李成说:“别闹了,我要送给你一个礼物,你闭上你的眼睛。”秦蓉闭上了眼睛,那长长的睫毛让人觉得万分迷人,李成慢慢的把他的嘴唇对接在了秦蓉的嘴唇上,秦蓉紧皱着的双眉终于展开了。不知道吻了多长时间,他们分开了,秦蓉说:“成,我给你说件事,我让你的弟弟吻了。”李成笑道:“他不知道我和你???不过我倒是很愿意和我的兄弟分享一个女人。”秦蓉说道:“你倒是仗义,可你想过吗?我很在意。”说完,李成说:“好了,不早了,回去吧,记住明天你对李邹要和往常一样,知道吗?”秦蓉说:“知道了”。
说完,他们就回家了,秦蓉好像格外的高兴。
第二天,秦蓉对李邹还是和以前一样好,李邹不由得暗暗一喜。
李邹想到这里,又加快了脚步,恨不得马上就到小山坡上和秦蓉见面。
想到这了,李邹傻笑了,今天,秦蓉找他约会,他心里想一定是抱的美人归了,可是他不知道秦蓉是找他分手的。
不一会儿,他就到了小山坡,他好不容易爬了上来,只是发现山上只有光秃秃的一片玉米,显得格外幽静,李邹不禁觉得有些失望,他叹息道:“哎,我又被她耍了,她又没来。哎……”
李邹刚打算走,就听到玉米林里有动静,他乐和极了,迅速走到玉米林里,
他傻了,秦蓉和他哥亲在一起,他躲在旁边看着,李邹越看越恼火,打算出去,但还是没有出去,李成他丝毫没有感到李邹的到来,只知道吻秦蓉,他的手还不停的在秦蓉身上瞎摸揣,而秦蓉像死了一样,任由李成摆布,李邹看到这里没再往下看,他走了,迅速跑下山坡。此时他的心里凉了,他喜欢的女孩尽然已经成了他的嫂嫂,他一天没有说话,他的哥们怎么哄他他也不笑。他的以前的和秦蓉的回忆一切都成了空气,尤其那次过年吻秦蓉,他觉得有一种犯罪感,他发誓一定会忘了这些的。
过了几天,他和秦蓉一直没有见面,几天后又见了,毕竟在一个村子,秦蓉一见了他就说:“李邹,那天怎么没见你来呀。”李邹结巴道:“我那天很忙,没去。”说完便走了。秦蓉觉得纳闷,可也不以为然。
那件事以后,李邹变了,把秦蓉在心中的地位放高了,毕竟是李邹他嫂,他不敢对秦蓉有什么非分之想,以后他又坐回了自己,整天和他的哥们无忧无虑的混日子,对秦蓉也不怎么追求了,他的心里始终有在玉米林里看到的那种阴影,那种抹不去的阴影,尤其是他们恋爱那么久了,李邹尽然不知道,李邹想到这里,他什么也不想说,他想忘了这一切,他没办法,毕竟是他哥的女孩,他不能横刀夺爱。
那几天,李邹每天放学,都独自爬上另一座山,睡在山顶上,望着天空,傻傻的发呆,呆了几个礼拜,他终于完全走出了那种阴影,自己一个人再也不发呆了,完全忘记了秦蓉,走进了自己的生活,好似又过上了那种流氓生活,一天无所事事。
其实他的心里并没有怪他哥,他认为自己钓不到马子是自己的无能。并不能埋怨他哥,所以他每天还是一早就到了学校了,他只能做回自己,变回了以前的李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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